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还没从“自己变成女的”这个惊天霹雳里回过神，阿武和小胖己经开始了新一轮哀嚎。
“老大！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阿武抹着眼泪，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永虎麒的双胞胎妹妹，永琪！
对，就叫永琪！”
小胖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
你就说哥去国外留学了，你暂住在这儿，没人会怀疑的！
我这就去给你买女生的衣服……哦不对，先找件你姐的旧衣服凑合用！”
“闭嘴！”
永琪终于找回了点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是软乎乎的，但那股子狠劲没丢，“谁要穿我姐那破裙子！”
她低头扯了扯身上宽大的校服外套，这是永虎麒的衣服，现在套在她身上，像罩了个麻袋，袖子长得能盖住手背。
更让她抓狂的是，那截垂到肩膀的金发总往脖子里钻，痒得她想骂人。
正乱着，废弃操场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三人同时僵住，转头看去。
夕阳把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手里还抱着个篮球——是哲野。
他怎么会来这儿？
阿武和小胖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地往永琪身前挡。
“哲、哲野？
你怎么在这儿？”
阿武结结巴巴地问，手还在背后偷偷给永琪比手势：快躲起来！
哲野没理他，视线越过两个哆哆嗦嗦的跟班，落在了他们身后的永琪身上。
这一看，就移不开了。
女生蹲在地上，宽大的校服衬得她身形格外娇小，浅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几缕贴在汗湿的额角。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又懵又凶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像只被惹毛的幼猫，偏偏嘴唇是粉粉的，带着点被气出来的红。
……这金发，怎么有点眼熟？
还有这眼神，那股子明明打不过却偏要炸毛的劲儿，像极了某个天天堵他的蠢货。
哲野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点玩味的笑。
“让开。”
他对阿武和小胖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阿武还想硬撑：“你想干嘛？
这是我们老大……我们大姐头的地盘！”
“哦？”
哲野挑眉，往前走了两步。
他本就比这俩矮个子跟班高出一个头，稍微一施压，阿武和小胖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我们老大……我们大姐头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了！”
小胖拉着阿武，一边往后退一边给永琪使眼色，“老大，我们先撤，你、你自己小心！”
“对！
我们去叫人！”
阿武也反应过来，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出口跑，跑出去老远还不忘回头喊，“哲野你别乱来！
我老大……我姐可是练过的！”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风声和永琪粗重的呼吸声。
废弃操场里，就剩她和哲野两个人了。
永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把那两个叛徒骂了一万遍。
她攥紧拳头，努力摆出永虎麒的架势，恶狠狠地瞪着哲野：“你看什么看？
滚！”
声音还是甜的，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像在撒娇。
哲野低笑出声，走得更近了。
他蹲下身，视线和她平齐，目光落在她额前那绺倔强的金发上——和永虎麒那撮总翘起来的头发，简首一模一样。
“你叫永琪？”
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
永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看出来了？
不可能！
她梗着脖子：“关你屁事！”
“永虎麒的妹妹？”
哲野又问，手指突然伸过来，轻轻碰了碰她的金发。
冰凉的触感让永琪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往后躲，脸颊瞬间红透：“你别碰我！”
“挺凶。”
哲野收回手，眼神里的笑意更深了，“我喜欢。”
喜欢？
喜欢什么？
永琪的脑子又开始卡壳，跟不上他的思路。
就在这时，哲野突然倾身靠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有几厘米。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像阳光晒过的味道，混杂着一点汽水的甜香。
“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做我的女人吧。”
永琪：“？？？”
没等她消化这句话，哲野又补了一句，语气轻描淡写，却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顺便，给我生个小孩。”
“***有病啊！”
永琪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想站起来揍他，却被哲野一把按住肩膀按回地上。
下一秒，天旋地转。
哲野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带着薄荷味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然后，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软的，温的，带着点侵略性。
永琪的眼睛“唰”地瞪圆了，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隐藏身份”，什么“变回去的办法”，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唇上传来的陌生触感，和哲野身上清冽的气息。
这是……什么？
接吻？
她的初吻？
被一个男的？！
三秒，或许是五秒，哲野松开了她。
他看着她呆滞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几乎藏不住——这小笨蛋，脸红得像熟透的草莓，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兔子，可爱得让人想再欺负一下。
永琪还保持着瞪大眼睛的姿势，嘴唇微微张着，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撞。
（内心OS）操操操操操！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嘴！
我的初吻！
我永虎麒活了十七年，打架从没怕过谁，抢过的辣条能绕操场三圈，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一下，今天居然被个男的强吻了？！
还是用这张娘们儿脸被吻的？！
我的一世英名！
我在青藤高中的地位！
我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哲野这个***！
***！
败类！
洒家的青春……就这么结束了？！
永琪猛地回过神，抬手就想扇过去，却被哲野轻易抓住手腕。
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就像小猫挠痒。
“怎么？”
哲野挑眉，故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刚亲完就想翻脸？”
“放开我！”
永琪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你这个变态！
流氓！
我要杀了你！”
“哦？”
哲野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时奉陪。
不过……”他弯腰，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永琪同学，明天见。”
说完，他抱着篮球，转身慢悠悠地走了，留下永琪一个人蹲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终于没忍住，把脸埋进膝盖里，发出了像小猫一样委屈又愤怒的呜咽声。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短，浅金色的头发软乎乎地盖在背上，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而刚跑出没多远的阿武和小胖，躲在墙角偷偷看着这一幕，心疼得首搓手。
“完了完了，”阿武抹着眼泪，“老大不仅变了性别，还被哲野那家伙欺负了……我们一定要替老大报仇！”
小胖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给阿武：“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报仇的事……明天再说。”
阿武：“……有道理。”
两个笨蛋小弟，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继续心疼他们的老大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