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守卫普通话完整版

我叫王伟，就一普通人，没啥大本事。以前在电子厂拧螺丝，后来厂子倒了，经人介绍，

进了咱们市第三人民医院——嗯，对，就是专门看癌症那家——当保安。白班还好说，人多，

热闹，没那么瘆人。但架不住缺人手，没过多久，就被排进了夜班的轮值。

我们医院的夜班保安，主要就是在门诊楼和住院楼之间巡逻，查看消防通道，盯着监控，

偶尔处理点病人或者家属半夜闹情绪的小事。但要说最让人心里发毛的，

就是住院部后面那栋孤零零的小楼。那是老的住院楼，后来新楼盖起来了，

里面就剩下些仓库和设备，最重要的是，太平间在最顶层。新住院楼修好前，

老楼的顶层就是病房，后来听说改造太平间时，死过不少人。那些危重病人，

癌痛折磨得受不了的，加上老楼设备旧，线路有问题，隔三差五就出人命。

医院里老保安都讲，顶楼那地方是“积阴地”，煞气重得很。白天上去都得结伴，

晚上更是绝对的禁区。巡逻到那附近远远看一眼门锁好了就行，根本没人敢靠近。

偏偏值夜班最烦的差事，就是去查看老楼顶层的太平间门锁没锁好。这活儿，

一般都交给值后半夜的“老张”——一个在医院干了快二十年的资深保安，

专门负责夜班的夜班。老张这人不爱说话，快六十了，一张脸木僵僵的，没什么表情。

走路轻得像猫，神出鬼没。白天几乎看不见他，好像他整个人就是从夜色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对我们这些新人还算照顾，话不多，但从他嘴里蹦出的几句都挺管用。

比如：“晚上十二点后别走住院部西侧那道应急楼梯”，

“凌晨两点到三点巡逻到肿瘤三科外面那排长椅最好别坐下”，还有最重要的——“天不亮，

绝不踏入老楼半步，尤其是顶楼。”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下雨”，

但那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我第一次见到老张的“不对劲”，是在值第二个夜班的后半夜。

那天凌晨三点多，困得要死，我窝在监控室的小沙发上正打盹。突然，对讲机滋啦一声响，

吓我一激灵，传来老张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小王，住院部5楼东头消防通道门开了，

你去关一下，顺便看看怎么回事。”我揉揉眼，心里老大不乐意，

但还是爬起来应了一声：“知道了张叔。”穿上大衣，拿上手电和橡胶棍，

我硬着头皮往住院部5楼走。走廊里只有应急灯幽幽的绿光，死一样寂静，

空调冷气开得十足，穿着大衣都感觉一股寒意往骨头缝里钻。癌症病人重，晚上要么睡，

要么痛得直哼哼，走廊里空荡荡的。东头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防火门果然开了条缝，

外面的冷风嗖嗖往里灌。我上前用力把门关上，插好门栓。

心里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护士或者家属没关严。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时，

眼角的余光扫到走廊尽头通往天台的那个方向。那里不是通道，是个死胡同，

堆放着一些闲置的病床和杂物，光线比走廊还要黯淡几分。然后我就看见了老张。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张废弃的病床上，面朝着那堵堵死的墙壁。他微微佝偻着背，

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看，看得极其专注，一动也不动，像是凝固的雕像。我当时就懵了。

监控室离住院楼有不短的距离，老张刚还在对讲机里跟我说话，怎么一眨眼就跑到这里来了？

还这么个诡异的样子？这速度也太快了！我心里发毛，犹豫了一下，

还是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张叔？”老张没反应。我又提高点音量：“张叔，

您在这儿干嘛呢？门关上了，没事了。”老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楼道里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模糊看到五官的轮廓。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猛地窜上来，头皮瞬间发麻！那不是老张！或者说，

那不是平时的老张！他的眼睛部位，完全陷在深不见底的阴影里，一点光都没有反射出来，

像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凝视一口深井！他看了我大概只有两秒，然后，

又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把头转了回去，重新面朝着墙壁，似乎刚才那一瞥从未发生过。

而他的手里，隐约有个小册子一样的轮廓，还在被他翻阅着。我被钉在了原地，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那不是错觉！那绝对不是平时的老张！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就像在走廊里看到的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那里，冲回灯火通明的门诊楼监控室。

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老李，另一个值前半夜准备下班的同事，正在穿外套，

看我这样子，吓了一跳：“小王？咋了？脸白得跟鬼似的！看到啥了？”我喘着粗气，

语无伦次地把刚才看到的跟老李说了，重点强调了他的眼睛和那种非人的感觉。老李听完，

脸色也变了变，他沉默了一下，

压低了声音：“你说……你在住院部5楼看到老张在对着墙看书？”“千真万确！

”我牙齿都在打颤，“那眼睛……根本不反光！黑得吓人！我喊他，

他就那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那感觉……太瘆人了！”老李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走到监控台前，快速调出了住院部各楼层的实时监控。画面里，一楼门诊大厅空无一人，

二楼抽血处的椅子空着，三楼四楼住院的走廊也很安静……一直看到五楼。

东头消防通道门那里关得好好的，镜头稍稍转动角度，可以看到堆杂物的那个死胡同。

黑白的监控画面下，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张覆盖着白布的废弃病床和几个纸箱的影子。

哪里有什么老张？！“你看清脸了？确定是老张？”老李指着屏幕问我。我凑近了看，

死胡同里确实没有人影。我冷汗都下来了：“我发誓！看得真真的！

就是他那件深蓝色的旧棉袄！身高体形都一样！就是感觉……感觉里面的‘东西’不对头！

”老李没说话，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是内部短号。“喂？

老张？嗯……还在后门岗亭那儿吧？……哦，没事没事，我刚好像听到点动静，

以为你那出啥事呢……哦哦，你在岗亭啊……行，没事就行，我这准备下班了。辛苦你了啊。

”挂了电话，老李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他看着惊魂未定的我，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神秘：“小王，你……你刚才看到的，可能是真的‘看见’了。

”“什么……什么意思？”我喉头发干。“老张，他这个人很邪门的。”老李舔了舔嘴唇，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来医院快二十年了吧？他刚来那会儿我还年轻，

听再老的同事说过一点他以前的事。”“什么事？”“他们说，老张以前……也住过这医院。

”老李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好像是十五六年前吧？他家里人带他来看病，

据说是脑袋里长了肿瘤，位置很不好。手术风险极大，但不动手术更没活路。

后来……据说是在手术台上没下来。”“什么？！”我失声叫出来，“死了？

那现在这个……”“别嚷嚷！”老李赶紧捂住我的嘴，“听我说完！当时是宣布抢救无效了，

人都推进太平间了。可就在第二天凌晨，值班医生下去核对一个遗体时，

看见一个本该躺在冷冻柜里的人，穿着病号服，直挺挺地站在太平间门口！

”我浑身的鸡毛疙瘩都立起来了。“那可不就是老张嘛！把医生当场就吓晕了。后来检查，

老张确实活过来了，但人变得呆呆木木的，脑子好像不太灵光了，问啥都不太说得清。

他家人本来都快哭死了，这一下又喜又怕，也不知道该咋办。医院这边也觉得是奇迹，

加上家属也没闹，就让把人接走了。”老李叹了口气：“本来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可怪就怪在，半年后，老张又自己跑回医院来了。不是来看病，是来找保安队长，

说他还记得这里，想找个活儿干。那时他说话做事看着就像个老实巴交的木讷人，挺正常的。

而且他身上有个特别邪门的事……”“啥事儿？”我紧张地问。

“他好像……不记得他那场死亡了。或者说，他身上的时间，

停在被推进太平间的那晚之前了。”老李眼神透着一种恐惧，

“他记不得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只记得自己手术很顺利，好了之后就来找工作了。

”我听得后背发凉，这太离奇了，简直是天方夜谭！“这……这怎么可能？”“不信？

你回忆一下，老张身份证上的年龄，你见过吗？他自己可能都说不清楚。”老李语气肯定，

“后来他就在保安部干下来了，专门干夜班，尤其是后半夜。老楼顶楼的太平间钥匙，

也只有他拿得有把握。他说他‘熟悉那里’。

”“可是……可是刚才我看到他……”我无法忘记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和那非人的迟钝感。

“你以为只有你‘见过’？”老李苦笑一下，

“好几个值过夜班、巡逻时不听劝好奇靠近老楼的老伙计，都说过类似的事。晚上某个点，

会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看到老张。有些更离谱，

说看到他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跟‘看不见的东西’说话，甚至还……签收东西！

”“签收东西？签收什么？”“不知道。都说得模模糊糊。

有的说看他手里拿着一本皮面的册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有的说他对着空气在点头，

好像在收什么无形的文件。看到的人无一例外都说，

那时老张的眼睛……空洞得不像是活人眼，身上的气息也特别‘凉’。”老李顿了一下，

声音更加凝重，“更邪门的是，看到过那种‘老张’的人，大多都没啥好下场。

”我打了个寒噤：“什么下场？”“轻的大病一场发烧说胡话，重的……家里出点意外，

甚至有个老刘，也是值夜班巡楼时在二楼手术室门口看到老张站在走廊尽头对着空气比划，

当时就吓得腿软，后来没过一个月人就没了，突发脑溢血。”老李眼神里带着后怕，

“大家私下都说，那是‘值班人’的影子，

或者……就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在帮医院干‘另一份活儿’。惹到他的人，自然没好果子吃。

所以大家都跟他保持距离，也绝对听他的，后半夜远离老楼。”老李拍拍我肩膀：“小王，

今晚这事儿你也别想了，就当你做噩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别跟任何人说。以后值夜班，

特别是后半夜，听到老张叫你去哪儿查查，你自己也留个心眼。他说去住院部查消防门，

你就去查消防门，查完马上回来！千万别好奇！千万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尤其不能靠近老楼和他经常出现的‘死地儿’！记住了吗？”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

我是在监控室明亮的灯光下硬挨过去的。每次闭上眼睛，

那双黑洞洞、没有反光的眼睛就浮现在我脑海里。老李的话像冰冷的铅块压在我心上。

我反复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空荡荡的死胡同，

越想越觉得那一片区域的黑暗都带着不祥的意味。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

值夜班对我都是折磨。我刻意避开老张，他交代什么，我立刻照办，绝不多待一秒。

他也如常，木头似的巡逻，木讷地点点头，仿佛那天晚上在走廊尽头的恐怖插曲从未发生过。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那恐怖的阴影已经种下。直到一个月后，一个意外的电话，

将我彻底卷入漩涡深处。那天下午，我接到医院后勤老王的电话，语气很急：“小王啊，

快帮个忙！顶楼那个老冰柜，就是太平间放长期保存遗体那个，压缩机好像坏了，

嘀嘀嘀报警！厂家维修明天才能到！你赶紧去看看，现在监控显示的冷冻柜温度在缓慢回升，

再不管里面存的几个特殊遗体怕要出问题！上面交代必须立即查看解决！

老张刚换班去巡外围，电话打不通！”我的心猛地一沉！顶楼！老楼顶楼！太平间！

“王哥……我……我一个人去？”我声音有点抖。“没办法啊！老张一时半会找不着，

现在就你在监控室离得最近！事态紧急！赶紧的！又不是让你开冰柜，

就去看一下报警控制器啥情况，给我拍个照片或者报个故障码就行！快去！

”老王在那头催命似的，“钥匙在你们保安队里间抽屉那个黑色小铁盒里！上面有标记！

”我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手心里全是汗。后勤老王是个实在人，一般不会这么焦急，

看来真是要紧事。老楼……顶楼……我心里天人交战，恐惧和职责在拉扯。最终，

那点责任心还是压倒了恐惧。我安慰自己：大白天，现在才下午四点多，阳光还没完全下去。

我只是去看看那个控制面板，拍个照就走，绝不多待！也不碰任何东西！

我抖着手找到钥匙盒，里面果然有一把单独的、标着“老楼顶层太平间”的钥匙，冰冷沉重。

深吸一口气，我像奔赴刑场一样走出门诊楼，朝着那栋被阴影笼罩的灰色建筑走去。

推开老楼吱呀作响的铁门，

一股混合着尘埃、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难以形容的陈旧寒气扑面而来。楼道里采光极差，

大白天也显得异常昏暗，灯是老旧的声控灯，忽明忽灭。我一步一步往上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得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越往上走，

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重，空气也仿佛变得粘稠了。终于爬到了顶层。

通往太平间的铁门紧闭着，门上一个红色的“静”字特别刺眼。门是那种很厚的防盗铁门，

外面一个老式的密码电子锁。我拿出钥匙插进去，咔哒一声，锁开了。推开门的那一刻，

一股强大、冰冷、带着福尔马林和更深邃死亡气息的寒意汹涌而出，冻得我浑身一哆嗦。

里面空间不大，外面是个小隔间，摆着一些登记用的桌椅板凳和一些清理工具。

里间就是冷冻柜所在的大库房，中间用一张厚重的塑料帘子隔开。此刻，

里间正不断传出断断续续、尖利刺耳的“嘀嘀嘀”报警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努力不去看里间塑料帘后面冰冷的模糊轮廓，尽量贴着墙走，

眼睛紧紧盯着靠近门口墙壁上的那个监控控制面板。那东西亮着红灯，

屏幕上闪烁着乱码和一个不停跳动的温度显示：-15°C 还在缓慢上升！

我的心稍稍放下一点，找到故障点就好！我掏出手机准备对焦拍下屏幕。就在这时！

外面小隔间那张破旧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木桌子上，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哗啦”声，

像是什么纸页被风吹动了。可是……太平间里根本不可能有风！门窗紧闭得严严实实！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头皮一阵发麻。

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桌子方向瞥去。桌子上摊开着一本……黑色的皮质笔记本。非常老旧，

边缘都磨得起毛了。更让我魂飞天外的是，那笔记本旁边，

放着一支老式的、那种按一下尾巴就出铅芯的……黑色塑料外壳的自动铅笔！

铅笔的笔尖对着笔记本的纸张方向，微微倾斜，那姿态……就像是刚刚有人放在那里，

而且下一秒就要书写一样！“轰”的一声，我脑子炸了！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我猛地转头看向大门方向——铁门虚掩着！ 老楼的门本来就重，我进来时明明关得很严实，

而且刚才开锁的动静也足以惊动别人……如果门外有人的话！谁进来了？！

我惊骇地四处扫视。小小隔间一览无余，除了几张破桌椅和工具架，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里间的塑料帘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但那应该是我开门带动的冷空气流动。

除了报警器的“嘀嘀”声，静得可怕。我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张桌子，落在那本黑色笔记本上。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四肢百骸都僵硬了。不能碰！绝对不能碰！

可就在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准备逃向门口的那一刻，我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了。

因为笔记本旁边那支该死的铅笔，突然轻微地、极其诡异地——滚动了一下。

从原本的倾斜角度，滚动了一下，变成了完全平躺在摊开的笔记本页面上。

那个动作太自然了，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指，轻轻拨动了它一下。这轻微至极的变化，

却比任何直接的恐吓都更让我魂飞魄散！

因为它清晰地昭示了一个无法理解的事实：这里有我看不见的“东西”！它就坐在桌子前！

那本子，那支笔……是它的！“嘀嘀嘀——”冷冻柜的报警声突然变得尖锐狂暴，

像垂死者的尖叫。“啪嗒……”一个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轻响。

像是……铅笔尾巴被轻轻按动了一下。那根细细的铅芯，自动从笔尖伸出来一小截！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铅笔头正对着摊开的空白纸张页。它在等！它在等着写点什么！

或者……是在等“我”成为那个被写上去的名字？！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瞬间淹没了理智！我像屁股着火一样猛地跳起来，

完全不顾脚下是什么，踉踉跄跄地朝着铁门疯狂冲去！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爆开，

血液冲进耳朵轰隆作响。在拉开铁门、即将冲出去的一刹那，也许是因为剧烈跑动带起的风，

也许是因为那股始终存在、但此刻变得格外浓烈的诡异气息……我眼角的余光，

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扫过那本摊开的黑色笔记本的页面！光线昏暗，时间太短。

我只瞥见了几个极其潦草、歪歪扭扭、笔尖似乎带着一种极其寒冷刻骨力量的汉字墨迹，

占据了那一页的左上角。似乎是……名字？其中有两个字的形状，像是一把冰冷的弯刀，

狠狠剜进了我的眼睛：王……伟！“轰！！！”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无边的冰寒，冻结了四肢！我撞开了老楼的铁门，没命地冲下楼梯，

手脚并用地滚下去好几级台阶也浑然不觉疼痛，只求逃离那片噩梦之地。

楼道里惨白的声控灯被我的脚步声惊得乱闪，明明灭灭的光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