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书院 > > 偷走昨天的人齐栎顷言热门小说阅读_免费完结小说偷走昨天的人齐栎顷言
悬疑惊悚连载
《偷走昨天的人》男女主角齐栎顷言,是小说写手顷言所写。精彩内容:由知名作家“顷言”创作,《偷走昨天的人》的主要角色为齐栎,属于悬疑惊悚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03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6 23:03:3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偷走昨天的人
主角:齐栎,顷言 更新:2025-10-17 00:40:52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一章:失窃的丧礼齐栎在晨光中醒来,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又是那个梦。冰冷的雨水,
刺耳的刹车声,女人凄厉的尖叫。还有那片挥之不去的红色——像是打翻的颜料,
在雨水中蔓延、扩散,最终吞噬了一切。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后,这些零碎而混乱的画面就夜夜造访他的梦境。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部分记忆暂时性缺失是正常的,会慢慢恢复。可他总觉得,
自己遗忘的不仅仅是车祸本身。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六月十七日,星期四,
上午七点零三分。他伸手去拿手机,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那是一个纯黑色的信封,没有任何纹理或字样,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机旁边。
齐栎皱起眉头,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信封。也许是公司的重要文件?
可他昨天明明——思绪戛然而止。他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做了什么。不是模糊,
不是记忆不清,而是彻头彻尾的空白。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将他脑中的某一段彻底抹去,
不留任何痕迹。齐栎深吸一口气,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同样纯黑的卡片,
上面用银白色的字体印着一行字:昨日收讫没有落款,没有日期,没有任何解释。
就这三个字,冷漠而神秘。“什么鬼东西...”齐栎喃喃自语,随手将卡片扔回床头,
起身走向浴室。冷水泼在脸上,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三十岁,黑发,
眼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仿佛整个世界被悄悄调换了一个齿轮,只有他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错位。他试图回忆昨天。
周一,他记得很清楚,公司开了季度会议,他被委任负责新的设计项目。周二,
他和团队熬夜赶工,为了周三——周三怎么了?空白。就像有人在他的时间线上切掉了一段,
切口整齐得可怕。出门前,他再次瞥了一眼那张黑色卡片,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了他。
犹豫片刻,他将卡片塞进了口袋。早晨的地铁一如既往地拥挤。齐栎靠在角落,
试图从那片记忆的空白中挖掘出什么。头痛开始隐隐发作,像是警告他不要深究。
到达公司大楼,他走进旋转门,前台小李抬头看到他,眼神有些奇怪。“早,齐总监。
”她的问候比平时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早。”齐栎点点头,走向电梯。
他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不止是小李,进入电梯后,同事们的交谈声也低了下来,
几个人偷偷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怎么回事?电梯在十二层停下,
齐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门外的助理座位上,杨薇薇正低头整理文件,
齐栎注意到她的眼角泛红。“薇薇,早上好。能把昨天的会议纪要拿给我吗?
”他尽可能平静地问道。杨薇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齐总监,
您...您还好吗?”“我很好。为什么这么问?”她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摇摇头:“没、没什么。我这就去拿纪要。”齐栎走进办公室,放下公文包。
窗外的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晨雾中,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再次尝试回忆昨天,
却只感到一阵尖锐的头痛和更深的空白。敲门声响起。“进。
”推门而入的是他的合伙人兼好友周景明。他的脸色凝重,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像是彻夜未眠。“景明,你看起来糟透了。”齐栎试图让语气轻松些,“怎么了?
项目出问题了?”周景明盯着他,眼神复杂:“齐栎,你...你真的来上班了?
”“什么意思?我不该来上班吗?”“我是说...”周景明深吸一口气,“你还好吗?
我是说,真的还好吗?”齐栎感到一阵烦躁:“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我?
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对劲吗?”周景明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听着,兄弟,
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完全可以。我们都知道...那对你来说有多艰难。”“艰难什么?
”齐栎彻底困惑了,“景明,你到底在说什么?”周景明的眼神变得更加担忧:“葬礼。
昨天你父母的葬礼。我知道这种事...后遗症可能会延迟出现,但如果你需要帮助,
一定要说出来。”空气凝固了。齐栎盯着周景明,等待他露出“开个玩笑”的表情,
但那张脸上只有真诚的担忧和同情。“我父母...”齐栎缓缓开口,声音干涩,
“我父母三年前就去世了。车祸,记得吗?你还从国外飞回来参加了葬礼。
”这次轮到周景明愣住了。他的表情从担忧转为困惑,然后是更深的不安。“齐栎,
昨天我们才一起从墓园回来。你在我家喝的酒,差点醉得不省人事。
你还说...说很后悔没有多陪陪他们。”齐栎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景明,
这一点都不好笑。”“我不是在开玩笑!”周景明提高了声音,“你等等。”他冲出办公室,
几分钟后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回来,手指飞快地滑动,然后递给齐栎。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齐栎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站在墓园细密的小雨中。他的身旁是周景明,
同样一身黑衣。背景中可以看到两个并排的墓碑,前面摆满了白色鲜花。
照片的元数据显示:拍摄于2023年6月16日,下午2点34分。昨天。
齐栎的手开始发抖。“这不可能...”他低声说,疯狂地打开自己的手机,
翻找通话记录和短信。空白。昨天的通话记录一片空白。没有给周景明的电话,
没有接收任何邮件,相册里没有任何新照片。就像他生命中的那一天被彻底删除。不,
不是删除。是被偷走了。他的脑海中闪过早上看到的那张卡片:昨日收讫
“我需要坐下...”齐栎喃喃道,跌坐在椅子上。周景明担忧地看着他:“齐栎,
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我送你回家吧。”“不,”齐栎猛地抬头,
“告诉我...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所有细节。”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
周景明描述了昨天的“葬礼”——齐栎的父母在一周前的一场公寓火灾中双双遇难,
葬礼于昨天举行,齐栎如何在仪式上致辞,如何感谢前来吊唁的亲友,
如何在结束后崩溃大哭。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除了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火灾?”齐栎打断他,“什么火灾?我父母三年前死于车祸,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周景明的眼神充满了怜悯:“齐栎,我理解否认是悲伤的一个阶段,但——”“看着我,
景明!”齐栎抓住好友的肩膀,“你认识我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在这种事上开过玩笑?
我父母确实三年前就去世了,记得吗?我父亲是齐海,母亲是林婉。
他们的葬礼是你陪我一起办的!你还说...你还说‘时间会治愈一切’。
”周景明的表情开始动摇,困惑和担忧在他眼中交战。“我...我记得那场车祸。
”他犹豫地说,“但我也记得昨天的葬礼。两种记忆都...很真实。”齐栎松开手,
在办公室里踱步:“这说不通。如果我的父母昨天才去世,那过去三年是怎么回事?
我独自度过的那无数个节假日,处理他们遗产的那些文件,
我手机里他们生前的照片...所有这些难道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吗?”他抓起手机,
翻出相册,点开一个标注为“家人”的文件夹。空的。齐栎僵住了。
昨天早上他还看过这个文件夹,里面有数百张父母生前的照片。现在,它们全部消失了。
“不...这不可能...”他疯狂地翻找其他备份,云存储,
社交账号——所有父母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周景明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
脸色越来越苍白:“齐栎,也许你真的需要看医生...”“我不需要医生!
”齐栎几乎是吼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黑色卡片,拍在桌上,“看看这个!
今天早上出现在我床头的!‘昨日收讫’——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有人偷走了我的昨天!
不止是时间,还有记忆,还有...还有我父母的存在!”周景明拿起卡片,反复查看,
眉头紧锁:“这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吗?”“恶作剧能抹除手机里的照片?
能改变所有人的记忆?”齐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景明,你必须相信我。
有些事情...非常不对劲。”办公室内陷入沉默。周景明盯着卡片,又抬头看看齐栎,
最终深吸一口气。“好吧,假设——只是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齐栎努力平复呼吸,强迫自己冷静思考:“首先,我需要证据。
证明我父母是三年前去世的证据。死亡证明,遗产文件,任何东西。”“我陪你去找。
”周景明说。他们离开了公司,驱车前往齐栎的公寓。一路上,
齐栎试图从车窗外的世界中寻找线索。广告牌上的日期,新闻广播,
行人的交谈——一切都指向同一个事实:今天是6月17日,昨天是6月16日。
但对于齐栎来说,从6月15日晚上到6月17日早晨之间的那段时光,是一片彻底的空白。
回到公寓,齐栎直接走向书房,打开存放重要文件的抽屉。
他清楚地记得把父母的死亡证明放在哪里——一个棕色的文件夹,里面有所有相关文件。
文件夹还在。他抽出文件,迫不及待地翻开。
“机动车事故报告...法医鉴定...火化证明...”齐栎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完全消失。所有的文件都变了。事故报告变成了火灾报告,
死亡日期从三年前的6月18日变成了四天前的6月13日,
法医鉴定和火化证明的日期也相应更改。甚至连文件的质感都像是新的,
没有任何存放三年的痕迹。“这不可能...”齐栎喃喃道,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周景明扶住他,眼神复杂:“齐栎,也许你真的应该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压力太大了,
新项目,再加上...”“不!”齐栎挣脱他的手,“还有别的东西。相册,
我有一本家庭相册,是我母亲留下的。”他冲向卧室,从衣柜顶部拖出一个沉重的纸箱。
箱子里是他精心保存的童年和家庭记忆——相册、父亲的老手表、母亲的手工刺绣。
他打开最厚的一本相册。前面的页面正常:他的童年照片,全家福,父母年轻时的合影。
但越往后翻,照片越少。最后几页几乎是空的,只有几张他自己的独照。
那些记录父母晚年生活的照片——他们的五十周年结婚纪念,最后一次家庭旅行,
甚至齐栎记忆中最后一次与他们共度生日的照片——全部消失了。
就像有人精心地、系统地抹除了他们存在过的所有证据。齐栎颓然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
一阵无力感席卷了他。如果连物质证据都被改变了,他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记忆是真实的?
“齐栎...”周景明在他身边蹲下,语气犹豫,“我...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但我相信你。如果你说有什么不对劲,那我就帮你查清楚。”齐栎抬起头,
看着好友眼中的信任,感到一丝暖意。“谢谢。”他轻声说,“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理清思路。”周景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吧。但答应我,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周景明离开后,齐栎独自坐在客厅地板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
将房间染成橘红色。他再次拿出那张黑色卡片,对着光线仔细观察。在特定角度下,
他注意到卡片背面有一些极淡的纹路,像是水印。他凑近细看,
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模糊的地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当铺当铺?收讫?偷走昨天的人?
一条线索隐隐浮现。齐栎站起身,走到窗前。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
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生,一段连续不断的记忆。
而他的生命之线却被剪掉了一段,再拙劣地缝合起来。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片。
银白色的字在暮色中微微反光。昨日收讫有人偷走了他的昨天,篡改了他的过去。
而他要找回来。无论代价是什么。齐栎拿起车钥匙,走出公寓。他需要找到那个地址,
找到那个偷走他昨天的人。夜幕降临,城市换上了一副陌生的面孔。齐栎驾车穿梭在街道间,
按照卡片上的地址寻找那个神秘的“当铺”。它位于城市的老区,
一条他平时绝不会涉足的小巷。最终,他在一栋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建筑前停下。
门面上没有招牌,只有一扇沉重的木门,上方悬着一盏昏黄的灯。若不是特意寻找,
很容易就会错过这个地方。齐栎推门而入,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得多,古旧的木制柜台后站着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人,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擦拭一个小巧的铜器。
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品:老式钟表、泛黄的书籍、一些说不上用途的金属装置。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欢迎。”中年人抬起头,声音平静得出奇,
“我能为你做什么?”齐栎走到柜台前,将黑色卡片放在桌面上:“这是你留下的吗?
”中年人瞥了一眼卡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一张收据而已。”“收据?
”齐栎感到一股怒气上涌,“为什么的收据?”“为昨天的交易。”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铜器,
双手交叉放在柜台上,“有人用它换走了一些东西。”“换走了什么?”齐栎追问,
“谁换的?”中年人微微歪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齐先生,
你确定想知道答案吗?”齐栎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每张收据上都有客户的名字。”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卡片,齐栎这才注意到在昨日收讫
下方,有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小字——正是他的名字。“告诉我,谁偷走了我的昨天?
”齐栎一字一顿地问。“偷?”中年人轻笑一声,“这里没有小偷,只有交易。
昨天是被典当的,齐先生。有人用你的昨天,换走了他们急需的东西。”“典当?
”齐栎感到一阵眩晕,“谁能典当我的昨天?我自己都没有这个权利!”“权利?
”中年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当涉及到欲望和绝望时,
权利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东西。”齐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那么,告诉我,
是谁典当了我的昨天?他们换走了什么?”中年人沉默片刻,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厚重的账本,
翻到某一页,手指轻轻划过一行记录。“典当人:齐栎。”他念道,
“典当物:2023年6月16日。兑换:修正一个错误。”齐栎如坠冰窟:“我?不可能!
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中年人合上账本,目光锐利地看着他:“白纸黑字,齐先生。
你自己的签名。”他翻开通向柜台内侧的小门,示意齐栎进来:“也许你需要亲眼看看。
”齐栎犹豫了一瞬,随后绕进柜台。中年人指向账本上的那一行——确实是他自己的笔迹,
毫无疑问。但在签名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手印。大小不像成年人的。“这是什么?
”齐栎指着那个手印问。中年人眯起眼睛,第一次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有趣。
这个不在原始记录里。”“什么意思?”“意思是,有人修改了这笔交易。
”中年人轻轻触摸那个手印,“加入了附加条款。”齐栎感到一阵寒意:“什么附加条款?
”“通常情况下,典当的‘昨天’会被存档、封存。”中年人解释道,“但这个手印表示,
你的昨天被‘转借’了。有人借用你的昨天,去承载了别的东西。”“承载什么?
”齐栎追问。中年人沉默良久,最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齐栎看不懂的情绪。
“承载另一段记忆。另一个人的‘昨天’被植入了你的时间线。
”齐栎怔住了:“这怎么可能?”“在这间当铺,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中年人轻声说,
“问题是,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为什么选择你?
”齐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修正一个错误’——是什么错误?”中年人重新翻开账本,
手指轻轻划过那几个字,眼神变得深邃。“每个人都有想要修正的过去,齐先生。
但改变过去从来不是无代价的。”他抬起眼,目光如炬,“你的父母真的死于车祸吗?
还是那场火灾才是真相?”齐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一直坚信的事实开始动摇,
记忆像是沙堡般在潮水中瓦解。“我...我不知道。”他最终承认,声音几乎听不见。
中年人轻轻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找到那个手印的主人,齐先生。
只有他能告诉你真相——关于你的昨天,关于那场葬礼,关于你父母真正的死因。
”“怎么找?”齐栎急切地问,“我连那是谁都不知道!”中年人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小木盒,
递给齐栎:“这是你典当‘昨天’时留下的抵押品。或许能帮你找到线索。”齐栎接过木盒,
手指微微颤抖。他打开盒盖,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
站在一栋陌生的房子前,脸上带着不安的笑容。男孩的眉眼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翻到照片背面,有一行稚嫩的笔迹:救救我齐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认出了那个男孩。
那是三十年前的自己。而照片上的那栋房子,他从未见过,却莫名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敲打着当铺的窗户,像是无数个昨日正急切地想要归来。
齐栎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明白了一件事——找回昨天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真相,
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第二章:昨日之墟齐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当铺,
又是如何回到公寓的。他的手中紧握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片,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照片上的男孩——年幼的自己——依旧带着那种令人不安的微笑,
背后的“救救我”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底。雨已经停了,
黎明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给一切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齐栎一夜未眠,
他的大脑像被塞满棉絮,混沌而沉重。昨日的葬礼,父母的死因,那个神秘的手印,
还有照片上求救的幼年自己——所有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
“昨日之墟...”他喃喃自语,回想起当铺老板提到的这个名字。
那个面容模糊的中年人最后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想找回昨天,就去昨日之墟。
但它不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你得学会寻找入口。”齐栎站起身,走进浴室,
用冷水冲了把脸。镜中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他盯着镜中的影像,忽然感到一阵陌生——这个人真的是齐栎吗?
还是只是一个装载着虚假记忆的容器?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周景明。
“齐栎,你还好吗?昨天你突然离开公司,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齐栎瞥了一眼手机,确实有七个未接来电。“我没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独处。
”“听着,兄弟,”周景明的声音透着担忧,“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来说有多艰难,
但生活还得继续。今天下午两点有个项目会议,你能来吗?”项目会议。
齐栎几乎忘了还有工作这回事。在正常的世界里,他应该正在负责一个新产品的设计,
团队还在等他的指导。但在他的世界里,昨天刚刚被人偷走,父母的死因成谜,
而幼年的自己正在照片里向他求救。“我会去的。”齐栎最终说道。他需要维持表面的正常,
至少现在还需要。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个陌生的房子,
那个表情诡异的年幼自己。他从未见过那栋房子,但它却唤起了一种深植骨髓的恐惧感,
就像童年时躲在被窝里害怕黑暗中会伸出一只手的那种恐惧。他打开笔记本电脑,
开始搜索“昨日之墟”。结果出人意料——几乎没有相关信息。
只有几个冷门的都市传说论坛上有些零星的提及,大多语焉不详。“昨日之墟,记忆的坟场,
时间的废墟。”“据说那里收藏着所有被遗忘的时光。”“入口不固定,
但总出现在记忆交汇之处。”这些描述玄而又玄,毫无实用价值。
齐栎 frustration 地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又开始发作,
像有根铁丝从太阳穴穿到后脑,越收越紧。他决定出门走走,也许新鲜空气能帮助思考。
六月的早晨已经有些闷热,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沿着自己既定的轨道前行,
记忆连续而完整。齐栎走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个异类,一个时间线上的残缺者。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市的老城区。这里的建筑大多有上百年历史,
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空气中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味。在一个十字路口,
他停下了脚步。眼前的小巷与他今早离开的那条截然不同,
但巷子深处的那扇门——那扇沉重的、古旧的木门——却与记忆中的当铺入口一模一样。
门上方悬着一盏昏黄的灯,尽管是在白天,它依然亮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齐栎感到一阵寒意。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那盏灯是熄灭的。他犹豫了片刻,
然后迈步向那扇门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
他注意到门上刻着一行几乎难以察觉的小字:入此门者,当弃希望但当他伸手推门时,
门却纹丝不动。他用力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洞的回响,显然无人应答。“找什么呢,小伙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栎猛地转身,看见一个坐在路边摊位后的老人。
老人面前摆着各种旧书和老物件,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
“这扇门...”齐栎指了指身后的木门,“它后面是什么?”老人眯起眼睛,
打量了他一番:“那扇门啊,早就封死啦。后面啥也没有,就是个空屋子。
”“但昨天晚上它还开着,”齐栎坚持道,“里面是个当铺。
”老人摇摇头:“你肯定记错啦。那门至少十年没开过了。老陈去世后,就再没人进去过。
”“老陈?”“以前开当铺的老陈嘛。”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建筑,
“你说的大概是那家吧?新开的,也做典当生意。”齐栎顺着老人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确实有一家当铺,门面崭新,门口还挂着明亮的招牌。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地方。
难道他真的搞错了?记忆又一次欺骗了他?“谢谢。”齐栎向老人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老人叫住他,从摊位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盒,“这个给你。
”齐栎愣住了——那木盒与他从当铺老板那里得到的一模一样。“为什么给我这个?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有人留话,说你会来。盒子里是你昨天典当的东西。
”齐栎接过木盒,手指微微颤抖:“谁留的话?那个当铺老板吗?”“当铺老板?
”老人疑惑地皱眉,“不,是个孩子,七八岁的样子。昨天傍晚来的,放下这个盒子,
说今天会有一个失去昨天的人来找它。
”齐栎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那个孩子...他长什么样?
”老人努力回忆着:“普通小男孩,穿着有点过时的衣服,表情...怎么说呢,
不太像小孩该有的表情。眼神太老成了。”“他留下名字了吗?”“没有。”老人摇摇头,
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不过他左手手背上有个胎记,形状挺特别的,像片枫叶。”手印。
齐栎想起当铺账本上那个不属于他的小手印。他谢过老人,
拿着木盒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迫不及待地打开它。盒子里没有照片,
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和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纸条上是一幅手绘的简易地图,
标注着几个地点,其中一个被红圈特别标出。旁边写着一行字:入口在记忆交汇处,
钥匙开启昨日之门齐栎仔细研究着地图,认出那是城市的老城区,
但有几个街道的布局与现在略有不同,似乎是更早时期的城市规划。被红圈标出的地方,
现在应该是一栋废弃的旧图书馆。他看了看表,上午十点。离下午的会议还有几个小时。
足够他去探个究竟。废弃的图书馆位于老城区的边缘,是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老建筑,
据说已有近百年的历史。由于城市发展规划变更,这一区域逐渐没落,
图书馆也在五年前迁至新址,这栋楼就一直空置着,等待拆除。
齐栎站在图书馆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确定自己从未到过这里,
但眼前的景象却唤起了一种模糊的印象,就像回忆一个遥远的梦境。铁门被锁链牢牢拴住,
但一侧的小门却意外地没有上锁。齐栎推开门,踏入了一个被时光遗忘的世界。
图书馆内部比他想象的更加破败。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蛛网,
灰尘在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中飞舞。大部分书架已经清空,
只有少数还零散地放着一些被遗弃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纸张腐烂和霉菌混合的气味。
齐栎拿出地图再次确认,红圈标注的位置应该是图书馆的旧报刊阅览室。他穿过空旷的大厅,
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阅览室在二楼尽头。门虚掩着,齐栎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与图书馆其他区域的破败不同,这个房间异常整洁,
仿佛有人一直在精心维护。一排排木质阅览桌擦得锃亮,
墙边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装订成册的旧报刊。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一个巨大地球仪,
它的表面不是地图,而是精细雕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案。齐栎走近地球仪,
手指轻轻抚过那些陌生的符号。当他触碰到一个形似沙漏的图案时,
地球仪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门在旁边的墙上悄然滑开。
暗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旋转楼梯,深不见底。齐栎犹豫了一瞬,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毅然踏上了向下的台阶。楼梯似乎永无止境,他感觉自己至少向下走了三四层楼的高度,
终于来到一扇古旧的木门前。门上的装饰与他之前见过的当铺门扉惊人地相似,
但更加古老、厚重。他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完美契合。门无声地向内开启,
齐栎踏入了一个超越他所有想象的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仿佛整个地下都被掏空了。大厅的穹顶上镶嵌着发光的石头,投下柔和如月光的光芒。
最令人震惊的是大厅四周的墙壁——它们不是由砖石砌成,
而是由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抽屉组成,每个抽屉上都标着日期和名字,
一直延伸到目光所及的高处。这里就像一座巨大的图书馆,只不过收藏的不是书籍,
而是人们的“昨天”。“欢迎来到昨日之墟。”齐栎猛地转身,看见当铺老板站在不远处,
面容依然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薄雾。“这里是...”“记忆的档案馆,时间的仓库。
”老板轻声接话,“每个被典当、被遗忘、被丢失的昨天,最终都会来到这里。
”齐栎环视这个令人惊叹又恐惧的空间:“我昨天的记忆...也在这里吗?”老板点点头,
做了个手势示意齐栎跟上。他们穿过一排排高耸的抽屉墙,
最终停在一排标注着“Q”字母开头的区域前。老板熟练地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不是实体的物品,而是一团流动的、闪烁着微光的雾气。
“这是...”齐栎困惑地看着那团光芒。“2023年6月16日,齐栎。
”老板平静地说,“你失去的那一天。”齐栎伸手想要触碰那团光芒,
但老板迅速合上了抽屉。“还不能碰。它现在属于昨日之墟,受规则保护。”“规则?
”齐栎收回手,“什么规则?”“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则,齐先生。”老板转向他,
模糊的面容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在昨日之墟,最重要的规则是:只有通过等价交换,
才能取回失去的昨天。”“等价交换?”齐栎重复道,“用什么东西交换?
”老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用另一个昨天。用你珍视的某段记忆,
某个时刻。”齐栎感到一阵无力:“如果我拒绝呢?”“那么你的昨天将永远留在这里,
慢慢褪色,最终化为虚无。”老板的声音出奇地柔和,“就像那边那些。
”他指向大厅远处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许多已经变得透明、几乎看不见的容器,
里面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些是已被彻底遗忘的昨天。”老板解释道,
“当世界上再没有人记得它们,它们就会完全消失。
”齐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手印...那个孩子的手印。
你说他借用我的昨天承载了另一段记忆。那是谁的记忆?”老板沉默了片刻,
然后示意齐栎再次跟上。他们穿过大厅,来到另一排抽屉前。这些抽屉比之前的小得多,
颜色也更为浅淡。“儿童的记忆总是更加...纯粹,但也更加脆弱。”老板轻声说,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的光芒不是齐栎之前见过的银白色,
而是一种柔和的、近乎透明的蓝色。“这是那个孩子的昨天?”齐栎问道。
老板点点头:“一部分。他用自己的几个昨天,换走了你的一天。”“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修正一个错误。”老板合上抽屉,
“为了改变某个无法接受的过去。”齐栎突然感到一阵愤怒:“那他凭什么用我的记忆?
凭什么改变我的过去?”老板平静地看着他:“因为规则允许。昨日之墟不问动机,
只执行交易。”“那我的父母呢?”齐栎追问道,“他们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那场火灾是真的吗?还是车祸?”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在这个地方,齐先生,
‘真实’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你认为是真实的东西,可能只是被广泛接受的记忆。而记忆,
”他环视周围无数的抽屉,“是可以被修改、被交易、被遗忘的。
”齐栎靠在冰冷的抽屉墙上,感到一阵眩晕。如果连父母的死因都可以被篡改,
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确信的?“我要怎么找回真相?”他最终问道,声音中透着疲惫。
老板从长袍内侧取出一个小沙漏,里面的沙粒是奇特的银白色,
流动缓慢得几乎看不出在移动。
“这个沙漏可以带你进入‘记忆回响’——昨日之墟中尚未完全稳定的记忆片段的投影。
你也许能在那里找到线索。”他将沙漏递给齐栎,“但记住,你只是观察者,不能干预。
打破这条规则的代价,你付不起。”齐栎接过沙漏,感到它异常轻盈,仿佛没有重量。
“我该怎么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翻转沙漏。当沙粒流尽,你就会回来。
”老板顿了顿,补充道,“小心,齐先生。记忆回响中有时会出现...不受欢迎的东西。
那些迷失在时间里,拒绝被遗忘的存在。”齐栎点点头,将沙漏小心地收进口袋。
“还有一个问题,”他在离开前转身问道,“那个孩子,他手背上有枫叶状的胎记,对吗?
”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你已经开始拼凑真相了,齐先生。
但要小心,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齐栎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出口。
他已经失去了昨天,失去了对父母死因的确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当他踏上回程的楼梯时,没有注意到大厅高处的一个阴影中,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注视着他的背影。那个身影抬起左手,
手背上的枫叶状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快记起来吧,齐栎。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中低语,“时间不多了。”回到图书馆一楼,齐栎看了看表,
惊讶地发现距离他进入昨日之墟才过去了不到半小时。在那个地下空间里,
他感觉至少待了一两个小时。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
感到口袋中的沙漏沉甸甸的,仿佛装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拿出手机,
发现周景明又打来了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会议改到三点了,能赶到吗?
齐栎回复了一个简短的能,然后走向自己的车。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使用那个沙漏,
但不是现在。他得先维持表面的正常,参加那个会议。驾车回公司的路上,
齐栎的思绪不断回到昨日之墟,回到那些装满记忆的抽屉,回到老板警告的话语中。
“修正一个错误”——那个孩子到底想修正什么错误?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齐栎的昨天?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路边的一栋房子,突然僵住了。
那栋房子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年幼的“自己”站在门前,背后写着救救我
的那栋房子。它就矗立在城市的老区,离他刚才所在的废弃图书馆不过几条街的距离。
齐栎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他调转方向盘,驶向那栋房子。
他必须知道,那里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年幼的自己在照片上求救?
为什么那栋房子会唤起他如此深的恐惧?真相就在眼前,而他已无法回头。
第三章:记忆的锚点齐栎站在那栋房子前。它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破败。墙漆剥落,
露出底下灰暗的木质结构。前院杂草丛生,几乎淹没了通往门廊的小径。
二楼的窗户破损了一块,用胶带粘着纸板遮挡。整栋房子散发着一种被时光遗忘的凄凉。
但他确定就是这里。与照片上完全相同的门廊设计,同样的菱形窗格,
甚至连门右侧那块颜色稍浅的木板都一模一样。齐栎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踏上那条几乎被杂草吞没的小径。每靠近一步,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就加深一分。
不是对未知的恐惧,而是一种被压抑的、源自内心深处的熟悉感,
仿佛他的身体记得这个地方,即使他的意识毫无印象。门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
门就向内滑开,带起一阵灰尘。室内的光线很暗,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息。齐栎打开手机手电筒,
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轨迹。客厅里家具寥寥,都罩着白布,像一群沉默的幽灵。
壁炉台上放着一个相框,他走近一看,呼吸几乎停滞——那是他父母的结婚照,
但与他熟悉的版本不同。照片上的父母更加年轻,笑容更加灿烂,背景就是这栋房子。
他继续探索,发现每个房间都出奇地整洁,仿佛有人定期打扫,却又没有任何居住的痕迹。
直到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这是一个儿童卧室。与房子其他部分的空旷不同,
这个房间塞满了物品。墙上贴着星空图案的壁纸,已经泛黄卷边。
床上铺着超级英雄图案的被子。书桌上散落着彩色铅笔和画纸。
这一切都保持着有人刚刚离开的状态。齐栎走近书桌,拿起一张画纸。
上面用稚嫩的笔触画着三个人: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手拉着手站在一栋房子前。
就是这栋房子。画的底部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我最幸福的一天”。他放下画,
转向书架。上面摆满了儿童读物和一些小玩具。
他的目光被一个木制音乐盒吸引——那与他从当铺得到的木盒材质相同。他打开音乐盒,
里面没有机械装置,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几行字,
字迹与他自己的笔迹惊人地相似:他们不让我记住。他们说那是为了保护我。
但我知道我看见了什么。火灾是假的。车祸也是假的。真相在镜子后面。
齐栎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显然是年幼的自己留下的信息。但“镜子后面”是什么意思?
他环顾房间,发现门后挂着一面小圆镜。他走过去,取下镜子,后面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面普通的墙。“镜子后面...”他喃喃自语。突然,一阵尖锐的头痛袭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他扶住墙壁,眼前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一个女人的背影,
一扇半开的门,闪烁的火光,还有刺耳的哭声。然后是一片黑暗。当他重新恢复意识时,
发现自己跪倒在地,额头上布满冷汗。那些画面已经消失,
但留下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回响——恐惧、困惑,还有深深的悲伤。齐栎艰难地站起身,
决定离开。在走之前,他拿走了音乐盒和那张纸条。这些都是线索,是连接他与过去的桥梁。
回到车上,他给周景明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参加下午的会议。
然后他直接驱车回家——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使用那个沙漏。---公寓里寂静无声。
齐栎拉上窗帘,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坐下,拿出那个银白色的沙漏。
根据昨日之墟老板的指示,他只需要翻转沙漏,
就能进入“记忆回响”——那些尚未稳定的记忆投影。他深吸一口气,将沙漏翻转过来。
沙粒开始流动,异常缓慢,每一粒沙都闪烁着微光。随着沙粒的下落,房间开始变化。
墙壁变得透明,家具逐渐消失,周围的景象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波动、重组。
当最后一点沙粒落下时,齐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医院的走廊,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响,投下冷白的光。他低头看自己,
身体呈半透明状,仿佛一个幽灵。“记忆回响...”他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一个观察者,
无法干预过去的事件。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他的母亲,
但看上去年轻了许多,脸上带着疲惫和忧虑。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齐栎的存在,
径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走向护士站。齐栎跟随她,发现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诊断书。
他凑近一看,上面的名字让他屏住了呼吸:齐栎,7岁。诊断结果: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网友评论
资讯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