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裹挟着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姜晏如只觉得后背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碾过,剧痛如潮水般瞬间吞噬了意识。
她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队友们焦急冲来的身影,最后一个念头竟是荒谬而清晰——队里炖的那锅羊肉汤还在火上温着,她还没能尝上一口。
再睁眼时,没有消毒水的气味,没有队友的呼喊,只有一片柔软的触感包裹着她,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难以名状的熏香。
“昭儿,我的昭儿啊……你可算醒了!”
带着哭腔的女声凑到近前,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
你可不能有事,你爹还在牢里,侯府不能没有世子啊!”
昭儿?
世子?
姜晏如一时茫然。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锦绣襦裙、鬓边插着珠翠的妇人,眼眶红肿,正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这装扮,这称呼,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她不是在边境执行反恐任务吗?
难道是……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平的。
不是吧?!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妇人连忙扶住她:“昭儿慢些,你前几日落水染了风寒,身子还虚着呢。”
姜晏如顾不上回应,目光急扫过房间——雕花精细的拔步床,描金绘彩的梳妆台,墙上悬挂的工笔仕女图,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是绣着繁复云纹的丝绸。
她挣扎着爬下床,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面容: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瓷白,头发束成男子的发髻,身上穿着月白色锦袍。
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小鲜肉”,只是……怎么看都是个少年郎。
“侯夫人,”姜晏如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发出的声音是清亮的少年音,却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僵硬,“我问你,我是谁?”
妇人愣了愣,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昭儿,你烧糊涂了?
你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姜晏如啊!
我是你娘!”
姜晏如,定远侯府世子,男的。
她盯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嘴角微微抽搐。
作为特种部队里出了名的“铁娘子”,她扛过枪,救过人,徒手制服过歹徒,怎么一穿越,就成了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世子?
更离谱的是,她低头拽了拽身上的锦袍,料子是上好的料子,就是勒得难受——尤其是腰腹那处,像是被捆了道绳子。
她忍不住低声吐槽:“这颜值能打是能打,但这男装也太反人类了吧?
比我穿迷彩服还勒得慌,古代男人天天穿这个,真能忍?”
侯夫人没听清后半句,只当她在抱怨身子不适,连忙帮她理了理衣领:“昭儿,你刚醒,别乱动。
你爹的事还没解决,你可不能再出岔子——咱们侯府就靠你了。”
姜晏如心里咯噔一下。
爹在牢里?
侯府靠她?
这开局,比她执行过的任何一次高危任务都来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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