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吕木真也的公寓里,窗帘紧闭,只有电子屏幕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
玄墨正借用他的视野,浏览着TLT的内部数据库——这是沟吕木凭借前队员的权限偷偷入侵的。
屏幕上滚动着一个个名字,最终停留在一张证件照上:斋田莉子,24岁,自由摄影师,三个月前因“异生兽袭击”失踪,被TLT列为“疑似适能者”。
“就是她了。”
玄墨的声音在沟吕木意识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愉悦,“完美的‘素材’。”
沟吕木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她是无辜的。
而且,扎基只让我们收割光,没必要……哎呀呀,”玄墨打断他,语气轻佻,“别这么严肃嘛,沟吕木。
我们是黑暗使者,又不是慈善家。
你想想,奈克瑟斯有适能者,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同伴’?
一个梅菲斯特多孤单,得找个陪衬,才能让这场戏更精彩,不是吗?”
他操控着沟吕木的身体,调出斋田莉子的详细资料:性格温柔,热爱生活,失踪前正在调查城市边缘的异生兽踪迹,体内残留着微弱的光粒子——那是被奈克瑟斯的光短暂保护过的证明。
“你看,”玄墨的声音带着蛊惑,“她接触过光,却又被黑暗吞噬(失踪),这种‘光暗交织’的体质,最适合做傀儡了。
我们不用完全抹去她的意识,只需要在她脑子里种个‘开关’,让她成为‘浮士德’。
平时她是普通摄影师,需要时,就是我们的武器。”
沟吕木沉默了。
他厌恶被操控的滋味,却不得不承认,玄墨的计划精准地戳中了TLT的软肋——斋田莉子曾是孤门一辉的朋友,用她来对付夜袭队,无疑能给孤门最沉重的打击。
“而且啊,”玄墨补充道,带着乐子人特有的恶趣味,“想想孤门看到昔日好友变成黑暗巨人时的表情,难道你不好奇吗?”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沟吕木的犹豫。
他想起自己被TLT抛弃时的绝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怎么做?”
“简单。”
玄墨操控沟吕木站起身,走到窗边。
黑暗能量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飞虫,翅膀上泛着幽蓝的光,“这是‘黑暗孢子’,我用梅菲斯特的力量特制的。
找到斋田莉子的藏身地,让它钻进她的体内,剩下的交给我。”
根据TLT的隐秘记录,斋田莉子并未死亡,而是被异生兽的黑暗能量包裹,困在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里,处于半昏迷状态,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深夜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机器在月光下像狰狞的怪物。
斋田莉子躺在一堆破布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眉心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那是异生兽残留的能量,也是玄墨选中她的关键。
沟吕木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玄墨操控着黑暗孢子,让它像萤火虫一样落在斋田莉子的眉心。
孢子瞬间融入,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睫毛上凝结的泪珠滚落,嘴里喃喃着:“孤门君……救我……真是感人啊。”
玄墨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可惜,从现在起,你的救赎只能来自黑暗了。”
他调动梅菲斯特的黑暗能量,顺着孢子侵入斋田莉子的意识。
与控制沟吕木的“共生”不同,这次玄墨选择了更隐蔽的方式:保留她90%的自主意识,只在深层思维中植入一个“指令核心”——当沟吕木(玄墨)释放特定波长的黑暗波动时,核心会激活,让她暂时被黑暗吞噬,化身为浮士德;指令解除后,她会恢复原状,对自己的“黑暗行为”只有模糊的记忆,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这样才有趣嘛,”玄墨满意地看着斋田莉子眉心闪过的暗紫色微光,“一个清醒的傀儡,一个会自我怀疑的黑暗巨人。
她的挣扎,她的痛苦,都会成为刺向奈克瑟斯的刀。”
沟吕木看着沉睡的斋田莉子,心中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对TLT的恨意覆盖。
他转身离开工厂,玄墨却让他在门口停住脚步。
“别急着走,”玄墨说,“得给浮士德准备个‘见面礼’。”
黑暗能量在沟吕木掌心汇聚,化作一只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的异生兽:体型像巨型飞蛾,翅膀上布满眼睛状的花纹,能释放迷惑心智的粉尘,被玄墨命名为“幻蛾异生兽”。
“让它去闹点事,”玄墨的语气带着期待,“引夜袭队出来,然后……让浮士德登场。”
幻蛾异生兽振翅飞向城市中心,所过之处,路灯闪烁,市民陷入短暂的幻觉,尖叫着西散奔逃。
夜袭队的警报很快响彻夜空,孤门一辉驾驶着“铬金切斯特”战机,率先抵达现场。
“发现异生兽!
类型未知,正在释放精神干扰!”
孤门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紧张。
就在夜袭队准备攻击时,一道暗黄色的光束突然从侧面射来,击中幻蛾异生兽的翅膀。
光束的主人缓缓走出阴影——暗黄色的铠甲,狰狞的面部轮廓,与梅菲斯特相似却更纤细的体型,正是浮士德。
“那是……什么?!”
夜袭队队员惊呼声响起。
浮士德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暗黄色能量凝聚成光鞭,缠住幻蛾异生兽的身体,将它甩向夜袭队的战机。
孤门急忙操控战机躲避,却在看清浮士德侧脸的瞬间,瞳孔骤缩——那铠甲下隐约露出的轮廓,像极了失踪的斋田莉子!
“莉子……不可能!”
孤门失声喊道。
“听到了吗?”
玄墨在沟吕木的意识中笑得欢快,“孤门一辉的声音都在发抖呢。
这第一幕,效果满分!”
沟吕木站在远处的高楼顶,看着浮士德与夜袭队周旋。
他能感觉到斋田莉子的意识在挣扎,浮士德的动作时而凌厉,时而犹豫,光鞭几次差点击中幻蛾,却又在最后一刻偏离——这正是玄墨想要的效果。
“差不多了,”玄墨说,“让浮士德‘撤退’,把异生兽留给奈克瑟斯。”
沟吕木释放出特定的黑暗波动,浮士德的动作突然一顿,看了一眼混乱的战场,化作一道暗黄色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同时,红色的奈克瑟斯从天而降,与幻蛾异生兽展开激战。
孤门望着浮士德消失的方向,心神不宁。
他摘下头盔,手心里全是冷汗:“刚才那个巨人……真的是莉子吗?”
高楼顶上,沟吕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玄墨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看到了吧,沟吕木?
光与暗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奈克瑟斯有他的适能者,我们有我们的傀儡。
接下来,该让这场戏更混乱一点了——比如,让浮士德‘误杀’几个TLT的人,或者……在孤门面前,亲手撕碎奈克瑟斯的光。”
沟吕木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黑暗。
他知道,自己己经彻底被卷入玄墨的游戏中,但不知为何,看着夜袭队慌乱的模样,感受着体内日益强大的黑暗力量,他心中竟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感。
而在废弃工厂里,斋田莉子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茫。
她记得自己被异生兽袭击,记得孤门的脸,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记忆,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脑海里偶尔闪过暗黄色的光鞭与尖叫的人群,像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到底怎么了?”
她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自己己经成为黑暗棋盘上最关键的一枚棋子,而那个躲在沟吕木意识里的乐子人,正隔着时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每一次颤抖。
浮士德己登场,奈克瑟斯的试炼,才刚刚变得真正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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