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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成了偏执霸总的贴身挂件(白月光白月光)全本免费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我死后,成了偏执霸总的贴身挂件白月光白月光

我吃水蜜桃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我吃水蜜桃”的现代言情,《我死后,成了偏执霸总的贴身挂件》作品已完结,主人公:白月光白月光,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主角分别是陆沉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虐文,重生,白月光小说《我死后,成了偏执霸总的贴身挂件》,由知名作家“我吃水蜜桃”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653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4 22:35:15。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死后,成了偏执霸总的贴身挂件

主角:白月光   更新:2025-09-25 01: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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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枚领带夹的葬礼黑暗。冰冷。坚硬。我被困住了。意识像一团被揉皱的废纸,

在黏稠的混沌里挣扎。最后一点记忆是刺眼的白光,还有撕裂身体的剧痛。一辆失控的卡车。

然后就是这里。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我动不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我明明已经习惯了掌控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有声音。很远,又很近,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是哀乐。我愣住了。“苏总真是天妒英才,

这么年轻就……”一个谄媚又惋惜的声音。“是啊,太可惜了,寰宇集团可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里,藏着幸灾乐祸。苏总。寰宇集团。他们在说我。一个荒谬的念头,

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进了我的脑子。我死了。紧接着,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丝光。不,

那不是眼睛能看到的光。是一种模糊的感知。我的视野很窄,

只能看到一片向下的、晃动的景象。一片黑色的布料,质地精良,是昂贵的手工西服。

布料之上,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这张脸,我太熟了。

熟到闭上眼都能描摹出每一个细节。陆沉。他正把我别在他的领带上。我成了一枚领带夹。

这个认知比“我死了”这件事,还要让我感到震撼。我低头“看”着自己。没错,铂金质地,

中间镶嵌着一小颗蓝宝石,是我二十五岁生日时,在佛罗伦萨的一家百年老店里亲手设计的。

陆沉当时还嘲笑我,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可他今天却戴着它,

来参加我的葬礼。周围是压抑的啜泣声,像潮湿的苔藓,无孔不入。陆沉站着,一动不动。

像一尊被精心雕琢过的冰雕,完美,且没有温度。他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

他的脸上,只有一片公式化的哀容,礼貌而疏离。不对劲。这不该是陆沉的反应。

我们认识十五年。从大学宿舍里啃着泡面画设计图,到并肩创立寰宇集团,

把他推上总裁的位置。他是我的挚友,我的兄弟,我最信任的伙伴。我死了。

他该是天塌了的那一个。可他没有。他只是站着。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过来,是公司的元老李叔。“陆总,节哀。”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真切的悲痛。我感觉到胸腔的震动。不,不是我的胸腔。是陆沉的。他开口了。“嗯。

”一个单音节,冰冷,坚硬,像从冻土里刨出来的石头。李叔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看着陆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开了。这是什么?

我飞快地在脑中检索着我的专业知识。我是个天才,精神病学博士学位,

我只用了三年就拿了下来。要不是为了帮陆沉,我现在应该在全世界最好的精神病院里,

当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情感隔离?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当个体面对巨大创伤时,

会通过隔离情感来保护自己。不像。他的呼吸平稳,心跳有力。我能“感觉”到,

透过这层金属外壳,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一种冷酷而稳定的频率跳动着。没有一丝紊乱。

这不是悲伤到极致的麻木。这是冷漠。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冷漠。流程在继续。

一个又一个人上前,说着千篇一律的悼词。虚伪。他们的脸上挂着悲伤的面具,

眼底却是贪婪和算计。我能清晰地看到,几个董事的目光,

已经开始在陆沉和会场里的其他几个竞争对手之间游移。典型的表演型人格。渴望关注,

情绪夸张,但情感体验肤浅。过去,我只当这是人性。现在,我看得一清二楚。或许,

这就是死亡的唯一好处。它让我跳出了棋盘,成了一个冷眼旁观的观众。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瞻仰遗容。”陆沉动了。他迈步,走向会场中央的水晶棺。

我的视角随着他移动,然后,我看到了我的遗照。黑白照片里的我,穿着白衬衫,

靠在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栏杆上,还在笑。笑得像个傻子。陆沉的目光扫过照片。

一秒。最多一秒。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停留,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有焦距。

就像在看一张无关紧要的报纸头条。然后,他垂下眼,看向水晶棺里那具苍白而陌生的躯体。

那是我。他的目光依然平静。平静得可怕。我的世界,轰然倒塌。不是因为死亡。

而是因为这双眼睛。这双我曾以为,会为我流干眼泪的眼睛。如今,

里面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原,连一丝裂缝都没有。我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他。就在车祸前一天。

我为了一个项目和他大吵一架,我说他越来越偏执,越来越不近人情。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苏言,你太天真了。”天真?我为他铺平了所有的路,

为他挡下了所有的暗箭,为他清除了所有的障碍。我以为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后盾。原来,

只是我以为。十五年的情谊,是一场笑话。一场我自导自演的,感动了自己的独角戏。原来,

我从来没有看懂过陆沉。又或者,我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他。一个天生的,

没有感情的怪物。冰冷。坚硬。像我现在寄居的这具躯壳。一枚领带夹。

2 他为我流的泪葬礼结束了。我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晃动。一只手,

带着凉意和干燥的薄茧,将我从那具苍白躯体的领带上取下。陆沉的手。我认得这双手。

这双手曾无数次在我伏案睡着时,为我盖上毯子。也曾在我发烧时,

用冰冷的毛巾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但今天,它像一只精准的机械爪,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也没有一丝留恋。我被攥在他的掌心。一片温热的黑暗。我能感觉到他迈开脚步,平稳,

有力,听不到一丝踉跄。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那些虚伪的哭泣,做作的叹息,

都被关在了一扇门后。接着是电梯的轻微失重感。然后是汽车引擎的低吼。他始终一言不发。

车里的空气是凝滞的。混合着皮革的味道和一种我不熟悉的,廉价的女士香水味。

是他的新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在葬礼上哭得比谁都伤心。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为的是博取新老板的同情和好感。可惜,她选错了观众。陆沉的世界里,

没有同情这种多余的情绪。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车停了。我被攥得更紧了些。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脆,利落。咔哒。门开了。是我们的家。玄关处感应灯亮起,

暖黄色的光。空气里有我惯用的雪松香薰的味道,混着书房里老旧纸张的墨香。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我只是出了个差,今晚就会拖着行李箱回来,

对他抱怨飞机餐有多难吃。陆沉松开了手。我从他的掌心滑落,

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叮。他脱下那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他扯掉了领带。那条我送他的,藏青色暗纹的领带。

被他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他站着。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矗立在客厅中央。客厅没有开主灯,只有玄关的光和窗外渗透进来的、城市的霓虹。

光影将他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我看着他的背影。宽阔,孤寂。我在等。等他转身,

等他拿起电话处理公司积压的事务,等他走进浴室冲掉这一身的疲惫和尘埃。

等他继续做那个冷酷、强大、无坚不摧的陆沉。但他没有。一秒。十秒。一分钟。

他终于动了。他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我的遗像。那张我在佛罗伦萨笑得像个傻子的照片。

他用指腹,极其缓慢地,极其轻柔地,摩挲着相框的边缘。一下。又一下。我看不见他的脸。

但我能看见他紧绷的、微微颤抖的肩膀。不对。这不对。突然。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撕裂开来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死寂。那不是哭声。

那是一头濒死野兽的哀鸣。痛苦,绝望,又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愤怒。陆沉的身体猛地一弓,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击中了腹部。他抱着我的遗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毯上。

那张在几万人面前都面不改色的脸,此刻皱成了一团。扭曲,痛苦。他下颚的线条绷得死紧,

青筋从脖颈一路蔓延到太阳穴,疯狂地跳动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不是葬礼上那种礼节性的、克制的湿润。是决堤的洪水。汹涌,

滚烫,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刷着他那张素来冷硬的面孔。我彻底呆住了。

我寄居的这枚冰冷的金属,仿佛被那滚烫的泪烫出了一个洞。

巨大的、荒谬的错愕感淹没了我。我在葬礼上看到的冰原呢?那片连裂缝都没有的荒芜呢?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那不是冷漠,那是极致的压抑。是一座在火山爆发前,

死寂到可怕的休眠山体。“骗子。”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子从喉咙里剜出来的。他不是在对我说。

他是在对我遗像里的那个傻子说。“苏言……你这个骗子。”他伸出手,

似乎想触摸照片里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手指剧烈地颤抖。最终,他只能握紧拳头,

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地板上。砰!沉闷的巨响。我甚至能感觉到整个茶几都在震动。他哭了。

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没有一丝体面,没有一丝伪装。他将脸深深埋进相框里,

肩膀剧烈地耸动,破碎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

身边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他的眼泪滴落在玻璃相框上,

又顺着冰冷的表面滑下。一滴,落在了我身上。滚烫。灼烧着我的“皮肤”。原来,

我所以为的十五年情谊是场笑话。但演独角戏的不是我。是我,我们两个人,

对着全世界演了一出情谊深厚的双簧。却独独骗过了彼此。我以为他冷酷无情。

他以为我天真烂漫。我们隔着一层毛玻璃看着对方,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最真实的轮廓。陆沉,

寰宇集团的掌舵人,商界闻风丧胆的帝王。此刻,正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一张照片,

哭得撕心裂肺。这副样子若是被他的对手看到,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我忽然懂了。

葬礼上的冷漠,不是演给我看的。是演给所有人看的。在那些豺狼虎豹面前,

他不能流一滴泪,不能有半分脆弱。因为他是陆沉。因为苏言死了,他就是唯一的目标。

我的怨气,我的不甘,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和被背叛的愤怒。在看到他眼泪的瞬间,土崩瓦解。

剩下的,只有一种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疼。为他疼。3 迟来的真相哭声停了。

地板很冷。他站起来。动作僵硬,像一具被重新拧上发条的木偶。我以为他会去卧室,

或者去浴室洗一把脸。但他没有。他径直走向了书房,脚步沉重,却异常稳定。

客厅只剩下一地冰冷的月光,和我相框上未干的泪痕。我看不见他了。

一种被抛弃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我。作为一枚领带夹,我的视野极其有限。只有被他佩戴时,

我才是世界的中心。其余时候,我只是冰冷的金属,被动地等待。等待。时间被拉得很长。

一分钟。十分钟。我不知道。在黑暗和寂静里,时间失去了意义。脚步声。

他从书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不是他常用的那部手机。那东西更厚,更重,

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品牌标识。一种军用级别的粗粝感。他没有开灯。就在沙发上坐下,

离我不到三米。他摁下侧面的一个按钮,屏幕亮起,幽绿色的光,像鬼火。

屏幕上不是常见的操作界面,而是一串串不断滚动的乱码。典型的加密设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晚了,他要联系谁?他拨出一个号码。没有拨号音。只有一片死寂。

大约过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是我。”陆沉的声音。和刚才那个哭泣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的声线被压得极低,又冷又硬,像两块石头在摩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背景里有风声。“陆总,节哀。”声音很职业,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说。

”陆沉只吐出一个字。“查到了。和您猜的一样,不是意外。”那边的声音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用词。“您朋友车子的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手法很专业,

伪造成了常规磨损导致的失灵。如果不是您提前让我盯着,警方结案都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刹车系统。手脚。不是意外。这几个词像一颗子弹,瞬间射穿了我的“意识”。大脑,

或者说我残存的思维,一片空白。我死死地“盯”着陆沉的侧脸。

他脸上的肌肉没有一丝颤动,仿佛在听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死于意外。那么,葬礼上,他看着我的遗像,

那份冷静……根本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在看一个战友,一个牺牲品。是在用绝对的理智,

压制着滔天的恨意。“谁。”陆沉又问。依旧是一个字。“指向性很明确。

动手的人是个惯犯,外号‘蝎子’,半个月前刚从境外偷渡入境。而雇佣他的资金流,

我们追到了一家空壳公司,实际控股人……是Apex集团的张扬。”张扬。Apex集团。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洪水决堤了。愤怒。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悲伤的愤怒。

像烧红的铁水,在我虚无的身体里奔腾。又是他。

那个在商场上被陆沉和我联手打得节节败退,公开叫嚣着要让我们付出代价的疯子。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商人的狠话。是我太天真了。这是个没有底线的垃圾。

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漠视一切规则和生命。“证据。

”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蝎子’做事很干净,直接证据很难。

但他入境的蛇头我们可以控制。资金流的证据链,我们已经掌握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部分,

需要时间。”“我没时间。”陆沉打断他,“我要他死。”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陆总,

现在动手,会很麻烦。他有防备。您在明,他在暗。”“呵。”陆沉笑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在寂静的夜里,像刀片划过玻璃。“他以为我在明?”“葬礼他派人来了。

看见我‘悲痛欲绝’,看见寰宇集团因为我的‘精神恍惚’而股价动荡,他现在一定很得意。

”“一个自大的蠢货,最喜欢看对手陷入绝望。”“他不会想到,他的对手,

正在为他准备一场更盛大的葬礼。”我浑身巨震。原来是这样。葬礼上的一切,

那份恰到好处的脆弱,那份被媒体捕捉到的失魂落魄。全都是演的。演给张扬看的。

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以为陆沉已经被击垮,不堪一击。这是……心理战。用我的死,做诱饵。

一股寒意从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冒出来。不是因为陆沉的算计。而是因为他。

为了布这个局,他得亲手将自己的伤口撕开,血淋淋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忍受着所有人的同情、揣测、怜悯。眼睁睁看着我冰冷的尸体被推进火化炉。他得有多疼。

“我明白了。”电话那头的人说,“那您接下来……”“按原计划。

让他看着我一步步走向‘崩溃’。”陆沉说,“他会慢慢收紧绳索,

他会策动我公司里的内鬼。让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正在享受捕猎的乐趣。”“直到,

他自己走进我的陷阱。”“好。我会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您汇报。”“嗯。

”电话挂断。那幽绿色的屏幕暗了下去。整个世界,再次被黑暗吞噬。

陆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

我会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我不再悲伤我的死亡。那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我开始害怕。

为陆沉感到害怕。复仇是一把双刃剑。我怕他为了给我报仇,

把自己也变成一个和他所憎恨的人一样的怪物。我怕他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他忽然动了。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他的指尖,

正正地落在我身上。那冰冷的金属外壳,瞬间被他的体温熨帖。“苏言。”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血腥气。“别怕。”“很快。”“我会让他,下去陪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魔般的承诺。我无法回应。我只能感觉到,

他的心脏在我的上方,一下,一下,沉重而决绝地跳动着。那不是一个人的心跳。

那是一台复仇机器,缓缓启动的轰鸣。4 复仇的 boardroom第二天。天亮了。

我随着陆沉的身体起伏,被带离了那个充满我们回忆的家。冰冷的车库。引擎的轰鸣。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开车的样子。侧脸的线条像被最锋利的刀精心雕刻过,

下颌线绷得很紧。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那里面没有路,只有一条通往地狱的单行道。

寰宇集团。当这四个烫金大字映入我的“视野”时,我感到一阵熟悉的恍惚。曾经,

我每天都会和他一起走进这栋大楼。如今,我以一枚领带夹的形式,重归故地。

空气里是中央空调恒定的冷气,混合着咖啡的焦香和一种名为“野心”的无形气味。

所有见到陆沉的员工,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他们躬身,问好,

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同情、畏惧和好奇的眼神,目送我们走远。陆沉目不斜视。他的步伐沉稳,

皮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让人心悸的声响。哒。哒。哒。每一步,

都像踩在敌人坟头的墓碑上。董事会会议室。巨大的椭圆形红木会议桌,光可鉴人。

我曾在这里,和陆沉并肩作战,打下无数硬仗。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主位。而我,

只能冰冷地贴在他的胸口。人到齐了。门被关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始。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油腻,虚伪,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陆总,节哀。”是王副总。

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和我生前关系不错,总是笑呵呵地喊我“小苏”。

我记得他女儿结婚时,我还送过一份厚礼。此刻,他脸上那副悲伤的表情,

就像一张劣质的面具,连尺寸都不太合脸。典型的表演型人格。我心里下了结论。

陆沉没说话。甚至没看他。这给了王副总继续表演的勇气。“苏言这孩子……唉,

真是天妒英才。”他叹着气,用余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们都很难过。但最痛苦的,

一定是陆总你。”他开始铺垫了。“寰宇集团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千头万绪,

都需要总裁来定夺。”“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尤其是在遭受了这么巨大的精神打击之后。

我担心……我担心陆总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会扛不住。”来了。图穷匕见。“我提议。

”王副总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某种虚假的使命感,“由我暂时代理总裁职务,

全面接管公司运营。让陆总能有一个安心休养的时间,好好处理苏言的后事,

也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各位董事,这不仅是为陆总好,

更是为我们整个寰宇集团的未来负责!”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好像他不是在夺权,

而是在做慈善。几个和他交好的董事立刻点头附和。“王总说得对。”“陆总确实需要休息。

”“公司不能一日无主啊。”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沉身上。

他们等着看他的反应。是暴怒?是反驳?还是会因为被戳到痛处而崩溃?陆沉很静。

静得像一座冰山。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没有丝毫紊乱。他在享受。

享受着这群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终于,他动了。他没有看王副总,而是抬起眼,

环视了一圈那些附和的董事。眼神很淡。像在看一群死物。然后,他从手边的文件夹里,

抽出几张纸。不,那不是纸。是照片。他随手扔在桌上,照片像雪花一样滑向王副总。

照片上。是王副总和张扬在一家高级会所里推杯换盏的场景。笑得满面红光,亲如兄弟。

王副总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陆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张总只是普通的朋友聚会,

你不能因为你和他的私怨就……”“普通聚会?”陆沉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王副总的耳膜。“需要把寰宇未来三个季度的竞标底价,

当成下酒菜吗?”他话音未落,又一份文件被扔了出来。“啪”的一声,砸在桌子中央。

一份银行流水。一份境外账户的转账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在过去一年里,

十几笔来自Apex集团关联公司的巨款,

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流进了王副总儿子在海外开设的空壳公司里。数字。日期。签名。

铁证如山。王副总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汗水像油一样从他额头渗出。“假的!

这都是伪造的!陆沉,你为了打压异己,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伪造?”陆沉笑了。

那是我死后,第一次见他笑。没有一丝温度。像极地冰川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下面万丈的深渊。“王副总,你当我法务部养的那群顶级律师,是用来给你普法的吗?

”“这份证据,半小时后,会连同你本人,一起出现在商业罪案调查科。”“你!

”王副总猛地站起来,手指着陆沉,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全身都在发抖。

“你不能这么做!我为公司卖了二十年命!你不能……”“保安。”陆沉打断了他。两个字,

干脆利落。像一把铡刀,落了下来。门被推开,两名高大的保安走了进来,

一左一右架住已经腿软的王副总。他还在语无伦次地咒骂,求饶。从一个伪装的慈悲长者,

瞬间退化成了一滩挣扎的烂泥。声音被拖远,直至消失。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董事们,脸色比纸还白,噤若寒蝉。我贴在陆沉的胸口,

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颗心脏的跳动。沉稳,有力,冷酷。

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这就是我从未见过的陆沉。

不是那个会给我做早餐、会在我生病时皱眉的陆沉。这是一个君王。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

冷血的复仇者。他没有给我哀悼的时间。他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告诉我。我们的复仇。

开始了。5 佛罗伦萨的回忆会议室的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沉闷的,一下,又一下的搏动。我被这股力量震得发麻。

他没有立刻回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型休息室。百叶窗被拉下,

只留下一线昏暗的光。他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像一尊耗尽了所有能量的雕塑。疲惫。这股情绪像浓雾一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几乎凝成了实质。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即使是在我车祸后最混乱的那几天,

他呈现给所有人的,也是一根绷得笔直的钢筋。现在,这根钢筋弯了。

露出了内里最柔软的疲态。他扯开了领带。动作粗暴,带着一丝烦躁。

然后是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束缚被解开,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很烫。

带着一丝烟草和苦涩的味道。他的手指,终于碰到了我。冰凉的金属,贴上他温热的指腹。

他没有立刻把我取下来。只是用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来回摩挲着我冰冷的表面。动作很轻。

带着一种几乎让我战栗的珍重。他闭上了眼。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声音像是被拉入了深海,变得遥远而失真。

我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物理上的。是意识层面的。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

拖拽着,沉入一片温暖的海洋。那是他的记忆。叮。检测到宿主精神链接加深,

记忆同调开启。佛罗伦萨。金色的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上。

空气里弥漫着烤披萨的香气和皮革的味道。游人如织。鸽子在广场上旁若无人地散步。

我看见了“我”。二十四岁的我。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水洗牛仔裤,

年轻得像一颗刚冒出地平线的太阳。我正站在一家古老的店铺门口,

兴高采烈地冲身后的人招手。“陆沉,快点!就是这家!”陆沉走过来。

他比现在要清瘦一些,眉眼间还没有那种被岁月和权柄磨砺出的锋利。

他穿着一件浅色的亚麻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他看着我。眼神……我的意识停滞了。

我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温柔。这个词太单薄了。像夏夜的微风,像初春的融雪,

像一切美好而柔软的东西。不,都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种……将全世界都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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