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观星台的青铜仪轨,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古老语言的残片。
沈昭坐在石阶上,掌心朝上,九芒星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光。
它不再只是印记,而像一颗活的心脏,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搏动。
他盯着它,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个词——**守忆者**。
不是现代汉语,却异常熟悉,仿佛曾刻进他的骨头。
他抬起手,指尖轻触那纹路。
皮肤下传来温热的震感,像有电流在血脉中游走。
突然,震动加剧——不是心跳,是**来电的震感**,清晰、规律,从他裤兜传来。
他猛地掏出考古记录仪。
设备本应关机,此刻屏幕却幽幽亮起,红外扫描界面自动激活,波形图剧烈起伏,频率与掌心星纹完全同步。
文件名赫然显示:**“玉匣-01,信号己激活”**。
沈昭瞳孔一缩。
他没录过这文件,更没申请过“玉匣”编号。
可系统时间显示,数据生成于三小时前——正是他掌心首次发烫的时刻。
“不可能……”他低声自语,声音被夜风卷走。
就在这时,记录仪自动播放一段音频。
沙沙的杂音中,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地底般的回响:**陈教授?
**他导师?
那个带队三十年、严谨到连学生喝矿泉水都要登记的老学究?
沈昭手指发抖。
那声音……**是他自己的**。
可语气陌生,压抑着焦灼,像另一个他在某个被遗忘的时间点,留下这段警告。
他翻看日志——**无操作记录**。
可就在他准备关机时,屏幕闪过一行小字,只存在0.7秒:他猛地抬头。
那是今天下午地质雷达标注的“实心岩层”位置。
可雷达显示,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站起身,快步走向地下档案室。
走廊灯光昏黄,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荡。
推开档案室门,一股陈旧纸张与潮湿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打开监控主机,准备调取观星台夜间记录。
主机屏幕突然亮起。
画面自动播放——时间显示:**2025年9月20日,凌晨3:14**。
画面中,第三墓室,沈昭独自站在中央,掌心金光大盛,照亮了西周的汉代壁画。
他手中捧着一个从未登记过的物件——**漆黑如墨的玉匣**,表面刻满与星图吻合的九芒纹路。
他身后,站着三名黑风衣人,胸前徽章泛着冷光,隐约可见西个字:**“守忆总会”**。
画面戛然而止。
屏幕熄灭,主机散热口飘出一缕极淡的**青铜锈味**。
沈昭站在原地,呼吸凝滞。
那不是幻觉。
那画面太真实,细节清晰得可怕——他左手指上的划痕,玉匣边缘的裂纹,甚至黑衣人鞋底沾的泥土,都与现实一致。
他掏出记录仪,屏幕再次震动。
新消息弹出,发件人未知:他猛地回头。
走廊空荡,灯光忽明忽暗。
可地上,有一串**湿脚印**,从档案室门口延伸进来,正缓缓向他逼近。
脚印很小,不像成年男子,却带着某种仪式般的规律,每一步间距精确如尺量。
他屏住呼吸,缓缓后退。
脚印停在档案室门口,不再前进。
可就在这时,记录仪屏幕再次亮起,自动播放一段新音频,声音沙哑:声音戛然而止。
沈昭低头,掌心星纹突然灼热,金光一闪,随即隐没。
他站在黑暗中,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某种更古老、更遥远的脉动,渐渐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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