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联盟叶昊

美女死在身边，我杀的。我正想离开现场，转角处再次遇见那个女杀手。杀手放下了刀，

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明明杀了你。”1.我躲进女人卧室衣柜，等待她晚上回家，

除掉她。女人是A市议员，拆除了当地的罂粟园。很有手腕，是市长的有力竞选者。

她住在郊区一栋单身公寓，确实廉洁。不像我杀的其他人，都是住庄园别墅。

但雇主出钱很多，让我下手干净些。我听钱的。女人加班很晚才回家。洗澡后进入卧室。

我透过衣柜缝，看她身穿浴衣，在电脑前继续修改议案。我拿出迷药和刀，对比之下，

选择了迷药，想让她走的安详。因为我敬重她的为人。我轻轻走出衣柜，走得比猫还轻，

无声无息来到她身后。她聚精会神地打字，全然没有发现异常。就在她打完最后一行字，

点击保存，会心一笑时，我用手帕迅速捂住她口鼻。她挣扎一下晕了过去。我将她抱到床上，

欣赏她漂亮的脸蛋。是个美人。可惜了。我用枕头捂住她头五分钟。确认她彻底闷死后，

盖好被子。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以表哀悼。“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别惹影网。

”我帮她关掉电脑，清理好现场，告诉同伴准备接应。正想离开她家，

在客厅黑暗的转角处竟再次遇见那个女杀手。杀手放下了刀，

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明明杀了你。你怎么还活着？”我脑中警铃大作，

抽出刀做出防御姿势，暗叫不妙：“这小妞，很猛！”2.我俩首次交手，是在半年前。

东南亚中部，有一批少女将被送往西方某私人岛屿，供权贵富豪享乐。此地三国接壤，

本是三不管地带。但少女中有一人是油管知名主播，拥有2000万粉丝。

这件事上了新闻热榜。三国政府迫于舆论压力，联合执法，准备拦截偷渡船，营救这批人。

但在权贵中有一人点名要这位女主播。向影网派发天价订单，我接了这趟活。

我早于执法队找到女主播，并炸毁偷渡船，船上无人生还。三国政府只好对外宣布，

女主播葬身海底。我却带着女主播偷偷上岸。可我刚在沙滩登陆，这女杀手便出现在我面前。

她年龄不大，萌娃脸，就像邻居家刚读大学的小妹妹。我大吃一惊：“你是什么人？

”“死神联盟。”女杀手冷魅一笑。我倒吸凉气，敲晕放下女主播，警惕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说影网是隐藏在社会背后的黑暗，那死神联盟，就是藏在这黑暗背后更深的黑暗。

社会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便我们影网，也只在顶级杀手间流传只言片语，号称“杀手猎人”。

它像幽灵般出现、消失，神出鬼没。近几年，我的许多同行离奇死亡，莫非都是因为它？

“那你找我做什么？”她指了指女主播：“她，我带走。”又指了指我：“你…”，

随后做出抹脖的手势。我嘴角向上斜勾冷笑：“不知天高地厚。”迅速掏出手枪向她射击。

她令人难以置信地躲闪，甚至闪出残影。就在我以为眼花时，她甩出一道寒光。

等我反应过来，一把飞刀已经插在我左胸。我明明穿着防弹衣，这刀竟直接穿透插进胸里。

她哪里是萌娃，分明是金刚芭比。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打倒在地。女杀手走到我面前蹲下，

萌萌一笑。握住刀把一拧，我疼得惨叫四肢乱翘，像砧板上被掏了内脏的鱼。

她拔出刀又猛力扎进我右胸：“这下，无论你心脏在哪边，都必死。

”3.我在疼痛中昏死过去。等一个月后我醒来时，网络披露女主播早已回到她的国家。

她那日醒来时，是在本国大使馆附近。这次在客厅中竟又遇见女杀手，我手心已经冒冷汗。

“嘿嘿，你的刀太轻，杀不死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其实我是虚张声势，

我在想怎样逃离这个女魔头。她似乎对我起了兴趣：“可能刀对你不管用。

如果这次你仍没死，我倒想招安你了。”招安？小丫头想的美。我向她打出一枚烟雾弹，

同时扔出刀佯攻，人逃向门口。只听“啊”一声，人应声倒地。我打中她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或许她力量速度强，但眼神不好。那我倒不着急逃了。或许能搞死她。

我躲到门口附近观察，等烟雾散去，她人已消失在原地。公寓客厅并不大，

除了沙发没有其他家具可躲。我也没听到她进入其他房间的开门声。她一定还在客厅。

但我找了许久也没看到她。我小心翼翼挪到她刚才站的位置。地上没有血。

我的刀也消失不见。难道……？不妙！我猛地抬起头。头上空无一人。虚惊一场。

她凭空消失了？我心底窜上一缕寒意，一股巨大的不确定性让我感到危险。无论是什么原因，

这个房子不能再呆了。我谨慎向门口移动。就在经过一面镜子时，我余光一扫，

竟发现她就在我身后，不足10厘米。我俩在镜中四目相对。她在镜中冲我弯弯手指打招呼。

我心头大惊，右肘快速向后扫。她轻松闪避，一枚铅笔粗细的木签同时刺进我喉咙，

留下一个圆洞。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以至于我下秒呼吸时才发现吸不进气。我倒在地上，

痛苦地捂住脖子，口中吐血，憋得满脸通红。她蹲下像看臭虫般看我，手指把玩木签，

满脸鄙视：“豺影，这次是我临时有事晚到，使你得手杀了议员。死在你手上的人民，

不计其数。我怎样杀你都不过分。如果这次你仍不死，说明你异于常人。希望你弃恶从善。

”木签刺进我太阳穴，我彻底没了呼吸，倒在血泊里。她向来是懂补刀的。

4.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伙伴阿莉进门救走我，就像上次在沙滩救走我一样。

伙伴将我泡进中药桶里，全身要穴扎满针灸。梦见我小时候，和阿莉在A市垃圾桶找吃的。

冬天垃圾少，实在吃不饱。见街边有人吃匹萨，他吃光了瓤，只剩边。我俩向他乞讨边。

他轰走我俩，把边喂狗吃。我俩5天没饭吃，阿莉要饿死了。我壮起胆子，

从面包店偷了两根法棍。警察追了我三条街，将我双腿打断。我在雪地里拖着血迹爬了一夜，

艰难爬回阿莉身边。我俩依偎在一起，又冷又饿，等待死亡降临。那天，

我们遇到了埃森先生。他给我们吃的，把我们接进一所孤儿院。经过疗养，

我的双腿逐渐痊愈。从那天起我发誓，我的生命就是埃森先生的。他让我干嘛就干嘛，

哪怕是把我们这群孤儿培养成杀手。梦醒来，我浸在中药桶里。

喉咙和太阳穴的伤口已经愈合。“你这次泡了三个月。”阿莉坐在桶边，整理武器箱。

“谢谢你阿莉。目前状况怎么样？”“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想听哪个？”“大病初愈，

先来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你可以放长假了，不用再接影网订单。”“确实是好消息。

我早就想放松一阵了。坏消息呢？”“坏消息是，如果你没死，影网下令让我除掉你。

”我惊得从桶里跳出来：“为什么要杀我？”阿莉扫了一眼我下面：“雇主让你做干净，

你却在女议员家里留下了血液。DNA暴露。影网守则第一条，暴露者死。

”我看着阿莉摆弄武器箱，再看赤身裸体的我，尴尬穿上衣服缓缓坐下：“你杀了我吧。

否则你也会死。影网守则第二条，违令者死。”阿莉轻叹一笑，

把武器箱丢给我：“咱们是过命兄妹，大不了一死。快逃吧。这里有监控。外面有人值守。

一旦他们发现你醒了却没死，就会杀进来。”我正想说什么，门外响起枪声，

打穿房门透进数道阳光。我和阿莉立刻进入战斗模式。“后门人少，紧挨树林，

我们从后门突围。”阿莉带着我打开后门，扔几枚手雷后冲了出去。我来不及道谢，

紧随其后。以我俩的身手，轻松解决后门的10人。前门有30人，闻讯赶来。

阿莉指向南边：“穿过树林，左转一公里的山洞里有车。你快走，我去引开他们。”“不行！

”我紧紧拉住她，“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滚他妈蛋。”她一脚踹开我，“豺影哥！

你好像有不死身。你活着比我活着有用。别让我白死。”阿莉边开枪边向北跑去。

我咬牙一跺脚，跑向南边。就在我刚跑进树林时，北面响起密集的枪声。我躲到树后回头看，

阿莉口吐鲜血，跪倒在地，被人一枪爆头。5.“阿莉——！”我张大嘴，拳头紧攥，

心里怒吼到极点，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那帮人开始分散搜捕。我强压心中的愤怒与内疚，

向森林深处逃去。身后出现枪声，他们发现我了。我边跑边回击。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

分散的敌人全部聚集到了我后边。我放弃回击开始全力逃跑。子弹在耳边飞过，

时不时打在身边的树干。崩飞的树皮甚至弹到我脸上。我不顾一切地跑，终于跑出树林。

我左转快速找到那个山洞。山洞是我和阿莉的秘密基地，平时有武器，有食物。

看来阿莉是为这次逃跑特意准备的车。我发动车辆开出山洞，那帮人也追了上来。

他们向车集中开火，好在距离较远，没有打中。我庆幸自己逃脱，

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令我崩溃的一幕。他们竟架起火箭筒。数枚火箭弹向我呼啸而来。

我将油门踩到底，从后视镜里根据弹道轨迹努力避让。一枚火箭弹在后轮边爆炸，将车炸翻。

他们兴奋得再次跑起来。我满身是伤，强忍疼痛从车中努力爬出来，艰难地往路边跑。

我记得护栏外是大海。他们逐渐追了上来，向我开枪。我跨护栏时，身中数弹。

连滚带爬逃到崖边。下面是海浪拍岸，海风呼啸，海下面遍布暗礁。他们越来越近，

继续向我开枪。我没得选，一跃而下，落入海中，失去意识。我看不到的是，他们追到海边，

向海里继续射击，发射火箭弹，直到打光全部弹药。6.豺影死了。世上再无豺影。

我流浪在A市街头，翻垃圾桶，睡报纸，又过上小时候的生活。别的流浪汉问我叫什么，

我道：“小垃圾。大小的小，垃圾的垃，垃圾的圾。”是的，我是个垃圾。

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妹妹，还有我从未说出口的，我的爱人。

阿莉被爆头的画面在脑中反反复复重播。我的内心受到无数次鞭打。那些追杀我俩的人，

我要把他们全杀了！那些高高在上，不管我们死活的高层长老，我要把他们全杀了！影网，

我要把它砸个稀巴烂！虽然影网的守则已存在百年，我是加入人家在后。

虽然影网养了我20年，没有影网，我早就饿死了。但阿莉已死，是非对错我不管了。

可当我着手计划复仇时，我又陷入茫然。他们的杀手遍布全球。他们的魔爪安插在各行业。

他们的历史充斥人类背后几百年。岂是我一人能根除？杀掉一名杀手，会有更多杀手出现，

无穷无尽。我的敌人不是某个人，而是在社会背后如影随形的庞大网络。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我，使我绝望。我恨自己弱小，无能。像垃圾一样死了挺好。死后，

我就去陪你，阿莉。A市的雪夜很冷。和我一起睡报纸的流浪汉，冻死了。我睡在他旁边，

又饿又冷，等待着我的死亡到来。第二天，市容管理局将他装进裹尸袋带走。他们踢了踢我，

见我没有反应，把我也装进了裹尸袋装车。过了好久，我不知身在何处，只闻到一股恶臭，

恶心得将我熏醒。我打开裹尸袋爬出来，手扑空从架子摔到了地上。

当我仔细看清身边的景象时，吓得我汗毛倒竖。阴冷的月光下，周围的多层架装满裹尸袋，

里面全是尸体，填满整个废弃的足球场。他们全是流浪汉。即便杀人如麻，

见过无数尸体的我，也感觉此刻身在地狱。这时，几名工人将门口的几架尸体推走，

我悄悄跟了上去。足球场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大麻种植园。

我跟踪工人来到种植园角落的一个院子，紧挨足球场。他们将尸体扒光衣服吊起来，

竟然用电锯将尸体连肉带骨肢解成小块！我惊悚得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以前做杀手时，我杀完人没有感觉。只当是完成工作，与杀猪杀鱼无异。此刻，

我第一次感到杀人是那样可怕。工人们将零肢碎肉推到院子后方，我悄悄跟过去。

后方更加恶臭熏天。里面有许多大坑，每个坑约有篮球场大小。

他们将碎肉倒进一个新挖的坑。坑里铺有木屑、苜蓿和杂草。搅拌一起后，任其发酵。

另一批工人在远处比较老的坑旁，将发酵完毕的杂物取出来装车。我悄悄凑过去近距离观察。

那杂物已经看不出碎肉骨头和木屑杂草，而是混合成泥土一样，颜色也像。我跟踪车离开。

车缓缓进入大麻园，将这些泥土撒在大麻根下。施肥！他们在把尸体变成肥料！

我瘫坐在大麻下，眼神惊惧，三观震碎！世上竟有如此罪恶。我们杀手与之相比，

小巫见大巫。“汪汪汪”几名猎犬向我这面吼叫狂奔，它们发现了我！7.我急得起身逃跑。

几十名工人跟着猎犬追在后面。园区内探照灯全部打开，向四面八方照射。

我对这里地形完全不熟，但我知道不能往足球场逃，封闭地形必被抓。

所以我向大麻园相反方向逃，尝试找到出口。但我跑了半小时也没跑出去，园区大得很。

加上我原本就很饿，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跑。猎犬和工人眼看就要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