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杏花村。
斑驳的土坯房上,一张简陋的地板上垫了一些干草,再放上一些破布,便成了一张床。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躺在了上面,全身上下挠满抓痕和蚊虫叮咬的包。
云溪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不禁叹了一口气:“命苦啊,吃个汉堡都能被噎死穿越。”
一个白色团子在云溪面前飘来飘去:“宿主,别生气嘛,有我的辅佐,你肯定能考上科举,成为名臣,造福百姓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云溪便来气,她系统恶狠狠的说道:“你说你一个名臣系统,竟然让我穿成了一个女身,我很时务的,男儿身女儿心我很在行的。”
古代社会中,女子寸步难行,几乎是地狱的开局,怎么敢行欺君之罪行科举之事,更何况他又绑定的是什么系统?
名臣养成系统。
你要说他是一个种田系统,宫斗系统,她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他偏偏是个名臣系统。
云溪刚来到这里时,差点没有用白绫勒死自己。
一提到这个,系统就讪讪的说道:“这不是我也弥补了吗?
我刚好扮演道士,说你有不凡的命格,又给你祖父托梦,说你是一个下凡来的文曲星,是来发扬你们云家的。”
“是天生的状元,定能让云家在你爷爷这辈里发扬光大,这不,你爷爷激动坏了,便帮你遮掩性别,让你从孙女变成了孙子吗?”
云溪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感觉你在骂我,要不我把身体给你,你来?”
系统看着云溪的眼睛,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而且你看,你爷爷多宠你的,你要星星,他绝不给月亮,这比原主的命好多了……”云溪被气笑了,她就是窝在被子里看科举小说,便被这个瘟神拉进了一个叫《名臣是怎样养成的》一本小说中。
书中的男主靠着智慧一步步的成了千古名臣,更是靠着各种各样的推荐的方法成了后世的白月光。
他的那些法子放在后世也仍旧有人推崇,可谓是千古第一名臣。
这本书爽点密集,任谁看了都不得不说一句爽字。
但这和原主没有任何关联,甚至原主根本就和原男主不熟。
原女主的生活轨迹是这样的,生活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乡村中,早年丧母,父亲又早早的娶了继室。
新来的继母不是一个好惹的,不过几年,便被卖给了一个光棍换了十两银子,就为了给她的儿子筹读书钱。
不过短短几年,便怀上了孕,一尸两命,难崩难产。
云溪想到了原主原本的结局,便忍不住头疼,地狱开局,系统你真的是瞧得起我!系统心虚“嘿嘿”了几句,便没有再说话了。
“哎呦,乖乖,你可算醒了。”
云溪还没有看到人,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重重的抱住,粗糙的布料咯着云溪生疼。
“可曾喝了药,感觉好些了没?
要不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给爷爷说,爷爷去县里请大夫……”一连串的关心话不停,周围的视线立马放在了云溪的身上,带着莫名的目光。
“请大夫,这得花多少钱?
爹,你未免太过于偏心了,春来也是你的孙子,他读书也要花钱啊。”
一道尖细的声音在云溪的耳旁响起,刺的云溪皱了皱眉。
云溪朝声音的源处看去,发现一个穿着粗布,脸上充满了尖酸刻薄的女人在那儿嚷嚷道。
这人正是原主大伯母方翠月,一个心思歹毒的人,原主嫁给光棍,没有她的手笔,云溪是不信的。
云溪可怜的咳了几下,脸贴着破布虚弱的看着云德山:“我感觉应该好很多了,不用劳烦爷爷花费家里的钱了,春来哥读书还要花钱呢!”
云溪又咳了几声,原本还有几分红润的脸上又变得苍白了起来:“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仙童一般的人儿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的看着云徳山。
云德山看着爱孙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心中怒气更盛,只怕吓的乖孙,只好忍着怒气先安慰他道:“没事,你爷爷我有钱,一会儿爷爷去给你抓药,你先休息休息。”
一边说着,一边把众人都赶了出去。
“走走走,都围在这里干嘛?”
等人全部都出了屋子,云德山厉眼一扫,院子里的一众人便立刻噤若寒蝉。
云德山对着方翠月她们怒喝道:“说吧,怎么回事?
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家里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方翠月正慌的搭话,便被云老爷子给堵了回去。
他没有看方翠月,只盯着云月。
那丫头穿着件洗着发白的粗布,布料硬邦邦的,显然是好几年改的旧衣。
此时的她像受惊了的老鼠,手死死的绞着衣摆。
“我问你呢?”
云老爷子的声音提了些,“前日的小河里,是不是你推的云溪?”
云月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云德山看着云月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云月也快十岁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子的,做事竟如此狠毒?
云月看着爷爷失望的表情,眼底闪过了一丝怨恨,梗着脖子说道:“我只是和她玩游戏,不小心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不禁摔。”
“推一下?”
老爷子冷笑一声,拐杖在地上戳出个小坑,“推一下能让她磕在河边石阶上,额角肿得像个馒头,还受了惊吓发高热?
云月,我教你们的‘长幼有序’,教你们的‘家庭和睦’,都喂了狗?”
这话像巴掌似的扇在了云月脸上,她猛的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方翠月狠狠的攥了过来。
“爹,小孩子不懂事,跟溪哥儿玩闹不知分寸,哪里想出这档子事?”
云老爷子仍然没有看她,目光仍然落在云月的身上,刚好捕捉到云月怨恨的目光,这次的声音更冷:“小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还不知分寸吗?”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既然这么不理事,那这个家里的事,你就先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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