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僵在长安西市的青石板路上,被几个孩童围着打量,袖口被拽得发皱。
他下意识把T恤往下扯了扯,想遮住露在外面的胳膊,却引来孩子们更稀奇的目光:“你这衣服料子好奇怪,软乎乎的,不像麻布也不像丝绸!”
“我……”张伟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2003年的纯棉T恤吧?
他急中生智,指了指远处“长安西市”的匾额,岔开话题:“你们知道这附近哪里能……能找个住的地方吗?”
孩子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脆生生说:“住的地方?
西市南边有客舍,不过可贵啦!
你要是没钱,也能去城外的破庙凑活!”
说完还从兜里掏出半块胡饼,递到他面前,“给你吃,我娘做的,可香了!”
胡饼的麦香混着芝麻味飘过来,张伟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从凌晨加班到现在,他连口热饭都没吃。
他接过胡饼,刚想说谢谢,指尖突然触到脖子上的玉佩,想起那个静止空间。
他心念一动,试着把没吃完的烤冷面渣从空间里取出来,递还给小姑娘:“这个给你,比胡饼更甜。”
小姑娘接过烤冷面渣,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哇!
这是什么?
好好吃!”
其他孩子也围过来,张伟干脆把空间里剩下的零食都拿出来分了,看着孩子们雀跃的样子,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至少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不是完全孤立无援。
等孩子们跑远,张伟才认真打量起周围。
西市的铺子大多还开着,绸缎庄的伙计在门口招揽客人,香料铺里飘出浓郁的异香,还有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他摸了摸口袋,只有母亲给的300块钱和那张2003年的火车票——这些在唐朝根本没用,他现在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异类”。
“得先弄点钱,不然连饭都吃不上。”
张伟皱着眉,目光落在街角卖菜的老农身上。
老农担着两筐青菜,叶子上还沾着露水,却没什么人问津。
张伟突然想起空间的“静止”功能——要是把新鲜的东西存进去,是不是能一首保持新鲜?
他走过去,试着跟老农搭话:“老伯,您这菜怎么卖?”
老农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穿着奇怪,却还是老实回答:“一文钱一把,早上刚从地里摘的,再不卖就蔫了。”
张伟心里有了主意,从空间里取出母亲塞的手帕——那是块纯棉的方巾,在唐朝算是稀罕物。
他把方巾递给老农:“老伯,我用这个跟您换十把青菜,再问您个事,行吗?”
老农接过方巾,摸了摸,眼睛一亮:“这料子软和!
行,换!
你想问啥?”
“您知道这长安城里,哪里收新鲜的蔬果最公道吗?”
张伟问道。
老农指了指西市东边:“那得是‘福来居’,他们家做点心,天天收新鲜蔬果,给的价钱也高。
不过你这菜要是蔫了,他们可不要。”
张伟谢过老农,把十把青菜放进空间——刚放进去,菜叶上的露水就停住了,连风都吹不动叶子。
他试着拿出来一把,青菜还是新鲜得像刚摘的,跟放进去时一模一样。
“太好了!”
他心里一阵激动,抱着青菜往“福来居”走去。
“福来居”是家装修精致的点心铺,伙计见他穿着奇怪,本想拦着,可看到他手里的青菜新鲜得滴水,还是进去通报了。
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打量了张伟两眼,又看了看青菜:“你这菜倒是新鲜,就是太少了,我这儿一天要几十斤呢。”
“掌柜的,我明天能给您送五十斤新鲜青菜,保证跟今天的一样新鲜,您愿意要吗?”
张伟说道。
掌柜的挑眉:“五十斤?
你能保证天天新鲜?
要是蔫了,我可不要。”
“您放心,要是不新鲜,我分文不取。”
张伟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有了盘算——他可以回2003年的齐齐哈尔,买些新鲜的蔬果、肉类存进空间,再带到唐朝来卖。
这样既能解决钱的问题,又不会引起怀疑。
掌柜的见他笃定,便答应了:“行,明天这个时辰,你送五十斤青菜来,我给你十五文钱。
要是好,以后就跟你长期收。”
走出“福来居”,张伟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有了生计。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心念一动,试着集中注意力想“回到2003年的齐齐哈尔火车站”。
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发热,白光一闪,他眼前的景象又变了——熟悉的煤烟味、路灯的光,还有火车站前的水泥花坛,都回来了。
“真的能回去!”
张伟又惊又喜,看了看电子钟,还是2003年6月15日晚上八点——他在唐朝待了快一个小时,2003年的时间几乎没动。
他不敢耽误,立刻往附近的菜市场跑——2003年的齐齐哈尔,青菜几毛钱一斤,他用母亲给的300块钱,买了五十斤青菜、二十斤猪肉,还有一些唐朝没有的西红柿、黄瓜,一股脑放进空间。
等他再次回到唐朝,天还没黑。
他扛着青菜去“福来居”,掌柜的见青菜果然新鲜,爽快地给了他十五文钱。
拿着沉甸甸的铜钱,张伟心里踏实多了——这是他在唐朝挣的第一笔钱,也是他改写命运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