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协议签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把笔拍在桌上,
看着对面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眼神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的男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赌对了。
半小时前,我,苏晚,苏氏集团最不受宠的二小姐,正被继母堵在民政局门口,
逼着我和那个臭名昭著的纨绔顾泽领证。“晚晚,你就听话吧,嫁给顾少爷有什么不好?
”继母张曼虚伪的嗓音像淬了毒的蜜。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
好到上个月还因为聚众吸毒上了新闻头条吗?我扭头就跑。就在拐角的小巷里,我撞到了他。
他靠在墙角,额头流着血,白衬衫被撕得乱七八糟,
却丝毫没影响那张建模都捏不出来的俊脸。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茫望和无助。
“你是谁?……我是谁?”一个失忆的,极品帅哥。我的脑子里,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我拿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买来的情侣对戒,给他套上,
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叫阿深,是我老公。我们很穷,但我们很相爱。”他,阿深,
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看我,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点了点头。我心里那点负罪感,
在想到顾泽那张油腻的脸时,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我把他带回了我的出租屋,
一个不到三十平米,充满了泡面味和打折商品气息的“家”。他站在门口,眉头就没松开过。
“我们……住这里?”他指了指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语气里满是怀疑。“不然呢?
”我踢掉高跟鞋,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桶泡面,“老公,委屈你了,今晚只有泡面吃了。
”他看着我熟练地撕开包装,冲入热水,那表情,仿佛我递给他的是一碗毒药。
“我不吃这个。”他抗拒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哟,失忆了,
臭毛病倒还留着。我把叉子塞进他手里,叹了口气,开始飙演技:“阿深,我知道,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可是我们现在情况特殊,你就忍一忍,好吗?等我们……等我们攒够钱,
我就给你买大大的房子,天天给你做红烧肉。”他看着我“泫然欲泣”的脸,
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忍和慌乱。他笨拙地拿起叉子,卷起一根面,迟疑地放进嘴里。下一秒,
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我差点没笑出声。安顿好他,我去洗澡。
等我出来,却发现他把我那堆廉价化妆品,按照颜色、高低、品牌的首字母顺序,
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那强迫症晚期的架势,看得我眼皮直跳。这家伙,
失忆前到底是个什么人?我走过去,拿起一瓶爽肤水,故意放错了位置。
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走过来,一声不吭地把它放回了原位。好吧,破案了,
是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帅哥。深夜,我躺在沙发上,听着单人床上他清浅的呼吸声,
心里五味杂陈。突然,他发出了含糊的呓语。我凑过去,只听见两个字。“……救我。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阵刺耳的砸门声惊醒。“苏晚!你给我滚出来!”是顾泽。他居然找到了这里!
我心里一惊,赶紧看向床上的阿深。他也被吵醒了,正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口。“别怕,
我去看看。”我安抚他。门一开,顾泽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苏晚,你可真行啊,为了躲我,居然藏在这种狗窝里?”他上下打量着我的出租屋,
满脸鄙夷,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阿深身上。“哟,还藏了个小白脸?
”顾泽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狠,“就是他?让你连我顾大少爷都看不上了?”“顾泽,
你给我出去!”我挡在阿深面前。“出去?”顾泽冷笑一声,推开我,径直走到阿深面前,
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小子,胆子不小啊,连我的人都敢碰?”阿深没说话,
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让顾泽一愣。“你看什么看?
”顾泽恼羞成怒,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阿深动了。
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和顾泽杀猪般的惨叫。顾泽的手腕,
被阿深轻描淡写地折断了。紧接着,阿深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顾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保镖反应过来,扑了上来。阿深甚至没有后退,他的动作精准、狠厉,
每一招都直击要害。不过三十秒,两个专业保镖就都躺在了地上,痛苦地***。整个房间,
一片死寂。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连泡面都不会吃的男人,
这个会因为噩梦而颤抖的男人,居然……是个格斗高手?阿深解决完所有人,回过头看我。
他眼中的狠厉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副茫然又无辜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安。
他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轻声问:“晚晚,我……我是不是做错事了?”2. 我老公,
他好像什么都会顾泽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着满地狼藉的出租屋,
和一脸“我做错事了求表扬”的阿深,头疼得厉害。“你……你以前学过这个?
”我指了指地上还在哼哼的保镖。阿深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身体自己动的。”好吧,
肌肉记忆。我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仔细检查他的手。还好,没受伤。“以后不许这样了,
知道吗?”我板着脸教训他,“我们是文明人,不能随便动手。”“他要打你。
”阿深固执地说,眼神像一头护食的狼崽。我的心,没出息地软了一下。打发走顾泽的人,
我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怎么养活这个战斗力爆表,但生活能力为零的“老公”。
我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千,自己过得紧巴巴,现在还要多养一张嘴。“阿深,你会做什么?
”我决定挖掘一下他的潜在技能。他想了很久,然后,拿起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以为他要玩游戏,结果他打开了一个我完全看不懂的股票软件,十指如飞地敲击起来。
半小时后,他指着屏幕对我说:“这个,可以买。”我凑过去一看,
一只我从没听说过的垃圾股。“你确定?”他笃定地点了点头。
我抱着“反正也就一千块私房钱”的破罐子破摔心态,全买了进去。然后,我就去上班了。
下午,我正在被部门经理骂得狗血淋头,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是股票软件的提示。
我点开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我买的那只垃圾股,涨停了!一千块,瞬间翻了一倍!
我目瞪口呆。晚上回到家,阿深正拿着一本我用来垫桌脚的《金融理论入门》,
看得津津有味。“老公,你……你是股神吗?”我扑过去,激动地抱着他。
他被我的热情吓了一跳,脸颊微微泛红:“我只是觉得,它应该会涨。”接下来几天,
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发现我的“失忆老公”,好像什么都会。
他能在我对着公司那堆乱七八糟的财务报表抓狂时,几分钟就找出里面的漏洞。
他能在我为了一个PPT方案熬夜时,轻描淡写地提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拍案叫绝的创意。
他甚至能在我家楼下那个老大爷的棋局旁看上十分钟,然后,
指导那个被“将”得毫无退路的大爷,绝地翻盘。他就像一个藏着无数宝藏的盲盒,
每天都能给我新的惊喜。但同时,我也越来越不安。他手腕上那块被我不小心摔坏的表,
我拿去修,修表师傅告诉我,这块表是百达翡丽的***款,维修费……六位数。
我吓得当场就把表拿了回来。他有一次看到电视上的钢琴演奏会,
很自然地用手指在桌上敲击,那旋律,分明就是电视里那首高难度的《钟》。他到底是谁?
一个懂金融、会格斗、有品位、还可能弹一手好钢琴的男人,怎么会失忆,流落到小巷里?
这种不安,在一天晚上达到了顶峰。那天我加班,很晚才回家。一开门,
就看到阿深坐在黑暗里,没有开灯。“怎么了?”我问。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晚晚,”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3.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强作镇定,
打开了灯。灯光下,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是我的日记本。那是我唯一的秘密,
记录了我所有的心事,包括……我为什么要找他假结婚的全部真相。完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都看到了?”我的声音干涩。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有受伤,有困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所以,
我不是阿深。”他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也没有一个叫苏晚的妻子。
”“我……”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解释,在白纸黑字的真相面前,
都显得那么苍白。“你为什么要骗我?”他问,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我是被逼的。”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家给我安排了一门联姻,我不喜欢那个人……我那天逃了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我。”他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依赖和温和,变得冰冷而疏离。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是啊,我是在利用他。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受?“对不起。
”我除了这三个字,什么也说不出来。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他站起身,
走到门口。“我该走了。”“你要去哪?”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不知道。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茫然和决绝,“去找……我是谁。”他甩开我的手,
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在我面前,重重地关上。那一刻,我感觉我整个世界,
都空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丢了魂一样。上班会走神,吃饭会发呆,
晚上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那张单人床,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我才知道,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叫“阿深”的男人,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的自私,后悔自己的欺骗。我开始发了疯一样地找他。
我去了我们相遇的那个小巷,去了我们一起逛过的超市,去了楼下那个老大爷的棋局旁。
都没有。他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人海,再也找不到踪迹。顾泽又来找过我几次,
都被我打了回去。继母也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不知好歹,放着顾家的大少奶奶不当,
非要去跟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男人鬼混。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她。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联姻了。我只想找到他。找到我的阿深。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是苏晚,苏小姐吗?
”“是我,您是?”“我是陆家的管家。我们家少爷,想见您。”少爷?陆家?我一头雾水。
“您是不是打错了?我不认识什么陆家少爷。”“我们少爷说,您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对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块手表。那块我摔坏了的,百达翡丽。
4. 他的世界,我进不去陆家的庄园,比我想象中任何一个电影场景,都要奢华。
雕花的铁门,绵延的草坪,和一座像城堡一样的别墅。我穿着一身从网上淘来的,
最贵的一条连衣裙,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管家把我领进了一间巨大的书房。阿深……不,或许我该叫他陆家少爷了。他背对着我,
站在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前,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气质矜贵,
和我那个穿着掉色T恤,坐在出租屋里看金融书的“阿深”,判若两人。“你来了。
”他转过身,声音冷淡。他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茫然和依赖,而是我从未见过的,锐利,深邃,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的伤……还好吗?”我有些局促地问。“不碍事。”他走到书桌后坐下,
示意我坐在他对面。那感觉,不像见一个熟悉的人,倒像一场面试。“我的名字,叫陆景深。
”他开门见山,“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前段时间,因为一场意外,头部受伤,失去了记忆。
”“意外?”“一场人为的意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有人不想我活着回来。
”我的心,揪了起来。“那你现在……”“记忆恢复了一部分。”他说,
“但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模糊。”模糊。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得我生疼。
那些我视若珍宝的,一起吃泡面,一起逛超市,一起在深夜聊天的日子,在他那里,
只是模糊的碎片。“找你来,是想感谢你。”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我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的“零”,只觉得刺眼。“我不要。
”我把支票推了回去。他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苏小姐,你不用跟我客气。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你救了我,还照顾了我一段时间,这是你应得的。”苏小姐。
他叫我,苏小姐。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陆景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你拉着我的手,说‘他要打你’?
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了我,把两个保镖都打趴下了?”他沉默了,眉头微蹙,
似乎在努力回想。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不是我的阿深了。我的阿深,那个会因为我一句话就脸红,会笨拙地保护我,
会温柔地叫我“晚晚”的阿深,已经死了。死在了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好。”我站起身,
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了。那份结婚协议,我会尽快去办理解除。
祝你……早日康复。”我转身,快步走出书房。我怕再多待一秒,我就会在他面前,
彻底崩溃。就在我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顾泽,
是你家给你安排的联姻对象?”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是。”“离他远点。”他说,
“他背后的人,是我正在查的对手。你跟着他,会有危险。”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心里,
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但下一秒,这火苗就被他亲手掐灭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婚姻,
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补充道,“在我没查清楚事情之前,你‘陆太太’的身份,
暂时还需要保留。这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原来,又是利用。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有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那么灿烂,我却觉得,浑身冰冷。他的世界,
我终究,是进不去的。5. 顶级晚宴上的“穷酸”陆太太陆景深说到做到。第二天,
我就被一辆我不认识牌子,但一看就很贵的豪车,“请”到了市中心最高档的造型沙龙。
几个小时后,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高定礼服,戴着璀璨珠宝,妆容精致得像个假人的自己,
感到一阵陌生。“苏小姐,您真美。”造型师由衷地赞叹。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晚上,
我以“陆太太”的身份,挽着陆景深的手,出现在了陆氏集团举办的一场慈善晚宴上。
一进场,我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
鄙夷,和不屑。“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听说是陆少在外面养的,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跟到这种场合来。”“你看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真给陆家丢人。”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挽着陆景深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侧过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挺直腰,别怕。”他的声音,很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让我一阵战栗。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我是苏晚,我不能输。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不速之客,
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是顾泽。他身边,还跟着我的继母,张曼。“景深,好久不见。
”顾泽举着酒杯,笑得一脸虚伪。他那只被阿深折断的手,还打着石膏。
陆景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曼则是一脸谄媚地凑上来:“陆少爷,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这是我们家晚晚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她说着,
就要来拉我的手,想把我从陆景深身边拽开。陆景深不着痕迹地侧身,挡在了我面前。
“顾少,”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太太,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
”一句话,让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们。太太?陆景深,亲口承认,
我是他的太太?顾泽和张曼的脸,瞬间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精彩。“陆……陆少,您开玩笑吧?
”顾泽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她……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女人!
她还跟我……”“跟你什么?”陆景深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需要我提醒你,
上次你是怎么从我家里,滚出去的吗?”顾泽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张曼也傻眼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继女,怎么就攀上了陆景深这棵高枝。“还有你。
”陆景深的目光,转向张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以后,离我的太太远一点。否则,
我不保证,苏氏集团,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这是***裸的威胁。张曼吓得腿都软了。
陆景深不再理会他们,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等等!”我甩开他的手。他回头,
不解地看着我。我走到张曼面前,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张曼,
”我笑了,笑得灿烂,“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嫁入豪门吗?现在,如你所愿了。不过,
我这个陆太太,好像,并不怎么想看到你呢。”我学着陆景深的语气,
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以后,也请你,离我远一点。”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
骄傲地像个女王,走出了宴会厅。坐上车,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刚才,
是我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张曼面前,挺直了腰杆。那种感觉,很爽。车里,
气氛有些沉默。“刚才,谢谢你。”我低声说。“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合作伙伴。
”陆景深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又是合作伙伴。我的心,又冷了下来。“你不好奇吗?
”我忍不住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他们逼婚吗?”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不好奇。那是你的事。”好吧。我闭上嘴,不再自讨没趣。车,在我的出租屋楼下停下。
“到了。”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明天,搬去我那里住。”他突然说。我愣住了。
“为什么?”“戏,要做全套。”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我们是夫妻,分居,
会让人怀疑。”又是为了演戏。我还能说什么呢?“好。”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那辆豪车绝尘而去,我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苏晚啊苏晚,
你还在期待什么呢?他已经不是你的阿深了。6. “别碰她,她是我的。
”搬进陆景深别墅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场“戏”,比我想象的要难演得多。
别墅大得像个迷宫,光是佣人,就有十几个。每个人看我的眼神,
都像在看一个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尤其是那个叫陈妈的管家,看我的眼神,
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苏小姐,先生有洁癖,他的房间,你不可以随便进。
他的书房,你不可以随便碰。他的餐具,你不可以混用。”她拿着一本厚厚的“家规”,
一条一条地给我念。我听得头都大了。“好的,我知道了。”晚上,
我被安排在了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躺在比我出租屋还大的床上,我却失眠了。我好像,
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比那时候更孤独。至少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我还能听到阿深的呼吸声。第二天,陆景深去了公司。我一个人在别墅里,无所事事。
陈妈像个监工一样,时刻盯着我,生怕我弄坏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下午,我正在花园里发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是陆景深的弟弟,陆景然。他和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不一样,
陆景然是圈子里有名的艺术家,气质温文尔雅,看人的眼神,像春风一样和煦。
“你就是我哥的……太太?”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却没有恶意。“你好。
”我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别紧张,我哥那个人,就是个冰块。你别理他就行。
”他笑着说,露出一口白牙,“我叫陆景然,你可以叫我景然。”他是这个冰冷的家里,
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我对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感。我们聊了很多,从艺术,
到旅行,再到生活。我发现,他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有才华的人。“真没想到,
我哥那种无趣的人,居然能找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太太。”临走时,他对我眨了眨眼,“以后,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别跟我哥客气。”我笑着点了点头。陆景然的出现,像一缕阳光,
照进了我阴霾的生活。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高兴得太早了。晚上,陆景深回来,
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进门,就把外套狠狠地摔在沙发上。“今天,陆景然来过了?
”他问我,语气不善。“嗯,他来……”“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他打断我,
眼神冰冷地看着我,“陆家的人,没一个简单的。”“景然不是那样的人。
”我忍不住为陆景然辩解。“不是?”陆景深冷笑一声,“你才认识他多久?
你就这么相信他?”“至少,他比你有人情味。”我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激怒了,
口不择言。空气,瞬间凝固了。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苏晚,”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没忘。
”我梗着脖子,看着他,“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你的‘契约妻子’!”“很好。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既然知道,就给我摆正你的位置。
在我没让你动感情之前,管好你自己的心。”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但我没有求饶,
只是倔强地看着他。我们对视着,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就在这时,别墅的门,又开了。
陆景然去而复返。他看到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愣了一下。“哥,
你们……”陆景深没有理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我。陆景然的脸色变了变,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