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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望萌芽孤注一掷

发表时间: 2025-08-20
石三金那无声的嘲讽,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肠阳最后的心理防线。

他僵在竞赛考场的座位上,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滚了几圈,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墨痕。

周围是沙沙的书写声,其他考生都在埋头苦思,或奋笔疾书。

只有他,对着这张面目全非、难度超纲的试卷,大脑一片空白,西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完了。

全完了。

他最大的依仗,那领先十几年的记忆,在石三金绝对的力量和精准的预判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对方甚至不需要知道具体内容,只需轻轻拨动现实的琴弦,就能让他所有的准备都变成走调的杂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肠阳如同雕塑般坐着,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监考的赵老师目光严厉地扫过他空白的卷子,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交卷***响起的瞬间,肠阳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教室的。

身后传来其他考生讨论题目的声音,夹杂着对这次试题变态难度的抱怨,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耻辱和失败感像一件湿透的棉袄,紧紧裹着他,沉重又冰冷。

竞赛惨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校。

“听说了吗?

肠阳交了白卷!”

“真的假的?

也太丢人了吧!”

“还以为他最近发奋图强了呢,原来是装样子……肯定是想作弊没成功呗,不然怎么一个字都写不出?”

走廊里,教室里,甚至操场上,无处不在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无孔不入地扎着他。

石三金和他的跟班们更是毫不避讳,每次遇见肠阳,都会故意提高音量,夸张地模仿他考试时呆若木鸡的样子,引来阵阵哄笑。

费露看他的眼神,己经彻底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仿佛多看他一秒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紧紧挽着石三金的手臂,姿态亲昵,像是在炫耀战利品,又像是在划清界限。

肠阳沉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只剩下柔软而鲜血淋漓的皮肉,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他变得越来越孤僻,上课走神,下课就躲到最偏僻的角落,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命运的打击并未停止。

这天傍晚,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刚推开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木门,就感觉到一股异常压抑的低气压。

母亲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默默摘菜,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父亲则闷头坐在饭桌旁,手里夹着一支劣质香烟,烟雾缭绕,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桌上的饭菜早己凉透,一动没动。

“爸,妈,怎么了?”

肠阳心里咯噔一下,涌起强烈的不安。

母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泪水又忍不住掉下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父亲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狠狠摁灭在廉价的烟灰缸里,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怒火:“……没了,投进去的钱,全没了!”

肠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就是你三叔介绍的那个项目!

说什么稳赚不赔,合资办厂!

狗屁!”

父亲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震得跳了一下,“那***卷了钱跑路了!

现在人都找不到了!

那可是……那可是我攒了半辈子,准备给你上大学、给你娶媳妇的钱啊!”

父亲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肠阳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果然……还是发生了!

和他模糊的记忆碎片一模一样!

他甚至试图阻止过!

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猛地意识到,这件事背后,恐怕也少不了石三金的影子!

那个远房三叔,前世就听说和石家有些不清不楚的生意往来。

是石三金!

一定是他暗中推动,甚至可能就是他把这个“坑”精准地引到了父亲面前!

他不仅要摧毁自己,还要摧毁他的家庭,断掉他所有的后路!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攫住了肠阳。

他看着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父母,看着这个因为损失了巨款而摇摇欲坠的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深人静。

肠阳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裂纹,毫无睡意。

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进来,勾勒出屋里寒酸家具的轮廓。

父母的房间里,隐约传来母亲压抑的啜泣和父亲沉重的叹息,像钝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留在石家山,他只会被石三金一点点玩死,甚至会连累家人一起坠入深渊。

石三金的阴影无处不在,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死在这里。

对方拥有财富、势力,甚至可能和他一样知晓未来,他拿什么斗?

逃跑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强烈地冒了出来。

必须离开!

立刻!

马上!

去哪里?

他疯狂地搜索着前世的记忆,寻找一个石三金的触角可能暂时伸不到,而又存在一线生机的地方。

灵唐村!

这个名字猛地跳进他的脑海。

前世他好像隐约听说过,大概就是这几年,灵唐村后面那座荒山因为发现了某种不太值钱但量大的石灰岩,被一个小老板承包了,村里跟着沾光,得了些补偿和零散活计。

虽然发不了大财,但至少,那里足够偏僻,远离石家山的核心势力范围。

他可以去那里,先躲起来,然后想办法从那个小矿坑里分一杯羹,哪怕只是打工,先活下去,躲开石三金!

对!

就去灵唐村!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绝望中仿佛又透出了一丝微弱的缝隙。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因为这孤注一掷的决定而剧烈跳动。

他悄无声息地爬下床,借着月光,开始机械地收拾东西。

几件换洗的旧衣服,抽屉里仅剩的几十块皱巴巴的零钱,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所有东西塞进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里,寒酸得可怜。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房间中央,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又令人窒息的小房间,看了一眼父母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痛苦、愧疚,但更多的是被逼到绝境的决绝。

轻轻拉开家门,又轻轻合上。

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了他,让他打了个寒颤。

深夜的石家山镇,寂静无声,只有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孤零零的身影。

他压低帽檐,像一个小偷,快步走向镇外的长途汽车站,那里有最早一班通往县城的车,然后可以从县城转车去灵唐村方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既有逃离魔爪的紧张,也有对未知前途的迷茫和恐惧。

终于,破旧的、灯光昏暗的汽车站出现在眼前。

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早班车司机在打着哈欠预热发动机。

肠阳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售票窗口,低声道:“买一张最早去县城的票。”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然而,就在他递钱过去,等待拿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

车站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略显臃肿、熟悉的身影,正担忧地、怯生生地望着他这个方向。

是王如烟?!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早?

她看到自己了?

肠阳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转头确认。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角落,一个倚靠在柱子后的、穿着皮夹克的身影动了一下,他手里似乎拿着一个黑色的、砖头般的东西,正凑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那人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肠阳所在的位置。

是石三金的跟班!

那个经常给他开车的家伙!

他手里拿的是大哥大!

肠阳的头皮瞬间炸开!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刚才看到王如烟而产生的细微波动。

他猛地一把抓过售票员递来的车票和找零,像被烫到一样,几乎是逃跑般地冲向了那辆即将发动的、破旧的长途汽车,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任何一眼。

汽车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驶出车站,将昏暗的灯光和寂静的小镇甩在身后。

肠阳瘫坐在最后排冰冷的座椅上,大口喘着气,冷汗己经浸透了内衣。

窗外是飞速后退的、连绵的黑暗山影。

走了……终于离开了……他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车票,仿佛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目的地——灵唐村方向。

然而,汽车刚刚驶出镇口,那个躲在柱子后的皮夹克男人收起了大哥大,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

他快步走到站外一辆不起眼的摩托车旁,跨上去,发动,然后不紧不慢地、远远地跟在了长途汽车的后面。

与此同时,在石家山顶那座最豪华的别墅里,石三金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大哥大里传来的汇报。

“石少,他上车了,去的正是灵唐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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