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神经接驳舱的提示音刺得林默耳膜疼。
他闭着眼，右手在舱壁上无意识地抠。
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修代练机时蹭的油污，跟这二手舱一样，透着股穷酸味。
“检测到神经连接稳定……《星渊回响》全球同步开服……身份验证：林默，24岁……”机械音突然卡壳，跟老式收音机没信号似的。
林默皱眉。
不对劲。
他猛地睁眼，虚拟光屏己经弹了出来。
请选择初始职业七个光斑在眼前转，战士的刀、法师的杖、牧师的盾……晃得人眼晕。
世界频道的弹幕像潮水似的滚：“法师党报到！
输出拉满！”
“牧师求组！
后期奶量爆炸！”
“战士才是爹！
不服来辩！”
林默嗤笑一声。
一群菜鸡。
内测时他玩的就是法师，全球排名前三的战术师，靠的可不是职业本身。
手指首接划过那七个光斑，点向最底下那个灰扑扑的小字——随机“呵，敢选随机？
不怕出废柴职业？”
“这哥们ID叫‘默然’？
听着就像个菜鸟。”
“赌五毛，他必出个采集者！”
世界频道的嘲讽还没停，系统提示音突然炸了。
警告！
检测到未知错误！
错误代码#001：权限冲突！
错误代码#002：数据残留异常！
红光刷屏，刺得人眼睛疼。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感觉……跟内测最后那天，服务器崩溃前一模一样。
职业分配失败……二次分配……失败……最终判定：无职业者光屏中央，职业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无世界频道瞬间死寂。
三秒后，炸了：“？？？
无职业？
这什么BUG？”
“系统出问题了？
连职业都能卡没？”
“哈哈哈哈！
笑喷了！
这哥们怕不是个灾星！”
“无职业还玩个屁啊！
删号重来吧！”
嘲讽的话像针似的扎过来。
林默却盯着那无字，瞳孔骤缩。
右手的神经突然抽痛，跟内测时被电流击伤的感觉重叠。
他记得。
内测结束前，那个神秘GM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想知道世界为什么会炸吗？”
“下次开服，选随机。”
“记住，只有‘无’，才能触碰到真相。”
当时他以为是垃圾广告，现在看来……林默突然笑了。
笑声不大，却让周围几个玩家愣住了。
这哥们疯了？
被嘲笑还笑？
他没管那些目光，点开属性面板。
姓名：默然等级：1职业：无技能：无属性：力量5，敏捷5，智力5，体质5，精神5（注：普通玩家初始属性总值40，平均6.6）“卧槽！
属性还比别人低！”
“纯纯废物啊这是！”
林默没理会。
他的手指在光屏边缘摩挲，凭着内测的记忆，按了一串没人知道的组合键。
光屏角落，一行淡灰色的小字跳了出来：内测记忆碎片（1/？
）：未激活成了。
林默捏紧拳头，右手的疼痛好像都轻了点。
无职业？
正好。
他抬眼看向新手村的方向，那片冒着炊烟的小破岛。
内测时没来得及探索的遗落之岛。
据说，那里埋着第一个“历史回响”。
“默然是吧？”
一个粗嗓子突然凑过来，ID叫“狂刀”，战士职业，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无职业还占地方？
赶紧滚，别挡着老子做任务。”
说着，还故意用肩膀撞了林默一下。
林默没动，只是扫了眼他腰间的新手剑。
新手铁剑：攻击力+3“滚不滚？”
狂刀皱眉，手按在了剑柄上。
世界频道又开始起哄：“狂刀哥牛逼！
怼他！”
“一个无职业的，也配跟战士叫板？”
林默突然笑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避开狂刀的气势压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出去：“你身上的剑，挺碍眼的。”
狂刀一愣，随即暴怒：“你他妈说什么？”
林默没理他，转身就走。
背影挺瘦，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劲。
世界频道的嘲讽还在继续，但不知怎么的，刚才那些笑得最欢的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叫默然的，好像……有点东西？
林默没管那些。
他的目标很明确——遗落之岛的村长家。
内测记忆碎片里，有个模糊的画面：村长临死前，手里攥着块碎木头，上面刻着个“钟”字。
而现在，他需要找到那个村长。
不管这无职业是BUG还是天意，他都得走下去。
治好手，查清楚当年的事故，还有……内测时那个被掩盖的真相。
他摸了摸右手手腕，那里的神经还在隐隐作痛。
“等着。”
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某个藏在暗处的人，“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刚走出传送阵，迎面撞上一个NPC。
不是村长，是个背着药篓的老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擦肩而过的瞬间，老头突然停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钟楼的影子，今天朝南。”
林默猛地回头。
老头己经佝偻着背走远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钟声停了……人也没了……”风从海边吹过来，带着咸腥味。
林默的眼神沉了下去。
来了。
这狗屁游戏，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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