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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环游世界的刑期》,大神“靇靇”将地图一种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环游世界的刑期》主要是描写一种,地图,极光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靇靇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环游世界的刑期
主角:地图,一种 更新:2025-09-25 08: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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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一声响,把我从一种混沌的状态里拽了出来。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几乎没什么分量的离职证明,走出了这座困了我整整十五年的玻璃大厦。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晃得人头晕。
同事们最后说的那些“恭喜自由”、“羡慕死你了”的话,还在耳朵边上嗡嗡响,
可我心里头却空得厉害,像被人掏了个干净,只剩下回声。自由?是啊,时间是彻底自由了。
从今往后,再没有打卡机冰冷的“滴”声,没有开不完的扯皮会议,
没有老板永无止境的需求修改,
也没有每个月底看着银行卡里那串数字时、既安慰又麻木的矛盾心情。
我曾经无数次在加班到深夜、头昏眼花的时候,幻想过这一天——甩下一切,
拥有无穷无尽、完全由自己支配的时间。可真当这一天来了,
我却像个突然被赦免的无期徒刑犯,站在监狱大门口,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不知道该先迈哪只脚,甚至忘了该怎么走路。我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走,
手里的公文袋显得有点多余。这袋子,
还有里面装着的笔记本电脑、几个旧笔记本、一个用了好多年的保温杯,
它们曾经是我每一天的标配,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定位自己的坐标。现在,它们成了废品。
我走到垃圾桶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脑和那些本子掏了出来,
只把那个空了的公文袋扔了进去。袋子轻飘飘地落进桶底,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自嘲地笑了笑,连个告别都这么悄无声息。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其实就是一个租来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打开门,
一股熟悉的、带着点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安静,太安静了。以前下班回来,累得跟狗一样,
倒头就睡,从不觉得这安静有什么问题。可现在,这安静像有重量似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我把那点可怜的“家当”随手丢在沙发上,自己也陷了进去。目光落在对面墙上。那里,
原本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是我们一起挂上去的。那时候,我们刚搬到这个小屋不久,
穷得很,但心里满是火。她用彩色的图钉,
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个又一个想去的地方:挪威的特罗姆瑟,要看极光;土耳其的卡帕多奇亚,
要坐热气球;南美的乌斯怀亚,说是世界的尽头……她一边钉,一边兴奋地叽叽喳喳,
眼睛亮得像星星。“等我们有钱了,有时间了,就把这些钉子一个一个拔掉!
”她挥舞着手臂,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第一个去哪儿?嗯……先去冰岛吧!
泡蓝色的温泉!”我那时是怎么回答的?我好像是从一堆设计图纸里抬起头,
敷衍地说:“好,好,都听你的。等我这个项目忙完,等下次升职加薪,一定带你去。
”“又是等!你就知道等!”她撅起嘴,但很快又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不过没关系,
我等你。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对吧?”一辈子……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口。
那里,贴身挂着一个银质的链坠,里面藏着一小撮用密封袋装着的灰。冰凉的触感,
却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心口一抽一抽地疼。那幅地图,在她走后没多久,就被我收起来了。
我受不了那些彩色的图钉,它们像一只只嘲笑的眼睛,时时刻刻提醒我,
那些“等以后”的承诺,再也没有以后了。墙上现在只剩下一块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记,
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把我从回忆里惊醒。是我妈打来的。
“儿子,怎么样?今天第一天‘放假’,感觉如何?
”我妈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关切。她知道我离职,更知道我心里的结。“还行,
刚收拾完东西。”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点。“那就好,那就好……多休息休息。
出去走走,散散心。别老闷在家里。”妈妈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
你也该……试着为自己活活了。”为自己活?我拿着手机,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的“自己”,早就和那个关于“我们”的未来一起,被碾碎在那场该死的车祸里了。
我现在活着,像一具空壳,剩下的日子,不过是漫长的、不知所谓的刑期。“妈,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我含糊地应付着。挂了电话,屋子里的安静再次吞噬过来。
我站起身,像头困兽一样在小小的客厅里转圈。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几瓶啤酒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已经干瘪的苹果。橱柜里泡面倒是还有几盒。
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储备。我拿出一罐啤酒,拉开,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
暂时压下了那股无处发泄的烦躁。我坐到电脑前,习惯性地想开机处理点工作,
手指按上电源键才猛地想起,我已经“自由”了,再也没有需要我加班赶工的文件了。
真他妈可笑。奋斗了半辈子,争分夺秒,拼命往前跑,
以为跑赢了时间就能换来梦想中的生活。结果呢?跑到终点了,才发现奖品是虚无,
是比忙碌更可怕的、漫无边际的空洞。而那个说好要一起分享奖品的人,早就不在了。
我瘫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的样子。不是病床上最后那张苍白虚弱的脸,
而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她笑得没心没肺,眼睛弯成月牙。“喂,你说,
要是有一天我们突然有了一大笔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第一件事干什么?”她曾经这样问我,
躺在出租屋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带你环游世界啊。
”我那时回答得毫不犹豫,年轻的眼睛里装着整个未来。“切,俗气!”她笑着捶我一下,
“不过……我喜欢!那我们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你要给我拍很多很多照片!”“好,拍到你烦为止。”“才不会烦呢!等我们老了,
走不动了,就坐在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这些照片,多好啊……”老?
我们连一起变老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些预设的未来,那些关于“等我们老了”的想象,
全都成了尖锐的玻璃碎片,每次不小心想起来,都扎得血肉模糊。我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
冲到卧室,疯狂地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最深处的一个旧箱子里,
找到了那卷用丝带仔细系好的世界地图。灰尘呛得我直咳嗽,我颤抖着手,
把地图摊开在地板上。彩色的图钉已经有些褪色,但那些地点依然清晰。
她娟秀的字迹在旁边做的标注也还在:“极光圣地!”“海鲜超棒!
”“在这里求婚好像不错哦~”最后一个标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我的手指抚摸过那些字迹,抚摸过那些冰冷的图钉。曾经,
这些标记代表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期待。现在,它们变成了一根根刺,扎在地图上,
也扎在我心里。“我一个人……怎么去啊……”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
声音在四壁间碰撞,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在地图前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透过窗户,在我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些光,
看起来那么热闹,却照不进我这间冰冷的屋子,也照不亮我心里那片漆黑的荒原。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和我的合影,那是她生日时在公园里拍的,她靠在我肩上,
笑靥如花。我下意识地拨通了那个早已停机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可每次心里堵得受不了的时候,还是会这么做。仿佛那个号码是一条秘密通道,只要拨出去,
就能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听她嗔怪地说:“笨蛋,又加班到这么晚?
”“对不起……”我对着那忙音,低声说,“对不起……我……我现在有时间了,
有很多很多时间……可是……你不在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滚烫的,
砸在地图上的欧洲板块,晕开一小片湿痕。我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地板上,
放声痛哭。积压了太久的悲伤、悔恨、孤独,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哭得浑身发抖,
哭得撕心裂肺。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哭声在回荡,显得那么绝望,那么可怜。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好像流干了,只剩下干涩的疼痛和一阵阵的虚弱。我爬起来,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行色匆匆,各有归处。
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走过,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样寻常的幸福,对我而言,却已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常用的那款茉莉花洗发水的味道。也许是幻觉,
但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我转过身,再次看向地上那幅世界地图。那些彩色的标记,
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幽幽地发光。一个疯狂的、带着自虐般痛楚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窜了出来:既然余生皆假期,既然哪里都可以去,那……我就替她去看看吧。
一个人,带着她的照片,带着她的那份念想,去走一遍我们曾经标记过的地方。这不是旅行,
这是赎罪,是告别,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仪式。我知道,每到一个地方,
面对那些我们曾共同向往的美景,我感受到的绝不会是喜悦,而是加倍的空洞和疼痛。
那将是无尽的煎熬,用全世界的风景,来反复凌迟自己那颗早已破碎的心。可是,除了这样,
我还能做什么呢?呆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里,我会疯掉的。走出去,
至少……至少还能感觉离她近一点,哪怕这种“近”,是隔着生死,
是用彻骨的思念来维系的。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找出护照。
看着上面还有很久才到期的有效期,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我打开电脑,
开始查询前往第一个标记地点——冰岛的机票。鼠标点击“确认支付”的那一刻,
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恐惧。我知道,我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这条路的名字,不叫环游世界,叫“没有你的余生”。窗外,夜更深了。
这座城市的喧嚣似乎与我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我订好了三天后飞往雷克雅未克的单程机票。
没有返程日期,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漫长的“假期”,终点会在哪里。
我拿起桌上那个小小的、装着一点她骨灰的链坠,紧紧握在手心,
冰凉的金属渐渐被体温焐热。“第一个地方,”我对着链坠,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们去冰岛,看……蓝色的温泉。我带你……不,是你带我,我们去完成……我们的约定。
”说完这句话,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我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余生皆假期,也余生皆煎熬。这场一个人的远征,才刚刚拉开序幕。三天后,
我背着一个半旧的旅行包,出现在了机场国际出发大厅。包很沉,
里面塞了几件随便卷起来的衣服,洗漱用品,
还有那本贴满了便签纸、被她翻旧了的世界地图册。最重要的,
是那个装着照片和链坠的贴身小包。这就是我的全部行囊了。
看着周围那些拖着巨大行李箱、结伴而行的旅客,他们脸上洋溢着对度假的期待,
叽叽喳喳讨论着行程,我觉得自己像个异类,格格不入。换登机牌,
托运行李其实没什么可托运的,过安检。一切流程都机械而麻木。候机室里,
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却不知道该听什么。音乐列表里,
大部分是她下载的,欢快的民谣,温柔的情歌,现在听来,
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讽刺我如今的形单影只。我干脆关掉音乐,
任由机场广播和周围嘈杂的人声包裹着我,却感觉那些声音离我很远,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各位旅客,
飞往雷克雅未克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冰冷的广播女声响起。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随着人流走向登机口。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走向一个未知的刑场。
把登机牌递给地勤人员时,她习惯性地微笑着说:“祝您旅途愉快。”愉快?
我嘴角扯动了一下,连一个敷衍的笑都挤不出来。旅途愉快,这四个字对我来说,
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祝福。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我把背包塞进行李架,
只留下那个贴身小包攥在手里。机舱里渐渐坐满了人,空气变得浑浊。
旁边是一对看起来像是去度蜜月的年轻夫妻,女孩兴奋地靠在男孩肩上,
指着舷窗外的机场灯光,男孩则耐心地帮她调整座椅靠背,递上温水。他们的每一个互动,
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密密地扎在我心上。我扭过头,死死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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