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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魇

发表时间: 2025-10-29
“璃儿?

怎么了?

不喜欢吗?”

洛辰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回,见她眼眶泛红,他顿时慌了,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又怕唐突了她,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才轻声问,“是不是这狐裘哪里不合心意?

我再让人改……没有。”

洛璃连忙摇头,抬手抹了抹眼角,将涌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对着兄长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切的笑,“我很喜欢,谢谢大哥。”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狐裘,雪白的毛色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就像此刻家人围绕在她身边的温度。

这一世,她回来了,回到了永熙三年的冬天,回到了父兄还在身边的时候。

那些前世的悲剧,那些刺骨的背叛和痛苦,她绝不会让它们再发生。

丽妃的阴谋,太子的冷漠,朝堂上的暗流涌动,还有父兄战死的真相……她都要一一查清,一一化解。

洛璃握着狐裘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家人,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爹,娘,大哥,以后有我在,咱们洛家,一定会好好的。”

洛镇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放下茶盏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有爹和你大哥在,哪里用得着你操心这些。”

洛辰也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有大哥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们只当她是刚经历了一场小风寒,心性变得娇气了些。

殊不知,他们眼前的洛璃,早己在烈火与血泊中,立下了守护这个家的誓言。

这一世,她不仅要护住家人,还要让那些前世害了洛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这一切,就从这个飘雪的冬天,开始吧。

洛璃静立在暖阁中,目光落在窗外漫天飞雪上。

雪片簌簌落着,织成一片朦胧的白,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那一日的景象重合。

同样是这暖阁,同样是无边无际的雪。

洛璃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仿佛掌心还残留着那道明黄圣旨的触感。

圣旨的绫缎本该是暖软的,却像块浸了冰的玉,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一路钻进心口,冻得她连呼吸都发沉。

“洛家孤女洛璃,娴淑大方,温良敦厚,特赐婚于皇太子萧玄年,赏黄金万两添为嫁妆,并择吉日完婚,钦此。”

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还在暖阁里回荡,她却只听见窗外积雪从檐角滑落的轻响,一声接一声,像极了父亲洛镇海在边关寄来的家书里,提过的边关的落雪声。

蓉儿在旁攥紧了帕子,眼圈泛红:“小姐,这……这是天大的恩典,可您心里……。”

话没说完,就见洛璃缓缓叩首,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传旨的人走了,暖阁里只剩下炭盆里燃烧的木炭火星噼啪的声响。

洛璃展开圣旨,“皇太子萧玄年”六个字用朱笔描过,格外的醒目。

她忽然想起除夕夜的宫宴。

那天也落着雪,她跟着父母兄长站在人群里,远远看见萧玄年站在丽妃身边。

玄色常服裹着他挺拔的身子,腰间玉带扣得严丝合缝,眉眼间是和丽妃如出一辙的清冷。

有人上前恭贺,他只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来时,像隔了层厚厚的霜,把所有人都挡在他的高高在上之外。

那时她只觉得太子威严,可现在再想,那眼神里哪是威严,分明是漠视——漠视旁人的生死,漠视洛家的忠烈,也漠视她这个“恩典”之下,连哭都不敢放声的孤女。

不过时隔数月余,洛家衰落,她从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女,变成了孤女,她还没从丧亲之痛里缓过来,就被一道圣旨,给拽进东宫,掉进那更深的旋涡里。

“小姐,您真的愿意进宫吗?”

蓉儿忍不住问,“丽妃娘娘先前……”先前丽妃勾结慕容将军,构陷洛将军通敌的流言,京中无人不晓。

虽然后来洛璃靠着父亲的旧时,大理寺王大人苦寻来的证据,洗清了父兄的冤屈。

可丽妃与洛家的过节,早己是公开的秘密。

如今赐婚于太子,明着是皇恩,暗着更像是把洛璃放进了丽妃的眼皮子底下。

洛璃将圣旨叠好,放进描金漆盒里,转身看向窗外。

庭院里的红梅开得正盛,雪落在花瓣上,红白相映,倒有几分灼目的艳。

她伸手抚过窗棂上的冰花,轻声道:“愿不愿意,又有什么要紧?

父亲守了一辈子边关,洛家不能再出半点差池,我要为父兄守好这份家业。

何况……”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光,“嫁给太子,总比被塞进其他王府,任人摆布要好。”

至少,她能离丽妃近一些,离当年父兄蒙冤战死疆场的真相,也能近一些。

三日后,东宫派来送聘礼的队伍,从街这头排到街那头,光彩礼就有上百箱。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绸缎锦帛被抬进洛府,连门口那对石狮子上,都系上了大红的绸花。

洛璃坐在楼上,看着楼下喧闹的人群,手里捏着一枚父亲留下的半块虎形玉佩,那是父亲临走前,从匣子里拿出来的,说关键时刻能护洛家周全。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这个。”

蓉儿捧着一个锦盒进来,里面放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

流苏上缀着的粉色珍珠,颗颗圆润,在灯下泛着柔光。

“说是太子殿下特意让尚工局赶制的,给您大婚时用。”

洛璃拿起步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饰,忽然想起那日在行宫,太子站在廊下,看着宫人扫雪的模样。

他那时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被风吹散了,她只隐约听见“兵符”两个字。

或许,这位太子萧玄年,也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他只是丽妃手里的棋子。

那晚,洛璃独自跪守在父亲、母亲、兄长的牌位前,点了三炷香。

烟雾袅袅中,她轻声说:“父亲,母亲,女儿要嫁了。

您放心,女儿会护住洛家,也会查清边关的事。

等来年开春,女儿就去您守过的边关看看,看看您说过的,那片能看见的草原。”

窗外忽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响,绚烂的光透过窗纸,映在她脸上。

洛璃忽然惊醒,猛地抬起头来,望着那片被烟花照亮的夜空,前世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

前世火光里的哭喊、父兄染血的战袍、腹中渐渐冰冷的暖意,一幕幕在眼前翻涌。

洛璃紧紧攥着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这一世永熙三年的冬天,所有悲剧尚未开场。

父兄还在,洛家还在,那场赐婚的圣旨还没到,丽妃的阴谋还没完全铺开。

一切都还来得及。

雪还在下,落在窗棂上,化成细碎的水痕。

洛璃望着那水痕,忽然分不清眼前的雪是此刻的景,还是上一世困住她的那场梦魇。

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父兄的命要护,洛家的冤屈要洗,东宫的漩涡、丽妃的阴谋,她都要一一破开。

属于她的人生,该由她亲手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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