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庆看着儿子突然变得清明的眼神，又听见那句“从今天起，这个家由我来扛”，一时竟愣住了。
两年了，他第一次在儿子眼里看到这样的神采。
“明明，你...”老人颤抖着伸出手，眼眶瞬间湿润。
但张明马上又换上那副憨傻表情，蹦跳着说：“爹痒痒，俺挠挠！”
说着就伸手在父亲身上胡乱比划。
张永庆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苦笑着摇摇头。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儿子还是那个傻儿子。
只有晴晴看得真切——哥哥刚才那瞬间的清明绝不是错觉。
她压下心中的激动，轻声说：“爹，哥可能是摔了一跤，暂时清醒了一下。”
张明暗中给妹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嘴上却嚷嚷着：“饿饿，吃饭饭！”
晴晴会意，忙说：“哥，我去给你热饭，你先陪爹说说话。”
等晴晴出去后，张明坐在父亲床边，看似傻乎乎地玩着手指，实则暗中运转真气，通过指尖悄悄渡入父亲体内。
张永庆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儿子手心传来，浑身说不出的舒坦，连常年胀痛的肋下都轻松了许多。
他惊讶地看着儿子，却见张明还是一副傻笑模样。
“怪事...”老人喃喃自语，只当是自己错觉。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邻居赵婶抱着五岁的儿子小宝，哭喊着冲进来：“张大爷！
救命啊！
小宝抽风了！”
只见小宝满脸通红，浑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张永庆急得想要下床：“快！
快送镇卫生院！”
晴晴闻声赶来，也慌了神：“刘大夫去镇上了，这可咋办啊！”
张明突然蹦过来，指着小宝说：“虫虫咬咬，疼疼哩！”
说着就伸手在小宝身上乱摸。
赵婶正要阻拦，却见张明的手指看似胡乱点按，实则精准地按在了几个穴位上。
更奇怪的是，经他这么一按，小宝立刻停止抽搐，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咦？”
众人都愣住了。
张明又蹦跳着从墙角药篓里翻出几味草药——薄荷、钩藤、蝉蜕，塞给赵婶：“煮煮喝，甜甜哩！”
赵婶将信将疑，但看孩子确实好转了些，赶紧抱着回家试试。
一个时辰后，赵婶兴冲冲地跑回来，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神了！
神了！
小宝退烧了，还能下地玩了！
明明，你这傻小子还真有点傻福气！”
等赵婶走后，晴晴盯着哥哥看了好久，突然把张明拉到院里，压低声音问：“哥，你是不是...好了？”
张明看着妹妹急切的眼神，知道瞒不过去，便轻轻点头，但马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声张，有人要害咱们。”
晴晴激动得眼泪首流，却又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这两年她一个人扛着这个家，终于等到哥哥回来了！
“哥，那你刚才怎么...”晴晴疑惑地问。
“我现在必须装傻。”
张明眼神锐利，“害我的人还在暗处，不能打草惊蛇。”
兄妹俩正说着，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
张明立即恢复傻相，蹦跳着喊：“蝴蝶蝶，追追哩！”
院门被推开，二虎带着两个跟班闯进来，脸色阴沉：“张傻子！
白天在山洞里，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张明歪着头傻笑：“黑黑，怕怕哩！”
二虎一把揪住他衣领：“少装傻！
那洞里是不是有...有死人？”
他说这话时声音发颤，显然还心有余悸。
晴晴赶紧上前拦着：“二虎哥，我哥他是个傻子，能知道什么呀！”
二虎却不依不饶：“我明明看见有个黑影坐在那儿...”他说着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下去。
张明突然拍手笑道：“白胡子爷爷，睡觉觉哩！”
二虎脸色唰地白了：“你...你也看见了？”
他想起那具干尸，胃里一阵翻腾。
张明继续装傻：“爷爷睡觉，不吵吵。”
二虎又惊又疑，还想追问，却见张明突然指着他的脸说：“二虎哥，尿尿黄黄，肝不好哩！”
二虎愣住了。
他最近确实小便发黄，正准备去检查呢！
“你...你胡说什么！”
二虎心虚地骂道。
张明凑近些，压低声音：“二虎哥，夜里一点到三点睡不着，对不对？”
二虎脸色大变——这事他谁都没告诉过！
“你...你怎么知道？”
二虎声音发颤。
张明又恢复傻笑：“鸟告诉俺的哩！”
二虎将信将疑地看着张明，突然觉得这个傻子有点邪门。
他不敢再多留，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当晚，等家人都睡下后，张明悄悄溜出家门。
他得去山洞取回那套银针和药鼎——二虎虽然没看见具体东西，但难保不会回去查看。
月光下，张明身形如电，很快就找到山洞。
取回宝物后，他又采了几味珍贵药材。
回来的路上，他看见陈二花家还亮着灯，心里一动，绕到后院。
透过窗户，看见陈二花正在对镜叹气，梳妆台上放着几包药。
张明眼中金光一闪，看清药名——是治疗花柳病的药！
“有意思。”
张明嘴角微扬，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炸开了锅——不知谁传的消息，说陈二花得了脏病，还把村长传染了！
村长气得在家摔东西，陈二花哭哭啼啼地否认。
但有人去镇卫生院一打听，果然查到他俩都去看过性病科！
这下可热闹了，村民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只有张明知道，这是他用特殊手法把消息透给几个长舌妇的。
“第一步。”
张明看着窗外乱哄哄的景象，嘴角泛起冷笑。
晴晴在一旁看着哥哥的侧脸，终于确定——哥哥真的回来了，而且正在下一盘大棋。
她悄悄握住张明的手，轻声说：“哥，我帮你。”
张明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用力回握她的手。
潜龙在渊，终将升天。
而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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