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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山的女人

孤单的木木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赶山的女人大神“孤单的木木”将林秀陈默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五更天的堂屋还浸在墨色林秀跪坐在泥地指腹沿着汉阳造猎枪的枪管缓缓摩枪托上那道细缝在指尖跳了像极了三年前雪夜抬回父亲她咬得渗血的下嘴唇——那天她哭不出只把嘴唇咬出条红和这枪托的裂痕一般一般秀啊...里屋传来母亲压抑的咳织布机的吱呀声陡然顿林秀喉头一把涌到眼眶的热意硬生生咽回她摸黑从灶膛边摸出个皱巴巴的账火柴擦了三次才点亮——盐缸见底的批注是...

主角:林秀,陈默   更新:2025-08-15 12: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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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堂屋还浸在墨色里,林秀跪坐在泥地上,指腹沿着汉阳造猎枪的枪管缓缓摩挲。

枪托上那道细缝在指尖跳了跳,像极了三年前雪夜抬回父亲时,她咬得渗血的下嘴唇——那天她哭不出声,只把嘴唇咬出条红痕,和这枪托的裂痕一般细,一般深。

"秀啊..."里屋传来母亲压抑的咳嗽,织布机的吱呀声陡然顿住。

林秀喉头一紧,把涌到眼眶的热意硬生生咽回去。

她摸黑从灶膛边摸出个皱巴巴的账本,火柴擦了三次才点亮——盐缸见底的批注是前天写的,火柴只剩三根画了红圈,地窖土豆发芽的记录旁还压着半枚干菜叶,是她昨夜翻找时掉的。

"娘,我上山采榛蘑。

"她把半袋苞米面往背篓里塞,苞米粒子沙沙响,像极了父亲生前装火药的声音。

汉阳造斜挎上肩时,枪托的裂缝硌得锁骨生疼,她却把背带又紧了紧——这是父亲最后一次进山前亲手给她调的松紧,说"猎人的枪要贴肉暖着,比亲闺女还亲"。

山雾裹着湿冷钻进领口时,林秀己经走了半里山道。

她踩着父亲教的"三步一停":左脚踏上块青岩,右脚趾尖试探着往腐叶里探,确认底下不是虚土,这才停住。

山风卷着松针香灌进鼻腔,她侧耳听了听——没有野雉扑棱声,没有松鼠嗑松果的脆响,好兆头。

向阳坡的腐叶堆里冒出片灰褐色菌伞时,林秀的呼吸轻了。

她蹲下身,指尖拨开半片烂桦树皮,菌褶在微光里泛着浅黄,凑近嗅了嗅,没有酸腐气。

是榛蘑。

刀鞘磕在腰间的铜扣上,她抽出父亲磨的骨刀,刀刃贴着菌柄根部轻轻一旋——只取菇伞,留着菌根。

父亲说过:"山货是活的,你留一分,它还你十分。

"云层从西边压过来时,林秀抬头看了看树冠。

最顶梢的松针正朝东南方倾斜,她数着风掠过的次数——三息一紧,五息一缓。

要落雨了。

她加快动作,背篓里的榛蘑渐渐堆成小山,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裤脚。

"嘶——"腐木下的动静比风声还轻。

林秀的手悬在半空,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

黄黑相间的蛇尾从树洞里缩回去的刹那,她己经退了三步。

松花蛇!

父亲的笔记在脑子里翻页:"春寒未尽时蛇最凶,毒牙带冰碴子,咬上就不松口。

"她盯着那截树洞,三角蛇头慢慢探出来时,心跳声盖过了山风。

蛇信子扫过倒木上的苔藓,林秀这才发现——它盘踞的位置,正好卡在她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蛇身绷成根弦,鳞片在雾里泛着冷光,和父亲临终前攥着的猎枪枪管一个颜色。

"秀丫头!

"山脚下突然传来吆喝。

林秀的手猛地按在枪托上,蛇受了惊,蛇头猛地扬起半尺。

她盯着蛇眼的竖瞳,听见自己喉咙发紧的声音:"别怕,别怕..."可后背己经贴上了岩壁——刚才退得太急,竟撞进了山缝里。

第一滴雨砸在额角时,林秀尝到了铁锈味。

是刚才咬嘴唇咬出的血。

她望着倒木上的蛇,手指扣住扳机的瞬间,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枪是猎人骨,不到要命的时候..."雨点越砸越密,顺着发梢滚进衣领。

林秀盯着蛇信子扫过的方向,猎枪的裂缝硌着掌心,像父亲的手,正隔着三十年山风,轻轻拍她后背。

雨点砸在岩缝里,溅起的泥星子糊在林秀手背上。

父亲的话在脑子里撞得生疼——“枪是猎人骨,不能丢。”

她喉结动了动,慢慢松开攥着枪托的手。

枪管还带着体温,可这会子,她得拿它当骨头使。

蛇信子又扫过来时,林秀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解下猎枪,反着握住枪托,让枪管垂在身侧——父亲说过,蛇怕响动,枪管磕石头声能惊着它,可这会儿她不敢赌。

山雾裹着雨丝糊住眼睛,她弯腰捡起块朽木,举在身前当盾牌,一步一步往倒木挪。

蛇头突然立起,三角尖离她鼻尖不过半尺。

林秀的太阳穴突突跳,后槽牙咬得发酸。

父亲教她认蛇时的声音突然清晰:“松花蛇颈子最脆,打七寸不如打颈根。”

她盯着蛇身与头的连接处,右手的枪托攥得发颤。

蛇尾在倒木上绷成弓的刹那,她猛地侧扑——右腿先着了地,泥水里的碎石扎得生疼,可她没停,枪托带着风声砸向蛇颈。

“咔。”

闷响混着雨声炸在耳边。

蛇尾像根抽紧的皮鞭,“啪”地抽在她小腿上。

林秀疼得倒吸冷气,却死死压着枪托,看蛇身从紧绷到绵软,看三角头无力地垂向腐叶。

雨顺着下巴砸进衣领,她这才发现自己裤脚渗出血来——蛇尾上的鳞片划开了道口子,血珠子正顺着腿往下淌。

“得赶在天黑前到供销社。”

她咬着牙站起来,背篓里的榛蘑被雨水泡得发沉。

腿肚子每抽一下都像有人拿针挑,可她还是把背带往上提了提——这半篓榛蘑是娘的盐,是灶膛的火,是地窖里发了芽的土豆能熬成的汤。

供销社的门灯亮起时,林秀的鞋帮子早泡软了。

她扶着门框喘气,听见陈默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秀妹子?”

抬头正撞进他递来的毛巾,带着股淡淡的书墨香。

“雨大。”

她哑着嗓子,把湿透的油纸包放在秤盘上。

陈默揭开油纸的手顿了顿。

榛蘑上沾着泥,可菌伞都完整,菌褶还是清亮的黄。

他捏起一朵,指尖蹭掉伞盖上的山泥,秤砣刚挂上就松了手——本该八两的分量,铜秤杆微微往下沉。

“九两。”

他低头拨算盘,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八毛一斤,一共一块六。”

林秀盯着他泛红的耳尖。

上回卖松子时,他也是这样——说她的松子颗颗饱满,多算了二两。

她没说话,把钱攥进手心。

纸币带着陈默掌心的温度,有点潮,却烫得慌。

出门时风卷着雨灌进来,她听见身后算盘珠子轻响,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盐铺的老周头掀开布帘时,林秀的钱己经攥出了汗。

“半斤粗盐,一毛西。”

老周头用粗秤砣压着,盐粒“沙沙”落进油纸包。

她又摸出两分钱:“火柴。”

红纸盒揣进兜里时,指腹蹭到剩下的两分硬币,凉丝丝的,像块小秤砣压在掌心里。

油灯在灶台上晃着,林秀的小腿肿得像发面馒头。

她扯下破布,伤口泛着白,混着泥和草屑。

母亲在里屋咳得厉害,她赶紧把布重新系上——不能让娘知道。

父亲的赶山笔记摊在炕头,纸页被雨打湿了边角。

她翻到最后一页,“癸卯年三月,采松茸十七斤”的墨迹己经晕开。

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喉咙突然发紧。

她咬开食指,血珠滴在空白页上,晕成朵小红花。

笔杆沾着血,她一笔一画写:“今日见蛇,手抖,未丢枪。”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猎枪靠在床头,枪托的裂缝在油灯下泛着暖光,像道没愈合的疤。

林秀摸了摸枪管,还带着白天晒过的余温。

她吹灭油灯,黑暗里,枪的轮廓模糊又清晰,像父亲坐在炕头,抽着旱烟看她。

后半夜,林秀听见院外的狗叫了两声。

她翻了个身,腿上的伤疼得钻心,可嘴角却往上翘了翘——明天,该把盐罐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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