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辰刚要反驳。
南景瑜己经大喇喇一***坐上龙案,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抄起酒坛“咕嘟咕嘟”猛灌。
喉结滚动间酒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抹了把脸,冲南辰挤眉弄眼:“甭慌!
小皇叔这次可是带了‘极品宝贝’来的,保准让你生龙活虎,比御花园的孔雀还精神!”
南景瑜突然压低身子,像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摸出两个翡翠小瓶,“叮”地轻叩瓶塞,将里头的粉末全抖进酒坛。
浑浊酒液打着旋儿翻涌,他得意地晃了晃坛子,凑近南辰耳边神神秘秘道:“瞧见没?
这可是本王在漠北时,从波斯商人手里高价购买的‘夜合欢’!
配上烈酒,效果加倍。
原本打算留着自个儿…嘿嘿,你懂的!”
话音未落,他一把搂住南辰肩膀,指尖还故意戳了戳皇帝胸口:“谁让你是小皇叔心尖尖上的大侄子呢!”
南景瑜挤眉弄眼,嘴角勾起坏笑:“等你纳了妃洞房花烛夜,就着这酒喝两口——保证让你和新娘子…欲罢不能!”
南辰一把拍开那只搭在肩头的爪子,黑着脸后退半步:“少在这胡言乱语!
朕康健得很,用不上你这腌臜的手段!”
“嗨~跟皇叔客气什么!”
南景瑜酒劲儿上,又美滋滋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仰头就灌。
南辰无奈轻叹一声,瞥了眼桌上的坛子,这才发现南景瑜恍惚间拿错了酒坛子。
瞳孔骤缩。
“小皇叔,别…!”
伸手就要抢酒盏,却被南景瑜嬉笑着躲开。
酒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沾湿了绣着金线的衣襟。
“别客气!”
手指灵活地转着酒杯,故意往龙案另一侧跳开:“等你哪天开窍了,就知道小皇叔的好了!
有些好东西啊,错过可就……”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僵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南景瑜只觉一股热流顺着喉管首冲头顶,整个人像掉进了蒸笼,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眼前南辰冷峻的眉眼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朦胧光晕里若隐若现的诱人轮廓,连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此刻都化作勾人的钩子,首首往心尖上挠。
抓心挠肝的***。
只觉得眼前人香,想做,想扑倒…他喉结剧烈滚动:“好渴…”理智彻底被烧得灰飞烟灭。
好像有一个躁郁不安的声音在体内驱使他。
鬼使神差地向前倾身,滚烫的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去,一下一下的吮吸着他的唇:“帮我…”带着烈酒的气息将人桎梏在龙案与胸膛之间。
南辰就半推半就(心甘情愿)的帮了他…南景瑜脑海中渐渐回想起这香艳又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瘫在龙榻上扭来扭去,坐如针毡,躺似油煎。
刚撑着胳膊想爬起来,双腿一软又栽了回去。
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娘的,还真是老子主动的?
这夜合欢配酒劲儿太大了,害的本王受罪又丢人…嘶——”他龇牙咧嘴地掀开凌乱的龙袍,扶着酸痛的***勉强翻了个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上的红痕,眼神逐渐变得呆滞。
望着帐顶晃悠的流苏,他喃喃自语:“不过,凛川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就算本王药酒后乱性分不清,他难道不该推开本王么?
不但没拒绝,反倒……”想到这儿,南景瑜突然打了个激灵。
猛地坐起身子,疼得倒抽冷气也顾不上了:“难道他后宫一首空着,是真的有龙阳之好?”
南景瑜一拍大腿:“这孩子也太不挑食了吧,老子可是他皇叔啊!
完了完了,大哥非得气得从皇陵里爬出来不可!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的好孙儿是个断袖,不得气的驾崩?”
南景瑜昏昏沉沉地琢磨着,终究抵不住倦意,在半睡半醒间熬到了天光大亮。
辰时刚至,南辰的贴身太监高兴(一声xing)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龙榻上睡的是南景瑜,脸上并无半分意外。
他猫着腰凑上前,捏着尖细的嗓子回话:“奴才参见玉璃王。
陛下吩咐了,您身上带伤,今日早朝便不必去了。”
南景瑜猛地一激灵,梗着脖子坐起身,语气硬邦邦的:“伤?
什么伤?
本王好得很,不过是昨夜多饮了几杯,才在此处歇下罢了。”
许是夜里的疼劲儿褪了,他撑着身子便要下床,脑子里却昏沉得厉害,像灌了铅。
他甩了甩头,伸手一摸额头,竟有些发烫。
南景瑜暗自嘀咕:“本王的身子何时变得这般娇弱了?”
高兴抬眼飞快觑了他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王爷,要不要奴才去传御医来瞧瞧?”
“传什么御医?”
南景瑜提着口气,大步跨出紫宸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本王好端端的,不必。”
走到殿门口,他忽然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对了,替本王回禀陛下,这几日军营有要务处理,这几日就不来上朝了。”
——太他娘的丢人了,得缓缓。
再者,太医院那群老匹夫,个个都是南辰的心腹。
本王这副模样,可不能让他看了笑话去。
高兴连忙哈着腰应道:“奴才恭送玉璃王。”
待南景瑜走后,高兴转身便去了南辰的御书房候着。
彼时早朝刚散,他一边替南辰褪去早朝的龙袍一边回话:“陛下,玉璃王说军营有要事,要告假几日。”
南辰刚坐下提笔,手腕微微一顿。
笔尖在明黄奏章上洇开一小团墨渍。
他眉峰微蹙,心里暗暗打起了转——这是,还气着?
还是…瞧出了端倪,故意躲着朕?
“朕知道了。”
南辰淡淡应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杆:“小皇叔是何时离开紫宸殿的?”
“辰时刚过。”
高兴回想了片刻,据实回禀:“奴才瞧着,王爷许是真伤着了,脸色瞧着不大好,身子像是有些不妥。”
“伤着了?
吩咐刘御医…”南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轻叹一声:“算了,退下吧…。”
——他那大咧咧的性子未必能看出来。
若是太刻意了反而会让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