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手上的力道，喇叭声突然响起，猝不及防间，周欣芷被吓得往后一缩，踉跄着就要摔倒在地。
“苏禾，你疯了！”
说时迟那时快，周欣芷被来人一把搂进怀里。
“别闹。”宋柏说。
“把可可还给我。”我看向宋柏。
宋柏也许并不知道可可走丢的事，闻言将目光转向周欣芷。
宋柏问她：“你带走了可可？”
周欣芷红着眼眶，一副备受惊吓，瑟缩着抱紧宋柏：“我，我只是下午的时候，看见后院里有一只猫。”
“柏哥，你也知道我胆子小，当时我就有些害怕。刚好那时保洁阿姨也在，就把小猫赶走了。”
“赶去哪儿了？”宋柏继续问。
周欣芷指着别墅的东墙：“应该是往……那边的围墙上跳下去的。”
我顺着周欣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脑袋阵阵发懵。这栋别墅依山而建，翻过东墙，便是高达几十米的悬崖。
可可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
我不敢往下想，引擎发出阵阵嗡鸣。
我一脚踩下油门，黑色卡宴直冲周欣芷而去！
11
“苏禾！”宋柏厉声喝止：“停下！”
“啊！”周欣芷尖叫着愣在原地。
加速、换挡，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想。
一切好似被放慢，我看见周欣芷紧紧攥着宋柏的衣袖，又在情急之下被宋柏一把推开！
而宋柏则滚向右侧的草丛。
一切都发生在半秒之间，周欣芷腿软得没站住，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挺没意思的，我突然想。
“哧——！”
我踩下刹车，轮胎在急刹之下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又长又沙哑的呜咽。
我用了力，将刹车踩死。
“啊！”周欣芷紧紧闭着眼，尖叫声震耳欲聋，又被更为急促尖锐的急刹声掩盖。
五米。
两米。
一米！
周欣芷绝望地闭上眼。
“砰——”
黑色卡宴撞上路边的石头，又在距离周欣芷五十公分处堪堪停下，带来的风吹动了周欣芷的额发。
我打开近光灯，周欣芷面色苍白，身下还有一滩不明液体。
我熄火下车，朝周欣芷走近，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往后爬去，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我蹲下身，踩住周欣芷的衣角：“可以带我去找可可了吗？”
周欣芷还想往后退。
“嗯？”我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再一次问。
“可，可以。”周欣芷脸色苍白。
我弯起唇：“好。”
12
周欣芷竟然在怕我。
她踉跄着走在前面，面色狼狈，带我走进别墅。
宋柏则站在我身边。
我在别墅外的杂物间里看到了从前我最爱的沙发，它被扔在一堆不要的垃圾中，染了尘，沾了灰。
我喜欢的抱枕也掉在地上，一只蟑螂从上面大摇大摆地爬过。
也许是我的视线在杂物间停留太久，宋柏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他下意识挡在我面前，要去捡起抱枕。
“这个……”
他将抱枕拍干净，蟑螂从抱枕上跌落，很快往杂物间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钻去。
“我让王妈洗干净…”
我没说话，推开宋柏，径直往杂物间走。
杂物间很乱，地面还散落了好些照片。
那些曾经被我进行挑选，再小心翼翼定格的瞬间，如今被人跟扔垃圾一样，尽数扔了出来。
碎裂的相框上蛛网遍布，我蹲下身，想将照片捡起来，玻璃碎片却划破了我的指尖。鲜血顺着指尖汩汩流出，在相框上留下刺目的红。
“不用了，”我跟宋柏说：“把这些都扔掉吧。”
“既然是垃圾，该扔就得扔。”
宋柏明显变了脸色。
别墅里。
傍晚的乌云翻滚累积，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豆大的雨点砸下，我却感受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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