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止处:怨解与神消虚无中尚未散尽的金光里,未知体的光晕忽然剧烈波动,祂转向道家救苦天尊,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锐利:“咋的?
想把这童儿心里的‘未知’念想夺了去?
我倒可以放众神界那些家伙一马,唯独你这救苦天尊不行。
你看这世间,种种不幸、种种缺憾,哪有什么真正的美满?
道家不是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吗?
雷祖专诛邪祟,而‘邪’于凡人而言,不正是‘未知’的另一种模样?”
作者眼中刚平息的怨火猛地窜起,过往的画面如利箭穿心——儿时听爷爷讲圆明园的残垣,少年时看新闻里异国对中华的偏见,成年后读史书里被掠夺的文物清单……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不满,此刻全化作咬牙切齿的恨意:“对对对!
雷祖!
这怒火不能平,一个都不能放,该杀!”
未知体的光晕里闪过一丝赞许:“哦?
等下——看来神尊的童儿是真惹师傅不高兴了。
让雷祖来杀他们,这借口倒是不错,够聪明。”
祂看向救苦天尊,语气轻佻,“怎么样,救苦天尊?
这下有好戏看了。”
作者被怨火冲得头晕目眩,只觉得耳边尽是杀伐之声,下意识地看向未知体。
未知体忽然扬声道:“来,念雷祖宝诰(普化宝诰):至心皈命礼——九天应元府,无上玉清王。
化形而满十方,谈道而趺九凤。
三十六天之上,阅宝笈,考琼书。
千五百劫之先,位正真权大化。
手举金光如意,宣说玉枢宝经。
不顺化作微尘,发号疾如风火。
以清静心而弘大愿,以智慧而伏诸魔。
总司五雷,运心三界。
群生父,万灵师。
大圣大慈,至皇至道。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祂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一起念,你听这辞句,多美,多华丽。”
作者几乎是嘶吼着跟上,字字如泣血:“雷祖宝诰(普化宝诰):至心皈命礼……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是啊,多美,多华丽!
小小众神,领死吧!
雷祖有旨!”
话音未落,九霄之上忽然滚过惊雷,一道紫金色的雷光撕裂虚无,雷祖真身显现——头戴紫金冠,身披八卦紫绶仙衣,左手持金光如意,右手握五雷号令,座下九凤盘旋,周身雷电如银蛇狂舞。
祂目光扫过众神明虚影,沉声道:“吾掌五雷,非为滥杀。
顺天者生,逆天者亡;善者护之,恶者诛之。
宇宙秩序,不在杀伐,而在‘各司其道’。”
未知体轻笑:“早说了,救苦天尊,你没完全看透我。
毕竟,这世间也有‘人’能封神,人心的复杂,可不比神明简单。”
作者愣在原地,喃喃道:“也是……”救苦天尊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童儿,眼前这被怒火裹挟的‘物’,才是真正的魔啊。
雷祖,这天雷,为师替你挡了。”
祂青衫一拂,身前竟浮现出一道太极图,紫金色的雷光撞在太极图上,瞬间化为漫天光点。
未知体的光晕顿了顿:“你怕了?”
“非怕,是不忍。”
救苦天尊看向作者,“他心中的怨,源于‘不公’;可若以‘滥杀’报‘不公’,与那些施暴者又有何异?
雷祖的善恶,从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是‘知其恶而惩其恶,怜其苦而救其苦’。”
作者猛地回过神,过往的画面里忽然多出些别的——异国友人无偿捐赠流失文物的新闻,国际友人在灾难中伸出的援手,不同文明交流时的善意微笑……他踉跄后退,喃喃道:“算了……都算了……”就在作者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本就瑟瑟发抖的外神虚影忽然开始淡化。
奥丁的永恒之枪化作星光,宙斯的雷霆融入虚无,上帝的圣光渐渐消散,湿婆的三眼缓缓闭上……他们不是被雷劫所灭,而是在“怨解”的瞬间,失去了被仇恨绑定的“存在意义”,回归了天地本源。
转瞬之间,虚无中只剩救苦天尊、未知体,以及低头垂目的作者。
未知体的光晕静静流转,许久才开口:“倒是我小看了‘和解’的力量。”
救苦天尊微微一笑:“你染了中华执念,便该懂‘和而不同’的道理。”
“和解……”未知体的光晕里闪过一丝明悟,“或许,这比‘毁灭’或‘独霸’更难,也更有趣。”
作者忽然跪倒在地,向救苦天尊叩首:“弟子知错了。”
救苦天尊扶起他,指尖再次点在他眉心:“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走吧,这天地间的道理,还得慢慢悟。”
未知体看着他们的背影,光晕里泛起温暖的色泽,轻声道:“我也该去人间走走了,看看没有仇恨的‘未知’,到底是什么模样。”
虚无之上,最后一缕雷光散去,只余下太极图的余韵与未知光晕的微光交织,仿佛在诉说:宇宙的终极,从不是“谁胜谁负”,而是在善恶交织、怨爱纠缠中,寻得那一丝“向光而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