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尔11岁生日过后的某一疏淡晴朗的日子里,一只狸花色羽毛的猫头鹰降落在窗前的写字台上,礼貌绅士地放下了一封浆印完美的白色信封。
艾尔郑重地双手捧起信封朝猫头鹰微弯了下腰,然后喂了几颗臻果将它送走了。
“卡拉!”艾尔举着信封转了一个圈,抑着激动欢呼!“我收到了!”卡拉笑颜浅浅,她牵起艾尔的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即使收到信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不妨碍一家人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家养小精灵们萦绕在餐桌旁,卢比贴心地给小主人铺好餐具。艾尔挖了一勺巧克力布丁,抬头等着父亲说话。
“让我们在今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艾尔如愿进入霍格沃滋学院。”阿方兹神情放松舒适,随意优雅的举起酒杯。艾尔跟着家人一起捧着蜂蜜牛奶,小小的抿了一口。她笑得小脸红红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这是一个简单的家庭聚餐,亲密热络的氛围让艾尔没有拘束感,她开心的跳下椅子,追着卢比去玩跳棋。
晚上入睡前,赖莉坐在女儿的床边,她温柔又香软的手轻轻地掖着被角,夜莺婉转地啼唱是好最的摇篮曲,艾尔兴奋了一整天,终于在母亲的温柔爱抚下缓缓睡去。
天刚初晓的时候艾尔就醒了,其实以往要等到太阳光从窗的第三格透进来。她看了一会儿淡粉色的镂空蕾丝金边吊顶,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找母亲梳头发。
刚推开卧室门,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交谈声,谁呢?艾尔脚步不停,拐了个弯儿,下到了一楼,悄悄地猫在雕刻缠绕着凤尾花的承重柱后。
来了三个客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黑溜溜的头发熨贴在小脑袋上,宽大的沙发把他几乎都遮住了,艾尔的视线如有实质,那个小脑袋摇了摇,然后转过来。望着一双浅蓝色的纯粹眼睛,不像大海,像晴空。
偷看被发现了,艾尔摸了摸鼻子,从柱子后走出,赖莉首先发现她,朝她招了招手。虽然梅波芬家族也是古老的魔法家族,但是鉴于阿方兹.梅波芬本人随性自在,妻子也是来自开明大方的怀特家族,所以常人有的繁文缛节不值得一提。
艾尔在母亲身边坐定,卢比把热乎乎的蜂蜜牛奶放在她面前的桌几上。艾尔看着那个男孩,他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嘴唇苍白,歡骨隆起,有些头大身子小。发育不太好?
艾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的耳尖悄悄爬上粉色,听着大人们谈天论地的声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那个男孩儿的沙发是和艾尔接着的,离得近,一股像软乎乎热烘烘地刚刚烤焙的面包气息直往鼻子里钻,艾尔喜欢吃甜甜的面包,她禁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
“你身上好香啊!你喜欢吃白砂糖面包吗?我可以叫卢比做一点。”那男孩半天没回话,艾尔以为他已经放弃回答了,眼前突然递过来一枚嵌着墨绿色羽毛的黄金圆叶形镶钻胸针,阳光折射过钻石,一下闪了艾尔的眼,那捏着胸针的手纤细羞涩地微颤,淡青色的血管凸在皮肤上,她一愣神,抬头,却发现大家不知为什么都在朝这里看。
“哎呀,小艾尔,你要接受圣提诺的胸针吗?”有点暧昧腔调的声线,珀尔塞福涅夫人用扇子遮着笑弯的唇。艾尔不知道接受胸针的意义,但是就这样让客人拿着礼物不太好。于是她伸出手,胸针就恰恰好落在她的手心里。
“……你决定好了吗?”那位很和气的绅士轻轻地问男孩。“嗯,我决定了。”温和坚定地应声。声音并不如艾尔想象的细弱,反而清淡如泓。
一场婚约以一个美丽的误会为开始,浪漫又飘渺,似乎在无形中暗示了这场婚约的结局是同样的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