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当年发病时差点掐死她。”
他语气沉重。
“最后是江岳父不得已开了枪才……”
姑姑惊得茶盏落地。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阴沉沉的。”
我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发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些秘密我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那时他捧着我的脸说:“枝枝,我会替你永远保守这个伤口。”
可现在,那些誓言变成淬毒的刀,刀刀扎进我最痛的软肋。
“所以解除婚约是为家族和后代负责。”
陆修远拿出心理检测报告。
“报告显示她有严重的……”
伯母忽然瞥见我的身影,慌忙轻咳打断。
“我同意。”
我踩着月光走进客厅,从他手中抽走钢笔。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利落的在退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伯母还有些犹豫地开口。
“可你父亲当年为救修远……”
“已经用游艇抵过了。”
我打断她,笔尖在纸上留下一抹墨痕。
“陆家欠我的,早就两清了。”
3
三小时后,收拾完所有行李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医院顶层病房。
弟弟虽然还戴着呼吸面罩,但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让我稍稍安心。
上一世,我害他葬身火海;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通过黑市医生办理了境外转院手续。
又联系地下组织伪造了新的身份文件。
只要撑过最后48小时,我就能带弟弟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弟弟熟睡后已是深夜,我拿着热水壶走向洗手间,四个黑影突然从应急通道闪出。
“妈的,可算找到你们了。”
为首的男人打翻我手中的水壶,滚烫的热水泼了我满身。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陆修远结下的仇家。
他做生意手段残暴从不留后路,逼得多少人走投无路。
他们粗暴的将我拖回病房,我弟弟的头正被他们按在医用打印机里。
“姐——救命——”
他的哭喊被机器运转声吞没,整张脸被压在滚轮上扭曲变形。
“放开他!”
我发疯般扑过去,却被电击棍击中后腰。
“给陆修远打电话。”
男人把手机塞到我耳边:“开免提。”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听见陆修远慵懒的嗓音。
“哪位?”
“陆修远,救救我弟弟,他们……”
电话里突然传出沈曼娇柔的询问:“修远,这么晚谁呀?”
“诈骗电话。”
陆修远轻笑着挂断电话。
忙音响起前,我听见陆修远温柔的调侃。
“这群骗子,现在演技越来越高超了。”
霎那间,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是,沈曼还好好的在他身边,他怎么会有闲心管我的死活。
剧痛如潮水般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我望着弟弟逐渐涣散的瞳孔,视线渐渐被血色吞没。
再睁眼,是病房灰白的天花板。
弟弟浑身缠满绷带躺在我邻床,安静到没有一点声息。
房门虚掩着,我听见陆修远对心腹冷声交代。
“要是她不肯配合,就把她弟弟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江如枝最在乎那个病秧子,不怕她不就范。”
心腹犹豫到:“可让江小姐去傅西沉身边当卧底,万一被发现可是……”
陆修远轻笑一声:“无所谓,但我怕他们找到曼曼身上。”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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