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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难自愈(许仁泽江愈安)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悬壶难自愈最新章节列表

烟萝寄梦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追妻火葬场《悬壶难自愈》,主角分别是许仁泽江愈安,作者“烟萝寄梦”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主角分别是江愈安,许仁泽的追妻火葬场小说《悬壶难自愈》,由知名作家“烟萝寄梦”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3589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19 08:01:0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许仁泽对江愈安一见钟情。说江愈安是他的白衣公主,他是江愈安永不失效的抢救药。然而,成人的世界里满是谎言。江愈安在一天之内失去最亲爱的爸爸和最引为傲的手从此,江愈安的世界再也握不起手术刀。……后来,江愈安葬身火海,再无归期。许仁泽在漫漫长河中,一遍遍哀求:“对不起……”

主角:许仁泽,江愈安   更新:2025-07-19 10: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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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想救你爸?拿命哄我!”许仁泽嘴角扯出冷笑,眼底凝着冰碴。江愈安红肿着眼,

推开了门。进门就踩到门口不属于她的女士蕾丝内裤,差点儿摔个跟头。

许仁泽光溜溜的上半身,从里屋晃荡出来,腹肌上几道不明不白的抓痕,看着刺眼得很。

江愈安别过脸,眼角余光却扫到墙上她和许仁泽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眼神淡淡,

像个局外人。反倒是许仁泽,笑得眼尾都弯出了纹路,满眼都是她。许仁泽几步走过来,

捏住江愈安的下巴,硬生生逼她和自己接吻,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裙子。江愈安急了,

按住他的手,“我来生理期了。”许仁泽却根本不管那一套,直接扯开了她的裙子。

内裤上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眼神闪了闪,却只是退而求其次,拖着江愈安往沙发上走,

强迫她给自己解决生理需求。江愈安本就累得不行,被这一拉扯,眼前瞬间一黑。

膝盖还不小心撞到茶几的角,疼得她倒吸凉气,可许仁泽却跟没看见似的。

江愈安爸的病情恶化,已经成了主动脉夹层,这要是万一有个闪失,

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许仁泽呢,连一句像样的慰问都没有。折腾完,

江愈安口红都花了,喉咙里甜腥味直冒,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许仁泽却还搂着她,

温存得像是个慈爱的丈夫,一边拿着手机发消息,“江愈安,只要你一年内生个儿子,

我就赞助你们医院最新款ECMO仪器。”江愈安垂着眼,轻声细语地回了句,“知道了。

”许仁泽捏了捏她的脸,看似没用多大力气,却在江愈安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熙和今天也生理期,你去把她内裤洗了。”江愈安盯着许仁泽,一动不动。

许仁泽被她看得心神一晃,居然对江愈安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可下一秒,

江愈安就毫无波澜地捡起地上的内裤,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卫生间。许仁泽站在原地,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气得随手就摔了个花瓶。

堂堂清北高材生、国内顶级心脏外科医生江愈安,居然为了台体外循环支持仪器,

在家里给自己丈夫的情人洗内裤。连带着自己的骨气和脸面,都一股脑儿扔进了马桶里。

许仁泽越想越气,“我这是把她给惯坏了,惯得她连脾气都没了。”他气急败坏地走过去,

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把江愈安扛进了卧室。“许仁泽,我生理期,

你不能……”江愈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摔在了床上,失重感让她短暂地晕眩了两秒。紧接着,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生理期怎么了,去年睿子他们还专门找陪酒女玩这个,

也没见谁进医院。”许仁泽恶狠狠地掐着江愈安腰间的软肉。江愈安疼得直抽气,

终于露出些人气,咬牙切齿,“你这是婚内强奸!”许仁泽突然笑起来,“然后呢,

江医生是准备告我吗?”“你当然可以告,我看没有我们公司的ECMO,谁能救你爸!

”许仁泽话里带着凉薄。江愈安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潭死水般躺在床上。“许仁泽,

你为什么不去死?”江愈安红着眼,声音都在发抖。许仁泽却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轻柔地把江愈安抱在怀里,“我死了你得跟我埋一起,江愈安,

你没听过公主和王子殉情的故事吗?”第二章第二天,许仁泽有笔大业务要谈。

江愈安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人去楼空。昨晚两个人折腾挣扎了一夜,

江愈安掌心之前留下的旧伤又裂开了,鲜血直流。她从药箱里翻出两粒消炎药,

兑着半杯凉水,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这种情况,对江愈安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江愈安第一次遇到这种饭局,是在她妈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她妈刚做完一场大手术,

身体虚弱得很,可许仁泽偏偏要她去赴一个饭局。江愈安拗不过许仁泽,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可她天生就不是会曲意逢迎的人。众人见她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都纷纷躲得远远的,

生怕惹一身麻烦。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上来找不痛快。偏偏这时候,宋熙和喝得醉醺醺的,

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姐姐,之前没少听泽哥夸你,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

我敬你一杯。”江愈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自己吃菜,一动不动,

像是格格不入的高岭之花,完全不给宋熙和面子。这无疑是在打许仁泽的脸,

宋熙和拿着酒杯,有些下不来台。坐在许仁泽另一侧的邓睿赶忙出来打圆场。

“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江医生可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好不容易泽哥带出来一次,

你还敢灌江医生酒?”说着,邓睿拉着面色阴沉的宋熙和就要离开。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

一直沉着脸的许仁泽突然开了口。“江愈安,熙和跟你说话,你听不见?”话音刚落,

邓睿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许仁泽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江愈安从出现就一直耷拉着脸,

他一直忍到现在,终于还是炸了。“你聋了?”许仁泽一把捏碎江愈安手中的杯子,

掌心血顿时直流。许仁泽声音不大,但原本吵闹的包厢瞬间就安静下来。

江愈安深吸了一口气,鲜血直流的手重新拿着酒杯站起来。她和满脸委屈的宋熙和碰了杯,

再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随后,她转身就把杯子砸在许仁泽脚边,声音冷淡得像冰。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许仁泽冷哧一声,连站都没站,一把抓过江愈安的胳膊,

把她像条破布似的拽到了自己的脚边。江愈安没站稳,

本就受伤的掌心直接扎进了一地的碎玻璃上。邓睿看着,下意识跟着嘶了一声,

但江愈安却愣是一声没吭,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泽…泽哥,江愈安毕竟是个主刀医生,

别……”“门口等着。”邓睿那句“闹太大”还没说出口,就被许仁泽直接打断。

一屋子人瞬间撤了个干干净净,比谁都跑得快。“跟我吃个饭,就这么不情愿?

”许仁泽把江愈安牢牢按在玻璃上,愣是没让人起来。“如果你需要陪酒女,那你找错人了。

”江愈安仰着脸,气势丝毫不弱,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我不找陪酒女,但我现在不开心,

需要你哄。”许仁泽一把将江愈安按在裤子上,动作粗暴。江愈安挣扎着躲开,

许仁泽也不急,他居然就这么松了手。看着江愈安踉跄起身要跑,

他才慢悠悠地拿手机打了个电话。“陈院长,你们医院那个患主动脉夹层的病人,

治疗先断了吧!”说完,许仁泽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挑眉看着江愈安,眼神里满是戏谑。

江愈安的脸白了一瞬,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许仁泽,声音都在发抖。

“我父亲的病没花你一分钱,你凭什么说断就断!

”许仁泽漫不经心地望着眼眶绯红的江愈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因为我姓许,

市面上所有精细医疗仪器都是我研发出来的!”“只要我想,不止这家医院,

整个盛京都不会有任何一家医院敢收留你父亲。”“当然,你也可以带他离开盛京,

但据我所知,他的身体情况连在本市转院都极为困难。”“江愈安,我本想图个你情我愿,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可以另找她人。”江愈安恶狠狠地盯着许仁泽,每走一步都像有千斤重。

她闭着眼跪了下去,结束的时候,江愈安直接吐了血,喉咙红肿得厉害,

掌心传来阵阵细密的痛,但心似乎已经麻木了。她不能反抗,不能跑,也不能死,

只能做许仁泽专属的提线木偶,任他摆布。第三章事后,江愈安强忍着掌心的酸痛,

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到医院。今天,她有一场开胸手术要主刀。伤者胸骨多处骨折,

尖锐的碎骨像一把把刀子,深深刺入肺部,导致肺部严重破裂。心脏也遭到了强烈的挤压,

心包腔内积满了鲜血,情况危急得很。所有人都觉得没希望,准备放弃的时候,

江愈安免费接下了这场手术。伤者还在读书,父母不在身边,把江愈安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愈安本可以因为掌心的伤再休养一会儿,但她心里急得很,想早点把手术处理完。

她不想看着伤口继续恶化,更不想看着正值青春的孩子葬送前程。

自从江母被患者家属网暴致死后,帮伤者重获生机几乎成了江愈安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只有忙起来,她才能短暂地从许仁泽带给她的阴影里解脱出来,喘口气。江愈安也想过死,

一了百了。但许仁泽当着她的面挖了她母亲的坟,把骨灰盒拿了出来。“许仁泽!

你还是不是人!”江愈安当时崩溃地哭喊,却被许仁泽牢牢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跟我结婚,否则你知道后果。”许仁泽冷冰冰地说。起初,江愈安不是没妥协过。

她准备了充足的证据,打算把许仁泽告上法庭,让他付出代价。可麻绳总挑细处断,

苦难总流向能吃苦的人。没多久,江父的心血管疾病被正式确诊为突发性主动脉夹层,

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为了换取最新款的ECMO,救父亲的命,江愈安没办法,只能妥协,

嫁给了许仁泽。江愈安刚做完一段手术没多久,前站护士来说有人找她。

江愈安以为是伤者的家属,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宋熙和。

那个昨天在许仁泽家留下内裤的女人,医院新来的实习生,许仁泽的情人。

宋熙和和江愈安坐在休息室,宋熙和眼神里满是轻蔑,打量着江愈安。

“泽哥说我昨天落下的内裤是你洗的?”江愈安垂眸翻看医书,并不理会宋熙和,

当作没听见。宋熙和‘啪’的一声把书按在桌上,怒喝道。“江愈安,

你到底还要缠着泽哥到什么时候!”“这你得去问他。”江愈安漫不经心地说,

眼神都没抬一下。江愈安不是没想过离婚,心里也纠结过无数次。每当这两个字即将说出口,

许仁泽直接开车强拽她去了医院天台。医院天台是江母自杀的地方,江愈安站在围栏上,

白大褂在寒风的吹动中猎猎作响。“江愈安,如果你不想要你母亲的骨灰,离婚大可随便说。

”许仁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凉薄。江愈安放下医书,抬起头,一针见血。

“如果你能让许仁泽和我离婚,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你给他当了三年的地下情人,

你都搞不定他,还指望我能搞定他?”这才是最让宋熙和崩溃的。

起初她以为许仁泽只是和江愈安玩玩,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只是谈药品出口半年,

回来许仁泽居然和江愈安领证了。她知道以许仁泽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到了极点,

绝对不会让人上自己家户口本。“我从没想过做许太太,这个位置如果你想要,

尽管想办法拿去,但别指望我给你铺路。”江愈安站起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还有你的内裤没人洗,躺在马桶里,你自己去拿。”第四章说完,江愈安转身就走,

留下宋熙和一个人坐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刚要走,宋熙和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宋小姐,江愈安的父亲正式确诊为突发性主动脉夹层。”宋熙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知道江愈安最在意的就是她这仅剩的家人了。电话那头问,“宋小姐,

那我们接下来……”“不急,江愈安扔了我的东西,先找人教训她一下。

”宋熙和不知道江愈安为什么嫁给许仁泽。但她坚定的认为,江愈安不愿意离婚,

是因为苦头吃的不够多。中午,江愈安出去拿个外卖的功夫,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江愈安手断了,肇事司机态度很好,带着她去了骨科。固定的时候,医生没打麻药,

江愈安疼得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江愈安前脚刚从科室打了石膏出来,

后脚就接到了许仁泽的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许仁泽在医院里笼络了人心,

对江愈安的行踪了如指掌。“出了些意外,没注意。”江愈安掂量了一下回答。

她知道今天的车祸是人为,但她没有和许仁泽说的必要。

许家和宋家最近有重要药企项目合作,如果她出来搅局。许家只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她已经不想应付除了许仁泽以外的任何人了。“来酒店找我。”许仁泽的语气带了些笑意。

“我还有手术没……”“你不来试试?”许仁泽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愈安只能打车去许仁泽所说的酒店。今天是江愈安二十五岁的生日。

许仁泽斥巨资办了一场生日宴,他没追过女孩,不知道怎么讨人开心。和邓睿取经之后,

决定从准备惊喜入手。他迫不及待想看见江愈安的神情,如果不是江愈安执意要当医生。

他真想把江愈安永远锁在身边,不让别人看见一点。宴会厅,邓睿看见了许仁泽手边,

那把拍卖会上被他翻了十倍才拿到手的玉质手术刀。“送江愈安的?”“适合她。

”许仁泽摩挲了下玉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深情,像是在看自己爱人。邓睿打了个哆嗦,

猛灌一口酒,“泽哥,一个生日你搞这么大阵仗,”“你跟兄弟交个底,

你真打算这么和江愈安过一辈子?”许仁泽把玉刀收起来,不着调的反问,“不行?”“行,

可太行了,可别哪天把江医生逼急了,拿着这把刀,处处避开致命地捅你38刀。

”“以后兄弟保准逢年过节去看你。”邓睿打趣说着。“她舍不得。”许仁泽笃定的说。

邓睿一愣,用看疯子的眼神看许仁泽,只觉得他没救了,但转念又觉得江愈安可怜。

许家算是他们这个圈子里情况最特殊的。许仁泽小时候被人贩子抱走虐待到十八岁才回许家。

听说许家把人找回来的时候,许仁泽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就被人一口气吊着,活不好,

死不掉。小时候的经历让许仁泽的性格有了些缺陷。平时还好,

但只要是面对自己重视的、渴望的猎物。许仁泽就像是一只嗜血的豹子一样,只要咬住,

就绝不会松口。江愈安就是许仁泽有且唯一珍视的猎物。

第五章许仁泽的手机屏幕突兀地闪了闪。他眼神迷离,手指不听使唤地在屏幕上划动,

好不容易才解锁了手机。看清消息之后,酒意瞬间散尽,他绷着脸骂了一句,“该死”。

紧接着,大手一扬直接摔了手机。江愈安手扶着石膏走进宴会厅时,环顾四周,

里面除了一脸怒容的许仁泽,空无一人。一股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许仁泽回头,用力掐灭了手中还燃着的香烟,看向江愈安。

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在看见江愈安打着石膏手肘。瞬间愣了一下,

眼中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消散。他快步上前,“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江愈安冷淡回答。许仁泽看出来她在撒谎,

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腾的又窜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问。“我问你到底怎么伤的?!

”江愈安身形微微一颤,却依旧硬着头皮,重复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许仁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见江愈安不说话,

许仁泽知道她是准备冷处理了,而许仁泽最烦她这种态度。

许仁泽在国外谈生意时经常去打拳,玩命的那种。他抬脚踹翻了一旁的桌子,

玻璃四分五裂碎了一地。“江愈安,你宁愿自残,也不愿意给我生个孩子?

”许仁泽眼底猩红,把江愈安怼在墙边。“可笑?”江愈安将头撇了过去,“许仁泽,

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给一个强奸犯生孩子?”许仁泽怒极反笑,他把头埋在江愈安的脖颈,

咬牙切齿。“江愈安,我本来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江愈安觉得许仁泽不可理喻到了极点。之前用各种手段威胁自己,

甚至不惜用江父的救命医疗器械ECMO来威胁她,逼她就范。如今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

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想和她好好过日子。许仁泽温柔的吻了吻江愈安的唇,

贴着她的唇瓣开口。“给我生个儿子,你要什么医疗器械我都给你。

”江愈安知道这是许仁泽在人质置换。如果她能做到在生了儿子之后,

抛弃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不管,带着重病父亲一走了之。那在最开始,

许仁泽就不可能用ECMO威胁到江愈安一星半点。江愈安也不会妥协和他结婚。

分明变相胁迫,但江愈安没得选。她知道,许仁泽的话只要一说出口。那不管她答不答应,

孩子都是要生的。她连人权都没有,又怎么会真正拥有自己子宫的支配权?江愈安想到这里,

眼眶泛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睛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微微仰头,

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说,“好。”许仁泽笑了起来,

他拿出为江愈安准备的玉刀,刀身泛着温润的光。他将刀背轻抵在她的脸颊上,

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掌心不断往下游走:“江愈安,你要永远听话陪在我身边。

”第六章隔天,急救手术室内。江愈安戴着医用口罩,准备给伤者做第3段缝合手术。

白影灯下,江愈安掌心的伤痕微微绽开。她粘满血的手往器械台伸去,只是刚拿起,

手臂突然袭来一阵无力感。缝合针重重掉回器械台上。一旁帮忙的院长眉眼紧皱,“出去,

换宋医生进来。”生死关头,江愈安不敢有过多的情绪,赶忙退了出去。手术室外。

眼看着宋熙和进去,江愈安靠着墙摘下口罩。她缓缓抬起右手,不过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她却觉得无比沉重。医生最重要的就是双手,可她却因为昨晚许仁泽追求刺激的纵欲,

握不住手术刀了。刚做完体检,结果还没有出来。思绪飘远,手术室的灯倏地熄灭。

江愈安回过神,院长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她:“通知病人家属,手术缝合很成功。”“另外,

你停职三个月!”江愈安正想追上去解释,脚下却忽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半小时后,急诊科办公室江愈安迈着僵硬的步子,

缓慢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她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今日身体的反常。

时常无力和行动迟缓是许多疾病的并发症,她也无法断定是什么。江愈安低叹一声,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响。她拿起划开一看,霎时血色骤失。

屏幕上是她的检查报告,下方紧跟着一句陈济生焦急的简讯。“愈安,你已确诊渐冻症初期!

”“请你尽快接受治疗,否则你绝对撑不过一年!”江愈安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

泪花在眼眶打转。身为主刀医生的她,竟患上了渐冻症。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

也许会有一线转机也说不准。想到这,江愈安心中燃起一抹希望。……入夜的盛京,

空气中尽是拾物的破碎声。江愈安坐在床边,许仁泽从浴室走出。

她正想和许仁泽说下自己的病情。许仁泽带着冷意的吻就落下。

男人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从睡裙下探进。江愈安拧眉,

微喘着拒绝他:“我......”许仁泽腰狠狠一撞,嗓音带着隐忍的波澜:“做完再说。

”昏黄的床头灯,不被爱的人竖起满身尖刺。无助委屈填满她的心脏,闷得她胀痛难忍。

她颤抖着嘴唇,硬生生从喉中挤出一句——“许仁泽,我得了渐冻症,

求你看在我近期伺候你的份上,救救我爸!”男人动作停了下来,空气陷入一瞬寂静。

许仁泽眼底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冷声开口道:“渐冻症的误诊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你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来逃避生孩子?”闻言,江愈安眼泪停在眼眶里。

她看着许仁泽满脸不相信的神情,一时情急起来。“我做过复查……”话未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泽哥,我刚来医院实习好多设备认不全,你能来教教我吗?

”江愈安怔愣在原地。她还没回过神,许仁泽已转头应声,拿起外套离开。临走时,

他冷着眼,淡淡瞥江愈安一眼。“想想你病重的父亲,要想救他,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

”第七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愈安只觉浑身疼得愈发厉害。忽地,

玄关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江愈安倏地抬头,以为是许仁泽回来了?她紧忙起身,

跑到门边,拉开门喊道:“仁泽……”下一瞬,她的话就哽在喉中,不上不下。站在门口的,

赫然是她大学时的同桌,调查科主任陈济生。江愈安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声问:“陈主任,

你怎么来了?”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陈济生说话声不由得带上责备。“江愈安,

我从院长那发给你渐冻症报告单后,你就再也没回过我消息。”“时间不多了,

你为什么还不接受治疗?!”闻言,江愈安眼眸一暗。她垂眸看向自己泛力的手臂,

声音尽量维持着平静。“渐冻症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不用浪费时间了。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陈济生语气焦急的问,“许仁泽知道你的病情了吗?

”提起许仁泽,江愈安心底升起一股悲凉。她轻轻摇头:“说了,他不信。”话未完,

陈济生面色一变。他急声开口:“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不信你?!”江愈安不答,

陈济生瞬间想起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破裂。气氛一瞬悲沉下去。

陈济生看着江愈安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他猛地抓起江愈安的手,

神色坚定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许仁泽算账!”江愈安还没回过神,

就被陈济生推搡上了车。半小时后,盛京医院。江愈安不断挣脱着陈济生紧攥她的手,

踉跄着跟在他身后。“陈主任,有事我们私下去解决,

不要在医院闹......”陈济生充耳不闻,拉着她径直走到医疗设备室。隔很远,

江愈安就瞧见许仁泽手把手教宋熙和操纵医疗仪器。她心一紧,还想阻拦陈济生,

就听见他高喊了一声:“许仁泽!”许仁泽抬头,见陈济生气势汹汹的拽着江愈安走进。

他拧眉问江愈安:“你来做什么?”“我......”江愈安正要回答,就被陈济生打断。

他上前一步,对着许仁泽讥讽开口:“许总真是个大忙人,自己的妻子病了,还能不管不顾。

”“大半夜跑来跟实习生介绍产品,你对得起江愈安吗?!”话落,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许仁泽的脸色愈发阴沉下去。他依旧不看陈济生,只直直盯着江愈安。

“你和他说的又是什么,渐冻症还是癌症?”江愈安呼吸一滞。她原本焦急的心一瞬冷下去,

眼尾泛着红。“直到如今你还是不肯相信我,觉得我会用绝症去骗人?”许仁泽不答,

沉默就以代表他的态度。江愈安心脏像是被一把剪刀狠狠绞碎,痛得她绝望。这么多年,

许仁泽依旧不肯相信她一点,甚至觉得她是一个完全没有医德的人。

他们的感情就像是她的身体,在一点点腐坏,一直都是她在垂死挣扎。

这样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迟早崩塌。江愈安忽地就不想再坚持了。

第八章她主动拽过陈济生的手,咬牙对许仁泽道。“你猜的对,我确实没有病,

所以不妨碍许总约会调情了,再见。”话落,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拽着陈济生离开了。

刚出医院门口,江愈安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直至天色渐明,江愈安才拖着沉重的身子,

回到了“家”。她抬起酸痛的眼睛,只见身形挺拔的许仁泽靠在沙发上。窗帘未开,

室内昏暗,许仁泽见状起身亮灯。明晃晃的白炽灯照下来,刺得江愈安眼睛生疼。

她半晌才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正想开口,就听见许仁泽低沉的声音响起。“江愈安,

你这辈子都别想救你爸!”客厅一瞬陷入死寂。江愈安瞳孔都在轻轻颤抖,

从涩痛喉中挤出一句:“为什么……”话未完,就被许仁泽打断:“就凭你不乖。

”江愈安心口满是钝痛,还想说些什么。玄关传来一阵猛地关门声。

江愈安望着他凉薄的背影,踉跄在地眼泪制不止的溢出。她张了张苍白的唇瓣,却哑然无声。

江母,她拉不住!江父,她也保不住!......第二天,盛京医院。院长办公室。

江愈安坐在院长对面,言辞恳切:“院长,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决意离职!

”头发花白的院长看着江愈安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叹气。院长顿了顿,

眼带怜悯不舍:“离职后,接受治疗吗?”话落,江愈安眼中闪过几分悲凉。

她低下头去:“我现在已经进入渐冻症中期,像我这种情况,已经很难治愈了。”听到这话,

院长愈发可惜:“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怎么好端端就惹上了许仁泽呢?

”“把这一辈子都搭……”说到这,院长有些说不下去。见年过七旬的老人还为自己忧心,

江愈安不由得有些愧疚。她安慰道:“是我辜负了院长的心血,如果有可实行的治疗方案,

我会积极配合的。”话落,院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

看向江愈安的眼神有些复杂:“过几天有几个国外的神经科专家会来医院交流学习,

他们今年在渐冻症手术方面有重大突破。”“只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很大,

如果成功将有数以万计的渐冻症患者得到挽救,可要是失败……”院长的话顿住。

江愈安明白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渐冻症本来就是无可治愈的病症。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是按照常规治疗争取多活一年算一年,还是用生命去赌一次。

生死相关的问题,院长明白她的顾虑。他并没有催促,只定定的看着江愈安开口。“愈安,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老师……”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院长不好了,

48号床病人断治疗时间过长,主动脉破裂急需手术!”江愈安刚平缓的心,

在这瞬间彻底沉了下去。她推开护士,跌跌撞撞地冲向手术室,

急促的脚步声彷如她此刻破碎的心跳。透过玻璃窗,她看见江父躺在病床上,

原本身上插满的管子,此刻不翼而飞。只剩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她双腿突然发软,

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抠住门框,眼眸满是恨意。“是不是许仁泽命人断的治疗!

”江愈安嘶吼出声。第九章两名实习护士赶紧搀起她:“江医生,你先冷静冷静!

”紧随其后的院长,满眼心疼的拍了拍江愈安的肩膀,便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

无影灯将急诊门外江愈安的瞳孔照得发白。她充血涨红的手悬在半空。

手术室内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响彻空气:“收缩压70mmHg!”“准备ECMO!

”院长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器械台。巡回护士慌忙扶住即将翻倒的冰盐水桶。“院长,

我们医院的新型体外循环支持仪器,昨日被许总送人了。”趴在门边的江愈安听闻后,

连忙打电话给了许仁泽。手机疯狂震动,半响才被接通。“许仁泽,我爸主动脉破裂,

只要你能借我ECMO救他一命,我以后绝对不忤逆你了!

”江愈安的声音混着急促哭腔的嗡鸣。电话那头传来香槟开启的轻响,

宋熙和娇俏的笑声映入耳帘。“江医生,许总正在谈审批呢!”江愈安青筋暴起,

泛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宋熙和,你把手机给许仁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江医生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好,还谈人命关天的大事?”宋熙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江愈安,你知道仁泽为什么不接你电话,而是将手机给我吗?”“那是因为我怀孕了,

我破了许家十八代单传的咒言,仁泽当然得把我当个宝供起来!”“怀孕?

”泛白的指尖嵌入掌心,鲜血滴落。刹那,电话那头没了尖锐刺耳的女声,

取代而来的是夹杂心肺除颤的电击声。“有事晚点说,我还在走新药审批。

”许仁泽接过电话。江愈安眼眸满是寒意:“许仁泽,我父亲的命在你眼里连个项目都不如,

是吗?!”许仁泽紧蹙眉宇,声音寒凉:“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你知道这个新药项目对熙和来说意味着什么?”“算了,和你也讲不通,好好冷静冷静!

”说完便只留下一阵仓促的尾音和嘈杂的笑语声。江愈安望着苍白无声的父亲,

眼框蓄满泪花。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北城地震灾区,

许仁泽作为医药代表为她包扎伤口时说的话。“愈安,等你成为外科主刀医生,

我们就在一起一辈子!”“院长,再没有ECMO进行A型紧急手术,患者恐怕坚持不住了。

”护士的喊声打断回忆,院长额间满是细密的汗,他回头看向江愈安。江愈安额头青筋暴起,

猛地向前嘶吼着:“让我进去看看我爸,我就看一眼!”两个护士赶紧上前,一边安抚,

一边牢牢拦住她。江愈安的双腿不断挣扎,地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另一边,

许仁泽正在给宋熙和试戴新的卡地亚手镯。心肺复苏半响,

江愈安亲眼看着父亲的心电图由微曲线变成了平直线。监护仪的警报声里,

另边宋熙和的笑声格外刺耳:“仁泽,我能拿下这批项目多亏你从中协调!

”手术室亮着的红灯骤然熄灭!江愈安呼吸倏地停滞。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

穿着绿色无菌服的院长从里走出。他面容疲惫,对着江愈安方向摇了摇头:“逝者已逝,

生者节哀!”江愈安失魂落魄的往江父方向走去。可每走一步都好似在剜心窝子,

不断将愈合的旧伤撕裂缝合。三年前,她难产丧子时,

许仁泽正在和宋熙和庆祝新药公司上市。上个月,许仁泽说要陪她甲亢危象复查,

却在赴约当天,飞去巴黎为宋熙和买了一条范克里宝石项链。今天,

她的父亲突发主动脉破裂,生死攸关,许仁泽却在陪怀孕的宋熙和举办庆功宴。

江愈安趴在床沿自嘲一笑,拿出手机发去了一条简讯,打字的瞬间泪珠滴落。“许仁泽,

我们离婚!”此时白影灯下的心无限趋近于零。江愈安对许仁泽仅剩稀薄的爱意,

就在刚才彻彻底底破灭!第十章江愈安发颤的双手搭在江父宽厚的手背上,

泪珠一滴滴滑落在地。滴落的是成年人仅剩的依靠。偌大的病房空荡寂静的可怕,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病房电视。有了其他的声音,她才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

连日的疲惫让江愈安昏昏欲睡。突然,电视中插播的一则新闻如雷将她震醒。

“今天23点13分,江城突遭诺如病毒袭击,感染面积约达400万平方千米,据报道,

因诺如遇难人数已超50万,

感染人口保守估计超过300万......”看着画面中江城动荡不安的画面,

江愈安的心被狠狠揪起。院长走至江愈安身后,率先开口:“看到新闻了?”“刚刚看到。

”江愈安声音微哑。“国家已经启动一级应急响应,医院要马上组织医疗队去江城。

”院长停了停,才接着说:“这诺如病毒太可怕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医疗队是自愿报名的,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了。”江愈安皱起眉头,

想起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突然觉得没人比她更合适去。“院长,我想去。”她声音虽轻,

却无比坚定。院长拍了拍江愈安的肩膀,满眼心疼,喉间溢出话却什么也没说。

交代完后续安排,她立刻回家收拾了行李。临走前将一份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

放在了许仁泽的书桌上。也许,是时候放双方自由了......江愈安拖着行李箱出门,

去医院签了生死状后上了车。盛京的夜,夹杂着暮春的风。

许仁泽回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与以往不同,整个别墅好像空荡了许多。

许仁泽扫了眼客厅,才发现是因为江愈安不在。他没多想,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

便给昨夜关机的手机插上电。正打算去补个觉,却被书桌上一份文件锁住了视线。

他的瞳孔猛地一紧,文件的最上方,赫然写着“净身出户”几个大字。他缓缓翻开文件,

看到女方已经签上了江愈安的名字,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么多年来,

江愈安从未提过离婚,这三个字于他而言,像是晴天霹雳。他立刻朝江愈安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一股沉闷忽然压在许仁泽胸口,他扔掉协议书,

像疯子一样冲了出去。盛京医院。等许仁泽赶到心内科,发现江愈安的工位上空无一物,

只有一个护士在清理杂物。“江愈安呢?”他喉结滚动咽下腥甜,指尖掐进掌心。

护士愣了愣才回答:“江医生昨夜随院长医疗队急赴疫区了。

”许仁泽的耳膜被这句话撕开道口子,瞳孔在瞬间收缩成针尖!她真的去援救了!?

那里可是当前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她是怎么敢的!!电视屏幕突然雪花乱窜,

女播音员的声音像生锈的钢钉扎进耳膜:"盛京方向突发惨剧!救灾车辆高速侧翻,

十七具白大褂永远沉睡在沥青路上..."许仁泽还没反应过来,护士瞬间脸色煞白,

惊恐地大喊:“车牌号!盛A2025G!那是我们医院的车!江医生也在车上!!

”第十一章许仁泽死死盯着电视,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动不动。下一秒,

他像被什么东西追赶,发了疯般朝医院外狂奔,脸上慌张得能拧出水。许仁泽上了车,

一脚油门踩到底,像不要命似的直奔江城。江城。盛京医院医疗队为了能更快到达江城,

直接放弃原计划,临时改乘航班,下飞机又换乘高铁,争分夺秒赶往灾区救治现场。

眼前的城市,几乎成了废墟,到处一片狼藉。每个救灾人员都跟打仗一样,

争分夺秒检查患者情况。有人被救出,可还有人高烧不退,生死不明。

江愈安和所有人马不停蹄加入救治重患的队伍中。情况危急的伤患,立马安排抢先救助,

再派专车送往最近医院。感染较轻的先安顿在临时搭建的治疗棚中。

从天光将亮一直到月上梢头,江愈安一刻没有停歇,累得像条狗。深夜,

另一批医务人员前来换岗。江愈安把临时病历本交过去,细细告诉了病人的情况,

最后又叮嘱:“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找我。”护士看着江愈安熬红的双眼,

心疼得不行:“江姐,你注意点身体。”江愈安扯出个疲惫的笑容后点点头。

回到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竟然有许仁泽的二十二通未接来电。她愣了愣,

手指僵回拨键上,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听到许仁泽的声音,自己大概会恨不得杀了他。

走出休息室,周围一片寂静。江愈安仰头看着漫天星辰,眼底聚起一片水雾。

然而她的思念并没有时间继续,一整夜她都在治疗棚中奔走帮忙。也许只有忙碌,

才能让她忘却心中所念。次日,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泥泞的土溅得到处都是。

这无疑增加了救援的难度,江愈安照看着治疗棚中的病人,记录着每次咳嗽呕血的变化。

处理完所有的事后,她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脏乱不堪。上面沾满了腹泻物和血液,

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交班时,江愈安才有时间活动病发的手腕。刚停下一会,

双手又在不自主地颤抖,江愈安看着这一幕,眸光渐渐暗淡。缓了半响后,准备回治疗棚时,

视线却被几步外的白大褂挡住。她愣了瞬惊讶开口:“你怎么在这儿?”“我不能在这儿吗?

这儿是我的禁区吗?”许仁泽淡声反问。江愈安一噎,喉间哽塞的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沉默了一阵,许仁泽迈开腿,从江愈安身边擦肩而过。没人发觉,

她原本紧绷的心松了松。雨渐渐停了,只是天依旧阴沉的压抑。

江愈安帮一个孩子打好疫苗后,直起身一眼便看见了正在给老人做检查的许仁泽。

那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如今满是泥渍,却满是温度。

江愈安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还记得大学解剖课时。她问许仁泽的梦想是什么。

许仁泽只说了八个字:“救死扶伤,保护所爱。”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应该很温暖才对。

可只从他当了药企高管后,人人都对他趋而避之,从未有人愿意接触他的内心。这一天,

在救治病人中飞逝而过。休息吃饭时,等其他人走后。江愈安才坐在许仁泽对面,

淡然问道:“离婚协议看到了吗?”闻言,

许仁泽吃饭的手一顿:“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些私事。”江愈安怔住,

她以为许仁泽会爽快同意。毕竟这段畸形的婚姻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压抑,太承重了。

江愈安无法忍受心底的委屈与酸涩和杀父仇人共处屋檐下。

第十二章想起蔓延迅速的诺如病毒,江愈安攥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半响,

她浅声说:“你先回盛京吧,药企局不能没有你,

宋熙和也不能失去你……”许仁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渐渐变冷:“江愈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离开我。

”许仁泽的声音开始颤抖。江愈安黯然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几天后。

病人们陆续被转移到附近医院。江愈安他们也被安排到江城省医院救助。到了市内后,

先被安排在酒店暂时休整。因为只剩一间双人房,江愈安被迫和许仁泽共住。入夜,

城里满是嘈杂的轰鸣声。面对室内的双人床,江愈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整理行李的许仁泽,

低声说:“我去跟护士挤挤!”说着,她就往外走。“她们一间大床房住三个人,

你还想给她们添麻烦?”许仁泽突然开口。江愈安停住脚。

只见许仁泽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次性床单,拉开挡住了两床之间的空隙,“休息吧。”这一夜,

江愈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微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

迷糊中听到许仁泽收拾东西出门的动静,瞬间清醒。她疲惫地睁开眼,

心里清楚许仁泽是担心被其他同事看到。过了一会儿,江愈安才起床洗漱去吃早餐。

刚拿到早餐坐下,一个小护士坐到她面前。小护士关心了几句后,突然话锋一转:“江姐,

听说我们医院的实习生要作为药企局代表过来援赠疫苗呢!”江愈安听到这话,目光一怔。

她转头看向酒店大厅中集合的人员,没有许仁泽的身影。江愈安皱起眉头,

忍着心酸继续吃饭。这时,她右手忽然僵直,“啪嗒”一声,筷子掉落在地上。

小护士立刻投去疑惑而关心的目光,江愈安强作镇定,捡起筷子笑了笑:“手酸了。

”小护士看她脸色苍白,还想说什么,可她已经起身离开了。等到了无人的角落,

江愈安靠着墙缓缓蹲下身子。手臂暗中用力,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吃下,药效发挥后,

手才慢慢恢复知觉。她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等情绪缓和后,

江愈安搭车去江城省医院继续协助治疗伤患。只是车还没到,

她就远远看到医院门口围满了人和记者。旁边同事也看到了这一幕:“好像是宋熙和。

”因为这话,车内其他人的视线也投到外面。人群之中,宋熙和戴着医用口罩,穿着白大褂,

落落大方地接受记者采访。江愈安带着一行人朝着另外的通道进入医院。见医疗队过来,

宋熙和立刻带着记者走到一旁空旷之地。“我们不要打扰医务人员工作,采访也尽量缩短。

”这番举动顿时赢得一片赞叹之声。宋熙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转头望向江愈安。

江愈安眸色微变,和助理说了几句话后便进了医院。江愈安换上隔离服,立刻投入救治工作。

直到把所有送过来的病人安置好,她才得空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

拐角处一个身影拦在了江愈安身前。宋熙和站在她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像只高傲的天鹅。

“江医生,我们该谈谈?”江愈安神情微怔,良久才回了一个字:“好。”医院后门。

宋熙和捋了捋头发,直截了当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援赠疫苗吧?

”对于她这番话,江愈安没有丝毫意外。宋熙和一向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江愈安淡声说:“只要你能让许仁泽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宋熙和轻蔑一笑:“真的?”江愈安冷下脸,一字一句地说:“是真是假,

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却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许仁泽走了过来。他一脸淡漠,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

最后落在江愈安身上:“什么再也不见?”江愈安一怔,刚想解释,却被身后的宋熙和打断。

“刚刚我和江医生开玩笑说给她一箱抗诺如病毒疫苗,让她把你让给我,她答应了。

”第十三章因为宋熙和的话,周遭陷入一片死寂。看着许仁泽的脸一点点冷了下来,

江愈安依旧是波澜不惊。果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是宋熙和的对手。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许仁泽也和其他人一样,看人只看表面。最终,江愈安选择了退让,

丢下一句“我没说过”便匆匆离开。她觉得自己如果再待在这儿,

最后的一丝尊严可能都没有了。护士和医生在各处病房和走廊中穿梭。江愈安拿着病历,

去病房检查病人情况。她刚推开病房门,便看见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

颤颤巍巍地握着病床上昏迷老伴的手。那双浑浊沧桑的眼中满是温柔:“老头子,

咱们风风雨雨六十年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看着这一幕,江愈安眼眶酸涩。

她也曾在婚姻初期时幻想和许仁泽共历艰难,相守白头,可这些幻想都被他亲手摧残,

变得遥不可及。江愈安深吸口气便往里走进,轻声道:“我来帮爷爷换药。

”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辛苦你了。”“应该的。”江愈安笑了笑。换完药,

她不忘安慰一番:“爷爷听得到您的声音,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听到这话,

老人眸光亮了亮,似是有了希望。病房外,恰好路过许仁泽看着这一幕,心底掠过丝复杂。

江愈安回眸,见他站在门口,不由一愣。许仁泽迅速恢复以往的冷漠,

蹙眉道:“有空站在这说话,还不如多抢救几个伤患。”江愈安垂眸:“抱歉。”话落,

她绕过许仁泽去往下一个病房。看着那有些消瘦略显坡脚的背影,许仁泽眸色深沉。入夜,

江愈安回到酒店时,许仁泽还没有回来。她换下被汗湿透的白大褂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许仁泽回来了。看到躺在一旁的江愈安,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伸出手,

想触摸江愈安的脸庞,江愈安猛地睁开眼。“你有这休息时间还不如多去打几针疫苗。

”许仁泽心虚道闻言,江愈安动作微滞,哑声道:“知道了。”待两人都洗漱好后,

各自躺下休息。听到许仁泽浅浅的呼吸声,江愈安的心却难以平静。良久,

她忍不住开口:“离了婚,你可以和宋熙和在一起了。”好半天,

许仁泽清冷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回响:“你很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生?”江愈安一怔,

鼻尖泛起酸意。她攥紧了被角,继续道:“等我们回盛京后就去民政局,

没有财产和孩子的纠纷,很快……”“江愈安,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自以为是?”许仁泽带着愠怒的话让江愈安心狠狠一揪,

痛的她连呼吸都开始艰难。她偏过头,满脸嫌恶:“我只是想自由,就那么难吗?

”许仁泽嗤笑:“自由?王子和公主天生就应在一起,

直至病死”这话像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了江愈安胸口,她眼圈一红,

视线中的黑暗都模糊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江愈安才低喃了一声:“那我宁愿从未认识你。

”然而许仁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江愈安身心俱疲,却始终睡不着。

她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天亮的,在听到许仁泽离开的声音后,她才起床洗漱。可就在出门前,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宋熙和地短信。“昨天泽哥给我分享了一个好东西,

所以我想让你也看看。”还没等江愈安拒绝,一段视频发了过来。当看清视频后,

她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第十四章那是江愈安依偎在陈济生怀中的照片。

看着这张照片,她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下意识想到许仁泽。一年前,

江愈安连轴转做了六台手术。在最后一台手术时,由于长时间的疲惫,

缝合针偏差了0.5厘米,遭到家属医闹讨伐。是陈济生突然出现,将她一把护在怀中。

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陈济生,还有在医院只手遮天的许仁泽。可她竟不知道,

许仁泽还录了视频!江愈安努力克制慌乱的心绪,拨通宋熙和的电话。然而对方却显示关机。

显然,宋熙和是故意的。因为这件事,江愈安给患者上药时都心不在焉。直到快午休,

她才拦住从病房出来的许仁泽:“我想问你一件事。”许仁泽以为她又要提离婚的事,

不耐烦地丢出两个字:“没空。”话落,他越过她就要走。江愈安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一把抓住许仁泽的胳膊:“昨天的事我们必须要说清楚。”许仁泽眉头紧蹙,

可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神色一怔。他深邃的眼眸一沉:“特殊时期,我不想在私事上费时间。

”随后,他缓缓掰开了江愈安的手。“我被医闹的视频是你给宋熙和的吗?”江愈安嘶声问。

可许仁泽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望着那道背影,

江愈安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陌生。她不明白,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和他离婚,放他自由,

为什么他还要把她职业生涯中最耻辱的事告诉宋熙和。医院里人来人往,

江愈安一个人站在走廊,攥着口袋里的手机,眼底一片迷惘。她知道宋熙和有多狠,

更不敢想象视频曝光后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她不怕自己被误解,但陈济生是无辜的,

他本应有大好前程。良久,她再次按下拨通键。这一次电话通了。终于,

在手机那端听见有些慵懒的女声后,江愈安紧了紧拳。“宋熙和,出来见一面吧。

”盛京的夜,寒风呼啸,街灯昏黄。江愈安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宋熙和,

目带愠色:“你为了让我和许仁泽离婚,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宋熙和慢条斯理地理着长发:“别说这么难听,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江愈安皱眉,捏紧了手机。不等江愈安再表态,宋熙和又道:“看到视频后你还不明白吗?

这是仁泽授意的。”“江愈安,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这话如同寒冰,

将江愈安全身的血液凝固起来。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

宋熙和洋洋得意:“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死缠着仁泽,我可不保证大名鼎鼎的江医生,

医德能否保住。”江愈安压抑着沉重的呼吸:“宋熙和,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宋熙和愣住。江愈安抬起手,手机中正是录音界面。她冷声道:“我不管视频外露到哪儿,

你都好自为之。”说完,在宋熙和惊愕的目光下,江愈安转身离去。第十五章走出咖啡馆时,

外面下起了小雨。江愈安正打算深吸口气,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值班护士打来的。

她眸光一暗,心底掠过一丝不安。刚按下接听键,护士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江姐,

你快回医院吧,昨夜隔床的病人走了......”听到这儿,江愈安心颤了颤,

半晌才压下眼眶和喉间的酸涩。她赶回医院时,只看见昨天那个老人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低头垂泪。佝偻的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

江愈安胸口涌起一股悲戚,可在这一瞬,一丝清明在脑子里闪过。几天后。

江城省医院感染人群稳定下来,大部分的医疗团都要撤回原本地区。

江愈安却自请留在江城灾区,想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而许仁泽则被药企局急忙召回,

毕竟整个药企局都靠他养活。撤离当日,江愈安从房间到酒店外,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载着许仁泽的动车缓缓驶离,江愈安才不受控地追了几步。动车十几秒后消失在了天空。

她站在原地,许久,江愈安拿出手机,忍不住拨通了许仁泽的电话。有些话,

她想和他彻底说明白。嘟声响了两下后,那端传出熟悉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仅仅几个字,就掀起了江愈安的泪意。她控制着呼吸,轻轻开口:“许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两人的心都顿了顿。江愈安抿抿唇,尾音有些发颤:“再见!

”面对这句道别,许仁泽始终没有回应。

江愈安扯出个怅然的笑容:“我妈妈和我一样是位主刀医生,可在我十八岁那年,

她被查出渐冻症初期。”“妈妈虽然是医生,但也很怕疼,爸爸知道她怕,

所以每天都陪在她身边,治疗的那段时间,妈妈从没说过疼,爸爸也总是变着法的逗她笑,

可只有我知道,妈妈嘴上的伤口是因为忍痛时咬的,

爸爸通红的眼睛是因为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的......”她顿了顿,

泪水涌出眼眶:“妈妈为我和爸爸坚持了三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敌过人心,没能扛过医闹。

”“临死前,妈妈让爸爸再找一个能长相厮守的贤妻,可向来听她话的爸爸始终没有再娶。

”“他说人这一辈子,爱一个人就足够了。”听着江愈安话里的哭腔,

许仁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似的痛了起来。

江愈安无力叹了口气:“因为亲眼见证过这样真挚永恒的爱,我曾以为我们也有以后,

也能拥有向他们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我得到的只是枕边人残害了我仅剩的亲人。”这话像风卷起许仁泽心底的波澜,

泛起阵阵涟漪。他握紧了手机,想说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四年同窗、三年夫妻,

他自以为很了解江愈安。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

电话不知何时被挂断,从头到尾,许仁泽没说一句话。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他恍然发现,已经快入冬了。等今年过去,就是江愈安嫁给他的第四个年头。

他好像真的忘了该如何当一个好丈夫、好女婿......良久,

许仁泽重新拿起手机给江愈安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没多久,江愈安的短信回了过来。

“你永远都对不起我!你毁了我的家还不够,甚至还纵容宋熙和毁了我!”看到短信内容,

许仁泽剑眉微蹙。什么纵容?他回拨过去,

电话却是冰冷的机械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第十六章江城省医院。

看护室内,江愈安一直在帮忙接诊分流病人。突然火光冲天,火势不断蔓延,

随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所有杯子药瓶都打翻在地。刺耳的防空警报音如雷轰鸣。

江愈安心一沉:“起火了!医护人员快带病人去空旷的地方!”她一边喊着,

一边组织着所有人逃离医院。火光将天花板吞噬得摇摇欲坠,当最后一个人离开后,

江愈安才准备跑出去。这时,熟悉的哭声让她停住了脚。

江愈安顶着不断掉下的碎石墙皮折返回去,见隔床的老人瑟缩在角落,无助地哭着。

她没有多想,背起老人使劲往外跑,放下老人时。下一瞬,

江愈安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倒塌……另一边撤离的动车上。许仁泽的心忽的狠狠一抽,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伴随着疼痛在胸口炸开。他下意识去看手机,江愈安依旧没有回复。

许仁泽正想拨过去,院长的电话率先打了过来。他按下接听键:“院长。

”“你回趟江城省医院吧,愈安......出事了。”院长沉重的话压得许仁泽心一震。

他什么也没问,立刻起身赶往江城省医院。面对成了废墟的医院,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越发慌张的心让他在混乱中开始寻找江愈安。急诊楼前的空地,在昏黄的路灯下,

院长和一行医务人员以及穿着病服的伤患,肃穆地站在一起,神情悲戚。许仁泽步伐一滞,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瞳孔骤然紧缩。江愈安一身伤地躺在担架上,了无声息。

这一瞬间,他只觉天地都颠倒了过来,耳畔所有的声音也跟着消失。院长一步步走向江愈安,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开嘴角:“救死扶伤,你尽到了一个医护人员最后的职责。

”话落,两个医生轻轻将担架抬了起来。最后,院长眼里含泪帮江愈安整理了头发,

颤抖着手将白布盖过她的脸。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纷纷鞠了九十度的躬。

许仁泽一步步向着江愈安的方向走去,只觉脚步重如千金。

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制止了院长整理的动作。院长抬眼望去,

就见许仁泽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死死的看着满身伤痕的江愈安。

许仁泽僵硬的抬头看向院长,眼眶通红:“院长,你干什么?江愈安她还没死。”说完,

许仁泽将手放到江愈安身上,给她做心肺复苏紧急抢救。一瞬间,

院长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许总,你清醒一点,愈安她已无生命迹象了。

”然而此时许仁泽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的眼里只剩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江愈安。

推开院长钳制他的手。许仁泽用尽全身力气揭开江愈安身上的白布。双手交握,

撑的笔直的按在江愈安胸前,动作精准的给江愈安做胸外按压。

口中低声数着:“1、2、3……”一直数到30的时候,他放下手臂,抬高江愈安的头部。

嘴里喃喃自语:“开放呼吸道,清理口腔异物。”随后用力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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