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末世白月光

当世界上最后一片绿叶被猩红的菌毯吞噬，当最后一座钢铁大厦垂下嶙峋的骨刺，

发出满足的“嗝”，我知道，旧时代彻底死了。我们这些幸存者，

不过是寄生在神明尸体上的蛆虫。这具“神尸”，我们称之为“世界”。它曾经叫地球。

而我，林舟，是这片血肉废土上，最不起眼的蛆虫之一。至少，在今天之前，是这样。

1粘稠，温热，带着铁锈和腐臭的空气，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我像一只壁虎，

死死贴在一栋“肉瘤楼”的内壁上。这栋楼曾经是市中心的金融大厦，如今，

它成了一坨不断蠕动、表面覆盖着半透明隔膜的巨大脏器。透过隔膜，

甚至能看到里面粗大的血管，正有节律地输送着暗红色的液体。我的目标，是三十三楼，

曾经的“永辉投资”办公室。现在，那里长出了一株“髓花”。髓花，

是这个血肉世界里为数不多的“良性”产物。它形如一朵盛开的骨质莲花，

花蕊中会凝结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乳白色“髓珠”。这东西是硬通货，一颗髓珠，

能跟聚集地的“清道夫”换三支营养剂，或者一支基因稳定液。对我而言，

那意味着三天的命。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下方蠕动的肉壁上，瞬间被吸收，

连个水痕都没留下。我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因为“它”就在下面。

“呜……呜呜……”仿佛女人压抑的哭泣声，从大楼中庭的黑暗深处传来。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一下下扎着我的神经。那是“哭泣屠夫”。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变来的，

或许是一台ATM机，或许是一个消防栓。在这个万物皆可畸变成血肉怪物的新世界，

追究根源毫无意义。我们只知道，它有六条如同镰刀般的骨质节肢，

一个由无数人类哀嚎面孔组成的、臃肿不堪的“头部”，以及，它对活物的气息，

有着近乎疯狂的迷恋。它在下面游荡，哭泣声是它的索命梵音。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向斜下方望去。永辉投资的办公室门口，一扇由肋骨和筋膜构成的“门”虚掩着。门缝里，

透出髓花那独特的、柔和的白光。近在咫尺。我的心脏砰砰狂跳，

胃里因为饥饿而分泌的酸水正在灼烧。三天了，

我只吃了几块从“墙藓”上刮下来的、毫无营养的肉苔。再不补充能量，

我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拼了！我深吸一口气，四肢发力，像蜘蛛一样，

沿着布满粘液的内壁，悄无声息地横向移动。每一次手掌和脚掌的起落，

都会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啵”声。我死死盯着下方中庭的黑暗，

生怕那哭泣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米，两米，三米……终于，我摸到了那扇肋骨门。

入手处一片温热，骨骼的表面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脉动。就是现在！我猛地发力，

身体如狸猫般蹿了进去，顺势一滚，藏在一张由巨大牙齿和牙龈组成的“办公桌”后面。

办公室里，白光比想象中更盛。那株半米高的髓花，

从曾经的总经理办公室地毯中央破土而出，骨质的花瓣层层叠叠，

圣洁得与这个肮脏的世界格格不入。花蕊中央，一颗圆润的髓珠，正散发着诱人的光晕。

我没有立刻冲过去。我像一尊雕塑，趴在“牙齿”后面，侧耳倾听。

“呜……呜……”哭泣声还在中庭，似乎没有发现我。安全。我压抑住内心的狂喜，

手脚并用，匍匐着冲向髓花。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滑润的髓珠时——“呜呜呜呜呜——！”尖锐、凄厉的哭声，

陡然在我身后炸响！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猛地回头，一张由几十张扭曲、哭泣的人脸组成的巨大面孔，堵住了整个肋骨门，

无数只惨白的手臂从面孔的缝隙中伸出，疯狂地抓向我！哭泣屠夫！它发现我了！

它不是在下面吗？！电光火石之间，我脑中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这畜生不止一个！

来不及思考，死亡的本能驱使着我做出了唯一的选择。我一把抓下那颗髓珠，看也不看，

直接塞进了嘴里！冰凉、滑腻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的舌头，紧接着，

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庞大生命能量的暖流，从我的喉咙炸开，冲向四肢百骸！“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被点燃，皮肤下面，

无数的血管凸起，像一条条狰狞的蚯蚓在疯狂攒动。我的眼球充血，视网膜上，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血红。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能量撑爆了！

而此时，哭泣屠夫的惨白手臂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踝。冰冷的触感传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肉正在被它快速“同化”，变得麻木、冰冷。要死了吗？不！

我不想死！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张清冷绝美的脸庞。苏晴鸢。我的白月光。

她那双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却又清澈如星辰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林舟，

这个世界的本质，或许不是物质，而是信息。”那是末世降临前，

我们在大学图书馆里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对我说的，一句我当时完全听不懂的话。

信息……什么信息？轰！就在我意识即将被剧痛和能量洪流吞噬的瞬间，

那颗被我吞下的髓珠，在我体内彻底碎裂、融化。一股截然不同的、冰冷而纯粹的“东西”，

顺着我的脊椎，直冲大脑！我的世界，变了。不再是粘稠的血肉，不再是扭曲的骨骼。

在我眼中，这栋肉瘤楼、这张牙齿办公桌、甚至门口那只恐怖的哭泣屠夫，

都变成了一行行由无数“0”和“1”组成的、不断滚动的代码！

情感模块：哀嚎信息素陷阱行为逻辑：同化一切非同源生命信息体一瞬间，

我明白了。我“看”到了它的本质。苏晴鸢，你是对的……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信息！而我，

似乎……获得了读取这些信息的权限！2巨大的落差感，如同深海的水压，

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上一秒，

我还是在血肉废土中苟延残喘的 scavenger拾荒者，为了三天的口粮，

赌上性命。这一秒，世界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可以被“解读”的程序。

哭泣屠-夫那足以撕裂钢铁的惨白手臂，此刻在我眼中，

不过是一段冗长的、充满了冗余代码的指令。它的力量、速度、攻击方式，都以数据的形式，

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而那个被标记为信息核心的坐标点，

就在它那由无数人脸组成的头颅内部，微微闪烁着红光。那是它的CPU，它的命门！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身体的剧痛，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来自髓珠的庞大能量，

正在被我全新的“视觉”快速解析、吸收、重组。我身体的疼痛在减弱，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我的思维速度，提升了至少十倍！

在哭泣屠-夫的手臂即将把我拖进它那张由无数嘴巴组成的“腹部”时，我做出了反应。

我没有挣扎，反而用尽全力，扭动腰腹，像一条濒死的鱼，将上半身甩向了那张牙齿办公桌。

“咔嚓！”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了那颗巨大无比的“犬齿”上。

信息指令：啃咬目标：畸变体-办公桌牙解析中……结构强度：7.8/10，

核心连接点：无警告：你的行为无法对目标造成有效伤害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数据流，

但我根本没理会。我的目的，根本不是咬断它！“呜啊啊啊！

”哭泣屠夫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啸，似乎被我的行为激怒了。它拖拽我的力量更大了！

就在这时，我双臂猛地抱住那颗“犬齿”，以它为支点，整个身体在空中荡了起来！

我的脚踝还被它死死抓住，这一荡，我整个人就像一个钟摆，

直接甩向了哭-泣屠夫那张巨大的脸！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我的“数据视觉”里，

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与它信息核心的距离在飞速拉近。十米，五米，三米！就是现在！

我松开抱着“犬齿”的双手，身体在半空中因为惯性，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同时，

我从腰间抽出了一直别在那里的、我唯一的武器——一根用汽车稳定杆磨尖的钢筋。“噗嗤！

”在与那张巨脸接触的瞬间，我将手中的钢筋，用尽毕生力气，狠狠地扎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坚韧，钢筋像切豆腐一样，没入了其中一张哀嚎的面孔的眼睛里。警告！

核心信息区受到物理入侵！指令错误！指令错误！情感模块：哀嚎，启动失败！

行为逻辑中断……哭泣屠-夫的动作，猛地一僵。抓住我脚踝的手臂，也随之松开了。

它那无数张面孔组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哀嚎”之外的表情——困惑，以及……恐惧？

它不懂，为什么这个渺小的“数据包”，能精准地找到它的核心。我从半空中摔落，

在粘腻的“地毯”上滚了几圈，顾不上浑身的剧痛，抬头死死地盯着它。有效！

我的心在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

“呜……”哭泣屠-夫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悲鸣，它庞大的身躯开始不稳定地颤抖，

被我钢筋刺入的地方，开始流出黑色的、如同石油般的粘稠液体。它受伤了，而且是重伤！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刚才吞下髓珠的能量冲击还未完全平复，我的身体依然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我知道，

我不能停。对这种怪物，要么你弄死它，要么它弄死你，没有第三种选择。我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我不再是猎物，而是猎人！哭泣屠-夫似乎也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它放弃了攻击，

那庞大的身躯开始向后收缩，想要逃跑。想跑？晚了！我的数据视觉，

已经锁定了它暴露出来的、正在闪烁红光的信息核心。我猛地一跃，

双手握住插在它脸上的钢筋末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往更深处捅去！“吼——！

”一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充满痛苦与愤怒的咆哮，从哭-泣屠夫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强大的声波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溶解、崩塌，无数张人脸在融化，

化作一滩滩黑色的液体。我死不松手，任由那些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溅到我的身上，

灼烧着我的皮肤。终于。“啵”的一声轻响。钢筋的尖端，似乎刺破了什么东西。

闪烁的红光，熄灭了。目标：哭泣屠-夫，

信息核心已摧毁生命信息……清除庞大的怪物，在我面前，

彻底化为了一滩冒着黑烟的烂肉。腥臭的气味，几乎让我窒息。我脱力地跪倒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落差感，同时涌上心头。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它撕碎的蝼蚁。而现在，它的“尸体”，

就在我的脚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上被灼伤的地方，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髓珠的能量，正在彻底改造我的身体。我……已经不一样了。

恍惚间，一张照片从我破烂的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捡起它，

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污渍。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站在大学图书馆的书架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的眼神清冷，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苏晴鸢。看着照片里的她，

再看看周围这片血肉模糊、肮脏恶心的世界，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感，几乎将我吞噬。曾经，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窗明几净的世界。我只是一个成绩平平、性格内向的普通男生，

而她是物理系的系花，是无数人仰望的女神。我甚至没有勇气跟她多说几句话，

只能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她，将这份暗恋埋在心底。毕业那天，

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想去要一个联系方式，

却看到她被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豪车接走。那一刻的落差，让我认清了现实。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以为，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直到三个月前，

“血肉畸变”降临。整个世界，在72小时内，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活着的屠宰场。

文明、秩序、科技……所有我们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成了笑话。在最初的混乱中，

我像狗一样逃命，亲眼看着城市融化，看着人们变成怪物。

是这张无意中从钱包里掉出的照片，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我想找到她。

哪怕只是确认她的死活。这个念头，在以前，是痴心妄妄。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怎么可能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血肉废土上，找一个特定的人？但是现在……我握紧了拳头，

看着自己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感受着体内那股奔腾不息的、可以被我“读取”的力量。

我似乎……有了一丝可能。苏晴鸢，等我。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一定会找到你。3从哭泣屠夫融化的尸体里，我找到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是一块银白色的金属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镶嵌在一块尚未完全融化的骨骼上。

在这个满是血肉的世界里，任何属于“旧时代”的工业造物，都显得格格不入。

我将它抠了下来，入手冰凉。

未加密信息存储单元类型：军用级数据芯片已损坏正在尝试读取……读取失败，

数据结构损坏率97%发现残余关键词：‘普罗米修斯计划’，‘第一阶段’，

‘信息熵’，‘源码污染’一连串陌生的词汇，涌入我的脑海。“普罗米修斯计划”？

“源码污染”？这听起来，不像是自然灾害。难道说，这场“血肉畸变”，是人为的？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如果是天灾，我们是输给了宇宙的无常。但如果是人祸，

那意味着，在这场灾难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恐怖的阴谋。而我们所有人，

都只是这个阴谋的牺牲品。我将芯片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或许是解开这个世界真相的钥匙。

处理完战利品，我走到了那株髓花前。失去了髓珠，它的骨质花瓣已经开始变得暗淡、枯萎。

我没有理会枯萎的花瓣，

将目光投向了髓花下方的“土壤”——那片由血肉和纤维组成的、还在微微起伏的“地毯”。

在我的数据视觉中，这片“地毯”的下方，有一股微弱但极其纯粹的能量流，正在缓缓汇集。

侦测到高纯度‘源质’能量汇集点预测：12小时后，

将生成新的‘髓花’我明白了。髓花的生长，不是随机的。

它需要吸收这种被称为“源质”的能量。只要这个汇集点还在，髓花就会源源不断地长出来。

这里，是一个宝地！一个可以稳定产出髓珠的资源点！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一颗髓珠，

就让我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如果能有更多……我不敢想象。但随之而来的，

是巨大的危机感。既然我能发现这里的秘密，那么其他人呢？

聚集地里那些经验丰富的“清道夫”，那些装备精良的“拾荒队”，

他们难道就没有类似的手段？不行，我必须在别人发现之前，将这里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需要力量。更强大的，足以守护这个秘密的力量。我的目光，落在了办公室的窗外。

这栋肉瘤楼，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匍匐在废墟之上。在我的数据视觉里，整栋大楼，

就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生命信息集合体。无数的能量管道血管在其中盘根错节，

维持着它的“生命”。而我，刚刚吞下了一颗髓珠，我的身体，

正在被“源质”能量同化、改造。那么，我是否可以……尝试去控制这栋大楼？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这个想法疯狂而大胆，但我体内的力量，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信心。

我走到一根从墙壁上凸出来的、如同肋骨般的骨刺前，伸出了手。在我触碰到骨刺的瞬间，

庞大的数据流，瞬间涌入我的大脑！

侦测到接触：畸变体-金融大厦活性开始信息对接……警告！

你的信息权限等级过低！对接失败！你正在被目标同化！

一股强大的、不属于我的意志，顺着我的手臂，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想要夺取我身体的控制权！我的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和大楼内壁一样的血色纹路。

这就是同化！变成这栋大楼的一部分，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血肉器官！“滚出去！

”我在心中疯狂地咆哮，拼命调动体内刚刚吸收的源质能量，抵抗着那股入侵的意志。

我的大脑，此刻变成了一个战场。一边是代表着大楼的、混乱而庞大的信息洪流。另一边，

是属于我的、虽然弱小但却无比凝聚的个人意志。我知道，我不能输。一旦我的意识被冲垮，

我将不复存在。“以我为‘核心’，解析，然后……覆盖！”我回想着刚才斩杀哭泣屠夫时，

那种锁定信息核心的感觉，尝试着将自己的意志，凝聚成一个点，像一枚尖锐的钉子，

反向刺入那股庞大的信息洪流之中！我要做的，不是对抗，而是……感染！

就像电脑病毒一样，将我的“信息”，写入这栋大楼的“程序”里！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

也是一个疯子才会做的堵伯。“滋啦……”我的大脑中，仿佛传来了电流过载的声音。

那股入侵的意志，猛地一滞。它似乎没料到，一个如此弱小的信息体，敢于对它发起反攻。

有用！我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将我全部的精神力，都灌注到了那个“意志之钉”上！

开始底层逻辑写入……写入成功率：0.01%……0.02%……进度虽然缓慢，

但确实在增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被撕裂，每一次写入，

都像是用灵魂在岩石上刻字。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觉得自己即将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

突兀地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权限……确认欢迎你，新的‘控制节点’轰！下一秒，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无限地延伸了出去。我“看”到了这栋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我能“感受”到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能量。我甚至能“听”到中庭里，

另一只哭泣屠夫那毫无意义的呜咽。这栋楼……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缓缓睁开眼睛，

眼中闪过一抹由无数数据流组成的幽光。我心念一动。我身旁的“墙壁”上，那根骨刺，

开始缓缓地变形、伸长，最终，变成了一把锋利的骨刃，刃口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我成功了。

我成了这栋“肉瘤楼”的……主人。巨大的惊喜和力量带来的满足感，充斥着我的内心。

这就是……逆袭的感觉吗？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这片无边无际的血肉废土。远方，

城市的轮廓在血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一根根如同触手般的巨大肉柱，从地平线升起，

贪婪地舔舐着灰蒙蒙的天空。曾经，我在这片废土上，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尘埃。

而现在，我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堡垒”。一个可以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

一个可以为我抵御怪物的“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股腐臭的铁锈味，

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我的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巨大和恐怖。除了哭泣屠夫，还有更多、更强大的怪物。除了我，

也一定还有其他的“幸运儿”，获得了匪夷所夷的能力。而我，必须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