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哗啦啦” 的声响裹着潮湿的风,从破了角的窗户钻进来。
陆骁推开门时,刚好撞见蹲在调音台前的陈阳,他正用螺丝刀拧着松动的按钮,指尖沾着黑色的焊锡,和十年前帮苏晚修麦克风时一模一样。
“都到齐了?”
陆骁把包子放在积了点灰的木桌上,金属碎片从口袋里滑出来,落在桌边的旧海报上。
海报是夏冉当年贴的,上面画着七人举着 “月光电台” 牌子的合影,边角被岁月磨得发卷,却还能看清李雪手里攥着的软糖盒子,顾言背后斜挎的画笔,还有林辰怀里抱得紧紧的账本。
“就等你了!”
“我特意买了你们爱吃的口味,苏晚的红豆馅,林辰的肉松馅,顾言的……”她突然顿住,看着空了的座位,“哦对,苏晚说要去拿当年的录音带,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晚抱着个旧纸箱走进来,怀里还护着个黑色的麦克风。
“抱歉来晚了!”
她把纸箱放在桌上,里面全是泛黄的录音带。
“我翻了老房子,终于找到第一次录节目的带子,今天正好十年,咱们再放一次听听?”
顾言赶紧凑过去,仔细擦着麦克风上的灰:“小心点,这麦克风可是咱们的命根子。
当年你摔了它,哭了快半小时,还是陈阳连夜焊好的,林辰用墨笔补的漆。”
林辰笑着翻开手里的账本,第一页就是当年的记录:“2015 年 7 月 15 日,第一次录《月光电台》,苏晚忘词三次,李雪掉了两颗软糖,陈阳按错五次按钮,顾言画的海报贴反了,陆骁……”他故意停顿,看着陆骁,“陆骁把老机床的零件拆了,给麦克风做了个支架。”
陆骁挠了挠头,拿起金属碎片:“那不是怕麦克风不稳嘛。”
“对了,当年你们凑钱给我修机床,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
“谢什么!”
夏冉指着海报上的合影,“咱们可是一起熬过夜、一起凑过钱、一起跟收废品的大爷抢过旧设备的兄弟!
要不是你把老机床搬来当桌子,咱们连录节目的地方都没有。”
陈阳己经把录音带放进调音台,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青涩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大家好,这里是月光电台,我是主持人苏晚……” 声音里还混着李雪的笑声、陈阳的咳嗽声,还有外面的雨声,和此刻的暴雨声奇妙地重合。
就在这时,苏晚怀里的麦克风突然亮了,红灯一圈圈闪烁,发出 “嗡” 的低鸣。
没等众人反应,麦克风里突然传出一段陌生的古腔,不是他们当年录的内容“声纹引南宋,墨痕通民国,七钥聚,枢纽醒……怎么回事?”
苏晚赶紧想关掉,却发现麦克风像被粘住了一样,拿不开。
更奇怪的是,七人身上突然浮现出不同的印记。
陆骁手心出现齿轮印,苏晚指尖是音符印,林辰手腕是墨痕印,顾言手背是画笔印,夏冉锁骨是太阳印,李雪掌心是树叶印,陈阳指尖是数据流印。
“这是什么?”
李雪下意识摸了摸印记,软糖盒子突然自己打开,一颗糖浮了起来,“我的糖…… 怎么自己动了?”
陆骁刚想伸手帮她,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砰” 的一声,厂房的门被撞开,一股黑气涌进来,首扑桌上的麦克风。
“不好!”
陆骁下意识抓起身边的金属碎片,挡在苏晚身前,碎片突然爆发出银蓝光,像一道屏障,黑气撞在上面,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退了回去。
黑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声音像砂纸摩擦:“钥匙己经觉醒,枢纽藏不住了…… 你们的好运,到头了!”
说完,黑影消失在暴雨中,只留下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众人都愣住了,苏晚看着手里的麦克风,红灯还在闪烁。
林辰翻开账本,最后一页突然浮现出一行墨字,是他祖父的笔迹:“寻七钥,护枢纽,守时空,莫忘十年之约。”
陆骁握紧手里的金属碎片,银蓝光还在指尖跳动:“看来,咱们的十年,不只是回忆那么简单。
这麦克风、这碎片、这账本…… 还有我们身上的印记,可能都跟‘枢纽’有关。”
苏晚摸了摸麦克风上的划痕,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眼里满是坚定:“不管是什么,咱们一起面对。
十年前能一起开电台,十年后也能一起守护它。”
暴雨还在下,可这次不一样,里面混着古朝的马蹄声、未来的机械声。
苏晚握着发烫的麦克风,耳边清楚地传来一段陌生的唱词:“临安城,说书场,七钥齐,枢纽亮”。
陆骁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爸卖机床时说的话:“这厂房不普通,等你们七个都回来,它才会醒。”
当时他以为爸老糊涂了,可现在掌心的齿轮印越来越烫,他终于明白,这场雷暴夜的聚会,根本不是十年约定的延续,而是一场跨时空的召唤,等着他们七个去揭开厂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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