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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五块钱日记本》是大神“爱吃黄豆焖猪蹄的嬴政”的代表林野周屿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林野把围巾又往脖子里紧了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巷口的寒风撕腊月二十小雪下得比天气预报里说的要鹅毛似的雪片粘在他的羽绒服帽子没一会儿就积出薄薄一像顶临时的白绒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攥着的快递硬纸板边缘被手指捏得发袋口露出半截打印“不予出版”四个宋体字黑得扎眼——这是他的小说手稿第三次被退出版社的附言里写着“故事平缺乏戏剧冲难以引发市场共鸣”。三个月...
主角:林野,周屿 更新:2025-09-27 06: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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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把围巾又往脖子里紧了紧,呼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被巷口的寒风撕碎。腊月二十三,
小年,雪下得比天气预报里说的要密,鹅毛似的雪片粘在他的羽绒服帽子上,
没一会儿就积出薄薄一层,像顶临时的白绒帽。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攥着的快递袋,
硬纸板边缘被手指捏得发皱,袋口露出半截打印纸,
“不予出版”四个宋体字黑得扎眼——这是他的小说手稿第三次被退回,
出版社的附言里写着“故事平淡,缺乏戏剧冲突,难以引发市场共鸣”。
三个月前辞职全职写作时,他以为自己握着一把能打开文学之门的钥匙,现在才发现,
那钥匙连锁孔都摸不着。出租屋在巷子尽头,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可他走得磨磨蹭蹭,
脚像灌了铅。路过巷尾那盏摇摇欲坠的路灯时,
他习惯性地往右侧瞥了一眼——那里有个旧书摊,帆布棚子搭在老砖墙下,棚顶积着雪,
像块皱巴巴的奶油蛋糕。摊主陈老爷子是个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头发白得像棚外的雪,
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也舍不得扔。林野以前常来这儿淘书,
有时候能花五块钱买到一本品相不错的旧诗集,有时候只是蹲在摊前翻一翻,
闻闻旧书页里混着灰尘和霉味的油墨香。退稿的日子里,他尤其想念这味道,
像是能从那些泛黄的纸页里,偷一点过去时光里的从容。“小伙子,今天雪大,还来啊?
”陈老爷子的声音从棚子里传出来,带着点老烟枪特有的沙哑。林野抬头,
看见老爷子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一本线装书的封面,
台灯的暖光打在他布满皱纹的手上,把那些沟壑照得格外清晰。“陈叔,没事儿,
溜达过来看看。”林野走到棚子下,拍了拍身上的雪,水珠落在帆布棚的地面上,
溅起小小的湿痕。棚子里比外面暖和些,堆着一摞摞旧书,有的码在木架上,
有的直接堆在地上,用绳子捆着,上面盖着塑料布防潮。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味道,
混着老爷子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人觉得踏实。他蹲下身,指尖划过脚边的书堆。
大多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文学期刊,《收获》《十月》《当代》,封面都褪了色,
有的还缺了角。他翻到一本1997年第3期的《人民文学》,扉页上有钢笔写的名字,
字迹已经模糊,只能看清最后一个“芳”字。正想抽出来看看,
指尖忽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藏在《契诃夫短篇小说选》和《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中间。
他把那两本书挪开,露出一个深蓝色的笔记本。封皮是类似牛皮的材质,摸起来软而韧,
边缘被磨得光滑,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封面上烫着金色的“1998”字样,
如今已经斑驳,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像被岁月啃过的痕迹。笔记本的搭扣是银色的金属,
有些生锈,轻轻一掰就开了。“陈叔,这笔记本是……”林野拿起笔记本,翻了翻,
里面是空白的内页,纸张微微泛黄,带着点淡淡的纸浆味。“哦,这个啊,
上周收废品的老张送过来的,夹在一堆旧杂志里。”老爷子头也没抬,
继续擦着手里的线装书,“说是从一个老小区收的,原主人搬家,扔了不少旧东西。
你要是喜欢,随便给点就行,反正也没人要,放这儿占地方。”林野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
放在老爷子手边的铁盒子里——那是个装饼干的旧铁盒,里面装着零散的硬币和纸币,
是来淘书的人给的书钱。“那我拿回去看看。”他把笔记本塞进羽绒服内袋,贴身放着,
像是怕外面的寒气冻着它。离开旧书摊时,雪还在下,路灯的光透过雪片,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野走得比刚才快了些,内袋里的笔记本贴着胸口,暖暖的,
像是揣着一个小小的火炉。他想起自己高中时也有过一本类似的笔记本,用来写日记,
后来搬家时弄丢了,里面记着他第一次偷偷去网吧的紧张,
记着和同桌周屿在课上传来的小纸条,记着暗恋的女生穿的白裙子……那些被遗忘的细节,
忽然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回到出租屋,林野先烧了壶热水,泡了杯速溶咖啡,
然后坐在书桌前,把笔记本拿了出来。台灯的光落在封面上,
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斑驳的烫金字,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字迹娟秀,
带着点少女特有的圆润,墨水是深蓝色的,有些地方因为时间太久,微微晕开,却依旧清晰。
开头写着:“1998年9月1日,星期二,晴。今天是我转学到三中的第一天,有点紧张。
班主任把我领到高二3班,教室里特别吵,同学们都在说话,看到我进来,
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脸都红了。最后一排有个空座位,同桌是个男生,
穿洗得发白的蓝校服,袖口磨破了,正趴在桌子上画画,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
又低下头继续画,好像不太喜欢说话。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课本,上面画满了窗外的梧桐树,
枝繁叶茂,特别好看。”林野的手指顿了顿,心跳忽然快了半拍。
他想起自己的高中同桌周屿,也是这样一个爱画画的男生,总在课本边角画满梧桐树,
画得那么认真,连老师走到身边都没发现。周屿的校服也总是洗得发白,袖口磨破了,
他妈妈就用同色的布缝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时候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上课传纸条,
下课一起去小卖部买冰棍,周屿总把草莓味的让给他,说自己喜欢巧克力味的。
后来高三毕业,周屿说要去南方考美术学院,从那以后,就断了联系。他接着往下读。
笔记本的主人叫苏晓,1998年刚满十七岁,因为父亲工作调动,
从县城转学到市里的三中。她在日记里写,第一次在食堂吃饭,不知道怎么打饭,
是同桌男生帮她刷了饭卡;写第一次上物理课,听不懂老师讲的力学,
同桌男生在草稿纸上画了简单的示意图,用红笔标重点;写第一次参加运动会,
她报了八百米,跑到一半就腿软,是同桌男生冲上来,扶着她跑完了全程,他的手特别暖,
掌心全是汗。“1998年10月7日,星期三,阴。今天早读课,我偷偷吃橘子糖,
被班主任发现了。班主任让我站起来,问我糖是谁的,我不敢说,脸都憋红了。
这时候同桌忽然站起来,说糖是他的,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递给班主任,说‘老师,
我错了,下次不偷吃了’。班主任瞪了他一眼,让他坐下了。下课的时候,
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说‘没什么,我也想吃糖’,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小袋橘子糖,
塞给我,说‘以后想吃就吃,别被老师发现就行’。他的耳朵红红的,好像比我还紧张。
”林野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点烫,却暖到了心里。他想起自己高中时,
也帮后座的女生顶过锅,说上课看小说的是自己,结果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那时候觉得委屈,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格外温暖。苏晓的日记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
全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就是这些小事,像一颗颗裹着糖衣的药片,甜丝丝的,
却又带着点青春期特有的酸涩。他一页页地翻着,像是跟着苏晓一起,
走过了1998年的秋天和冬天。她写第一次看到雪时的兴奋,
写同桌男生在雪地里给她画雪人,雪人脸上的眼睛是用黑纽扣做的,
鼻子是胡萝卜;写平安夜,同桌男生送她一张贺卡,上面画着一棵圣诞树,
树下有两个小小的人影,一个穿着蓝校服,一个穿着红棉袄;写期末考试,她数学考砸了,
趴在桌子上哭,同桌男生递给她一张纸巾,上面画着一个笑脸,写着“下次加油”。
1999年的春天,苏晓在日记里写,她开始偷偷喜欢上同桌男生了。她会在早读课上,
偷偷看他认真听讲的侧脸;会在他打篮球时,假装路过操场,
看他投篮的样子;会在他生病没来上学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下课就去问老师他的情况。
可她从来不敢说,只是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像藏着一颗珍贵的糖果,生怕被别人发现。
“1999年4月15日,星期四,晴。今天下午,同桌男生把他的画夹给我看了。
里面全是画,有校园里的梧桐树,有食堂门口的小花,有操场边的栏杆,还有……我的背影。
他画了我坐在窗边看书的样子,画了我在走廊上和同学说话的样子,画了我低头捡笔的样子。
我问他为什么画我,他说‘因为你好看’,然后就红着脸跑开了。我的心跳得特别快,
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林野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红着脸跑开的样子,也能看到苏晓站在原地,捂着胸口,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模样。
青春期的喜欢,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开心一整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雪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笔记本上,
像是给那些娟秀的字迹镀上了一层银辉。林野一口气读到了1999年的夏天,
苏晓在日记里写,她和同桌男生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功课,一起去公园散步,
一起去吃校门口老奶奶卖的冰棍。他们聊未来,聊梦想,苏晓说她想考北方师范大学,
当一名语文老师;同桌男生说他想考南方美术学院,当一名画家。“1999年7月5日,
星期一,晴。今天是高三的第一天,教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同桌男生把头发剪短了,说要好好学习,考美院。他给我制定了学习计划,
每天帮我补习数学和物理。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高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只要能和他一起努力,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读到这里,林野忽然想起自己的高三。
那时候他也和周屿一起,在教室里刷题到深夜,一起在操场上跑步减压,一起憧憬着未来。
周屿说,等考上美院,要给林野画一幅肖像,挂在他未来的书房里;林野说,
等自己的小说出版了,要第一个送给周屿,让他给小说画插画。那些曾经的约定,
如今都成了泡影。他揉了揉眼睛,继续往下读。2000年的春天,
苏晓的日记里多了些焦虑。她的数学成绩还是不理想,
每次模拟考试都拖后腿;同桌男生的专业考试也不顺利,去南方参加美院的校考,
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她在日记里写,看到同桌男生熬夜画画,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她很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到自己的成绩单,她很着急,
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高成绩。“2000年4月20日,星期四,阴。
今天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我的数学还是没及格。同桌男生看到我的成绩单,没说话,
只是把他的数学笔记递给我,说‘别着急,我帮你补’。晚上在教室里,
他给我讲题讲到十一点,教学楼里都没人了,只有我们教室里的灯还亮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忽然说‘苏晓,不管你考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我愣了一下,没敢接话,
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林野的眼眶有点发热。他想起自己高三时,
也对暗恋的女生说过类似的话,可最后,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走到一起。青春期的爱情,
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美丽却脆弱,稍微一点风雨,就可能凋零。最后几页,
记录的是2000年的夏天。苏晓在日记里写,她收到了北方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同桌男生的美院校考还是落榜了,他说要复读一年,再考一次。
毕业那天,他们在校园里散步,走到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同桌男生塞给她一张明信片,
上面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背面写着“祝你考上想去的大学,前程似锦”。
苏晓攥着明信片,直到手心出汗,也没敢说一句“我喜欢你,等你”。
“2000年7月15日,星期六,晴。今天我要去北方上学了。爸爸帮我收拾行李,
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可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我去了学校,想再见同桌男生一面,可他不在。
他的同桌说,他回老家复读了,走之前让他转交给我一张画。画的是我坐在窗边,
手里拿着一颗橘子糖,窗外是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我脸上。背面写着‘苏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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