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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成婚(苏晚星沈亦琛)在线阅读免费小说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醉意成婚(苏晚星沈亦琛)

逐风追日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醉意成婚》男女主角苏晚星沈亦琛,是小说写手逐风追日所写。精彩内容:《醉意成婚》的男女主角是沈亦琛,苏晚星,一种,这是一本现代,婚恋,暗恋,先婚后爱,校园小说,由新锐作家“逐风追日”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8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6 12:53:2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醉意成婚

主角:苏晚星,沈亦琛   更新:2025-07-26 13:5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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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空气浑浊厚重,像是无数人的叹息和酒精混合发酵后,

又被廉价香水的甜腻强行压住,闷得人喘不过气。劣质音响捶打着心脏,鼓点混乱,

震得脚下黏腻的地板都在微微发颤。沈亦琛陷在角落卡座最深的阴影里,

指间夹着的烟快燃尽了,一截长长的烟灰颤巍巍地悬着,随时可能断裂,

落进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里。琥珀色的液体在变幻的射灯下,

折射出光怪陆离的碎光。刚结束的婚姻像一道新鲜的伤口,横亘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那枚戒指摘掉不过一周,

无名指上还留着一圈顽固的、发白的压痕,像一道耻辱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失败。

他只想把自己灌醉,沉入这片喧嚣的泥沼深处,让麻木覆盖一切。他仰头,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视线被刺得有些模糊。就在他放下酒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圈苍白的戒痕时,眼角的余光,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猛地钩住,

狠狠拽向了酒吧另一端的角落。心脏毫无征兆地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擂动起来,

撞得胸腔生疼。是她。苏晚星。那个名字,

带着大学时代图书馆窗外梧桐树叶的沙沙声和夏日午后滚烫的阳光,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

带着足以令他窒息的重量。毕业整整六年,音讯全无。

她像一颗骤然划过天际、消失于夜空的流星,只留下短暂的璀璨和长久的怅惘。此刻,

她却坐在那里。酒吧迷幻的光影切割着她,像一幅印象派的油画。她独自一人,

背脊挺直得有些孤绝,穿着一件样式极简的黑色吊带裙,肩颈线条流畅得惊人,

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晃眼。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烟头在幽暗里明明灭灭,

像一颗不肯坠落的、倔强的星。烟雾缭绕中,她的侧脸轮廓依旧清晰锐利,下颌的线条绷着,

带着一种近乎凛冽的疏离感。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隔绝了周遭所有的喧闹和窥探。那画面,与他记忆中图书馆角落那个安静翻书的侧影,

与他在毕业散伙饭上隔着喧嚣人潮最后惊鸿一瞥的侧影,诡异地重叠、又撕裂开来。

时光在她身上沉淀出一种更锋利、也更易碎的美。沈亦琛的指尖猛地一抖,

悬垂的烟灰终于不堪重负,无声地落进酒杯里,在威士忌浑浊的表面砸开一个细小的旋涡,

迅速湮灭。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口腔里一片干涩发苦。鬼使神差地,

他端起那杯掺了烟灰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裹挟着灰烬的苦涩,一路灼烧下去,

点燃了某种压抑太久的冲动。他猛地站起身,推开拥挤的人潮,踉跄着,

朝那片光影切割出的角落走去。大脑一片混沌,酒精混合着剧烈的心跳,

血液在太阳穴突突地奔涌。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到她面前的,

也记不清自己开口说了些什么蠢话。只记得她抬起眼看向他时,那双眸子,在迷离的光线下,

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那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讶,

只有一丝极淡、几乎被烟雾模糊了的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他好像说了很多话,

语无伦次,关于毕业,关于这些年,关于刚才那杯该死的烟灰酒……记忆的碎片混乱不堪。

她似乎也喝了不少。桌上空了的酒杯有好几个。

当他笨拙地试图帮她挡开一个醉醺醺撞过来的人时,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微凉的手臂。

那一瞬间,她似乎极轻微地颤了一下,像被静电击中。然后,她抬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时间都凝固了。最后,她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后来的记忆更是破碎成一片狼藉。混乱的拉扯,陌生的酒店房间门牌在眼前晃动模糊,

地毯厚重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旋转着刺眼的光晕……再然后,是黑暗,

彻底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带着酒精燃烧后留下的灼热灰烬。阳光像无数根滚烫的钢针,

蛮横地刺穿厚重的窗帘缝隙,狠狠扎在沈亦琛的眼皮上。他闷哼一声,头痛欲裂,

仿佛有把钝斧在颅骨里缓慢而沉重地劈砍。宿醉带来的恶心感翻江倒海,

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太阳穴的剧痛。他艰难地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过了好几秒才勉强聚焦。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残留着若有似无的、不属于他的淡雅香气。这不是他的公寓。一个激灵,

昨夜那些破碎混乱的画面如同被惊醒的蝙蝠,猛地扑腾着翅膀撞进脑海——酒吧震耳的音乐,

角落里明灭的烟头,

星那双深潭般的眼睛……还有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灼热……他猛地从凌乱的被子里弹坐起来,

动作牵扯着宿醉的头痛,眼前一阵发黑。被子滑落,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奢华宽敞的套房,地上散落着属于他和……她的衣物。

他的衬衫皱巴巴地搭在昂贵的沙发扶手上,旁边是一件眼熟的黑色吊带裙。

心脏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几乎停止跳动。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攫住了他,

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喉咙。他做了什么?他对苏晚星做了什么?!就在这时,

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苏晚星走了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

依旧是那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天鹅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

宿醉的痕迹在她脸上只留下一点点几乎看不出的疲惫,

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她的眼神扫过床上狼狈不堪的沈亦琛,

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醒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甚至有些过分冷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沈亦琛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愧疚和茫然让他浑身僵硬。苏晚星没有走近,

只是走到靠窗的沙发边,拿起她那个小巧精致的铂金包。她打开包的动作不疾不徐,

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那纸张很薄,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显得格外脆弱。她转过身,

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昨晚的事,是个意外。”她开口,声音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沈亦琛的心上,“我们都喝多了。”她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词句,又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但是,”她前前走两步步,

将那张折叠纸纸递到他面前,“结果点点里里外外。”沈亦琛的心脏猛地揪紧,

宿醉的头痛似乎被一种更尖锐的恐惧取代了。他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接过了那张纸。入手微凉。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某种赴死般的决心,慢慢地将纸展开。

视线落在纸张中央。那是一份医院的检测报告单。顶端的医院名称有些模糊,

但下面加粗打印的几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他的瞳孔:姓名:苏晚星诊断:宫内早孕,

约5周嗡——沈亦琛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所有的声音瞬间远去,

只剩下尖锐的耳鸣。报告单上的字迹在眼前扭曲、晃动,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砸得他头晕目眩,几乎握不住这张薄薄的纸片。五周……时间推算回去……正是昨晚!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晚星,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震惊、恐慌、巨大的荒谬感,还有一丝被命运玩弄的茫然,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苏晚星迎着他震惊失措的目光,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捕捉的情绪,快得如同错觉。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清晰地穿透了沈亦琛混乱的思绪:“孩子是你的。

”这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亦琛的心口。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想追问,

想确认这荒谬的一切是否真实。然而,苏晚星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紧接着开口,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彻底堵死了他所有可能的反应:“但别误会。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入沈亦琛慌乱的眼眸深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期待,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她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沈亦琛混乱的心上,

“昨晚只是一个错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带来的意外结果。”沈亦琛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报告单的边缘被他无意识捏紧,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宿醉的头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彻底驱散,只剩下一种被审判的窒息感。苏晚星微微侧身,

再次从她的铂金包里取出另一份装订好的文件。纸张很厚,边缘锋利。

她将文件递到沈亦琛面前,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我需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她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孕检单,

又落回他苍白的脸上,语调平稳得如同在谈论一份商业合同,“仅此而已。

”沈亦琛的目光落在文件封面上那几个加粗的印刷体大字上:《婚前协议书》。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签了它。”苏晚星的命令简洁有力,没有任何商量的口吻,

“协议生效期间,你需要履行作为‘丈夫’的表面义务,配合我出席必要的场合,

扮演好角色。孩子出生后三个月,”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冰冷的字眼,“我们离婚。

作为补偿,我会一次性支付你三千万。”三千万。一个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沈亦琛的指尖冰凉,捏着那份孕检单和协议书,感觉像握着两块烧红的烙铁。

孩子出生就离婚?三千万买断他作为父亲的身份?这交易冰冷得彻骨。他猛地抬起头,

看向苏晚星,试图从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破绽,

一丝属于昨晚那个带着醉意和脆弱的女人的痕迹。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平静无波。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物化的荒谬感瞬间涌了上来。

他几乎想立刻把这两份东西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就走。他是做错了事,他认。

但用这种方式来“修正”?用钱买断一个生命与生父的联系?可就在他胸膛剧烈起伏,

愤怒即将冲破喉咙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

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包带而微微发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极其细微的肢体语言,

像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他汹涌的怒意。愤怒的火焰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瞬间熄灭了大半,只留下冰冷的余烬和更深的茫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一个“合法身份”?以她的能力和背景,解决一个“意外”怀孕,方法有千百种,

何必选择这种最复杂、最屈辱的方式,把他这个“错误”也拖进来?

甚至开出三千万这种匪夷所思的条件?这不像解决麻烦,更像……某种孤注一掷的……绑架?

无数的疑问在沈亦琛混乱的脑海中疯狂翻腾、碰撞。

他看着眼前这张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若冰霜的脸,

第一次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陌生和……隐隐的不安。这协议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最终,

沈亦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所有冲到嘴边的质问和怒火,

都被那三千万的荒谬和她指节的苍白硬生生压了回去,化作一声沉重的、带着血腥气的叹息。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协议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冰冷条款上,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好。”几天后,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楼下。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沈亦琛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了下来,抬头望向眼前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

阳光在冰冷的玻璃上跳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和昂贵的疏离,

和他那间租来的、堆满画稿的旧公寓截然不同。他是来“履约”的。

搬进苏晚星指定的“婚房”,开始扮演她剧本里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电梯无声地攀升,

数字不断跳动。沈亦琛看着光洁如镜的电梯门上映出自己有些憔悴的脸,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真是天大的讽刺。几天前他还是个刚结束失败婚姻的失意者,

转眼就成了另一场协议婚姻的男主角,代价是三千万和未来某个时刻的“出局”。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外面是一条铺着柔软地毯、安静得落针可闻的走廊。

苏晚星公寓的门敞开着,像是在无声地迎接,又像是在宣告某种界限。他走进去。

玄关宽敞明亮,空气里弥漫着和他上次在酒店闻到的一样的淡雅冷香。

苏晚星就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他,正微微仰着头,似乎在调整墙上的一幅装饰画。

她穿着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长发随意地挽了个松散的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侧。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个背影,

在沉静的日光里,意外地褪去了几分冷硬,显出一种罕见的、居家的柔软。听到脚步声,

她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平静,眼神扫过他脚边的行李箱,

没有任何波澜。“你的房间在右边走廊尽头。”她指了个方向,声音平淡无波,

“东西放好就行。协议期间,公共区域你可以使用,但请保持整洁。我不喜欢被打扰。

”简洁利落的交代,如同酒店经理给客人指路。沈亦琛点了点头,没说话,

拎着箱子走向她指的那个房间。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现代极简,以灰白为主色调,

线条干净利落,和他想象中差不多。一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大床,一面顶天立地的衣柜,

一张宽大的书桌,还有一个小型的步入式衣帽间。一切崭新、整洁,也……毫无生气。

像一间精心布置的样板房,等待着临时的住客。他把行李箱放在墙边,

并没有立刻打开整理的欲望。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最终落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

桌面空荡荡的,

只在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体积不小的、看起来颇为厚重的深蓝色丝绒封面册子,

与整个房间的冷硬线条有些格格不入。是什么?房产资料?投资报告?

还是……婚前协议的补充条款?沈亦琛自嘲地想着,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和隐隐的抵触,走了过去。丝绒封面触手温润,

带着点旧物的质感。他下意识地翻开。不是文件。映入眼帘的,

是一张被小心裁剪、粘贴在厚重卡纸上的泛黄的校报版面。油墨印刷的字迹有些模糊,

但标题异常醒目:“设计新星闪耀!我校沈亦琛斩获全国大学生创意设计大赛金奖!

”旁边配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他,年轻得有些陌生,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

站在简陋的领奖台上,手里举着奖杯,笑容腼腆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灿烂,眼神亮得惊人。

那是他大二那年,人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光时刻。沈亦琛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翻开了下一页。又是一张剪报。

报道的是他在校美术馆举办的一次小型个人画展,虽然规模不大,

但当时在系里也引起了一些关注。照片上,他站在自己的一幅抽象画前,

正认真地向几个同学讲解着什么,侧脸专注。再下一页,

是关于他参与的某个公益墙绘项目的简讯报道,豆腐块大小。下一页,

是校运会他跑完五千米后累瘫在终点线的抓拍,汗水浸透了运动衫,

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一页,又一页。厚厚的剪报册,像一部无声的记录片,

几乎囊括了他大学四年所有或大或小、能见诸报端的“高光”时刻。

从大一的某个社团活动小采访,

到大四毕业前夕获得某设计公司实习机会的简讯……时间跨度之长,收集之全,令人心惊。

每一张剪报都被精心裁剪、粘贴,边缘处理得干净利落,看得出收藏者的用心。

有些页面边缘空白的地方,还用极细的、几乎看不清的铅笔,标注着报道的日期。

字迹清秀工整。沈亦琛彻底僵在了书桌前。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

他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

耳边嗡嗡作响。

议时的屈辱、搬进这里的茫然……所有混乱的情绪被眼前这本厚厚的册子粗暴地搅动、撕裂,

只剩下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问号。苏晚星?

那个大学时代如同高岭之花、永远被无数目光追逐、却几乎从未与他说过话的校花苏晚星?

她为什么……会收藏这些?如此详尽、如此用心?“我不喜欢被打扰。

”——她刚才冰冷的话语犹在耳边。“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期待。

”——那份婚前协议里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可眼前这本沉甸甸的册子,

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打在这些冰冷的宣言上。如果不在乎,如果毫无期待,

谁会花费如此心力,去收集一个“陌生人”大学四年里所有微不足道的痕迹?

沈亦琛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剪报上自己那张年轻的、意气风发的脸,

指尖下的纸张带着岁月的粗粝感。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虚掩的房门,投向客厅的方向。

苏晚星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阳光勾勒着她纤细单薄的背影,那背影在明亮的光线里,

此刻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重的孤寂。协议书上冰冷的条款,她拒人千里的态度,

与眼前这本沉默诉说着漫长关注的剪报册,形成了无比尖锐、令人心头发颤的矛盾。

这巨大的反差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粗暴地插进了他认知的锁孔,试图扭动,

却只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更加混乱的迷茫。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场用三千万和孩子做筹码的冰冷交易之下,究竟埋藏着什么?

沈亦琛轻轻合上那本深蓝色的丝绒册子,动作缓慢而沉重,

仿佛合上了一段尘封的、与他息息相关却又全然陌生的时光。

丝绒封面温润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心脏却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撞击着肋骨,

发出空洞的回响。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

带着公寓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淡雅冷香,却丝毫无法平息内心的惊涛骇浪。他转过身,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客房,走向客厅。苏晚星依旧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窗外是城市钢铁森林冷漠的轮廓,午后的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

却驱不散那背影透出的、磐石般的孤绝。“那个……”沈亦琛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面,“剪报册……”他顿了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措辞。质问?

感谢?还是表达自己此刻如同被丢进迷雾般的困惑?苏晚星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她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只是那平稳之下,

似乎多了一丝极力压抑的紧绷:“没什么。”她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描淡写,

仿佛那只是一本无关紧要的旧杂志,“以前社团活动收集的一些资料,忘了收起来。

不用在意。”社团活动?收集他的获奖报道、画展消息、甚至运动会上的狼狈照片?

沈亦琛的心沉了下去。这敷衍的解释,比沉默本身更让人窒息,更像一层薄冰,

掩盖着底下汹涌的暗流。她甚至不愿意多谈一句。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细微的、恒定的嗡鸣,像某种冰冷的背景音。沈亦琛站在原地,

看着她挺直的、拒绝交流的背影,所有涌到嘴边的话都被冻结、堵了回去。

那本沉甸甸的剪报册带来的震撼,被这堵无形的墙反弹回来,撞得他胸口发闷。

他最终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所有翻腾的疑问,

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客厅的光线和那个孤绝的背影。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与压抑的张力中滑过。他们像两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精致木偶,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保持着精确到厘米的距离。沈亦琛恪守着协议的要求,

扮演着“丈夫”的角色——在苏晚星需要他陪同出席某些无法推脱的家庭或商业晚宴时,

他会换上她准备好的、合身得体的西装,挽着她的手臂,面带无可挑剔的、程式化的微笑,

应对那些或探究或客套的目光。他会体贴地为她拉开椅子,

会适时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果汁她从不碰酒,

会配合她回应一些关于“新婚”生活的、无关痛痒的客套询问。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

苏晚星永远是人群的焦点。她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只有紧挨着她的沈亦琛,

偶尔能从她挽着自己手臂那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紧绷中,

感受到她面具之下并非全然的游刃有余。她的笑容抵达不了眼底,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处,

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的荒原。而在公寓里,他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沈亦琛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

或者去楼下小区配套的画室——那是他唯一为自己争取到的、能喘口气的空间。

苏晚星则永远在忙碌,不是在书房处理似乎永无止境的文件,就是外出洽谈。

他们的对话仅限于必要的事务。“明晚六点,世贸宴会厅,需要你出席。”“好。

”“冰箱里有新买的食材。”“谢谢。”“书房靠窗那盆绿萝,可以帮忙浇一下吗?

我这几天不在。”“知道了。”简洁,冰冷,高效。没有多余的废话,更没有情感的流动。

那本被沈亦琛重新放回书桌角落的深蓝色剪报册,像一颗被刻意遗忘的时光胶囊,

静静地躺在那里,提醒着他某个被强行掩盖的秘密,却又被心人心照不宣地彻底忽视。

直到那个闷热的下午。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落地窗上,

发出密集的、令人心慌的噼啪声,水幕瞬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沈亦琛刚结束一个线上设计会议,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书房,准备去厨房倒杯水。

客厅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苏晚星蜷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她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着了。

怀孕的迹象在她纤细的身体上还不明显,只是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一些,在昏黄的光线下,

透出一种易碎的脆弱感。沈亦琛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目光扫过沙发前的矮几,

上面随意地放着一个打开的文件夹,几张散落的文件旁边,压着那份至关重要的孕检单。

他正要收回目光,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粗暴、毫无规律的敲门声!“砰!砰!砰!

”力道之大,震得厚重的实木门都在嗡嗡作响,盖过了窗外的雨声。沈亦琛心头猛地一跳。

苏晚星也瞬间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眼中一片初醒的迷茫,

随即被巨大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取代。她几乎是弹坐起来,

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矮几上的孕检单。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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