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书院 > > 《我接手了大哥的遗孀》陆沉青穗已完结小说_我接手了大哥的遗孀(陆沉青穗)火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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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我接手了大哥的遗孀》,讲述主角陆沉青穗的甜蜜故事,作者“悠1022”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青穗,陆沉的古代言情,姐弟恋,暗恋,甜宠小说《我接手了大哥的遗孀》,由新晋小说家“悠1022”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72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4 08:52:1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接手了大哥的遗孀
主角:陆沉,青穗 更新:2025-09-24 10: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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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风雪归人北风卷着雪沫,刀子似的刮过山脊。陆沉伏在雪堆后,呼吸压得极轻,
白汽刚从口鼻溢出便消散在凛冽空气中。他眯着眼,视线穿透稀疏的枯树林,
锁定五十步外那一抹灵动的银白。是只雪狐,毛色极纯,正机警地四下张望。这种品相,
拿到山下镇上,至少能换回半年的盐铁米粮。他已在深山追踪了它三日。雪狐似有所觉,
忽然停下舔舐前爪的动作,耳尖微动。陆沉立刻屏息,连睫毛上的霜花都凝住不动。
他狩猎时极有耐心,如同山石枯木,能数个时辰保持同一姿态。风雪更急了。
狐狸终于放松警惕,低头去嗅雪下的什么。就在这一瞬!
“咻——”箭矢破空之声被风雪吞没大半。雪狐应声而跳,发出一声短促尖鸣,
后腿被箭镞牢牢钉在雪地上,挣扎着溅开一片鲜红。陆沉这才起身,
高大的身躯裹在陈旧却厚实的兽皮袄里,踏着深雪稳步走去。他动作利落,
一手按住哀鸣的狐狸,另一手拔出短刀。手起刀落,给了个痛快。“对不住。”他低声说,
嗓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山中猎杀,他向来只取所需,且尽量减少猎物痛苦。抽出箭矢,
用雪粗略擦拭了血迹,他将还有余温的狐狸塞进身后背篓,用干草盖好。天色愈发阴沉,
雪更大了。该回去了。他辨了辨方向,朝着山外走去。这一趟进山已有大半月,收获颇丰,
背篓里沉甸甸的,尽是些值钱的皮子和草药。足够他在这深山老林里度过余冬,
或许……还能换些柔软的新棉和甜嘴的饴糖。三个时辰后,风雪已猛得迷人眼。
陆沉不得不找了个背风的山洞暂避。洞不深,积了层薄雪,却足以挡风。他卸下背篓,
拿出硬如石块的干粮,就着洞沿干净的积雪啃了几口。腹中稍安,他靠坐石壁,
望着洞外漫天皆白。上一次归家是何时?约莫是三年多前了。与兄长那次激烈的争执后,
他摔门而出,再未踏足过山脚下那个所谓的家。
母亲哭喊的“孽障”、兄长陆涛恼羞成怒却又隐含怯意的脸,似乎都已遥远。
若非这次为了追踪那只雪狐,越走越深,他或许也不会兴起顺路回那个村子看一眼的念头。
毕竟,山里才是他的地界。风雪稍歇,他重新上路。越往山外走,积雪越薄,路也熟悉起来。
傍晚时分,那小村庄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朦胧的风雪尽头。炊烟袅袅,本该是安宁景象。
但陆沉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村尾那处熟悉的院落。院门外,
一根粗糙的竹竿挑着一缕惨白的布幡,正在风雪中无力地飘荡。丧幡?谁死了?
心头莫名一紧。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奔下山坡,却在接近那院落时,
下意识地隐在一棵老槐树后。院门敞着,里面隐约传出女人的哭嚷和争吵声。
几个邻人围在院外,缩着脖子揣着手,低声议论着。“……陆家老大这就没了?太突然了。
”“说是急症,没熬过两天。”“可怜哦,新娶的媳妇才半年,听说还怀着崽呢……”“啧,
陆家老娘和那大媳妇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看这不就闹上了?逼着人家新寡妇改嫁呢!
”“改嫁?嫁谁?”“还能嫁谁?邻村那个打死过老婆的老鳏夫呗,
人家出的彩礼厚啊……”“造孽啊……”陆沉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
那些话语像箭矢一样扎进他心里。兄长……死了?留下一个怀孕的新寡妻子?
风雪声、议论声似乎都远去了。他鬼使神差地绕到院子侧后方,那里有一扇小窗。
窗纸破了几处,透过窟窿,他看到了灵堂。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映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穿着粗糙的麻布孝衣,跪在冰冷的灵前,背脊挺得笔直。侧脸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
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或是竭力维持着镇定。
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人——他的大嫂王氏,正叉着腰站在她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声音尖利地穿透窗纸:“……你克死了男人,还想赖在家里吃白食?
那点嫁妆早给你男人治病花光了!识相点就乖乖嫁过去,聘礼正好给娘养老,也算你尽孝了!
”跪着的女子——他的嫂嫂,名叫青穗的,只是更低地垂着头,双手死死护着腹部,
一言不发。陆家老娘坐在一旁,只顾着抹眼泪,
嘟囔着:“我苦命的儿啊……留下我们可怎么活啊……”王氏见青穗不语,越发恼怒,
竟上手去拉扯她的胳膊:“哑巴了?我跟你说话呢!那老鳏夫不就是年纪大点脾气暴点?
能给你一口饭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挑拣?”青穗被扯得晃了一下,却依旧倔强地不肯起身,
也不点头。陆沉看着那苍白却坚韧的侧脸,看着那双护住小腹的手,
看着灵前那摇摇欲坠的孤灯。胸腔里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烫。
三年来的隔阂怨愤,在生死面前忽然变得渺小而不堪一提。那是兄长的遗孀,
是兄长未出世的孩子。他不再犹豫,从老树后转出,迈开大步,径直走向那喧闹不堪的院门。
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咯吱的脆响,沉重而决绝。2 刀立誓陆沉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
风雪裹着他一身寒气卷入屋内,原本哭嚷喧嚣的灵堂骤然一静。所有目光都盯在他身上。
他很高,常年山林跋涉练就的筋骨将陈旧的兽皮袄撑得紧绷,
眉宇间带着久离人烟的野性与冷硬。发梢肩头积着未化的雪,
融化的雪水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滴落,更添几分寒冽。他的出现,像一头误入羊群的狼,
突兀而充满压迫。陆家老娘最先反应过来,哭声猛地拔高,
却又带着一丝心虚:“沉…沉哥儿?你、你还知道回来!
你大哥他…他……”大嫂王氏脸上的刻薄僵了一瞬,随即挤出更尖锐的调子:“哎哟!
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叔!这三年跑得没影没踪,家里天塌了都不见人,这会儿倒知道回来了?
是闻着味儿回来分家产的吧?”她刻意将“分家产”三个字咬得极重,
眼睛瞟向陆沉身后沉甸甸的背篓,闪过贪婪。陆沉谁也没看。他的目光越过众人,
落在那个依旧跪得笔直的身影上。青穗也抬起了头,一双沾着泪痕的眼望着他,里面有惊愕,
有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濒临绝望后的微光。她脸色苍白得厉害,
唇上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印子。陆沉默默收回视线,解下背后的背篓。
篓子里猎物和皮子的腥膻气混着山野的寒气弥漫开来。他看也不看,伸手从最里面,
掏出了那张最为珍贵的、毫无杂色的雪狐皮。油灯光下,
银白的皮毛流转着柔和却耀眼的光泽,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王氏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然而,陆沉却拎着这张足以让任何山村人家眼热心跳的珍贵皮子,径直走到青穗面前,
一言不发,将它轻轻放在了她的身前,那冰冷的地面上。柔软的皮毛触及她的指尖,
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青穗怔住了,看着眼前昂贵的皮毛,
又抬眼看向这个几乎陌生、面容冷硬的小叔子,眼中疑惑更深。“你…你这是做什么!
”王氏率先尖叫起来,“这么好的东西,该给娘收着!她一个克……”“夫”字还没出口,
陆沉猛地侧过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王氏。王氏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冷厉骇得倒退一步,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陆沉不再理会她,转而面向一直抹泪装鹌鹑的陆母,声音低沉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大哥的事,我刚知道。”陆母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嗫嚅着:“沉哥儿,你回来就好,
家里……家里实在是难啊……你大嫂她也是着急……”“难?”陆沉打断她,
目光扫过灵堂简陋却也不至于饿死人的陈设,最后落回青穗苍白的脸上,“再难,
逼她改嫁一个会打死女人的鳏夫,就是办法?”王氏强自镇定,叉腰道:“不然怎么办?
家里多一张嘴吃饭!她男人没了,嫁妆也用光了,难道要我们养着她和她那没出世的拖油瓶?
二叔你倒是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养啊!”陆沉沉默地看着她,又看看眼神闪烁的陆母,
最后目光再次落在青穗身上。她依旧跪着,手指却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那柔软的狐皮,
指节泛白。她仰头看着他,眼里有水光晃动,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也没有开口乞求。
仿佛等待他的判决。陆沉胸腔里那团火越烧越旺。他忽然俯身,
一把抽出了始终绑在腿侧的猎刀!刀身寒光一闪,惹得王氏一声惊呼,陆母也吓得忘了哭。
却见陆沉手腕一沉,“咄”的一声闷响!猎刀锋利的刀尖生生插进灵堂地面的砖缝里,
入地三寸,刀身兀自嗡鸣颤抖。他单膝跪地,一手扶住刀柄,抬起头,
目光如磐石般定在青穗惊愕的脸上,声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从今往后,她们母子,
我护着。”灵堂内落针可闻,只有屋外风雪呜咽。王氏张大了嘴,陆母也忘了言语。
围观的邻人更是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陆沉身上那股狠厉决绝的气势震住。
青穗看着他,看着那柄立誓的刀,看着他那双沉静却滚烫的眼睛,
一直强撑的坚强仿佛突然找到了依托,眼泪终于无声地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狐皮上。
陆沉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拔起猎刀归鞘。他走到青穗面前,伸出手。不是扶她的手臂,
而是摊开掌心,向上。青穗看着那只布满厚茧和伤痕的大手,犹豫了一瞬,
终于将自己冰凉微颤的手放了上去。陆沉稍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
她的腿因跪得久而发软,晃了一下,他另一只手迅速而稳固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随即松开。
“收拾东西。”他言简意赅,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你真要带她走?
这…这成何体统!”王氏反应过来,急道。陆沉根本不理她,只对青穗道:“只拿你的。
”青穗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快步走进里间。她没什么东西,
不过几件半旧衣物和一小包可能是念想的小物件,很快就用一块布打了个小包袱出来。
陆沉接过她那轻飘飘的包袱,拎起自己的背篓,再看一眼那雪狐皮:“拿着。
”青穗弯腰抱起那柔软的皮毛,将它紧紧裹在怀里,仿佛那是一件铠甲。陆沉护在她身侧,
无视身后陆母的哭嚎和王氏的尖声咒骂,带着她,大步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所谓“家”,
踏入了茫茫风雪之中。院门外,风雪更急。青穗抱着狐皮,回头望了一眼那飘摇的白幡,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变得坚定。
她转头看向前方那道高大沉默、为她劈开风雪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
沉默地走向村外,走向那座漆黑而未知的深山。风雪迷眼,前路未卜。但至少,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3 深山猎户风雪在身后渐远,
村落的轮廓彻底消失在墨色山峦与稠密落雪之后。陆沉默默走在前面,他的步伐迈得大,
却刻意放缓了速度,踩实积雪,为身后人留一串好走的脚印。
青穗抱着怀里那裹着雪狐皮的小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不时抬眼看向前方那道宽阔的背影,他沉默得像山里的石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仿佛能踏碎所有风雪与艰难。心头的惶惑不安,奇异地被这沉默的力量稍稍抚平。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山势愈陡,林木愈密。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陆沉终于停下脚步。
“到了。”他声音低沉,打破了一路的寂静。青穗抬眼望去,
只见一座低矮的木屋依着山壁搭建,屋顶覆着厚厚的茅草和积雪,
原木色的墙壁被风雨侵蚀得发黑,看起来陈旧却异常坚固。屋旁堆着整齐的柴火,
屋檐下挂着几串风干的野味和草药,透着过日子的烟火气。
陆沉推开那扇看似简陋却厚重的木门,侧身让她先进。屋内比想象中宽敞,却极为简单。
进门是堂屋,兼做灶房,中央一个土坑火塘,里面堆着冷灰。角落里有个粗糙的木架,
放着几个陶罐碗碟。墙壁上挂着弓、箭袋和几件打理猎物的工具,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烟火和皮革混合的气息。左边有一扇关着的门,
右边则是一片空荡,铺着干草。陆沉将背篓放在墙角,指了指左边那扇门:“你睡那里。
”又指了指火塘,“先暖一暖。”他说完,便不再多言,转身从门外抱进干柴,
熟练地引燃火塘。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一室阴冷,
也映亮了他冷硬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青穗局促地站在门口,怀里还紧抱着她的包袱和狐皮。
暖意袭来,冻僵的手指微微发痛。她迟疑了一下,才慢慢走到火塘边,
将东西小心放在干燥的地上,伸出手靠近火焰。寂静在屋内蔓延,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陆沉添好柴,起身走到右边那片空荡处,开始将铺着的干草收拢到墙边,
又不知从哪翻出一张陈旧但厚实的狼皮褥子,铺在干草上。显然,
他打算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床铺。青穗看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低下头。她现在是客,或者说,是依附于他生存的人,
没有资格挑剔或要求更多。火旺了些,屋里更暖了。陆沉看了看她依旧苍白的脸,
走到墙角的木架旁,拿出一个小陶罐和米袋,沉默地开始淘米煮粥。青穗见状,
连忙起身:“我、我来吧。”陆沉动作没停,也没看她,只道:“坐。”一个字,不容拒绝。
青穗只好又坐了回去,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叔子熟练地生火做饭。他动作麻利,
带着猎人特有的精准利落,与她印象中那些田间耕作的男子截然不同。
粥在陶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米香渐渐弥漫开来。
陆沉又切了几块风干的肉脯扔进去一起熬煮。等待粥好的间隙,
他拿起一把放在墙角的旧匕首,坐在火塘边的木墩上,就着火光,
用一块磨石细细擦拭打磨着刀刃。匕首样式普通,刀柄却磨得光滑,
看得出常年被人握在手中。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匕首上,眼神深沉,仿佛透过冰冷的铁器,
看着别的什么。火光跳跃,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让他看起来更加难以捉摸。青穗不敢打扰,只默默看着。她注意到他擦拭匕首时,
左手小臂上露出一道旧疤,颜色深褐,形状竟与那匕首有几分吻合。她心头莫名一跳,
慌忙移开视线。粥熬好了,陆沉默默盛了一碗,递给她。粥很烫,里面混着撕碎的肉干,
撒了点盐花,简单却顶饿。“谢谢。”青穗低声道,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吃着。
温暖的粥食下肚,冻得发僵的身体终于彻底回暖。陆沉自己也盛了一碗,很快吃完。
收拾了碗筷,他起身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闩,又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的风雪。
“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别出来。”他背对着她,忽然开口。青穗心里一紧,
握紧了碗边:“……有狼?”“不一定。”他答得模糊,转身走到自己那简陋的地铺旁,
从背篓里拿出几张鞣制好的皮子,又开始用麻绳和工具加固门窗的连接处,动作细致而专注。
他像是在布置防线。青穗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又看看窗外漆黑的山影,风声穿过林隙,
发出呜呜的啸音。这深山的夜,似乎潜藏着无数未知。但看着这个沉默却行动力十足的男人,
那份不安又被奇异地压制下去。他加固好门窗,最后检查了火塘,确保火星已被小心盖住,
不会夜间复燃。“睡吧。”他对她说了一句,便吹熄了油灯。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雪光映进来一点微朦的光亮。青穗摸索着推开左边那扇门,里面更小,
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板床,铺着干草和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薄褥。她躺上去,
能听到隔壁堂屋里,他在地铺上躺下的细微声响。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隔着一堵薄薄的木墙,她与他,在这深山的猎屋里,开始了第一夜。4 狼啸之夜深山的夜,
是墨汁里掺了冰,浓稠又刺骨。青穗在硬板床上辗转了半宿,
刚被屋外呼啸的风声催出几分朦胧睡意,一声悠长、凄厉、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嚎叫,
猛地刺破寂静,直直扎进耳膜!她瞬间惊醒,心脏狂跳得像要撞出胸腔。
“嗷呜——”“呜——嗷——”紧接着,更多嚎叫从四面八方响起,此起彼伏,贪婪而凶戾,
迅速由远及近,将小小的猎屋团团围住。是狼!青穗吓得浑身僵硬,手脚冰凉,
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单薄的被子。婴儿似乎也被这可怕的声响惊扰,
在她腹中不安地动弹了一下。外间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是陆沉悄无声息地起身了。
没有点灯,只有皮革摩擦和金属触碰的细微声响,他在飞快地准备武器。“砰!”“咔嚓!
”沉重的撞击声猛地砸在木门上,伴随着野兽粗重的喘息和刨抓声。门板剧烈震颤,
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青穗吓得几乎叫出声,死死捂住嘴。“待在里面。别出声。
”外间传来陆沉压得极低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紧接着,是弓弦绷紧又释放的锐响!“咻——噗!
”门外传来一声痛楚的哀嚎和混乱的扑腾声。但很快,更多的抓挠和撞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窗户也被重重扑击,糊窗的兽皮被利爪撕裂,几双幽绿贪婪的眼睛在破口外闪烁。
屋外的狼嚎越发狂躁,腥臊气味甚至透过缝隙钻了进来。青穗缩在床上,
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听到外间箭矢接连破空的声音,听到狼群中箭后的惨嘶,
也听到它们更加疯狂的反扑。木门和窗户被撞得摇摇欲坠。突然,“哗啦”一声脆响!
一扇窗户的防御终于被撞破,木屑飞溅,一个巨大的、灰黑色的狼头猛地探了进来,
獠牙森白,涎水直流,幽绿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内室门缝里泄露出的、更诱人的人气!
它发出一声低吼,奋力要挤进来!几乎在同一时刻,内室的门被猛地拉开!
陆沉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弓已背起,手中猎刀寒光一闪,精准地劈向狼颈!血光迸现!
那狼痛嚎着缩回头去。但更多的狼正试图从破口涌入!“待着别动!”陆沉低吼,
反手将内室门猛地拉上,自己则完全暴露在堂屋,以一人一刀,
死死守住那个破开的窗口和摇摇欲坠的主门。青穗隔着门板,能听到外面激烈的搏斗声,
野兽的咆哮,男人的低喝,利刃割开皮肉的闷响,以及沉重的躯体倒地的声音。
每一次声响都让她心惊肉跳。门板不断被撞得砰砰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不能只是躲在这里!
如果他挡不住……如果狼冲进来……她猛地想起火塘里还有未完全熄灭的余烬。
一个念头窜了上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堂屋里的情形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陆沉背对着她,堵在破损的窗口,
手臂和背上已有几道抓痕,渗出血迹。地上躺着一只狼的尸体,但门外和破窗外,
更多的幽绿眼睛闪烁着,疯狂扑击。腥风扑面。陆沉听到动静,百忙中回头瞥见是她,
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回去!”就在这时,
另一只狼趁机从门板的裂缝处猛地挤进半个身子,獠牙直噬陆沉小腿!青穗想也没想,
尖叫一声,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为了壮胆。她冲到火塘边,抓起一根粗壮还在阴燃的木柴,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挤进来的狼头狠狠砸去!带着火星的木柴重重砸在狼吻上,
烫得它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嚎,猛地缩回头去。陆沉趁此间隙,
一刀结果了窗外试图趁机扑入的恶狼。青穗举着燃烧的木柴,
火光映亮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她喘着粗气,背靠着墙壁,警惕地看着门窗外的狼群。
火焰对于野兽天然的威慑力,让它们的攻势为之一滞。陆沉迅速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惊怒,有诧异,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赞许?他没有再赶她回去,
而是迅速调整位置,将她护在身后更能避开直接冲击的角落。“举稳火把,别乱动。
”他声音急促,呼吸有些粗重,臂膀上的伤口还在淌血。两人一攻一守,一明一暗,
竟暂时稳住了局势。狼群在屋外徘徊嚎叫,一时不敢再贸然强攻。激烈的搏杀暂歇,
沉重的喘息声在屋内格外清晰。青穗这才注意到陆沉手臂上那道深刻的爪痕,血肉外翻,
看着骇人。她心口一揪,也顾不得害怕了,急忙从自己内裙上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
“你的手……”她声音发颤,递过布条。陆沉愣了一下,
目光从她惊魂未定却满含担忧的脸上扫过,又落在她递来的布条上。他没有拒绝,
快速将猎刀交到左手,把受伤流血的手臂伸了过去。青穗手指微颤,
却尽量利落地替他紧紧扎住伤口止血。她的指尖冰凉,偶尔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两人都微微一僵。包扎好,陆沉默默收回手臂,握紧猎刀,目光再次锐利地投向窗外。
狼群的嚎叫声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那么疯狂地进攻,反而像是在…交流?或者说,
等待?陆沉眉头紧锁,侧耳倾听着,脸色越发凝重。“不太对。”他忽然低声说,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她,“它们……不像寻常饿极了觅食。
”青穗的心又提了起来:“什么意思?”陆沉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用刀尖挑开一点窗棂上的破皮,仔细观察外面狼群的动向。
那些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移动,颇有章法,隐隐将小屋围困住。“太有耐心了,不像散狼。
”他最终沉声道,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疑虑,“倒像是……被引过来的。”最后几个字,
他说得很轻,却像重锤砸在青穗心上。被引过来的?谁?为什么要引狼来围攻他们?
屋外风雪声中,狼嚎悠长,仿佛带着某种人为的冷意。
5 旧疤心痕狼群的嚎叫在天将破晓时渐渐远去,如同退潮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重的血腥气。晨光微熹,透过破损的窗户,照亮堂屋内的一片狼藉。
凝固的暗红血渍,散落的狼毛,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厮杀后的腥咸。陆沉默默收拾着残局。
他将狼尸拖到远处挖坑深埋,以免引来其他掠食者。又找来木板和工具,
叮叮当当地开始修补被撞坏的门窗,动作麻利专注,仿佛昨夜只是一场寻常的劳动。
青穗帮不上大忙,便找来清水,擦拭着地上的血污。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但眼神却比昨日坚定了许多。目光偶尔掠过陆沉手臂上那粗糙包扎的布条,欲言又止。
他换了块更厚实的木板钉死窗户,又仔细检查了周围设下的所有陷阱和预警机关。
“我下山一趟。”他忽然开口,打破沉寂。修补工作已近尾声。青穗擦地的手一顿,
抬起头:“下山?”“嗯。买些东西,也……”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打听点事。
”他指的是狼群异常的事。青穗心领神会,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那些绿油油的贪婪眼睛和昨夜他那句“被引过来的”低语,像根刺扎在心里。“小心些。
”她轻声道。陆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猎刀和弓箭检查一遍,背上个空背篓,
大步流星地下了山。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青穗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猎屋忽然显得空荡而寂静,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脆弱感。她强迫自己继续收拾,
将屋里屋外打扫干净。晌午过后,她坐在门口的阳光地里,缝补着昨夜被狼爪扯破的衣物。
那是陆沉的一件旧衫,布料粗糙,却浆洗得干净。针脚穿过布料时,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日里巨大的消耗力道给衣服留下的磨损。缝着缝着,
她注意到内衬袖口处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裂口,边缘参差不齐,不像平常磨损,
倒像是被什么利刃划破的。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将手指探入裂口内侧。
指尖触到一点不同寻常的硬度。她小心地将那藏在内衬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把旧匕首。
样式再普通不过,铁质的刀鞘甚至有些锈迹,但刀柄却被磨得异常光滑,
呈现出一种温润的深色,显然是被人长久地、反复地握在手里摩挲。她拔出匕首,
刀刃保养得极好,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这绝非装饰之物,而是真正饮过血的利器。
为什么他要将这样一把匕首如此隐秘地藏在旧衣内衬里?像是要藏起一段不愿示人的过往。
她想起昨夜他擦拭匕首时专注深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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