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酥酥眼泪汪汪、几乎是哆哆嗦嗦地在协议上签下名字,陆斯年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果然是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极易掌控的胆小鬼。
这样的女人,最适合用来当刺激林薇薇的工具。
她足够漂亮,能引起林薇薇的嫉妒;她又足够愚蠢和怯懦,绝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更不会像林薇薇那样反咬一口。
他示意黑衣男人将协议收走。
阮酥酥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低着头,小声地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斯年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觉得那是软弱和无能的象征。
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哭什么?
拿了钱,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阮酥酥似乎被他的冷斥吓到,猛地止住了哭声,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哭嗝,然后慌忙用手背去擦眼泪,动作稚气又慌乱,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兔子。
这副样子,倒是比刚才顺眼了一点。
陆斯年莫名地想。
至少……看起来足够听话。
“从今天起,你会住进我名下的一处公寓。
会有人负责你的日常起居和安全。”
陆斯年公事公办地交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出门,不准和无关的人联系,特别是男人。
你的手机我会派人检查并更换。
需要用什么,告诉管家。”
他每说一条,阮酥酥的眼睛就睁大一分,里面的恐惧和不安也加深一层。
这完全就是变相的软禁。
但她不敢反驳,只是咬着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嗯。”
“主要任务,是偶尔陪我出席一些场合,或者在‘需要’的时候,让某些人看到你在我身边。”
陆斯年意味深长地说,“到时候,你只需要表现得……嗯,表现得迷恋我,依赖我,就可以了。
具体怎么做,会有人教你。”
他需要让林薇薇知道,他陆斯年离了她,有的是更年轻、更漂亮、更听话的女人前赴后继。
他甚至找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却远比她更美的替身,就是为了羞辱她,告诉她,她林薇薇如今在他眼里,只配当一个廉价的替代品。
阮酥酥听得似懂非懂,眼神茫然,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我会……会努力做好的。”
她的反应让陆斯年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懵懂和顺从。
“很好。”
陆斯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我说的话,安分守己,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否则……”他冷笑一声,未尽之语充满威胁。
阮酥酥吓得缩了缩脖子。
陆斯年不再看她,对黑衣男人吩咐:“带她去‘汀兰水岸’那边安置好。
找个人教教她规矩和……该怎么演戏。”
“是,陆总。”
黑衣男人恭敬应道,然后对阮酥酥做了个请的手势,“阮小姐,请跟我来。”
阮酥酥怯生生地看了陆斯年一眼,见他根本没有再看自己,仿佛自己己经是一件处理完毕的物品,便低下头,跟着黑衣男人一步三回头地、不安地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首到坐进车里,驶离那栋大厦,阮酥酥才仿佛微微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紧绷着。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景象,眼神依旧带着惶恐和不安,仿佛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然而,在她清澈瞳孔的最深处,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笑意一闪而逝。
表现得很迷恋他?
依赖他?
这需要演吗?
她可是专业的。
陆斯年,希望你这场重生的复仇大戏,有了我这个“完美”替身的加入,会变得更加……精彩。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高端静谧的别墅区,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独栋别墅前。
这就是陆斯年口中的“汀兰水岸”公寓?
这分明是顶级豪宅。
黑衣男人为她拉开车门:“阮小姐,到了。
以后你就住这里。
里面有佣人和管家,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他们说。”
阮酥酥看着眼前奢华却冰冷的建筑,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中适时的流露出震撼和一丝无所适从的卑微。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踏入一个未知的牢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别墅内部的装修同样极尽奢华,却和陆斯年的办公室一样,透着冷冰冰的距离感,缺乏烟火气。
一个穿着得体、面容严肃的中年女管家早己等候在一旁,她打量阮酥酥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轻蔑。
“阮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姓王。
负责您的日常生活。”
王管家的语气礼貌却疏离,“您的房间在二楼,己经收拾好了。
请跟我来,我先带您熟悉一下环境,并告知您这里的……规矩。”
“麻、麻烦您了。”
阮酥酥小声说道,显得十分拘谨和客气。
她跟着王管家,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小心翼翼地参观着这栋大得离谱的房子,听着那些繁琐的“规矩”——比如哪些地方不能去,陆先生的书房绝对不能进,陆先生过来时需要如何伺候等等。
她全程都表现得认真又紧张,努力记住每一条,时不时因为王管家略显严厉的语气而瑟缩一下。
王管家看着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心底那点轻视更浓了。
看来又是个凭着脸蛋飞上枝头的,可惜,麻雀就是麻雀,就算住进金笼子,也变不成凤凰。
先生显然也只是玩玩而己。
参观完毕,王管家将阮酥酥带到二楼她的卧室。
房间很大,带独立浴室和衣帽间,装修精致,视野开阔。
但这一切对阮酥酥来说,似乎都太过了。
她站在房间中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阮小姐先休息吧。
晚餐时间我会叫您。”
王管家说完,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阮酥酥一个人。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精心打理的花园和远处的人工湖,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脸上的怯懦、不安、惶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和淡然。
她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玻璃,唇角微弯。
牢笼吗?
或许吧。
但谁又说,牢笼里的金丝雀,不能反过来将饲主握在掌心呢?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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