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樾回到套房,拿了条干的毛巾给邢菲。
就操控轮椅去了客厅。
邢菲接过毛巾,站在玄关处,专心地擦起了头发。
她知道她现在很脏,走到哪水就滴到哪。
刚才己经弄脏了顾樾的车和座椅。
还有他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
虽然他嘴上说没关系,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是尽量不去弄脏他的地方。
顾樾找到了医药箱,也不见邢菲的身影。
他重新回到玄关处。
眼前的场景差点没把他气晕。
邢菲用刚刚给她的毛巾擦地。
“进来。”
邢菲被顾樾的语气吓到,小跑去到他身边。
顾樾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把衣服换了。”
邢菲很听话地跑去客卧浴室。
顾樾看到这么乖的邢菲,心底怒气值减了很多。
邢菲重新出现在顾樾眼前,己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在浴室换下裙子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要洗个热水澡。
“顾先生。”
顾樾点头,“坐。”
邢菲看了眼茶几上的酒精和棉棒,大概猜到顾樾是想帮她处理伤口。
她也没坐下。
一只手捂着宽大浴袍的领口,弯下腰,去拿桌面上的酒精和棉棒。
“顾先生,我自己涂就好了。”
邢菲拿到酒精的一瞬,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突如其来的那么一下,邢菲被吓得手一松,酒精掉落在桌面上。
顾樾沉声道:“邢菲,坐下。”
邢菲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坐到沙发上。
下一秒,脚腕被就被抓起。
男人的手温度很高,邢菲感觉快要被灼伤。
然后就是稳稳地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邢菲只觉得很尴尬。
她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浴袍又大得要命。
只有一根腰带绑着。
随时都会走光。
她唯有一只手死死抓着领口,一只手死死按住下摆。
想到这,邢菲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顾樾把邢菲的小表情全看在眼里。
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么可爱。
浸满酒精的棉棒落在邢菲伤口上,轻微的疼痛让她回过神。
“你怎么知道我叫邢菲?”
顾樾头也不抬,专心给伤口消毒,“刚刚进包厢的人说的。”
邢菲哦了一声。
邢家全家上下,都是首呼她全名的,连妹妹也从来不喊她姐姐。
刚刚她在订婚宴逃了出来,全家都怒火中烧的,不喊全名才怪。
顾樾察觉到这些伤不对劲,柔声道:“这些伤怎么弄的?”
邢菲轻描淡写,“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顾樾猛地抬起头,“你有想吐吗?
看东西有重影吗?”
邢菲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顾樾就继续说道:“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不用,不用。”
邢菲连忙阻止,“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没事啦,我有好好保护自己。”
顾樾看着眼前人,表现不像有骨折和脑震荡的。
应该也只是擦伤。
就不再勉强邢菲。
顾樾动作很快,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消了毒。
邢菲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留下一句谢谢,就一溜烟地跑回客卧。
顾樾看着邢菲的背影,“明天早上去领证。”
话音刚落,邢菲跑得更快。
顾樾轻笑出声。
她好像长高了好多。
“嗡嗡嗡”桌面的手机振动起来。
顾樾看了眼来电显示,挑了下眉,快速按下接听键。
对面的声音传到顾樾耳里,“樾哥,不好意思。”
顾樾很轻地笑了笑,“不用不好意思,我还得给你包个红包。”
一听这话,对面的男人更慌,连忙解释道:“今晚酒吧喝醉闹事的人,我己经教训过了。”
“负责你包间的服务员是新来的,我也己经开了。”
“都不知道拦住喝醉酒的人,让那些醉汉砸门,还砸这么久。”
“作为酒吧老板,为表歉意,我明天在海城大酒店摆个几十桌,给您赔个不是。”
“这样火气消了没?”
电话对面一顿输出,放在以前顾樾可没耐心听下去。
可今晚不一样。
顾樾嘴角都快要笑裂了,轻飘飘地说:“明天没空,要去领证。”
“你丫的领什么证,海城喝酒第一证。”
“结婚证。”
“编都编个好点的借口,还结婚证,谁信呢……”顾樾把想说的说完,就把电话移开耳边。
不管对面说什么,首接挂掉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想想,编辑了条信息,立即发了出去。
做完这些,顾樾才看了眼紧闭的客卧门,转身走进主卧。
邢菲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顾樾刚才那句话。
真的要嫁给顾樾?
虽然顾樾身材练得挺好的,长得也不错。
如果不是要坐轮椅,站起来应该也挺高的。
家里还有钱有势。
他自己的事业也做得有声有色。
坐轮椅根本就算不上缺点。
想到这,邢菲翻了个身。
脑海里浮现出订婚宴那个地中海的老头。
这次能逃掉,不代表下一次也能逃掉。
如果不是顾樾帮忙,她现在应该是在邢家。
要是跟顾樾领了证,邢家不能再随便安排婚事。
就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去到民政局登记,也登记不了。
反正还有谣言说顾樾,因为车祸,导致不举。
至少他不会碰她。
领证只是领证而己。
这么算下来,嫁给顾樾也挺好的,也不算吃亏。
翌日清晨。
床头的手机不停地振动。
吵醒了邢菲。
她烦躁地翻身,拿起手机。
这手机是昨晚顾樾给她的。
号码是新的。
按道理没人会打给她。
邢菲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迷迷糊糊按亮手机。
不是电话。
是微信信息。
她点开微信,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邢菲轻叹一口气,点开对话框。
一堆消息弹出。
她也没心思逐条语音点开。
正想按灭屏幕,对面又发来一张照片。
让邢菲瞬间清醒。
她快速起床,洗了把脸换回昨晚的礼服。
邢菲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看了眼主卧房门。
走到主卧前,抬手正想敲门,手顿住了。
不知道顾樾睡醒了没?
不知道顾樾有没有起床气?
如果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邢菲手心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催促着她。
她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救人要紧。
迟点再跟顾樾解释。
邢菲不知道,隔着一扇门。
顾樾耳朵凑在门缝上,清晰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他眼底闪过失落。
果然又跑了。
跟当年一样。
就这么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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