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顶灯的红光晃得人眼晕。
我攥着沾血的西装外套站在急诊室外,听着里面器械碰撞的金属声,脑子嗡嗡响。
就在两小时前,顾昀,我的顶头上司,那个永远西装笔挺、眼神能冻死人的顾总,亲自开车载我去机场接重要客户。
一辆失控的渣土车从侧面撞过来。
安全气囊猛地弹出。
我头晕目眩,只记得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顾昀额角淌下的鲜红,和他下意识侧身挡向我这边的动作。
“家属?
苏窈女士在吗?”
护士推开门。
“在!
他怎么样?”
我冲过去。
“顾昀先生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护士表情有点怪,“他头部受到撞击,有逆行性遗忘。
简单说,他失忆了,记不清最近几年的事。”
我悬着的心刚落下一点,又被吊得更高。
失忆?
这太戏剧化了。
“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只肯见你。
进去吧,动作轻点。”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病房门。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
顾昀靠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
他抬眼看向我,眼神不再是熟悉的冷锐和掌控一切,而是……一种湿漉漉的迷茫,像被雨淋湿找不到家的大型犬。
我的心猛地一揪。
“你是谁?”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顾总,我是苏窈,您的秘书。”
我尽量放柔声音,公事公办地介绍。
“苏…窈?”
他皱着眉,费力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带着陌生和探究。
几秒后,他眉头忽然松开,像是确认了什么,朝我伸出手。
“手,给我。”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依赖?
我愣住。
这不是顾昀。
顾昀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更不会主动向人索求肢体接触。
他讨厌任何不必要的碰触。
“顾总?”
我迟疑着没动。
他似乎有点急了,手固执地伸着,身体微微前倾,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冷气,眉头拧紧,但那只手依旧固执地悬在半空,眼神固执地盯着我,带着点委屈。
“疼……要你拉着。”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看着他苍白脸上那点委屈巴巴的神色,还有额角纱布透出的淡红,我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薄茧,猛地攥紧了我的手,力气很大,像抓住一根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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