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西十五分，我的闹钟还没响，就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惊醒了。
"吱嘎——吱嘎——"声音来自我的卧室窗外。
我迷迷糊糊地拉开窗帘，赫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正挂在窗框上，两条腿在空中无力地晃荡着。
"拜特儿曼？
"我揉了揉眼睛。
黑色面具上的白色护目镜转向我，电子变声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早...早上好，市民。
我正在执行...呃...高空侦查任务。
"我叹了口气，推开窗户。
这位哥谭首富的披风被窗钩挂住，整个人像件晾晒的黑色风衣一样吊在我的七楼窗外。
他胸前的蝙蝠标志被窗框压得变了形，看起来像只被门夹过的鼹鼠。
"您的蝙蝠爪钩又出故障了？
"拜特儿曼尴尬地咳嗽一声："韦氏科技最新款...理论上应该能承受...""三百磅的重量。
"我帮他说完，"但您穿着100磅的盔甲，背着200磅的装备，还吃了三份韦恩企业食堂的牛排晚餐。
"一阵沉默。
清晨的微风中，我们俩大眼瞪小眼。
"能帮我个忙吗？
"他终于开口，"我的紧急脱困按钮...卡在披风下面了。
"我伸手去够他后背的按钮，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等等，你是怎么选中我家窗户的？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拜特儿曼的护目镜闪烁了一下："韦氏庄园的超级电脑蝙蝠脑经过精密计算...呃...""说人话！
"我扯了扯他的披风。
"好吧好吧！
"他叹了口气，"你家窗户正对着日出方向，挂在这里看朝阳特别美...而且你家楼下早餐店的煎饼果子全市第一..."我翻了个白眼，按下他后背的紧急释放钮。
随着"嗤"的一声充气声，一个巨大的安全气囊在他身下展开，缓缓将他托到地面。
"谢了，市民。
"他在气囊上摆了个pose，"正义永——""啪嗒"。
一坨鸽子屎精准地落在他的面罩上。
"祝您有个愉快的早餐。
"我憋着笑关上了窗户。
洗漱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昨夜，拜特儿曼先生再次成功阻止了阿卡姆疯人院的越狱事件，"主持人面无表情地念着稿子，"但在追击过程中，他的蝙蝠车失控撞进了市政厅喷泉...这是本月第五起蝙蝠车事故..."画面切到现场视频：喷泉里泡着一辆造型夸张的黑色战车，几个市政工人正试图用起重机把它吊出来。
车头上方的水柱恰好从蝙蝠标志的正中间喷出，形成一道滑稽的小喷泉。
"...市长办公室表示，将向韦恩企业寄送一份喷泉维修账单..."我吐掉牙膏沫，发现水管里的水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不用猜，肯定是胡尔克又在附近的河里发脾气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早餐摊前围了一群人。
挤进去一看——拜特儿曼正坐在塑料凳上吃煎饼果子，面罩掀起一半，露出下巴和嘴。
"加两个蛋，不要香菜。
"他对摊主说，然后注意到我的目光，"怎么？
超级英雄也要吃早餐。
"我正要吐槽，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熟悉的呼啸声。
抬头一看——嗖颇曼正以音速飞过，身后拖着一长串浓烟。
"着火了！
着火了！
"他在空中大喊。
"哪里着火了？
"路人惊慌地问。
"我的披风！
"嗖颇曼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冒烟的红斗篷，"刚才帮消防队灭油罐车火灾时离得太近了..."话音未落，他的斗篷"呼"地燃起明火。
嗖颇曼尖叫一声，像颗着火的彗星一样冲向远处的海湾。
拜特儿曼摇摇头，继续啃他的煎饼果子："氪星人...连防火涂料都不舍得买..."我买了份早餐匆匆走向地铁站，却在入口处看到万得乌嫚正用真言套索缠着一个地铁逃票的年轻人。
"说！
你还做过什么坏事？
"她厉声质问。
年轻人泪流满面："我...我小时候往邻居家的信箱里塞过青蛙！
上周在超市偷偷捏过方便面！
昨天在电影院谎报身高买了儿童票！
"万得乌嫚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围观的群众说："看到没有？
这就是正义的力量。
"我悄悄绕到另一个入口，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远远的。
地铁车厢里，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烫人的最新访谈。
这位穿着金红色盔甲的亿万富翁正解释为什么昨晚他的战甲会卡在自动贩卖机里。
"那是一次有计划的高科技测试..."他的全息影像信誓旦旦地说。
画面切到昨晚的照片：烫人的战甲右手卡在贩卖机出货口，左手还抓着一罐啤酒。
"...关于人类与机械交互界面的前沿研究..."我旁边的座位上，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我仔细一看——是灭罢集团的黄大富，也就是"灭罢"本人。
"哈哈哈！
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
"他用浓重的方言口音说，"要是我有那些超能力，早就统治...呃...造福全宇宙了！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凑过来："小伙子，你在哪工作？
""呃...智捷科技...""啊！
就是我刚收购的那家小公司！
"灭罢一拍大腿，"明天记得来参加全体员工大会！
我要宣布重大改革！
"他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戴着山寨无限手套的右手，上面的紫色塑料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地铁到站，我逃也似地冲出门，却差点撞上一个绿色的庞大身躯——胡尔克正蹲在站台上，对着一台自动售货机生闷气。
"啤酒！
"他捶打着机器，"为什么不出绿色啤酒！
"机器发出"咔嗒"一声，吐出一罐被捏变形的普通啤酒。
胡尔克更生气了，整台机器被他举起来砸向墙壁——"住手！
"一道金光闪过，万得乌嫚的真言套索缠住了胡尔克的手腕。
"说！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厉声问。
胡尔克的表情突然从愤怒变成了委屈："因为...因为没人喜欢绿色的我...女孩子们都说我看起来像发霉的牛油果..."围观群众发出"哦～"的同情声。
胡尔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愤地撞开人群冲了出去，在地铁站墙上留下一个完美的人形窟窿。
我终于到达公司，刚出电梯就听见一阵骚动。
办公区中央，拜特儿曼正挂在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上，披风被水管缠得死死的。
"不许拍照！
"他对举着手机的同事们吼道，"这是...这是新型犯罪侦查技术！
"小林凑到我耳边："他追一个小偷追到我们公司，结果小偷没事，他自己挂那了。
"我正想说什么，突然所有窗户同时爆裂——嗖颇曼和苏颇乌嫚打着架从外面撞了进来，玻璃碎片像雨点般洒落。
"是我先看到那个老太太要过马路的！
"嗖颇曼揪着他表姐的披风。
"但你用热视线烤焦了她的购物袋！
"苏颇乌嫚反手一拳把他砸进复印机。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突然很怀念以前那些普通的工作日——最多也就是打印机卡纸，或者咖啡机漏水。
人事部的万得乌嫚踩着高跟鞋走来，真言套索在腰间闪闪发光。
"所有人，"她宣布，"收拾好东西，明天灭罢要来开大会。
记得穿——""——紧身衣。
"我和小林异口同声地叹气。
就在这时，天花板再次传来不祥的碎裂声。
我抬头一看，胡尔克巨大的绿色身躯正从楼上掉下来——"砰！
"在被砸晕前的最后一秒，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城市的工伤保险费用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二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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