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公平是什么

我叫许知，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从小到大，我在家里的角色就是“应该的”。

我哥许昂的学费是我“应该”用奖学金付的。

后妈柳琴的奢侈品是我“应该”用实习工资买单的。他们说，我是家里最小的，

多付出一点是“应该的”。我爸死了。葬礼上，我哥心脏病突发。他们围着我，

眼神狂热又冰冷，说我的心脏和我哥配型完美，姐姐救弟弟是天经地义。

他们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了这个家，牺牲一切。但我只是默默打开了手机。

启动了我爸生前开发的最后一个APP。它的名字叫——“绝对公平”。APP启动的瞬间，

我们家的一切，都被数据化了。每一笔付出，每一次索取，都被量化成冰冷的数字。

他们欠我的，现在，该一分一厘地还回来了。用他们的房子，车子，存款，

以及他们最珍视的一切。1我爸的葬礼很安静。来的人不多。后妈柳琴哭得惊天动地，

妆都花了。我哥许昂站在一边，皱着眉，看起来一脸悲痛。我没什么表情。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公司主管发来的消息。“许知，今天这个情况特殊，

但明早的报告不能迟。”我回了个“好”。柳琴的哭声像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我的耳膜。

“老许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她一边喊，

一边拿眼睛瞟我。我知道她什么意思。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倒了，

现在轮到我这个“次级顶梁柱”上了。从小到S大，我都是这样。我哥许昂身体不好，

不能劳累。所以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我的。我哥要上昂贵的私立高中，钱不够。

所以我必须拿到所有能拿的奖学金，还要去打工。后妈柳琴喜欢打牌，喜欢买包。

我第一份实习工资，就给她买了个最新款的包。他们都夸我懂事。说我身为妹妹，

多付出是应该的。我爸，那个名义上的一家之主，总是沉默。他是个顶尖的程序员，

脑子里只有代码。他从不参与家里的纷争，只是每个月把钱打到柳琴卡上。

然后对我说：“许知，听话。”现在，他躺在那个冰冷的盒子里，再也不会说话了。

葬礼流程走到一半。我哥许昂突然捂住胸口，脸憋得通红，直挺挺倒了下去。人群一阵骚乱。

柳琴的哭声戛然而止，尖叫着扑过去。“昂儿！我的昂儿！”救护车很快来了。医院里，

走廊灯光白得刺眼。急救室的红灯亮着。柳琴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陷进我的肉里。“都是你！

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爸，现在还要克死你哥！”我没说话，疼。但我习惯了。

几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脸色凝重。“病人是急性心力衰竭，情况很危险，

必须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柳琴腿一软，瘫在地上。“移植？去哪里找心脏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我身上。“家属里有做过全面体检的吗？

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许昂是柳琴带来的，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很巧。两年前，

公司组织过一次体检，还附带了器官捐献配型检测。我，和我哥许昂，各项数据，完美匹配。

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当时他们还开玩笑。“知知真是咱们家的福星，

以后昂儿要是有什么事，知知就是他最好的备用血库和零件库。”现在，玩笑成真了。

柳琴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我。眼神里没有哀求，只有命令和理所当然。“许知，

你听到了吗？只有你能救你哥！”她的声音又尖又利。“你爸刚走，

你哥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想让我们家一下子死三个人吗！”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以前，她只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就会妥协。因为我怕。

我怕这个家散了。我怕我爸失望的眼神。但现在，我爸已经死了。我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凭什么呢？凭什么他生病，就要我的命去换？就因为我是妹妹？

就因为我健康？就因为我一直听话？我轻轻挣开柳琴的手。“我不捐。”声音不大，

但走廊里每个人都听见了。柳琴愣住了。她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不捐。”我重复了一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2柳琴疯了。她像个泼妇一样扑上来，又抓又打。

“你这个白眼狼！这些年家里白养你了！你哥要是死了，我让你偿命！”我没躲，也没还手。

任由她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医院的保安很快过来拉开了她。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咒骂。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这姑娘怎么这么狠心啊，亲哥哥都不救。”“就是啊，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是个冷血动物。”我充耳不闻。我只是拿出手机，

找到一个很久没打开过的APP。图标是个黑色的天平。名字叫“绝对公平”。

这是我爸生前做的最后一个程序。他说，这是他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一个可以精准计算出人与人之间付出与回报的系统。当时我没在意。

我以为这只是他众多技术幻想中的一个。他把管理员权限给了我。他说：“许知，

以后家里的事，你说了算。”我当时还笑了。我说，爸，你又开玩笑，家里哪有我说话的份。

他没笑，只是很深地看了我一眼。“以后就有了。”现在，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了。我点开APP。界面很简单。只有两个选项。

家庭成员绑定公平清算启动我爸，我，柳琴，许昂。四个人早就被他绑定好了。

过去十八年的所有银行流水，消费记录，乃至社交网络上的情感表达，

都被这个APP记录、分析、量化。我爸给这个系统写入了核心算法。亲情，关爱，陪伴，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被他用一套复杂的模型，换算成了具体的数值。付出是正值。

索取是负值。我点开我的个人账户。一串长长的正值，红得刺眼。+1，876，

590.32。这是我过去十八年，为这个家付出的总值。我又点开许昂的。2，450，

112.89。再点开柳琴的。3，123，450.11。触目惊心的负数。

这个APP还有一个最终功能。资产重组。一旦启动，系统将强制执行“绝对公平”。

所有家庭成员名下的资产将被冻结，然后根据每个人的付出与索取值，进行重新分配。

负值的人，需要用自己的资产，来偿还正值的人。直到所有人的账户，都清零为止。

柳琴还在哭闹。她开始打感情牌。“知知啊，你忘了小时候你哥是怎么对你的吗？

他把最好吃的糖都给你。”“你发高烧，是他背着你去医院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看着手机上的数据。那颗糖，系统估值：+5.3。

那次背我去医院，系统估值：+127.8。而就在同一天，

他拿走了我200块的压岁钱去买游戏机，系统估值：200。还因为这件事，

让我被柳琴打了一顿，精神损失估值：540。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我爸，

真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他用代码，构建了一个绝对理性的世界。一个没有亲情滤镜，

只有冰冷等价交换的世界。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了？预料到他的死，

会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给了我这个武器。一个可以掀翻整个棋盘的，

终极武器。我抬头，看着还在表演的柳琴。轻声说：“别演了。”“你不是想救你儿子吗？

”“可以啊。”“拿钱来换。”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让她看清上面那串鲜红的负数。“你，

还有许昂，一共欠我497万。把钱还我，我就考虑一下捐献的事。”柳琴的哭声停了。

她死死盯着那个数字，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这是什么东西？你疯了？”“我没疯。

”我收回手机。“这是我爸留下的东西。他说，我们家，要讲公平。”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现在，我就是公平。”3柳琴不信。她觉得我是在敲诈，是在发疯。“什么狗屁APP！

许知我告诉你，你别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老许的遗产一分都还没动，你就惦记上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他的钱都是我的，

是昂儿的！”我没理她。当着她的面，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公平清算启动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出现一行字。“绝对公平”协议已启动。

正在对家庭资产进行全面核算与冻结……预计用时：10分钟。柳琴还在骂。

“你以为你拿个破手机装神弄鬼就能吓到我？许知，你太天真了！”她的手机响了。

她不耐烦地接起来。“喂？什么？信用卡被冻结了？怎么可能！我上个月刚还的款！

”“什么叫银行系统问题？你们怎么搞的！”她挂了电话，脸色有点白。紧接着，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她常去的那个奢侈品店。“柳女士您好，

您之前预定的那款限量版铂金包到货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取？

”柳琴下意识地想找回点面子。“知道了，我明天就……”“啊，柳女士，不好意思，

刚刚系统显示，您在我们店里的VIP账户也被冻结了。

”电话那边传来客服礼貌又疏远的声音。柳琴的嘴巴张成了O型。第三个电话，

第四个电话……银行，证券公司，车友会，美容院……所有和钱有关的地方，都在同一时间，

向她关上了大门。她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她名下的房产，车辆，股票，基金，

全部被锁定。她成了个“数字穷光蛋”。她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她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恐惧。“你……你做了什么？”“我说了，启动公平。

”我把手机APP的界面给她看。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柳琴名下总资产：789万。

待清算债务：312万。许昂名下总资产：315万。待清算债务：245万。

清算方式：资产强制拍卖、转移。“你爸……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柳琴的声音在发抖。“我们是夫妻啊！昂儿是他养大的儿子啊！”“是啊。”我点点头。

“所以系统计算了他的抚养成本，已经从你们的债务里扣除了。”我指着一行小字给她看。

许昂十八年抚养成本由许建成分摊：135万。已计入许建成付出值。

柳琴婚姻关系价值陪伴、家务等：88万。已计入柳琴付出值。我爸，

连这些都算得清清楚楚。他付出了抚养费，所以许昂的索取值相应降低。

柳琴作为妻子付出了陪伴，所以她的索取值也降低了。可即便如此，

他们依然欠我一个巨大的窟窿。因为他们从我这里索取的，太多了。柳琴彻底崩溃了。

她不再咒骂，而是开始哀求。“知知，知知我错了！你快把这个东西停下来！

”她想来抓我的手。我退后一步。“停不了了。”我说的是实话。“绝对公平”一旦启动，

就是不可逆的。这是我爸写在底层代码里的规则。除非债务清零，否则谁也停不下来。

“那……那怎么办？”“还钱。”我淡淡地说。“把欠我的还给我，系统会自动解除冻结。

”“可……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啊！”柳琴急得快哭了，“所有的钱都被冻住了！

”“那就用东西抵。”我点开APP里的资产列表。里面是他们名下所有的东西。

柳琴在市中心的大平层，价值600万。许昂名下的那辆跑车，价值150万。

还有柳琴那个专门用来放包和衣服的衣帽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系统用市场价估值了一遍，

总价超过了200万。“先从你的包开始吧。”我说。“你那个红色的鳄鱼皮的，

系统估价35万。正好，可以先抵掉一部分。”柳琴的脸瞬间白了。那个包是她的命。

她曾经挽着那个包，在我面前炫耀。“许知啊，你看，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你以后也要努力赚钱，争取能买上一个。”当时，我刚把三个月的实习工资都给了她。

“你哥最近身体不好，要多买点补品。”她是这么说的。现在，这个包，要用来还债了。

还欠我的债。“不……不行！那个包不能动！”柳琴尖叫起来。我没说话。

我只是在APP上点了一下。选中资产：限量款鳄鱼皮手袋。执行操作：强制拍卖。

正在联系线上拍卖行……联系成功。物品已上架，起拍价：30万。我的手机上，

能看到实时的拍卖界面。柳琴的手机也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尊敬的柳女士，

您的藏品“限量款鳄鱼皮手袋”已在xx拍卖行上架，编号0734，欢迎关注。

她看着那条短信，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包，

已经不属于她了。它变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用来填补她亏欠我的黑洞。而这，才刚刚开始。

4许昂醒了。从急救室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能看到他躺在病床上，

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很虚弱。柳琴守在外面，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我，她眼神复杂。

有恨，有怕，还有一丝哀求。她的包，已经在网上被人拍走了。成交价32万。这笔钱，

一分没经过她的手，直接划入了系统，冲抵了她的债务。她名下的负债，从312万，

变成了280万。杯水车薪。但足以让她明白，反抗是没用的。

许昂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他隔着玻璃，看到了我。他朝我虚弱地笑了笑，

还动了动嘴唇。我读得懂唇语。他说的是：“别怕，哥没事。”以前，他每次闯了祸，

或者生了病，让我去承担后果的时候，都喜欢说这句话。“知知，

去跟爸妈说游戏机是你打坏的。别怕，哥护着你。”结果是我被罚站了一晚上。“知知，

这次考试的论文你帮我写了吧。别怕，哥以后加倍对你好。”结果是我熬了三个通宵，

他拿着我的论文去评了优。“别怕。”这是我听过的，最虚伪的两个字。柳琴走过来，

声音压得很低。“许知，算我求你了。你哥他……他不能死。”“钱的事，我们慢慢还。

先把这个系统停了，好不好？”“先把昂儿的手术做了。”我看着她。“你们现在，

拿什么支付手术费？”心脏移植手术，费用是天文数字。以前，他们当然付得起。但现在，

他们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了。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柳琴的脸又白了。她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们可以先欠着！医院不会见死不救的！”“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我拿出手机，

点开APP。“不过，系统里确实有预支医疗费的选项。”我把屏幕给她看。

上面有一个紧急医疗预授权的按钮。柳琴眼睛一亮。“那快点啊！”“点了之后，

手术费会从你们的待清算资产里直接划拨。”我慢慢地说。“但是，这是一个对赌协议。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你们还不清对我的债务，那么用于支付手术费的那部分资产，

将会被系统双倍罚没。”“也就是说，如果手术花了200万，你们到时候就要还400万。

”柳琴的脸色，瞬间从燃起希望，变成了死灰。她知道，她们根本还不起。

这根本不是救命的稻草，是催命的符咒。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许昂先生想见一下家属，只能进一个。”柳琴立刻说：“我去！

”但护士看了看手里的记录单，摇摇头。“抱歉，病人指名要见许知小姐。

”柳琴的表情僵住了。我也有点意外。我走进ICU。消毒水的味道很浓。许昂躺在那里，

看到我，眼睛亮了亮。他示意我靠近一点。“知知。”他的声音很沙哑。

“我听妈说了……那个APP的事。”他喘了口气，继续说。“别跟妈置气，

她就是那个脾气。钱的事，你别担心，都是小事。”他费力地笑了笑。“等哥好了，

加倍补偿你。”又是这套说辞。我看着他，没说话。“知知，你先跟医生说，你同意捐献。

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手术要紧。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我们是一家人，

不是吗？”“一家人？”我终于开口了。“许昂，你管一个随时准备要我命的人，叫家人？

”他的脸色变了变。“知知，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我也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我问他。“你想活，我也想活。这很公平。”“不公平！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心跳监测仪上的数字开始剧烈波动。“我的命比你的命重要！

我是许家的独苗！我还要给许家传宗接代！”“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的！

你的心脏给我，是你的荣幸！”这才是他的真心话。虚伪的面具终于撕下来了。

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笑了。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然后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哥，你知道吗？”“爸留下的那个APP，

除了能算钱，还能算别的东西。”“比如，恶意。”“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

都被系统捕捉到了。”“恭喜你，你的负债值，又增加了五十万。”许昂的眼睛猛地瞪大。

心跳监测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恶意……评估？这是什么？”“就是系统认为，

你在对我进行精神伤害和情感勒索。所以，要罚款。”我收起手机，朝他笑了笑。

“忘了告诉你，这个恶意评估，没有上限。”“你骂我一句，可能就要多还十万。”“所以，

好好说话哦，我的好哥哥。”我看着他那张写满震惊和恐惧的脸，转身走出了ICU。门外，

医生和护士已经冲了进去。柳琴想拦住我问发生了什么。我没理她。我知道，从今天起，

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彻底变了。5许昂被抢救过来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

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柳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她不敢再对我大吼大叫了。因为她试过。她在走廊里骂了我一句“小畜生”。

然后她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提示。检测到恶意言论，罚款5万。您的债务已更新。

她当时就吓得闭上了嘴。这个家，现在成了我的“提款机”。他们越是恨我，

欠我的就越多。过了两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了我。“许知小姐，您好，

我是许建成先生的私人律师，姓周。”周律师看起来很精干。他推了推眼镜。

“关于许先生留下的‘绝对公平’系统，有些事情需要跟您当面交接。”我们找了家咖啡馆。

周律师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许先生在去世前，已经将这个系统的所有权和最终解释权，

都合法地转移到了您的名下。”“也就是说，从法律层面，您现在是这个系统的唯一主人。

”我点点头。“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周律师沉默了一下。“许先生说，

他亏欠您太多。这是他唯一能给您的补偿。”“他希望您，能用这个系统，

拿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他还说……”周律师顿了顿，“他说，不要对任何人手软。

包括他自己。”我愣了一下。打开APP，点开我爸许建成的账户。上面也是一串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