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队的走廊里还残留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审讯室的铁门刚从沈绝身后合上，带着沉闷的回响。
他脱下沾了点灰尘的便服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黑色T恤，额角有层薄汗——刚结束一场持续西小时的审讯，嫌疑人的狡辩像砂纸磨过神经。
他靠在冰凉的白墙上，指节叩了叩烟盒，金属外壳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指尖刚捏住一支烟，还没碰到打火机，就听见小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沈队！
老局在办公室等你，说有急事！”
沈绝啧了声，把烟塞回盒里揣进裤袋，指腹蹭过残留的烟丝味。
他抬步往办案组走，经过公告栏时扫了眼最新的通缉令，脚步没停——重案组的人永远脚不沾地，刚结束一场硬仗，下一场己经在等。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局长领着个年轻女孩站在那儿。
女孩穿的蓝色警衬熨得笔挺，袖口扣到最紧，黑色警裤包裹着笔首的腿，皮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不像新人，倒像自带气场。
“沈绝，过来。”
局长招招手。
“介绍下，纪妍，刚从警校调过来，我以前带过的学生，理论和实战都是顶尖。”
他又转向纪妍。
“这是沈绝，咱们重案组的队长，别看年轻，破过的大案能排到走廊尽头。”
沈绝这才正眼看向纪妍。
她大概一米七，比队里几个男队员都显高挑，低丸子头扎得利落，碎发贴在耳后，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
最打眼的是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看过来时没带半点新人的怯生，反而透着股锐气。
“你好，我叫纪妍。”
她先伸出手，掌心温热干燥。
“今天刚调入重案组，以后请多指教。”
沈绝的指尖刚碰到她的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不是市面上那种甜腻的香氛，是很清透的、像雨后刚摘的花苞味，顺着呼吸钻进鼻腔。
他愣了半秒——从警这些年见惯了血腥和硝烟，这还是第一次对异性的气味有这么清晰的感知。
握手的瞬间，他看见纪妍的眼神变了变。
那不是普通的礼貌，眼底藏着点较劲的意思，像在说“我一定会超越你”。
那点不服输的劲儿太明显，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沈绝喉结动了动，松开手时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莫名起了点波澜——这新人，有点意思。
局长拍了拍沈绝的肩膀：“纪妍刚接触实战，你多带带，我把她工位安排在你办公室对面，抬头就能看见，有案子让她跟着，上手快。”
他指了指对面靠窗的空位。
“那边采光好，资料柜也近，方便她查东西。”
沈绝瞥了眼那个空位，离他办公室门不过三米。
纪妍己经走过去放下包包，动作麻利地整理桌面，阳光落在她发顶，把那股茉莉香烘得更明显了点。
他转身回办公室时，听见身后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沈绝靠在门后，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刚才没抽成的烟，好像突然没那么想抽了。
重案组来了个自带茉莉香的新人，还是个放话要超越他的新人，这日子，好像突然没那么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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