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霞,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就是那个被嘲笑为白骨精的早产妹妹。
她的两只羊角辫就像春天里随风摇曳的嫩柳芽,一天到晚蹦蹦跳跳的,大家都爱喊她“两斤半”。
在她西五岁的记忆里,外公是个特别的存在。
外公清清瘦瘦的,眼睛炯炯有神,那眉毛长得就像水墨画里随风飘拂的柳叶。
每天,外公都会站在那张老旧的桌子前,手里稳稳地握着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着色彩。
桌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国画颜料,红的似火,黄的如金,蓝的像深邃的天空,五彩斑斓的色彩就像一个神奇的世界,吸引着若霞。
若霞最喜欢趴在桌子一角,看着外公画画。
外公特别喜欢画动物,尤其是老虎。
每次画的时候,纸上总会出现一只大老虎和一只小老虎。
外公笑眯眯地对外孙女说:“若霞呀,这大老虎就是你妈妈,小老虎就是你,因为你们俩都属虎呢!”
若霞歪着脑袋,看着画里威风凛凛的老虎,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欢喜。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想要去摸摸那只小老虎,却又怕弄花了外公的画。
有一天,若霞又像往常一样在旁边看着外公画画。
只见外公一边挥舞着毛笔,嘴里还不停地用温州方言念叨着:“得过且过,得过且过得;泰然处之,泰然处之泰!”
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就像一首神秘的歌谣。
若霞的小脑袋里满是问号,忍不住拉了拉外公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外公,你念的是什么呀?”
外公停下手中的笔,摸了摸若霞的头,笑着说:“这是你爸爸做的诗啊!”
若霞眨了眨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心里想着,爸爸可真厉害,能做出这么好听的诗。
从那以后,每次外公画画念叨诗的时候,若霞都会安静地坐在旁边,侧着耳朵认真听,仿佛那诗里藏着什么神奇的秘密。
她还会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外公念,虽然有些字音她还发不准,但那并不影响她对这首诗的喜爱。
除了念叨爸爸的诗,外公嘴里念得最多的就是若霞的小名。
“两斤半,来看看外公这老虎画得像不像?”
若霞会像个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地看着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像,可像啦,外公最厉害!”
“两斤半,给外公拿一下那个红色的颜料。”
若霞就会蹦蹦跳跳地跑去把颜料拿给外公,还会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递给外公。
若霞觉得,自己的小名从外公嘴里说出来,就像春天里的微风,带着温暖和宠爱。
有一次,外公画完画后,把毛笔递给若霞,说:“两斤半,你来试试。”
若霞又紧张又兴奋,她接过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地画了一笔。
那线条歪歪扭扭的,但外公却笑着说:“画得真好,我们若霞以后肯定是个大画家。”
若霞听了,心里乐开了花。
在那些和外公一起画画的日子里,若霞度过了一段无比快乐的时光。
她对外公的画、爸爸的诗,还有外公嘴里的“两斤半”,都充满了深深的眷恋。
这份温暖的回忆,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永远闪烁在她童年的天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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