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在其中一方毫不在意的前提下。
很多事情，努力是没有收获的，可惜我直到现在，才认识到这点。
电话那头传来拉开抽屉的声音，宋柏应该还在找他的手表。我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宋柏说找没找到。
因为实在困倦，我便开口询问：“找到了吗？找到的话，我就先挂了。”
宋柏让我回去，说他没找到。
我正想回答，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道甜美的女音。
我听出来了，是周欣芷。
原来他们同居了吗？
电话倏地被挂断。
我弄不懂宋柏的想法，也没心思去揣测。
07
好友从A市赶回来看我时，我正化疗完，望着病房的窗口发呆。
这边望出去，刚好能看见一大片银杏。只是银杏也熬不过凛冽的北风，还没到深冬，树枝上就没剩几片叶子了。
光秃秃的，跟我的头顶一样。
两天前，我剃掉了所有的头发，一个人住进了肿瘤科。
可可跳上窗台，冬天没有蝴蝶可以扑，可可便自己给自己梳毛，时不时懒洋洋地“喵呜”几声。
好友眼眶很红，问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个人都没告诉。
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好友佯装要打我，说如果不是她非要来看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她。
我承认，好友说的是对的。
我的父母在我年幼时便因意外离世，把我拉扯大的祖父祖母也在两年前相继离开，如今我孑然一身，唯一的羁绊，只剩下一只小猫。
周欣芷回国的消息，好友也知道，她气不打一处来，就要给宋柏打电话。
我制止了她，我不想让宋柏知道。
我既不想让宋柏可怜我，也不想跟宋柏继续纠缠。当那枚婚戒坠在地上的时候，我跟宋柏就结束了。
何况……我觉得宋柏并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也就在当天，宋柏跟周欣芷出席家宴的消息不胫而走，转瞬之间，郎才女貌、破镜重圆的故事成了圈子里的美谈，而我则成了可有可无，甚至是恶毒低劣的反派炮灰。
我也看过娱记的报道。
照片里，宋柏西装笔挺，周欣芷身着酒红色礼服，站在宋柏身侧。
两人笑得很开心。
配文是“情深不悔，终成眷属”。
08
我没想到还能在医院碰见宋柏。
那日，我正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最近天气不错，纵然已经将近深冬，却难得出了几次太阳。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我才觉得我还活着。
好友给我选了好几顶假发，挺好的，每天一种发型。
今天，我换了一顶跟我从前头发差不多长短的假发，病号服太过苍白，我央求护工阿姨替我换条裙子。
花园里病友挺多，我走了一会儿，有些累，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可可在我膝盖上踩来踩去，我捏住可可软乎乎的前爪，跟它做游戏。
“苏禾？”
突然有人叫我，我转身回头，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宋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宋柏似乎瘦了些，手里拿着一盒胃药。
宋柏胃不好，这点我知道。
从前我跟他在一起时，我从来不吃重油重盐的东西。以至于后来我自己都忘了，我原本是无辣不欢的。
我从未想过能改变宋柏的习惯，心甘情愿一退再退，事事以宋柏为先。
可原来，宋柏也是能改变的啊。
所以你看，戒掉一个习惯，其实不难。
只在于想不想戒而已。
宋柏皱眉看着我，可能是我脸上没什么颜色，他难得关心我一次，问我怎么还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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