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保洁阿姨的手照片是作者一乙的小主角为张博远李秀本书精彩片段:序-------------博物馆裁员名单贴保洁李姨的名字赫然在专家团正嘲笑她碰碎宋代曜变天目盏残片:“这种垃只配进垃圾桶!”指尖触及碎瓷的刹八百年前的窑火猛然窜入她脑海——釉料配方、窑温曲线、失传的“曜变”绝技奔涌而三个月后国际拍卖专家团用纳米技术修复的茶盏突然开李姨随手粘合的残片却浮现金色星斑:“配方错得用骨灰拌珍珠”当她的复刻盏拍出九位数天价张教授揪着...
主角:张博远,李秀芬 更新:2025-07-18 19:11:16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序-------------博物馆裁员名单贴出,保洁李姨的名字赫然在列。
专家团正嘲笑她碰碎宋代曜变天目盏残片:“这种垃圾,只配进垃圾桶!
”指尖触及碎瓷的刹那,
八百年前的窑火猛然窜入她脑海——釉料配方、窑温曲线、失传的“曜变”绝技奔涌而来。
三个月后国际拍卖行,专家团用纳米技术修复的茶盏突然开裂。
李姨随手粘合的残片却浮现金色星斑:“配方错了,得用骨灰拌珍珠粉。
”当她的复刻盏拍出九位数天价时,张教授揪着头发嘶吼:“我亲手开除了她!
”-------------冰冷的瓷砖墙前,围着一群穿着蓝色保洁制服的人。
空气像凝固的劣质胶水,粘稠而窒息。墙上那张崭新的打印纸,白得刺眼。
“裁员名单”四个加粗黑字下面,挤着十几个名字。有人小声啜泣,有人低声咒骂,
有人只是死死盯着纸面,眼神空洞。李秀芬站在人群边缘,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她个子不高,背微微佝偻着,
像一棵被生活重压弯了腰的老树。那身半旧的蓝色保洁服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她的目光,
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钉在名单中部偏上的位置——“李秀芬”三个字,清晰又残忍。
“李姨……”旁边年轻点的王姐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怎么…怎么连你也……”李秀芬没吭声,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干了整整二十年啊!二十年里,她擦过多少玻璃,拖过多少地板,
连哪块地砖有不易察觉的裂缝都一清二楚。这博物馆的每一丝尘埃,
都认得她这双布满老茧的手。现在,这双手,连同她这个人,
成了“优化”名单上轻飘飘的三个字。心口堵得慌,闷痛闷痛的,
像塞了一块吸饱了水的烂棉絮。她转身,几乎是逃离那片绝望的阴霾,拖着沉重的脚步,
走向她负责的陶瓷展区。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尘味道。
刚绕过陈列着青花大罐的转角,一阵刻意拔高的、带着嘲弄的谈笑声就硬生生撞进耳朵。
是那个新来的专家团,
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张博远教授。
他正被几个同样穿着讲究的年轻研究员簇拥着,围在角落一个打开的恒温玻璃展柜前。
李秀芬的脚步顿住了。那个展柜里,孤零零地躺着几块乌漆嘛黑的瓷片,边缘锋利,
黯淡无光,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她知道那是什么——馆里费尽周折才收回来的几块宋代曜变天目盏的珍贵残片,
国宝级的碎片,也是无数修复专家束手无策的难题。此刻,它们躺在特制的黑色绒布上,
却更像躺在冰冷的审判席上。“……就这?”张博远捏着一块碎片边缘,
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极其嫌弃地拎着,对着顶灯晃了晃。灯光下,那碎片依旧死气沉沉,
毫无传说中的曜变神采。“一堆垃圾!占地方!浪费资源!
”旁边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女助理立刻嗤笑一声,声音尖利:“就是,黑不溜秋的破瓷片子,
还当宝贝供着?我看啊,趁早扔进垃圾桶算了!还修?修个锤子!”“张教授说得对,
”另一个年轻男研究员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谄媚的肯定,“毫无价值!有这功夫,
不如研究点别的。”“毫无价值”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李秀芬的心上。
她看着那几块被专家们鄙夷唾弃的碎片,一股无名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是老祖宗的宝贝啊!是曾经照亮过历史的星光啊!怎么就成了“垃圾”?
怎么就能被这么轻飘飘地判了死刑?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展柜走了过去,
脚步又快又沉。手里那个半旧的塑料水桶,随着她急促的动作哐啷作响。她只想靠近一点,
离那些被侮辱的碎片近一点。专家团的人注意到了她。张博远皱着眉,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牌,嘴角立刻撇了下去,
毫不掩饰那高高在上的轻蔑:“啧,保洁的?离远点!这里的东西,
碰坏了你十辈子都赔不起!”那栗色头发的女助理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
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黑板:“喂!说你呢!耳朵聋了?没听见张教授的话?赶紧滚开!
别脏了展柜!”“脏了展柜”?李秀芬的呼吸猛地一窒,
一股混杂着巨大愤怒和无边委屈的酸涩直冲鼻腔。她在这里勤勤恳恳二十年,
双手接触过无数国宝的展柜,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如今,她的存在本身,
竟成了“脏”?就在这屈辱和怒火交织的顶点,意外发生了。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
也许是因为地面刚被拖过有些湿滑,李秀芬脚下猛地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啊!”惊呼声响起。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展柜边缘稳住自己,但动作太急、太猛了!
那只因常年劳作而指节粗大、皮肤皲裂的手掌,带着湿冷的汗意,“啪”的一声,
重重地按在了展柜内部——不偏不倚,正正按在了那几块冰冷、锋利的曜变天目盏残片上!
尖锐的棱角瞬间刺破了掌心薄薄的皮肤。“嘶……”李秀芬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但下一秒,
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的洪流,顺着掌心那个小小的伤口,蛮横地冲进了她的脑海!
那不是痛感,是……是燃烧!轰——!眼前的一切——张博远那张惊愕又嫌恶的脸,
女助理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
年轻研究员们幸灾乐祸的眼神——瞬间被一片炽烈的、翻滚的赤红所取代!八百年前的窑火,
跨越时空,在她脑中轰然炸开!*“火候!看火候!
”* 一个苍老、嘶哑、仿佛被浓烟呛透了的声音在灵魂深处咆哮,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焦灼。*“差一分,万劫不复!差一分,神光尽灭!
”*无数模糊、混乱、却又带着强烈情绪的画面碎片,像被狂风吹卷的灰烬,
在她意识里疯狂旋转、拼凑:一双布满裂纹和老茧、沾满黑灰色陶土的手,颤抖着,
将一种泛着奇异光泽的灰白色粉末,小心地拌入深褐色的釉料泥浆中骨灰?珍珠粉?。
窑炉口,烈焰喷吐,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死死盯着窑口缝隙里透出的、变幻莫测的火光颜色紫红转青白?,
汗水顺着额角沟壑滚落,瞬间被烤干。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期待和更巨大的恐惧,
死死攫住心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砂砾……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窑门被撞开,冷空气涌入。炽热的窑膛里,一堆扭曲变形、釉色焦黑的失败品中,
隐约可见一抹……一抹幽深如宇宙、其间点缀着金色星斑的流光!
绝望的嘶吼和捶胸顿足的声音几乎要撕裂她的耳膜……最后,
定格在一只沾满窑灰、微微颤抖的手,无比轻柔、无比珍重地,
拂去一只刚刚出窑、完美无瑕的曜变天目盏上的浮尘。那盏壁,深邃如夜空,
点点金色星斑在其中缓缓流转、生灭,仿佛蕴藏着一个微缩的、活着的宇宙。
一声带着巨大满足和无限疲惫的叹息,悠长地回荡在灵魂深处……“啊——!
”李秀芬猛地抽回手,身体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踉跄着连退好几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金星乱冒,
那八百年前的窑火余温似乎还灼烧着她的神经末梢。掌心被瓷片划破的地方,正渗着血珠,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明了一点点。“我靠!
” “她碰到了!” “完了完了!” “这老东西找死呢!”专家团的人炸开了锅。
张博远的脸瞬间铁青,指着李秀芬的手指气得直哆嗦,嘴唇翕动,
半天才爆出一声怒吼:“你!你……你干了什么?!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毁了什么吗?!
那是国宝!国宝的残片!!”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惊恐而变了调,尖锐刺耳。
那个栗色头发的女助理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李秀芬的鼻子尖叫:“报警!必须报警!
把她抓起来!她这是破坏文物!是犯罪!”“赔!倾家荡产她也赔不起!
”另一个研究员附和着,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一丝看热闹的兴奋。李秀芬靠着冰冷的墙壁,
剧烈的喘息还未平复,脑子里依旧嗡嗡作响,
那古老窑工的绝望嘶吼和最后那声满足的叹息还在交替回响。
掌心伤口的刺痛和专家们尖锐的指责、恶毒的谩骂交织在一起,
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她的太阳穴。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张博远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扫过那些年轻研究员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一股混杂着刚刚获得的、庞大陌生信息的眩晕感,以及被彻底践踏尊严的怒火,
如同火山岩浆在她胸中奔涌、冲撞。“闭嘴!”一声沙哑却异常清晰的低吼,
猛地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钝刀,瞬间割裂了展厅里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暴怒的张博远。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金丝眼镜后的小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一向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老保洁。
李秀芬胸膛剧烈起伏,她没看那些专家,目光死死锁定展柜里那几块被她“玷污”的碎片。
那碎片依旧黯淡,但在她此刻的视野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晕。脑海中,
那苍老窑工搅拌釉料的手,那死死盯着窑火的眼睛,
那拂去浮尘的珍重……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她灵魂深处。
她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无视掌心渗出的血珠,用沾着血和汗的粗糙指尖,
隔着一尘不染的玻璃,虚虚地点着其中一块最大的残片边缘,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配方错了。”展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张博远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近乎滑稽的嗤笑:“哈?配方?
你一个扫地的懂什么配方?我看你是摔傻了吧!”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李秀芬完全无视了他的嘲讽,她的心神仿佛已经完全沉入了那片八百年前的窑火之中。
她的指尖沿着玻璃上那碎片的轮廓缓缓移动,目光穿透玻璃,似乎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骨灰……要拌珍珠粉。”她的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比例……三七分。珍珠粉三,骨灰七。少一分,星斑不聚;多一分,
釉色发乌……”她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努力复述脑海中某个古老的声音。
“还有火……”她的眉头紧紧锁起,像是在回忆那窑口变幻莫测、足以决定生死的火焰,
“先猛,后缓……火色由紫红转青白那一刻……最最要紧!差一口气,就是一堆废渣!
我靠……烧成那一刻,简直是拿命在赌……”她下意识地用了那个古老的窑工最后的感叹,
语气里充满了感同身受的惊悸和后怕。“噗——”一个年轻研究员实在没忍住,
捂着嘴笑出声来,肩膀一耸一耸的,“骨灰?珍珠粉?哈哈哈哈哈……还火候?张教授,
这保洁阿姨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张博远脸上那点残存的惊愕彻底被鄙夷取代,他推了推眼镜,
用一种看精神病人般的怜悯眼神看着李秀芬:“荒谬绝伦!无稽之谈!保安!保安呢?!
把这个胡言乱语、破坏文物的疯婆子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尖锐的呼喊声在展厅里回荡。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闻声急匆匆地跑来,
脸上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和一丝不耐烦。他们认出了李秀芬,眼神里掠过一丝同情,
但更多的还是公事公办的强硬。“李姨,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领头的保安队长老赵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拉她的胳膊。李秀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那些在脑海中翻腾的、带着灼热温度的记忆碎片——骨灰与珍珠粉混合的奇异触感,
窑火舔舐炉壁的轰鸣,开窑时那混合着绝望与狂喜的嘶吼——如此真实,如此沉重!
可这一切,在这些人眼里,只是一个“疯婆子”的呓语。她猛地甩开保安的手,
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儿。布满血丝的眼睛最后剜了一眼张博远那张写满鄙夷的脸,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玻璃展柜里那几块黯淡的残片,仿佛要将它们烙印在灵魂里。
她没有再争辩一个字,只是挺直了那被生活压弯了二十年的脊梁,
用沾着血和灰的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转身,一步步朝着展厅出口走去。每一步,
都沉重得像是踩在烧红的铁块上。身后,是专家团毫不掩饰的嗤笑和保安驱赶的催促。
“老东西,净添乱!”女助理刻薄的声音追着她的背影。“晦气!”张博远冷冷地啐了一口。
李秀芬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她只是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些,
走出了那扇沉重的、隔绝了国宝也隔绝了尊严的展厅大门。门在她身后合拢,
也似乎暂时关上了那个刚刚向她敞开一丝缝隙的、火焰与星光的古老世界。冷风吹在脸上,
带着城市特有的尘埃味。李秀芬站在博物馆宏伟却冰冷的大门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并非幻觉。
“骨灰…珍珠粉…三七分…”她喃喃自语,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
仿佛指腹间还残留着那奇异粉末的细腻与粗粝交织的触感。那八百年前的绝望与执着,
如同滚烫的烙印,深深刻在她这个被时代抛弃的保洁员心上。“真他妈…疯了?
”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念头甩开。可心底深处,
那簇被古老窑火点燃的微光,却顽固地不肯熄灭。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浸在黄连水里。
裁员已成定局,李秀芬每天麻木地完成最后的清扫工作,忍受着同事们或同情或疏离的目光。
张博远那伙人更是变本加厉,每次在走廊遇见,必定是鼻孔朝天,
眼神里的鄙夷浓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她真的成了一个污染源,一个需要被清除的污点。
李秀芬沉默着,把所有屈辱和怒火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白天,
她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手脚麻利的李姨。可一到夜深人静,
回到她那间狭小、堆满杂物的出租屋,关掉那盏昏黄的白炽灯,世界就只剩下她,
和脑海中那片永不熄灭的窑火。她像个着了魔的人。省下微薄的饭钱,
跑遍城市角落的化工原料店、中药铺子,甚至偷偷去了趟郊区的殡葬用品店。
珍珠粉贵得让她心尖滴血,一小包就抵得上她几天的饭钱。骨灰?
她最终在一个偏僻小巷的寿衣店里,红着脸,
买到了一小袋据说用于某种传统工艺的动物骨灰粉,老板看她的眼神古怪得像在看神经病。
没有窑炉,就用家里那个老旧的、搪瓷掉得斑驳的小煤球炉。没有匣钵,
就捡来几块厚实的耐火砖,笨拙地在狭小的阳台上垒了个勉强能用的“窑”。釉料?
她凭着脑中那无比清晰的“配方”,一点点研磨、混合、搅拌——珍珠粉细腻如雪,
骨灰粉带着一种奇异的腥气,按着三七的比例,小心翼翼地调和。每一次搅拌,
指尖传来的触感都让她心头狂跳,仿佛那个苍老的窑工正透过她的双手在操作。失败。失败。
还是失败。炉温难以精确控制,釉料不是干裂剥落,就是烧成了一团焦黑的疙瘩,
别说曜变星斑,连基本的釉色都惨不忍睹。小小的阳台被浓烟和怪味笼罩,
邻居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李秀芬的脸上、手上沾满了黑灰,被炉火燎焦的发丝蜷曲着,
狼狈不堪。每一次开“窑”,迎接她的只有冰冷的失望和刺鼻的焦糊味。积蓄飞快见底,
身体也熬得摇摇欲坠。“图啥呢李姐?”隔壁的王大妈扒着阳台栏杆,
看着她又端出一盆黑疙瘩,连连摇头,“一把年纪了,跟这黑疙瘩较什么劲?省点力气,
找个看门的活儿不好吗?”李秀芬只是沉默地清理着狼藉,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炉膛里跳跃的火焰,像一头固执的老牛。图啥?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只是想证明,那脑海中的火焰与星光,并非虚幻?或许,
只是为了对得起那双八百年前沾满窑灰、拂过珍宝的手?又或许,
仅仅是为了向张博远那伙人证明,她李秀芬,不是垃圾!她咬着牙,
把最后一点珍珠粉倒进调釉的粗瓷碗里。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细腻的粉末,
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古老窑工珍重搅拌的画面。一股莫名的力量再次涌了上来。
“火候…紫红转青白…”她盯着煤球炉缝隙里透出的光,眼睛一眨不眨,像一尊石雕。
汗水流进眼角,刺痛,她也不擦。时间在灼热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爬行。炉膛里的火色,
似乎……似乎真的在某个瞬间,由那种狂暴的紫红,
朝着一种更内敛、更纯净的青白色微妙地转变!就是现在!
李秀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猛地抄起旁边浸透了冷水的厚棉布手套,不顾那手套还在滴着水,
带着一种近乎搏命的狠劲,用尽全身力气拉开炉门!“嗤啦——!
”冰冷潮湿的空气与炉膛内积蓄到顶点的炽热轰然对撞!灼人的气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
呛得她剧烈咳嗽,眼泪直流。但她不管不顾,眼睛死死盯着炉膛深处!烟尘稍稍散开。
在几块依旧失败的焦黑疙瘩中间,
一个极其简陋、形状歪扭、甚至带着明显手工捏塑痕迹的深色小茶碗,静静地立在那里。
它的釉面并不完美,边缘有些厚薄不均。然而,在它碗心最深处,
在那片深邃如墨的底色上……一点!两点!三点……如同宇宙初开,如同星屑洒落,
几粒细小却无比清晰、闪烁着神秘幽蓝色泽的星斑,正静静地悬浮着!它们并非静止,
仿佛在那幽深的釉层之下,正进行着缓慢而永恒的流转、生灭!幽蓝的星芒,微弱却坚定,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