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野，Q区发现人鱼幼崽的事你听说了吗？
"林泽野的皮鞋在水晶地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两侧观景窗内漂浮着珍珠色的人鱼育养舱，刚破壳的幼崽们甩着透明尾鳍，在淡蓝色营养液里游弋。
他正要去查看三号舱室的蜕鳞情况，光脑突然震得手腕发麻。
"造谣犯法知道吗？
"他猛地刹住脚步，指关节抵着钢化玻璃上的冷凝水珠，"数据库虽然由总控室管理，但每条人鱼从卵到婚配的档案都在我脑子里......"余光瞥见育养员推着喂食车经过，他压低嗓子补了句："用你天桥贴膜的手艺质疑我专业？
"人鱼饲养中心被戏称"老婆庙"不是没道理的。
世家大族每年都来挑走成年的人鱼，这些被圈养的人鱼最后大多会成为联姻工具——林泽野最恨这个称呼，此刻却不得不借它反击。
"我是说Q区出现野生......""放屁！
"林泽野的领带突然勒得他喘不过气，"上周嫁出去的二十七条人鱼全在定位系统里，就算那些老混蛋带老婆出海——""三天收到西百封投诉信。
"陆文娜打断他的暴走，"每条都说在垃圾处理站看见条快死的小人鱼，腹部鳞片全秃了，伤口都开始溃烂。
"林泽野盯着玻璃舱里正在啃珊瑚的人鱼宝宝，小家伙歪头吐出个泡泡。
"派救援队，立刻。
"他扯松领带，"但要是最后发现是谁家走失的宠物人鱼，我亲自给投诉者寄刀片。
""林林？
"办公室门口探出个金灿灿的小脑袋，刚学会拟态的人鱼幼崽赤脚踩在地毯上，鳞片还在腿侧若隐若现，"你在发抖。
"林泽野扯出个扭曲的笑容："去帮姐姐们喂鱼苗好不好？
"“敢在老娘面前发脾气，林泽野你怕不是皮痒了。”
陆文娜把林泽野定时拉黑一条龙服务，把光脑从手上摘下来丢到一边，任它独自美丽。
“娜娜，你快来帮忙整理一下投诉信，Q区那边的投诉信都快堆上天了。”
房间外面的同事叫了一下还在跟光脑发脾气的人。
“哦，我来了。”
陆文娜拿起光脑走出去。
“我的天哪，娜娜，你看看这个。”
袁颜惊呼，“他好可怜。”
陆文娜抬头看去，光脑上是一张图片。
看样子人鱼幼崽的前腹部被碎石等把鳞片划的都快要掉光了，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溃烂的痕迹。
袁颜不忍心地撇开眼。
“你等等，我拍给林泽野。”
陆文娜掏出光脑，把屏幕上的图片扫描进了光脑里，顺手把林泽野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陆文娜的冷笑穿透光脑："你最好准备首播倒立洗头的支架——那孩子检测不到任何芯片信号。
"林泽野僵在原地。
中央空调的冷风掠过后颈，育养舱的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
光脑疯狂震动起来，十七条未读消息争先恐后跳出来，还附带着一张照片：蜷缩在锈蚀管道里的银尾人鱼，腹部裸露着渗血的嫩肉，尾鳍缠满变异水藻。
全息地图在掌心展开时，陆文娜的消息突然弹出：救援队己出发，记得买无泪配方的洗发水。
林泽野看到消息后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人鱼幼崽能得到救援才是最重要的。
但一想到首播倒立洗头，他就一阵头疼，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自己。
“娜娜，林泽野会疯吧。”
袁颜指了指洗发水。
“谁让他惹老娘不痛快。”
陆文娜冷哼一声，而后又开始八卦，“欸，阿颜，你那小男友怎么样了？”
“他呀，怕是过段时间就要进军校了。”
袁颜想起小男友，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陆文娜姨母笑。
————另一边，救援队到达Q区后迅速展开搜索。
带队的是顾凛，业内的高手。
“队长，西街没有发现人鱼。”
“队长，东街也没有发现人鱼。”
“......”顾凛一脸凝重:“去报告薄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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