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一点点回来。
他没说话。
但这个选择，我收到了。
我赢了这一秒。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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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闹这么大。
港媒早就吵翻天了：《正宫驾到！旧情人携女踢馆，女杀神婚礼当场被绿！》
《6年白眼狼养不熟！安姐落泪咳碎心！》
社团里，烟气呛人。几位叔伯面色铁青。
老黑一把将报纸摔在檀木桌上。
“老子早说那大陆仔来路不明别TM捡！看看！现在全港看我们笑话！女杀神变绿毛龟！”
我没说话，弹了弹烟灰。
手机亮起，是码头那边发来的：人已抓到，随时待命。
我刚摁灭烟，会议室门就被猛地推开。
周知维站在门口，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和震怒。
他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是我藏在我是保险柜里、关于他过去的所有资料。
“陈舒安，”他声音发抖，“这是什么？你早就知道？整整六年……你一直在骗我？”
全场哗然。
我心头一沉。他看到了。
“阿维，你听我说……”
“说什么？！”他猛地打断我，眼神赤红，“说你怎么像看戏一样，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说你怎么心安理得占据我这六年的？那些医生，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让我想起来！”
他眼中的背叛和痛苦太真切，刺得我心脏一缩。
我想起他刚醒来时，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只认我。
我教他用枪，他明明有肌肉记忆、手却抖得厉害。是我一言不发握住他的手、带他稳住。
他发高烧说胡话，死死抓着我衣角，一遍遍喊“舒安，别走。”
还有那次，为平社团内讧，我替他挡了一刀、离心脏只差两寸。
他在我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胡子拉碴，眼里全是血丝、还有残余的泪意：“舒安，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我用命起誓。”
从此，他真的做到了。
甚至为了护我身上足足留了八道疤。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
我猛地站起，声音发紧：“我瞒你是为你好！医生说强行刺激你可能会崩溃！”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让我活着？还是让我像个傀儡一样活在你身边？”他厉声质问，扬了扬那份文件，“这些恩怨，这些纠缠……这才是我的过去！你凭什么替我抹掉？”
我触及他眼中的疯狂和恨意，竟和六年前资料里那个癫狂的周知维重叠了。
记忆复苏，连同他对许芝桉那份偏执也一同回来。
他不再看我，转身就往外冲。
他知道我会把许芝桉关在哪。
3.
我赶紧带人追上去。
码头货仓。咸腥的风裹着铁锈味。
许芝桉被绑在椅子上，她也不慌、脸上的不屑很明显。
仓门被撞开，周知维冲进去，第一时间确认许芝桉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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