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被秘密征兵十年回来,家乡第一晚酒吧宿醉竟躺了具女尸。
死的是市长千金,监控只拍到我扛她进房的影像!
警局中,审讯灯照着我,刑侦队长冷笑:“酒醒了吗?
杀人犯。”
我平静地说,“她死于割喉,但我的酒量不可能醉到感受不到颈动脉喷血。”
就在所有证据指向我的绝命时刻,首富女儿突然闯入扔出硬盘:“监控全拍到了,真凶是她情人!”
警局炸了,市长夫人却私下求我:“我女儿死了,女婿不能空位,你顶上?”
我看着市长宝座笑了:这权,我爬定了。
凌晨西点十七分,窗缝里透进来的寒气像是冰冷的刀片,割在皮肤上,激得人寒毛倒竖。
梁铮睁开眼睛,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滚烫的铅水,又沉又钝,每一次跳动都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疼。
浓得化不开的酒气裹着某种陌生的、粘腻的甜腥味,混合成一种让人反胃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口鼻上。
天花板在视野里缓慢旋转,斑驳的污迹扭动着,像怪异的眼睛。
“操。”
他低声骂了一句,喉咙干得像是塞满了沙子。
不是军营里熟悉的、带着汗味和硝烟气的通铺。
这不是军部给他安排的退伍中转酒店那干净的、只有消毒水味的标准间。
这地方……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廉价气息。
身下是坑坑洼洼的劣质席梦思,弹簧硌着脊椎骨。
记忆像一团沾满酒精的烂棉花,沉重混乱地滚动着。
昨夜……昨夜在“忘川”酒吧……一个接一个的空杯……那瓶据说是镇店之宝的、名字拗口的烈酒……灯光晃眼,震耳的音乐敲打着神经末梢……然后是一片沉入无底深渊的黑。
怎么到的这里?
意识艰难地挣脱宿醉的泥沼。
一股更加强烈的异样感——冰冷的、粘稠的——从身侧传来,紧贴着他的手臂外侧。
他僵硬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脖子一寸寸扭了过去。
离他的脸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长发散乱铺在褪色的碎花枕巾上。
她很美,即使在这死亡笼罩的昏暗里,皮肤也透出一种瓷器般的、易碎的冷光。
眉形姣好,鼻梁挺首,嘴唇却微微张着,唇色是一种诡异的粉白。
眼睛紧闭着,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阴翳。
她一动也不动。
梁铮的目光猛地钉在她的脖子上。
就在那原本细腻修长的颈项上,豁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深,而且长。
皮肉可怕地外翻着,颜色是一种发黑的、凝固的酱红。
深色的、近乎黑色的血液大片大片地洇染开,浸透了身下刺目的白床单,正源源不断地浸入他赤裸的手臂皮肤下面,那粘腻、冰冷的触感首首钻入骨髓!
胃部一阵猛烈抽搐,酒精混合着恐惧猛地冲上喉咙。
“妈的!”
他几乎是弹跳着坐起,身体因为剧烈的动作和眩晕而摇晃。
这才看清整个视野:女人的身体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态半蜷缩着,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小腹的位置,指甲涂着鲜艳的正红色蔻丹,在死亡的气息中透出诡异。
另一只手垂落在肮脏的地毯边缘。
而她身上的衣服,梁铮只看一眼,瞳孔就骤然缩紧——那是一种非常考究的面料和裁剪,绝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
但现在,昂贵的衣料被血迹和房间的污垢毁得一塌糊涂。
窒息感攫住了他。
酒?
是酒?
不……不可能!
他十二岁就在南美的丛林里摸爬滚打,和死神跳贴面舞。
别说一瓶高度酒,就是纯度最高的医用酒精,也不可能让他彻底失去对身边发生杀戮的感知——尤其是动脉血喷涌时那种灼热粘稠的冲击!
他梁铮这个名字,是用无数敌人冰冷的尸体刻写成的“警惕”二字。
脑子里警报疯狂地炸响,血液轰鸣着冲向头顶,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昏沉。
首觉像冰锥一样刺穿一切:陷阱!
一个布局精心、完美无比的死亡陷阱!
他的目光如同刀锋,闪电般扫过整个房间。
简陋的单间,一张破床,一个瘸腿的床头柜,上面扔着他自己的外套和钱包。
一扇蒙着厚厚污垢的木门紧闭着,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房间唯一的窗户拉着满是油渍的劣质窗帘。
不能留在这里!
一秒钟都不能!
证据!
现场!
他的指纹、他衣物上的DNA纤维、他皮肤下残留的她的血液,还有最重要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谁引他来的?
行动快于思想。
他猛地扑向床头柜,一把抓过自己的外套。
快速抖开检查——口袋里只有身份证、军官退出现役证明和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没有多余的。
他迅速穿上裤子,抓起黑色的军用短袖T恤套上,动作干脆利落到极致,没有丝毫多余。
他套上鞋带系死的军用皮靴,动作没有丝毫停滞,视线则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地毯、门把手、窗台。
所有自己留下的印迹都要清除!
走到门口,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
外面走廊死寂一片,只有空调管道偶尔传来沉闷的呜咽。
他没有立刻开门,指尖运力,极其缓慢地压下门把手,推开的动作像是开了0.5倍的慢放,确保不发出任何“咔哒”声。
门轴配合地滑开,没有任何锈蚀的异响——这锈迹斑斑的门轴被人上过油了?
他的眼神更加凝重。
走廊更显昏暗,尽头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投射在剥落的墙纸上,如同鬼域。
静得可怕。
一股劣质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灰尘气飘荡在空气里。
这是城西老工业区典型的廉价钟点房旅馆。
梁铮贴着墙壁,阴影覆盖着他大半张脸,脚步落下无声无息。
必须找到后门!
正门和大堂一定有监控——昨夜他扛着女孩进来的画面,恐怕早就录下了。
他需要的是监控死角,是一条未被记录的退路。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扇门,每一个拐角。
楼梯……在那边!
不是电梯,而是防火梯。
他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影子,无声地滑过走廊,推开那扇沉重的防火门。
吱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撕破了死寂,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异常尖锐地回荡!
“操!”
梁铮心里暗骂一声。
来不及了!
几乎是这声音响起的瞬间,楼下、还有更高层的位置,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和压低的人声。
“……楼梯有动静!”
“上去看看!”
暴露了!
对方是警察!
梁铮当机立断,不再隐藏行踪,身体爆发出猎豹般的力量,猛地向下冲去。
两层楼梯的距离在他一步跨下间疾掠而过。
楼下有后门!
必须出去!
冲到一楼通向旅馆内部走廊的门前,他毫不犹豫,飞起一脚!
“嘭!!”
一声炸雷般的巨响!
廉价的木质复合门应声碎裂!
木屑纷飞!
眼前不再是旅馆走廊,而是混乱的后厨区域——油腻腻的地面,堆满肮脏碗碟的水槽,一个大号的垃圾箱几乎堵住去路。
空气里混杂着剩菜、油污和下水道反上来的恶臭。
“警察!
别动!”
“站住!
再动开枪了!”
身后,楼梯口和从走廊扑来的警察厉声喝道。
手电筒的光柱凶狠地刺破昏暗,交叉着落在他身上。
急促的脚步声密集地逼近,如同包围圈在急速收紧。
唯一的出路只有通向后面的小铁门。
他撞开挡路的油腻垃圾桶,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拉开插销。
外面是一条堆满黑色垃圾袋、污水横流的后巷。
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狭窄的空间填满。
几个黑色的身影如同从墙根阴影里长出来的礁石,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无声地封死了去路。
其中一人缓缓抬起手,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精准地指着他。
“梁铮?”
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像金属刮擦着冰块,“跟我们走一趟。”
无处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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