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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6

我叫阿九,是个专门在黑市跑腿的“寿命快递员”。别笑,这行真有人干,而且干得好,

比正经上班赚得多。我的目标很简单:攒够二十年寿命,把老妈从冷冻舱里赎出来。医生说,

只要再交二十“年币”,就能给她做一次全身置换。为此,

我什么都敢送——哪怕是把别人的命送到鬼门关。1 我要攒二十年寿命我叫阿九,

干的是跑腿,送的却是命。凌晨三点,赛博鬼市刚开市,桥洞底下全是霓虹灯的影子,

像一群喝醉的鬼在跳舞。我蹲在零号桥的桥墩后面,把卫衣帽子往下一拉,遮住半张脸。

干我们这行的,脸就是命,不能让人看清,更不能让人记住。我打开腕表,

账户里那串数字红得刺眼——3年147天。离我要的二十,还差得远。我啐了一口,

嘴里全是铁锈味,不知道是刚才抽的劣质电子烟,还是牙龈又出血了。“阿九,又接私活?

”阿鲸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带着一股薄荷烟味。他走路没声,像猫,

手里攥着一把折叠脉冲枪,枪口在霓虹下泛着蓝光。我没回头,

只把腕表冲他晃了晃:“看见没?十年大单,刚刷到的。”阿鲸凑过来,

脑袋差点顶到我肩膀。他比我高半个头,却总喜欢弓着背,像随时准备打架的野狗。

他眯眼看那行悬赏:任务:把一只记忆匣送到无脸人手里,酬劳:十年寿命,即时到账。

“十年?”他吹了声口哨,声音拖得老长,“这单吃人不吐骨头。”我咧嘴笑,

牙缝里都是冷意:“骨头我也要啃。”阿鲸没再劝。他知道我为啥这么拼。

我妈还在冷冻舱里躺着,医生说再交二十“年币”就能给她做全身置换。二十,不多不少,

刚好一条命的长度。我把腕表按灭,站起身,拍了拍***上的灰:“走,去尸语酒吧。

”阿鲸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我们穿过桥洞,霓虹灯在头顶炸开,

红的绿的紫的,像一场永不停歇的烟花。路边摊飘来烤老鼠的味道,混着机油和血腥味,

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阿九,”阿鲸突然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单有点邪门?

”我没吭声。邪门?干我们这行的,哪天不邪门?上个月我送过一盒“影子”,

收件人是个穿西装的小孩,收了货就往自己脚下一踩,影子立刻黏回他身上,像从来没丢过。

再上个月,我送过一瓶“笑声”,打开瓶盖,整个街区的人笑了整整三小时,笑到嘴角撕裂。

“无脸人,”阿鲸继续说,“听说他从不留活口。”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那你还跟来?

”阿鲸耸耸肩,把枪插回腰后:“我妈在医院,等肾。五年寿命就能排到号,我得搏一把。

”我没再说什么。我们都是赌徒,赌的是命。尸语酒吧在鬼市最深处,门口挂着一串风铃,

是用真人的小指骨做的,风一吹,叮叮当当,像有人在哭。推门进去,冷气扑面而来,

像进了停尸房。屋里没活人酒保,只有一排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脑机接口,你要喝什么,

直接插管进味蕾。我扫了一圈,吧台最里面坐着无脸人。字面意义的没有脸——鼻子是平的,

嘴是一条缝,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黑窟窿。他穿着一件黑风衣,领口高高竖起,

像要把整个脑袋埋进去。我走过去,把金属小盒放在桌上。盒面刻着一行跳动的代码,

像心电图。无脸人伸出苍白手指,在盒子上轻轻一敲——叮,我的腕表震了一下。

账户里立刻多了十年寿命,红字跳成绿字,像血变回水。“路上别打开看,

”他声音从喉咙里直接震动空气,像指甲刮玻璃,“看了,你就得死。”我点头,收好匣子。

心里却像有猫挠:里面到底装着谁的记忆?无脸人没再说话,端起面前一杯蓝色液体,

抿了一口。液体顺着他的“嘴缝”流进去,像倒进一个黑洞。我转身要走,阿鲸却突然伸手,

按住我肩膀:“等等。”我回头,看见他盯着无脸人身后——那里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却没有无脸人的影子。阿鲸的手在抖。我掰开他手指,低声说:“别惹事。

”我们出了酒吧,夜更黑了。天上飘着细雨,像有人在天上撒玻璃碴。我把匣子塞进内兜,

拉上拉链,拍了拍,确认它还在。“阿九,”阿鲸跟在我后面,声音发紧,“你觉不觉得,

这匣子……在震?”我愣了一下,伸手去摸。确实,塑料外壳在微微颤动,

像里面关了一只小兽,正拼命撞笼子。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冒烟:“别管,先回去。

”我们往桥下走,脚步踩在积水里,啪嗒啪嗒。路过一个垃圾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下意识转头,看见一只机械老鼠正啃一节断指,断指上的戒指闪着绿光。阿鲸骂了一句,

一脚踹翻垃圾桶。老鼠吱一声窜进黑暗,断指滚到我脚边,

戒指上刻着一行小字:FOR MOM。我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我妈。她躺在冷冻舱里,

睫毛上结着霜,像睡着的白雪公主。医生说她还有意识,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

只能一直做梦。我弯腰捡起戒指,擦了擦,揣进兜里。阿鲸看着我,没说话。回到桥下,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把匣子放在膝盖上。它还在震,一下一下,像心跳。我盯着它,

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打开看看。阿鲸坐在我旁边,点了根烟,递给我。我摇摇头,

把匣子抱得更紧。“十年,”我小声说,“再攒十年,我妈就能醒。”阿鲸吐了个烟圈,

烟圈在空中飘,慢慢变成一个问号。“阿九,”他问,“要是这单失败了呢?”我咧嘴笑,

笑得像哭:“失败了就死呗。反正命不是我的,是借的。”雨越下越大,打在地上,

像有人在鼓掌。我把匣子贴在胸口,闭上眼睛。黑暗中,我听见一个声音,很弱,

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阿九……救我……”我猛地睁眼,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雨,只有风,

只有怀里那只震动的匣子。我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已经没得选了。2 十年大单砸头上雨停了,鬼市的霓虹灯还在跳,像一群嗑嗨了的电鳗。

我和阿鲸蹲在零号桥桥墩后面,把腕表亮度调到最低,盯着那行绿字——十年寿命,

到账成功。数字一跳一跳,跟我的心跳同步,仿佛只要我眨一下眼,它就会少一天。

“真到账了?”阿鲸压低嗓子,声音黏糊糊的,像刚灌了一嘴机油。我没回他,

直接点开转账记录。对方ID是一串乱码:0xFF***FACE。

备注只有四个字:货在人在。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尸语酒吧,负二层,凌晨四点整。

阿鲸凑过来看,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朵上:“负二层?那地方不是早封了?”“封的是电梯,

楼梯还能走。”我把腕表一扣,站起身,骨头缝里都是酸的,“走,送货。”“等等。

”阿鲸拽住我袖子,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你真信无脸人?十年寿命说给就给,他图啥?

”我咧嘴笑,笑得牙根发凉:“图啥?图我这条贱命呗。反正命不是我的,是借的。

”阿鲸没再劝。他知道劝不动。我们踩着积水往酒吧走,鞋底啪嗒啪嗒,像有人在后面跟着。

路过一个卖“回忆糖”的小摊,摊主是个老太太,脸皱得像用过的锡纸。她冲我招手,

声音沙哑:“小伙子,买颗糖?吃了能看见你妈小时候。”我摇摇头,加快脚步。

阿鲸却停下来,掏出一枚硬币:“来一颗。”老太太笑了,从罐子里夹出一颗粉色的糖,

塞进阿鲸手里。糖纸一剥,一股甜腻的味飘出来,像腐烂的草莓。阿鲸把糖扔进嘴里,

嚼得咯吱响。“好吃?”我问他。“像我妈做的桂花糕。”他咧嘴笑,眼角却湿了。

我没说话。我们都知道,他妈早死了,死在换肾排队名单上。到了尸语酒吧门口,

小指骨风铃还在叮叮当当。推门进去,冷气比上次更浓,像有人把空调开到零下。

吧台那排脑机接口换了一批,泡在福尔马林里,眼珠还没闭,直勾勾盯着我们。无脸人不在。

只有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坐在角落,背对着我们,长发垂到腰,像一滩黑水。听见动静,

她转过头——脸是空的,只有一张嘴,裂到耳根,牙齿细得像针。阿鲸倒吸一口凉气。

我却认出来了,这是“缝嘴女”,鬼市的中介,专门帮人牵线买卖寿命、记忆、影子。

据说她嘴大是因为一次交易失败,被人用线缝了七十七针,线断了,嘴就再也合不上。

“阿九?”她声音甜得发腻,像糖浆里泡了刀片,“等你半天了。”我走过去,

把匣子放在桌上。匣子还在震,比刚才更厉害,像要炸开。缝嘴女伸出舌头——是的,舌头,

细长,分叉,舌尖卷住匣子,轻轻拖到自己面前。“无脸人呢?”我问。“没来。”她笑,

嘴角咧得更开,“他让我验货。”我心里咯噔一下。验货?怎么验?匣子明明封死了。

缝嘴女却像听见我心声,舌头在匣子上一舔,金属外壳立刻泛起一层蓝光,像被火烤的锡纸。

接着,她张嘴,把整个匣子吞了下去。***。我后退一步,手摸向腰后的电击棍。

阿鲸也拔出了脉冲枪,枪口抖得像筛糠。缝嘴女却没事人一样,打了个嗝,吐出一团蓝光。

蓝光在空中凝成一个小小的人形,只有巴掌大,五官清晰——林笙。她悬浮在半空,

眼睛紧闭,睫毛在颤抖,像在梦里挣扎。我心脏猛地一缩,喉咙发紧。“记忆体完整。

”缝嘴女咂咂嘴,像在品酒,“无脸人很满意。尾款现在结。”她抬手,腕表对准我的。

叮——账户又跳了一下,十年变十一年。我愣住,多了一年?“小费。”缝嘴女眨眨眼,

“无脸人说了,你路上要是没偷看,多给一年。”我后背全是汗。我确实没偷看,

但林笙自己跑出来了,这算不算违规?缝嘴女却不管,站起身,

红裙像血一样铺开:“交易完成。无脸人让我带句话——‘货已收到,合作愉快。

’”她转身要走,我下意识伸手:“等等!林笙……她怎么办?”缝嘴女回头,

嘴角裂到耳根:“她?她现在是货物,无脸人的财产。你管不着。”我脑子嗡的一声,

血往头上涌。阿鲸一把按住我肩膀,低声吼:“别冲动!”缝嘴女咯咯笑,

声音像指甲刮玻璃:“想救她?可以。再来一单,酬劳二十年,敢接吗?

”我喉咙发干:“什么单?”她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无限符号,

像一条蛇咬住自己尾巴。“去零号桥下的量子熔炉,把林笙的主意识碎片带回来。

碎片在无脸人的保险库里,保险库在熔炉最底层,熔炉……呵呵,你知道的,

进去的人从没出来过。”我手心全是汗。量子熔炉,鬼市最深处,传说能把人的意识烧成灰,

灰再烧成光,光再烧成虚无。进去容易,出来难。阿鲸凑到我耳边,声音发抖:“阿九,

别犯傻。十一年寿命,够你妈换肾了。”我抬头,看半空中的林笙。她眼皮动了动,像要醒。

蓝光映在她脸上,惨白,透明,像随时会碎。我舔了舔嘴唇,尝到血腥味:“我接。

”缝嘴女笑得更大声,嘴彻底裂到后脑勺,露出一排细密的牙齿:“好胆。合同现在签。

”她抬手,腕表弹出一份电子合同,密密麻麻的条款,我只看清一行:任务失败,

寿命清零,意识归无脸人所有。我咬破手指,按在腕表上。血珠渗进屏幕,合同立刻生效,

红字变绿字,像血变成水。缝嘴女收起合同,转身要走,又回头,声音突然低下来,

像耳语:“阿九,你知道无脸人为什么选你吗?”我摇头。她凑近,

用那张没有鼻子的脸对着我,声音轻得像羽毛:“因为你是唯一一个,

被自己记忆骗得团团转的人。”说完,她消失了。红裙、长发、大嘴,统统不见,

只剩地上那滩蓝光,慢慢淡去。阿鲸一***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完了,这下真完了。

”我抬头,看酒吧天花板,上面吊着一排灯泡,一闪一闪,像心跳。我咧嘴笑,

笑得牙根发酸:“完个屁。老子现在有一年小费,加十一年本金,够买条船,冲进熔炉,

再冲出来。”阿鲸抬头看我,眼神像看疯子:“你疯了。”“对,我疯了。”我站起身,

把电击棍插回腰后,“疯得刚刚好。”我转身往酒吧外走,脚步踩在地板上,咚、咚、咚,

像敲鼓。阿鲸在后面喊:“阿九!你等等!”我没等。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已经没得选了。3 匣子开始“说话”我前脚刚出尸语酒吧,雨又砸了下来,

像有人拿水枪往脸上呲。鬼市的排水系统早烂透了,积水瞬间没过脚踝,混着机油和血渣,

踩上去吱咕吱咕。我把匣子往怀里揣得更紧,它却像听懂了我的心思,震得比鼓点还急。

阿鲸追出来,一把攥住我手腕:“阿九,你疯了?量子熔炉那地方——”我甩开他,

继续往桥下走:“别废话,你要是怂就滚。”“我怂?”他气得直喘,

“我怕你死得连渣都不剩,我妈还得替我收尸!”我没搭理。腕表亮了一下,

一行红字蹦出来:协议倒计时:71:59:57三天,整七十二小时。逾期寿命清零,

意识归无脸人——合同写得明明白白。我加快脚步,想先找个安静角落把匣子撬开一条缝,

看看到底是不是林笙。可刚拐进后巷,腕表又“叮”一声:警告:请勿擅自拆封货物,

违规将触发强制回收我心里骂娘,手指刚碰到匣子边,整条右臂就像被针管抽真空,

瞬间麻到指尖。疼得我差点跪水坑里。阿鲸在后面低骂:“操,定位锁?”“不止,

”我甩甩胳膊,整条神经还在颤,“还有神经锁。一碰就放电。

”阿鲸脸色更难看:“那你还怎么救她?连盒子都打不开。”我没回答,脑子里飞快过方案。

硬拆肯定不行,得找“解码匠”。鬼市最出名的解码匠叫“老猫”,住垃圾场深处的集装箱,

专吃违禁芯片这碗饭。可问题是——老猫欠无脸人一条命,找他等于自投罗网。

阿鲸看穿我心思:“去找‘鸟嘴’,他欠我人情。”鸟嘴是鬼市的黑车司机,兼卖假证件,

嘴碎但守规矩。我点头,跟着他往磁浮站台跑。雨越下越大,像有人在天上撕塑料布,

哗啦哗啦砸脑袋。站台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破灯滋啦滋啦闪。

鸟嘴的改装小面包停在轨道尽头,车顶焊着半截火箭推进器,看着随时会爆炸。车窗摇下,

一张涂着油彩的鸟嘴面具探出来:“哟,阿鲸,大半夜借车?

”阿鲸把湿透的烟盒递过去:“别废话,去垃圾场,二十分钟。”鸟嘴扫我一眼,

最后目光落在我怀里那只匣子上,吹了个口哨:“活的?”“别问。”我拉开车门,

把匣子死死按在腿上。车一启动,推进器轰一声,像有人往***后面踹了一脚。

我后脑勺撞车窗,眼前冒金星。鸟嘴边开车边嚼口香糖,声音含糊:“垃圾场现在可热闹,

无脸人发了悬赏,逮一个带匣子的,赏五年寿命。你们俩脑袋值十五。

”阿鲸掏枪顶他后脑:“闭嘴,开你的车。”鸟嘴举手投降,车速却更快了。

窗外霓虹拉长成一条条光带,像被撕碎的彩虹。我低头看匣子,它忽然不震了,安静得吓人。

我心里咯噔:坏了,这玩意不会死机吧?下一秒,它直接在我腿上投影出一行蓝字:阿九,

别去垃圾场,老猫已经把我卖了。我浑身汗毛倒竖。投影像水波晃了晃,

又蹦出第二行:他们在下一站布了截杀队,五个,全带神经锁破解枪。阿鲸也看到了,

脸瞬间煞白:“操,消息泄露!”鸟嘴听见动静,回头瞄一眼,立刻打方向盘:“改道,

走旧地铁隧道!”隧道入口是一扇锈铁门,被涂鸦得五颜六色。鸟嘴一脚油门,

车门擦着门框挤进去,火星四溅。隧道里黑得像墨,车灯一照,全是废弃车厢,

玻璃碎成獠牙。我们刚冲进去,就听见后面铁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焊死。“鸟嘴,

你这破车防弹吗?”阿鲸声音发颤。“防个屁!”鸟嘴猛踩刹车,轮胎尖叫。前方铁轨尽头,

五道手电光像五把刀,直直戳过来。光后面是五套外骨骼,黑漆漆的金属壳,

胸口统一刷着无脸人的LOGO:一张空白面具。我骂了句祖宗,

匣子却突然开口——这次是真的开口,不是投影,是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阿九,

把身体借我三分钟,我保你活着出去。”女声,清冷,带着电流噪,

但我还是一下听出来:林笙。阿鲸看我表情,立刻明白:“别答应!她要是占了你神经槽,

你就成外设了!”我没吭声。脑子里两个声音打架:一个说别信,

这是无脸人的套;另一个说赌一把,反正横竖都是死。外骨骼越走越近,脚下铁轨咣当咣当,

像倒计时。我咬碎嘴里最后一颗薄荷糖,血腥味瞬间炸开。“行,借你。”我低声说。

下一秒,一股冰线从匣子窜出,顺着我手臂直插后脑。世界“啪”一声黑了,

像有人拉了电闸。我听见自己骨头咔啦咔啦重组,听见阿鲸在远处吼我名字,

声音却像隔了一层水。再睁眼,我的右手已经抬起,五指张开,

经槽占用率:97%权限移交:临时Root我——或者说林笙——控制着我的身体,

弯腰捡起地上一截断钢筋,手腕一抖,钢筋像活了,嗡一声震出高频红刃。

阿鲸在旁边看傻眼:“我靠,你开挂?”林笙借我的嘴说话,声音却从我喉咙里飘出来,

陌生又熟悉:“别废话,跟紧。”她操控我冲出去,速度比平时**倍。外骨骼的枪刚抬起,

红刃已经划破第一台的外壳,火花四溅。第二台想绕后,被我一脚踹进废弃车厢,

金属撕裂声震耳欲聋。阿鲸反应过来,抬枪补射,脉冲弹把第三台胸口轰出个大洞。

不到两分钟,五台外骨骼全躺地上,冒着烟。我听见自己喘得跟风箱一样,

却是林笙在调整呼吸节奏。她松手,红刃“当啷”掉地,钢筋瞬间锈成废铁。

神经槽占用率归零,我重新接管身体,腿一软差点跪铁轨上。

阿鲸冲过来扶我:“***吓死我了!”我张嘴,嗓子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先别高兴,

路被封死,隧道尽头还有一道防爆门。”鸟嘴在车里探头:“门我有密码,但只能开一次,

十秒自动关。”我点头,把匣子抱紧。它又不震了,像刚才那场打斗耗光了电。但我知道,

它在听,它在等。防爆门咔啦升起,尘土簌簌落。我们钻过去,门又轰然落下,

把外骨骼的残骸和追兵全关后面。隧道尽头是垃圾场边缘,冷风裹着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弯腰干呕,吐出一口带血丝的酸水。阿鲸拍我背:“还活着?”我点头,

却听见腕表“叮”一声:倒计时:68:13:44时间像沙漏,越攥越漏。我抬头,

看垃圾场深处那片集装箱迷宫,心里却没了底。林笙的声音最后一次在脑内响起,

轻得像耳语:“阿九,别信老猫,别信鸟嘴,更别信我。你唯一能信的,

是量子熔炉最底层的火。”火?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咸腥。那是烧掉一切的火,

还是烧出真相的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回头已经太晚。我只能往前走,

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熔炉,是我自己挖好的坟。4 逃亡与破解凌晨四点二十,

垃圾场外围的风像钝刀子,一下一下刮脸。我、阿鲸、鸟嘴缩在一节报废车厢里,铁皮漏风,

雨点砸顶,噼里啪啦跟鼓点似的。我把匣子横在膝盖上,它终于安静,像被揍晕的猫。

腕表倒计时亮得吓人:67:55:12。“再少一秒,我都能听见自己命在漏。

”我低声骂。阿鲸用牙齿撕开急救包,给我右臂缠止血带——刚才那波神经锁放电,

把皮肤烤出一圈焦黑。“你疯了,把身体借给匣子,万一她赖着不走呢?”我咧嘴,

笑得比哭难看:“她要是赖着,也得先保我这条贱命,否则一起完蛋。”鸟嘴叼着螺丝刀,

把车厢壁上的废监控探头扭下来,丢进雨里:“外骨骼小队挂了,无脸人肯定调第二波。

旧隧道不能回头,得往前穿垃圾场。再往前是‘沉箱区’,那里有条维修竖井,

能直下熔炉外围。”“沉箱区?”阿鲸皱眉,“那是拾荒者老巢,见人就扒皮。

”“总比被无脸人抓去扒脑强。”我拍拍匣子,像拍一颗随时爆炸的雷,“先解码,再上路。

不然带着神经锁,走到哪儿都是灯塔。”我们摸黑钻进一只空集装箱,门一关,

雨声被切成遥远的嗡鸣。

鸟嘴从座椅底下拖出一只破工具箱:微型焊枪、旧式脑线、一瓶只剩标签的可乐。

“老猫的解码芯片我没本事搞,”鸟嘴嘟囔,“但我有二手‘神经刀’,能把锁切成两段,

再伪造心跳信号。过程疼,比拔牙疼十倍。”我躺平,把匣子放胸口:“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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