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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纪念日,妻子跪着求我原谅她(赵琨贺凛)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完本小说推荐结婚纪念日,妻子跪着求我原谅她(赵琨贺凛)

渡岸轻舟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结婚纪念日,妻子跪着求我原谅她》,主角赵琨贺凛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贺凛,赵琨,沈棠是作者渡岸轻舟小说《结婚纪念日,妻子跪着求我原谅她》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819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4 23:19:0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结婚纪念日,妻子跪着求我原谅她..

主角:赵琨,贺凛   更新:2025-10-15 02: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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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沈棠一个惊喜。却看见她踮脚吻上赵琨的唇,

落地窗映出他们交缠的影子。我安静地退回车里,胃里翻江倒海。第一章贺凛关掉手机屏幕,

办公室最后一点光也暗了下去。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幽蓝的数字:18:07。

六年前的这个点,他和沈棠领了证。照片里,沈棠笑得眼都没了,他嘴角也绷不住地往上扯。

日子就这么流水似的淌过来,没啥大起大落,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像墙角那盆绿萝,

不声不响地爬满了架子。他起身,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桌上摆着个丝绒小盒子,

刚拿到手不久,里面是个细圈钻戒。沈棠念叨过一回,说同事手上那款挺好看。

他当时没接茬,记性却好得自己都意外。电梯壁光可鉴人,映出他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外头天都黑透了,路灯连成串。贺凛开着那辆旧速腾,没往家的方向走,拐进了另一条道。

城南新开了家老字号点心铺子,沈棠提过一句,说小时候最爱吃他家核桃酥。排了半小时队,

提着热腾腾的纸袋出来,核桃酥混着油纸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上了车,

顺手把点心盒子搁在副驾。手机“嗡”地一震,屏幕亮起。“晚上加班,不用等我吃饭。

”沈棠发来的。贺凛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没回。车汇入晚高峰的洪流,走走停停。

堵在一个长红灯前头时,他抬眼瞥向后视镜,里面只有自己有点模糊的影子,下巴绷着,

嘴角往下沉。车最终拐进熟悉的小区,绕过几栋楼,停在他们家那栋楼下。仰头,

六楼客厅的灯黑着,厨房那边倒是透出暖黄的光。大概是沈棠回来了,灯没开全。

贺凛解开安全带,拿起副驾上的点心盒,又摸出那个丝绒小方盒子塞进裤兜。

纸袋的温热透过掌心。楼道里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层层亮起。他停在自家门前,摸出钥匙,

金属触感冰凉。开门前,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条缝。客厅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透出的光晕染了一小片玄关的地砖。

贺凛迈进去,随手带上门,声响不大。他弯腰换鞋,手扶着鞋柜。

空气里有股很淡的陌生香水味,清冽,带点烟草的底子。不是沈棠常用的那种花果香。

他动作顿住,直起身。厨房那边的光很亮,透过磨砂玻璃门映出来。安静得过分。

他往里走了两步,靠近饭厅。厨房玻璃门没关严,留了条一指宽的缝。有声音传出来,很轻,

粘腻的水声。贺凛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住了,又猛地倒灌回头顶,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像个关节生锈的木偶,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挪动脚步,侧身,目光投向那条缝隙。

厨房明亮的灯光毫无遮拦地涌入视野。沈棠背对着门的方向,

一只手撑在料理台冰凉的白色大理石边缘,指尖用力得发白。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剪裁精良、价格不菲的烟灰色通勤西装裙,

腰肢被一只有力的、属于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那手臂的主人,贺凛认得,赵琨。

赵琨的脸埋在沈棠的颈窝里,另一只手探在她脑后,把她更紧地按向自己。沈棠微微仰着头,

身体绷紧又迎合,像一张拉满的弓。她侧脸线条清晰,眼睫低垂着,看不清神情,

但唇角似乎有丝模糊的弧度。贺凛站在门缝投下的那道狭窄阴影里,动弹不得。

指尖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尖锐的刺痛感传来,

却压不住胃里猛然翻涌上来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恶心。他死死咬住后槽牙,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把那股翻腾的呕意狠狠咽了下去。目光像淬了毒的冰凌,

一寸寸刮过里面那对纠缠的身影。沈棠无名指上那圈铂金婚戒,

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光点,一下下刺进他的眼睛。他裤兜里那个硬硬的丝绒小盒子,

硌着大腿,像个无声的嘲讽。时间被拉得粘稠漫长。直到赵琨的手沿着沈棠的脊背缓缓下滑,

贺凛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一片死寂的寒潭。他无声地向后退,一步,两步,

退回到玄关那片黑暗中。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没有一丝声响。他轻轻握住冰冷的门把手,

一点一点拧开,闪身出去,再一点点、无声无息地将门合拢。“咔哒。”极其细微的一声,

门锁落下,隔绝了里面那个亮得晃眼的厨房,也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暖昧声响。

像隔开了两个世界。走廊的声控灯灭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他。贺凛背靠在冰凉粗糙的门板上,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扯得喉咙火烧火燎地痛。他缓缓抬起手,

看着那个还沾着点心油渍的纸袋,里面核桃酥的香气一丝丝飘出来,甜腻得令人窒息。

他攥紧手指,纸袋被捏得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扭曲变形。几秒后,

他猛地扬起手臂——纸袋划出一道沉闷的弧线,重重砸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

“嘭”的一声闷响。纸袋破裂,滚烫油腻的核桃酥碎块飞溅出来,

黏腻的油渍在墙上炸开一幅肮脏的抽象画,又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光洁的地砖上,狼藉一片。

那点可怜的暖意和甜香,摔得粉碎。浓郁的核桃味混着油腥气,瞬间弥漫了狭窄的楼道。

贺凛看也没看那满地狼藉,转身,一步一顿地走下楼梯。

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上,发出空荡的回响。楼下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里,

像吞了把冰渣子。他走到自己那辆灰扑扑的速腾旁,拉开车门坐进去。没立刻发动。

车里还残留着点核桃酥的甜味,和那陌生香水的清冽烟草味交织在一起,

混合成一种极其诡异、令人作呕的气息。他扯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紧绷的颈项。

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死死抵住额头,指尖深深掐进发根,用力得骨节泛白。太阳穴突突地跳,

血管在皮肤下愤怒地搏动。胃里空无一物,却火烧火燎地翻滚着,痉挛着,

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尖锐的绞痛。车里没开灯。只有仪表盘幽幽的绿光,

映着他深陷的眼窝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那嘴唇毫无血色,抿得太紧,隐隐透出青紫。

胸腔里像是塞满了浸透冰水的棉花,沉重、冰冷、湿漉漉地往下坠,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在黑暗中的石雕。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胃里那股冰冷尖锐的绞痛,和脑子里反复闪回的画面——那只箍在沈棠腰间的手臂,

沈棠微微仰起的侧脸,她无名指上刺目的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

或许漫长如一个世纪。贺凛猛地直起身。脸上所有的痛苦和扭曲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

手背上沾了不知是冷汗还是别的什么水渍。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快速输入冗长的密码。

里面静静躺着几个加密文档:一个标记着“丰泽赵琨”,一个标记着“明德沈棠”,

最后一个没有名字,

只有一串项目编号——那是沈棠公司最近参与的一个政府主导的大型环保评估项目。

他点开“丰泽赵琨”的文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在黑暗中亮起。手指滑动,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其中一行:近期关键项目:滨海市“智谷”科技园区B3地块竞标。

贺凛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冰冷,锋利,没有一丝温度。那笑意未达眼底,

漆黑的眸子深处,只有一片酝酿着毁灭风暴的死海。他退出文档,

手指悬在“明德沈棠”那个文档图标上,停顿了足有三秒。然后,

他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它。文档里同样充斥着数据、报表截图和一些零散的聊天记录截图。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枯燥的数字,最终停留在几份财务报表的局部高亮处。

那是沈棠签字确认过的月度资金流水,其中几笔流向不明的大额款项被红框特意圈了出来。

贺凛的指尖在那几个红框区域附近缓慢地、无意识地滑动着。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他退出去,

又点开那个无名项目文档。里面是一份技术参数手册的扫描件,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据,

首页盖着“机密”的红色印章。他面无表情地浏览着,最后关掉了手机屏幕。

狭小的车厢重新陷入纯粹的黑暗。贺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车里死寂一片,

只有他自己压抑得近乎消失的呼吸声。胃部的绞痛奇迹般地平息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沉重的麻木。他猛地睁开眼,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车灯刺破黑暗。老旧速腾平稳地驶出车位,汇入城市夜晚永不停歇的车流。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方向盘上的手指,

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第二章车没开回家。贺凛把它停在了公司写字楼的地下车库角落,

熄了火。死寂和浓重的机油味包裹上来。他没下车,只是坐着,像一截沉入水底的枯木。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一下,又暗下去。是沈棠的消息,

隔着冰冷的屏幕都能闻到点虚情假意的烟火气:“凛,回来路上堵吗?我饿了,

冰箱里有剩菜。”他看着那行字,手指蜷了蜷,没回。

胃里又泛起那种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酸水。他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有点狰狞。然后,

他解锁手机,点开一个加密通讯软件。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一个头像,一只戴墨镜的简笔画猫。

备注:老猫。他点开对话框,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老猫,

帮我查个人。赵琨,丰泽资本投资部总监。他老婆。”消息几乎是秒回:“赵琨?有点耳熟。

他老婆叫李芸,市三院妇产科主治。怎么?这单急?”贺凛盯着“妇产科主治”那几个字,

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寒意。他没回答急不急,直接敲过去:“李芸。要干净的,手脚利索点。

”“行。老规矩,预付三成。资料齐了发你邮箱。”老猫干脆利落。“嗯。

”贺凛敲下最后一个字,转账,退出软件,一气呵成。车里重新陷入黑暗。

只剩下仪表盘幽微的光。他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直到车库里的灯因为长时间无人走动而次第熄灭。黑暗彻底吞没了他。第二天清晨,

贺凛把车停在离小区隔了两条街的路边。七点十分,熟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

沈棠穿着一身浅灰的职业套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公文包,

步履匆匆地走向地铁站。清晨的阳光打在她侧脸,挺好看的。她似乎朝路边扫了一眼,

但目光没有停留,很快隐没在匆忙的人流里。贺凛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方向盘冰凉。刚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内线电话就响了。秘书的声音传出来,

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甜腻:“贺总监,赵总请您过去一趟。”赵琨?贺凛抬眼,

对面的玻璃幕墙映出他此刻的样子。衬衫领口扣得严实,领带系得标准,

脸上甚至带了点公式化的温和。他对着倒影扯了扯嘴角,算是练习。“好。”他起身,

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走向顶楼。赵琨的办公室宽敞明亮,

一整面落地窗正对着城市的核心地标。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赵琨正低头看文件,

听见脚步声才抬起头。他脸上堆着那种贺凛熟悉的、过分热情的假笑。“贺凛,快坐!

”赵琨绕过办公桌,亲自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尝尝,今年的新茶。

”贺凛依言坐下,接过那杯水,没喝。“赵总找我有事?”“还是你痛快!

”赵琨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是这样,‘智谷’科技园B3地块那个项目,我们丰泽不是一直想参与吗?

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但竞争对手底子也挺硬啊。”他顿了顿,观察着贺凛的表情。

贺凛只是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赵琨舔了下嘴唇,压低声音:“我这边听到点风声,

说‘创达’那边,为了压价,可能在……税务方面,搞了点小动作。”他搓了搓手指,

做出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具体细节还没拿到,但肯定有猫腻。这可是个突破口!

”他身体靠回沙发背,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怎么样?贺凛,

你是咱们公司技术口的定海神针,这种数据层面的东西,你最拿手,也最不容易引人怀疑。

帮我查查?深挖一下?只要证据确凿,后面的事,我来运作。”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中央空调细微的送风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光洁的深色地砖上投下一条条明亮的金线。贺凛垂着眼,看着杯子里清澈的茶水,

几片嫩绿的叶子悬浮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眼,迎上赵琨带着试探和期待的目光。

“税务问题?创达?”贺凛的声音不高,平平的,“赵总消息倒是灵通。”“嗨,干这行的,

没点消息渠道还混什么?”赵琨打了个哈哈,眼神却紧盯着贺凛。贺凛放下水杯,

杯底碰到玻璃茶几,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他往后靠进沙发,姿态放松了些,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信任点燃的热情。“行。”他点了点头,语气干脆,

“既然赵总开口了,这活儿我接了。创达的技术架构我熟,突破口不难找。就是得花点时间,

还得动点技术手段。”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时间不是问题!技术手段更不是问题!

需要什么资源,你尽管提!”赵琨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身体又前倾回来,

用力拍了拍贺凛的肩膀,“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等这事成了,项目拿下来,我给你记头功!

”“那我就先去准备了。”贺凛站起身,脸上那点热情恰到好处地收敛,

恢复成平日的冷静专业。“好好好!辛苦辛苦!”赵琨亲自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

笑容满面地挥手。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赵琨那张热情洋溢的脸。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贺凛的皮鞋踩在上面,悄无声息。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沉寂,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嘲讽一闪而逝。他没有回自己部门,

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

里面是安静的、带着点灰尘味道的楼梯间。他走到楼梯拐角的平台,这里没有监控。

掏出手机,点开和老猫的加密对话框。一张清晰的照片已经躺在里面。

照片上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眉目清秀,气质温婉。

旁边附着一行简洁的资料:李芸,三十五岁,市三院妇产科主治医师,无不良记录。

丈夫赵琨。贺凛的目光在李芸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的照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

他手指飞快敲击屏幕,发出新的指令:“老猫。加急查:李芸近期所有手机通话记录,

社交软件聊天记录,重点排查非工作时间、非工作联系的异常对象。范围:男性,

年龄25-45岁。要详细的通话时间、频率、常用地点,以及……开房记录。越清晰越好。

”消息发出,显示“已读”。他收起手机,推开防火门。外面走廊明亮的光线涌进来,

一瞬间有些刺眼。他抬手,理了理刚才被赵琨拍过的肩头,仿佛掸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迈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步伐沉稳,表情无懈可击。第三章一周后。

城市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贺凛的车停在市三院对面的街角,雨刮器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前挡玻璃残留的水珠。

他降下车窗,潮湿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医院门口,人流进出不息。穿着病号服的,

行色匆匆的家属,还有穿着各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五点十分,目标出现。

李芸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里面是浅色的针织衫和长裤,素面朝天,只涂了点淡色的润唇膏,

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疲惫。她拎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帆布包,

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出医院大门,站在路边左右张望,似乎在看公交车来了没有。

贺凛拿起副驾座位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门下车。他穿过马路,步伐稳健,

径直朝着李芸走去。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他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脚步踉跄,

手中的文件袋脱手飞出,里面的文件“哗啦”一下散落出来,飘了一地。几张纸不偏不倚,

飘到了李芸脚边。“哎呀!”贺凛低呼一声,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恼和焦急,

立刻蹲下身去捡。动作有些笨拙慌乱。李芸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看清是个西装革履、长相端正却略显狼狈的男人,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弯下腰,帮忙捡起了脚边的两张纸。“谢谢,谢谢您!”贺凛抬起头,

脸上带着真诚的感激,还有一丝窘迫,“实在不好意思,没拿稳。”他接过李芸递来的纸,

手指无意间碰触到李芸的指尖,一触即分。“没事。”李芸摇摇头,声音温和,

带着职业性的平静。贺凛蹲在地上,快速地把散落的文件拢到一起,一边整理一边抬头,

目光很自然地落在李芸脸上,带着点探寻:“您是…医院的医生?

”他目光扫过她还没来得及摘下的胸牌。“嗯。”李芸应了一声,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牌子。“太好了!”贺凛像是松了口气,

脸上露出点遇到救星的表情,他站起身,手里抱着重新拢好的文件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能麻烦您帮个小忙吗?这些资料挺重要的,我临时要送去给一个客户,

但里面有些医疗术语的缩写我不是很确定含义,怕弄错了闹笑话……”他语速有点快,

带着点都市白领特有的焦虑:“就占用您一分钟,帮忙确认几个缩写的意思,可以吗?

就在那边长椅,很快!”他指了指医院门口绿化带旁的花园长椅。

李芸看着他手里那叠厚厚的文件,又看看他脸上诚恳又有点急切的表情,

再看看那几步远的长椅。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

她对这种寻求专业帮助的请求有种本能的善意。而且,对方看起来干净体面,

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不像是坏人。她迟疑了大约两秒钟,点了点头:“那…好吧。

就一分钟。”“太感谢了!”贺凛脸上笑容绽开,是那种发自内心、松了口气的笑,

感染力很强。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礼貌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近感。

两人走到长椅边。贺凛坐下,把文件袋放在膝头,小心翼翼地抽出最上面几页,

指着其中一行:“您看,这里这个‘PICC’,是指那种中心静脉导管吧?

”李芸在他旁边坐下,保持着一点距离,探头看了一眼:“对,

是经外周静脉穿刺中心静脉置管。”“哦哦,明白了!那这个‘DVT’呢?是深静脉血栓?

”贺凛又指向另一处。“对。”贺凛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快速地、潦草地做着标记。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腕骨突出,腕表低调精致。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很干净的须后水味道,

混合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并不让人反感。他问的问题都很专业,态度认真,

带着对专业的尊重。李芸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下来。“还有这个……”贺凛又翻过一页,

指尖点在一个地方。他身体微微向李芸这边倾斜,距离拉近了一些,但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

就在这时,他放在长椅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是电话,是微信弹窗。

一条消息刚好顶在最上面。发信人备注:老婆。内容:“凛,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炖了汤。”贺凛的目光在屏幕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仿佛没看到。

他继续指着文件问:“这个‘PTCA’应该是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是的。

”李芸回答,目光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亮着的手机屏幕。“老婆”那两个字,

和后面那句家常的话,让她心里那最后一点防备也消散了。贺凛似乎这才注意到手机亮了,

他非常自然地拿起手机,屏幕对着李芸晃了晃,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甜蜜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太太。”他动作极其流畅地解锁,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像是在回复,然后按熄屏幕,重新放下。“好了。

”他放下手机,笑容温和地看着李芸,“就这几个,太谢谢您了!帮了我大忙!

不然真要出洋相了。”“不客气,举手之劳。”李芸也笑了笑,准备起身。“您是李医生吧?

”贺凛像是才注意到她的胸牌,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喜,“真是太巧了!我有个朋友,

也是你们妇产科的,王倩医生,您认识吗?”“王倩?认识啊,她是我同事。

”李芸有些意外。“世界真小!”贺凛笑得更加真诚,“前几天还听她提起您,

说您是科里技术最好的,特别负责。”他站起身,语气真挚,“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改天有空,我请您和王倩一起吃个饭,表示感谢。”“您太客气了,真的不用。

”李芸也站了起来,婉拒道。“要的要的!”贺凛坚持,语气热络又不让人生厌,

“就这么说定了!我加您个微信?方便联系。”他非常自然地掏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了微信名片二维码,递到李芸面前。动作行云流水,眼神坦荡真诚,

带着一种都市精英特有的社交自信和不容拒绝的亲和力。李芸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

又看看他坦然温和的脸。王倩的名字像一层无形的背书,打消了她最后一丝顾虑。

她犹豫了零点几秒,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那个二维码。“滴”的一声。好友添加成功。

“好了!再次感谢,李医生!”贺凛收起手机,笑容爽朗,“不耽误您下班了,再见!

”“再见。”李芸点点头,看着贺凛步履匆匆地穿过马路,上了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很快发动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才拿出自己的手机。

看着通讯录里刚多出来的那个名字:“贺凛”。头像是一张模糊的风景照。她点开朋友圈,

仅三天可见,一片空白。她收起手机,轻轻呼了口气,转身走向公交站台。刚才那个小插曲,

像落入水面的小石子,激起一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第四章贺凛把车开进小区地下车库,

停稳。没立刻下车。他拿出手机,点开和李芸的聊天框。一片空白,

连系统自动打招呼的提示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退出来,手指滑动,

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老猫。

里面躺着几张最新的图片:一张是李芸和一个年轻男人在咖啡馆角落相对而坐的照片,

男人穿着件潮牌卫衣。另一张是两人在电影院门口排队取票的背影,挨得很近。

还有一张是酒店大堂的监控截图,虽然模糊,但能认出李芸的侧影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轮廓,

两人正走进电梯间。时间显示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最后,老猫发来一句总结:“男,陈彬,

27岁,自由摄影师。关系:确认。开房记录:七次。地点分布三个区。

李芸本人名下、父母名下、朋友名下账户,无大额不明支出。判断:纯情感关系。

”贺凛盯着那个“纯情感关系”看了几秒,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无意识地敲了敲。然后,

他切回微信界面,找到那个备注为“老婆”的对话框。沈棠的头像亮着。他点进去,往上翻。

“凛,晚上回家吃饭吗?我炖了汤。”——这是今天下午发来的。“项目进展有点棘手,

要晚点回。”——他当时随手回了一句。“好吧,汤给你留着。”——沈棠回了个笑脸。

再往上,是前天:“纪念日那天买的红酒,晚上开了?”“嗯,喝了小半瓶。味道不错。

”大前天:“你那边项目谈得怎么样?”“还行,有点波折。”……对话稀稀拉拉,

像例行公事的打卡。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亲昵的称呼,

只剩下冰冷的文字传递着最基本的信息。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贺凛的目光停在那句“味道不错”上,看了很久。厨房明亮的灯光,交缠的身影,

刺目的戒指……画面碎片一样闪过脑海。胃里又泛起那种熟悉的、冰冷的恶心。

他猛地按熄手机屏幕,屏幕的黑暗映出他阴沉的脸。“咔哒。”车门被推开。贺凛走进电梯,

数字跳动,轿厢里只有他一个人。金属墙壁映着他模糊的影子,沉默而压抑。

电子锁“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温暖的灯光混着食物的香气涌出来。

沈棠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点笑:“回来啦?汤在锅里温着,给你盛一碗?

”“嗯。”贺凛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他换了鞋,把车钥匙随手扔在玄关柜子上,

发出“啪嗒”一声。客厅电视机开着,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

沈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放在餐桌上:“趁热喝。怎么样?今天累不累?”“还好。

”贺凛拉开椅子坐下,没看汤,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上面一个女明星正夸张地大笑。

“赵琨今天又来找我了,”沈棠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听起来很自然,带着点工作上的抱怨,

“还是为‘智谷’那个标的事,他好像特别看重,催着要创达那边的材料。

还说什么这次要是成了,咱们部门奖金能翻番。”她拿起筷子,夹了片面前的青菜,

“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贺凛端起碗,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没喝。骨头汤浓郁奶白,

上面飘着几粒翠绿的葱花。“有点眉目了。”他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

“不过创达那边防火墙做得挺死,需要时间。”“哦。”沈棠点点头,似乎并不太在意细节,

“能查出来就行。赵琨那人,催得紧。”她低头喝了口汤,“对了,我们公司那个环保项目,

下周省厅要派人下来做中期验收,到时候我可能也得加班。”“嗯。”贺凛应了一声,

目光终于从电视上移开,落在沈棠脸上。她正低头喝汤,睫毛垂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沈棠。”贺凛突然开口。“嗯?”沈棠抬起头,

对上他的目光。贺凛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很深。餐厅顶灯的光线落在他眼底,没什么温度。

沈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勺子:“怎么了?”贺凛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领口。

那里有一道很浅很浅的红痕,像是不小心被什么蹭了一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并不明显。

沈棠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立刻抬手捂了一下脖子,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什么。

”贺凛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你衣领上沾了点东西。”他拿起勺子,

舀了一勺碗里的汤,送进嘴里。骨头汤香气浓郁,滑过喉咙,却尝不出一丝味道,

只觉得油腻、冰凉。他放下勺子,碗里的汤几乎没动。“不饿吗?汤不好喝?”沈棠看着他。

“还行。饱了。”贺凛推开碗,站起身,“我去洗澡。”他转身走向浴室,脚步很稳。身后,

沈棠看着他没怎么动过的汤碗,又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道浅痕,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眼神有些复杂。浴室门关上。贺凛站在花洒下,冷水兜头浇下,刺激得皮肤瞬间绷紧。

他闭着眼,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脸颊。脑海里,

混乱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滚:厨房明亮的灯光下,赵琨的手。沈棠微微仰起的侧脸。

李芸和那个年轻摄影师在酒店电梯口的背影。沈棠脖子上那道浅淡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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