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
霍行希在病床上晃着脑袋问他母亲。
“在医院啊!妈妈还在上班就被你们老师一个电话叫到医院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怎么回事？”
他在床边扶额苦笑。
“妈...妈妈我好像在树上掏鸟窝，刚踩上树杈就听到一声响声。
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母指着他的头生气的说“你看看你，每天在学校就会给我惹祸。
你掏鸟窝干什么？
就不会学学人家清瑶。
多文静的一个孩子，你在看看你。
整天惹我生气，我哪一天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楚清瑶是霍行希的死对头，也是他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霍行希在心里又默默吐槽了楚清瑶。
“妈，您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叶母听着他的承诺也不知听过多少次了，结果还是一样没变。
“好了好了，我给你买了早餐，赶紧把早餐吃了吧。”
霍行希点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粥。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位护士小姐，说要带着霍行希去复查。
“温暮言，你怎么在这？”
温暮言是霍行希的的暗恋对象，霍行希掏鸟窝也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但是往往功败垂成出师不利。
“温暮言……”他第二次念这个名字，声音比第一次更低，像怕惊飞什么。
少女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今天没穿校服，浅灰色的卫衣帽子露出一截白色耳机线，正低头给手机调音量。
“复查？”
温暮言突然抬头，目光穿过三米距离落在他打着石膏的左脚，“你……又爬树了？”
霍行希的耳尖瞬间烧起来。
他想起上周体育课，自己为了捡飞进树丛的羽毛球，结果把校裤刮了个口子——当时温暮言就坐在树下看书，肯定看见了。
现在这句“又”简首像在说他蠢得持之以恒。
“这次是意外。”
他干巴巴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病号服口袋上的纽扣，“我妈说……再摔就打断我的腿。”
温暮言的嘴角突然翘了一下。
不是嘲笑，是那种很轻的、像羽毛掠过水面的弧度。
霍行希呆了两秒，首到护士第三次催他，才发现自己正挡着整条走廊。
“你家人……”他倒退着走，声音越来越小，“在哪个病房？”
“628。”
霍行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X光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时，他透过玻璃看见温暮言转身往电梯走，卫衣帽子一颠一颠的，像只笨拙的企鹅。
“骨裂，没移位。”
医生把片子插进灯箱，“石膏再固定两周，别剧烈运动。”
叶母松了口气，转头看见儿子正盯着手机发呆。
手机上亮着一张聊天记录。
“你同学？”
叶母眯起眼。
“嗯。”
霍行希迅速锁屏，“……教我数学的。”
叶母挑眉没说话。
她太了解自己儿子了——当霍行希撒谎时，左耳会不动声色的发红。
就像现在，他正用右脚蹭着地板，石膏在地面划出细小的噪音。
窗外，七月的风卷着梧桐絮飘过。
远处操场上传来模糊的哨声，像某个夏天未完待续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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