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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想要我眼角膜张扬林杰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弟弟想要我眼角膜》精彩小说

胡小迁 著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弟弟想要我眼角膜》,讲述主角张扬林杰的甜蜜故事,作者“胡小迁”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林杰,张扬,顾远是著名作者胡小迁成名小说作品《弟弟想要我眼角膜,全家劝我善良》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林杰,张扬,顾远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弟弟想要我眼角膜,全家劝我善良”

主角:张扬,林杰   更新:2025-07-22 11: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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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端着一碗鸡汤,泪眼婆娑地对我说:“未未,小杰的眼睛伤得很重,

医生说……只有你的眼角膜最匹配。你原本就只有一个眼睛能用,他以前可是有两个啊!

你从小就善良,这次也得善良啊。”我看着她那碗没放盐的鸡汤,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他们终于图穷匕见了,这次想要的,是我眼中唯一的光。

1我妈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我房间时,我正在电脑前修改我的毕业设计。

那是一幅名为《窥》的作品,画的中央是一只巨大而孤独的眼睛,

瞳孔里倒映着无数模糊、扭曲的人影。“未未,累了吧?快,喝碗鸡汤补补身子。

”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温柔得像一把裹着棉花的刀子。我转过身,

看着她那张写满“慈爱”的脸,以及那碗热气腾腾、却连葱花都舍不得放一根的鸡汤。

我的房间很小,小到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画架就占了近一半的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丙烯颜料的混合气味,这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味道。

我妈将碗放在我那堆满了画材的桌子上,小心地挪开一管赭石色的颜料,

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总是嫌弃这些味道,嫌弃我把“家”弄得像个“画室”。“妈,

我不饿。”我平静地回答。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是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

今天我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罗纹针织上衣,紧紧地包裹着我的上半身,

勾勒出还算有料的曲线。下半身是一条灰色的高腰百褶短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这是我上周刚买的,为了去参加一场招聘会的面试。当时我还配了一双黑色过膝的长筒袜,

袜口有精致的蕾丝边。我觉得这身打扮能让我看起来更精神、更自信一些,

至少能稍稍弥补我右眼带来的不安全感。可我妈的眼神扫过我的穿着时,却带着一丝不赞同。

她没说什么,但那眼神我读得懂,翻译过来大概是:女孩子家,穿得这么招摇给谁看?

“不饿也得喝,你看你瘦的。”她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终于切入了正题,“未未,

小杰他……医生说,情况很不好。”我端起那碗鸡汤,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汤色清亮,

只有几颗枸杞漂浮着,我甚至能看见碗底我的倒影,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伤得很重吗?

”我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何止是重!”我妈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角膜严重受损,医生说,如果不尽快移植,

他那只眼睛……就彻底废了!”我“哦”了一声,继续搅着汤。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没有一丝一毫的加速。我妈看我反应平淡,终于忍不住了,

她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充满了戏剧性的悲痛:“医生说……说你的眼角膜,是目前最匹配的!”来了。

这出大戏的最终目的,终于图穷匕见了。我抬起头,用我那只完好的左眼看着她。

我的右眼天生视力极弱,几乎等于失明,世界在我眼中从来都是平面而非立体的。因为这个,

我从小就不能跑得太快,不能准确地接住一个抛过来的球,也因此,

我成了家里那个“有缺陷”的孩子。而我弟弟林杰,他拥有一双明亮、健康的眼睛,

和我截然不同。他是全家的太阳,而我,最多算是一颗沾了太阳光的尘埃。现在,

他们想要夺走我眼中唯一的光,去补他那个窟窿。“未未,你只有一个眼睛能用,

可小杰他有两个啊!”我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精准地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你从小就善良,最疼弟弟了,这次……这次你得善良啊!”我看着她那碗没放盐的鸡汤,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们的“善良”可真廉价,动动嘴皮子,

就要夺走我的整个世界。我放下汤勺,抽出被她紧握的手,淡淡地说:“妈,

吃饭的时候再说吧,我先把这份设计稿发出去。”我妈愣住了。

她大概预演过一万种我的反应,哭闹、拒绝、歇斯底里,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转过身,

重新面对电脑屏幕上那只孤独的眼睛。背后,是她压抑着怒气的沉重呼吸声。晚饭的气氛,

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死海。我爸林建国坐在主位,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八百万。我妈则红着眼眶,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主要是青菜,

因为我弟弟林杰无肉不欢,那盘红烧肉几乎全堆在了他的碗里。林杰,我亲爱的弟弟,

此刻正低着头,用纱布蒙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无辜。

他时不时地抬眼看我一下,那眼神,活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我换了一身衣服,依然是那件黑色紧身上衣,但下身换了一条包裹感更强的牛仔短裙,

将臀部曲线绷得十分明显。腿上则是一双半透明的黑色丝袜,灯光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微光。

我只是觉得在家没必要穿长筒袜那么麻烦。可这身打扮在我爸眼里,无疑是罪加一等的证据。

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林未,”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威严,

“你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夹起一根青菜,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

细细地咀嚼着。没有回答。这种沉默显然激怒了他。“我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从小到大,家里什么事不是紧着你?你眼睛不好,你妈每天给你炖补品,

你弟弟有什么好东西不先让给你?现在你弟弟出事了,需要你帮一把,你就这个死样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补品?指的是我从小喝到大的,用鸡骨架熬的,

连油花都撇得干干净净的“清汤”吗?好东西?指的是林杰玩腻了丢给我的变形金刚,

还是他考砸了的试卷,让我熬夜帮他模仿笔迹签字?我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爸,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跪下来感恩戴德,

感谢你们终于给了我一个报答养育之恩的机会吗?”“你!”林建国被我噎得满脸通红,

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弃婴,要不是我们心善,

你早就让山里的狼吃了,还能活到现在?我告诉你,林未,这件事由不得你!你现在姓林,

你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了你弟弟,为了这个家,你必须同意!

”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我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内心一片冰凉。“爸,

你别生气,姐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林杰适时地开口了,他拉了拉我爸的衣角,然后转向我,

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那种地方,

我不该跟人打架。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变成瞎子啊!我还没大学毕业,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姐,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好不好?”他一边说,

一边挪到我身边,想来抓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躲开了。他扑了个空,

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又被悲伤所掩盖。他顺势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我不活了!我的眼睛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呜呜呜……”我妈见状,立刻冲过来,一把抱住她那宝贝儿子,母子俩哭成一团。

她一边拍着林杰的背,一边对我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我才是那个打伤她儿子眼睛的凶手。

“林未!你看看你把你弟弟逼成什么样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们养了你二十多年,

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她一边嘶吼,

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出戏码,我从小看到大,

熟悉得就像每天升起的太阳。小时候是要我把唯一的鸡腿让给弟弟,

中学是要我把辛苦攒下的零花钱给弟弟买游戏机,现在,是要我把眼角膜给他。

道具从鸡毛掸子升级到了水果刀,筹码也越来越大。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看着痛哭流涕的母亲和弟弟,看着怒发冲冠的父亲,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

我渴望的家庭温暖,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我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在疯狂吐槽:演,接着演。哭得再大声点,刀再拿稳一点,

说不定隔壁邻居听见了,还能来给你们捧个人场,捐点善款什么的。

可我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你别这样,爸,你也坐下。一家人,

有话好好说。”我服软了。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看到我态度的转变,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林建国重新坐下,脸色虽然还是难看,

但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不少。我妈也放下了水果刀,扶着还在抽泣的林杰,坐回了椅子上,

但依旧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未未,这么说,你是想通了?”我妈试探着问。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他们想要的“脆弱”和“妥协”。“弟弟也是我的亲人,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林杰一听,立刻停止了抽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爸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长辈教诲的口吻说:“这就对了。一家人,就是要互相扶持。

你放心,你做了这个手术,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以后让小杰养你一辈子。”“养我一辈子?

”我轻笑了一声,然后抬眼看着他们,“爸,妈,弟弟,你们也知道,

我这只右眼本来就看不见,如果左眼也没了,那我就成了个彻底的残废。

我下半辈子吃喝拉撒,总得有个保障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爸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们还能不管你吗?”“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我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我眼中的讥讽,“只是,人心是会变的。

口头承诺的东西,谁也说不准。而且,弟弟将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我一个瞎眼的姑姐住在他家里,弟媳妇能没意见吗?”这番话,句句戳在了他们的心窝子上。

他们确实没想那么远,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我的以后。“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妈迟疑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然后抬起头,

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林杰身上。“小杰名下不是有一套房子吗?

就是爷爷奶奶留给他的那套,在市中心,一百二十平,全款的。”我话音未落,

他们三个的脸色全都变了。那套房子,是林家的命根子,

是林杰将来娶媳妇、安身立命的根本。“姐!你……你怎么能要我的房子!

”林杰第一个跳了起来,再也装不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不行!

绝对不行!”我爸猛地一拍桌子,这次连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林未,你别得寸进尺!

”我妈也急了,语无伦次地说:“未未啊,那可是你弟弟的婚房啊!你一个女孩子,

要房子干什么?你将来总是要嫁人的!”我冷眼看着他们这副嘴脸,心中冷笑连连。看吧,

一提到实质性的利益,什么亲情、什么大爱,瞬间就暴露了原型。跟他们预想中,

我哭着喊着无私奉献的剧本,完全不一样。“我嫁人?”我自嘲地笑了笑,“妈,你觉得,

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能嫁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想嫁人,可也得有男人敢要啊。”我一边说,

一边站起身,身上的牛仔短裙随着我的动作,在腿侧划出一道紧绷的弧线。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那种审视货物的眼神,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摊了摊手,做出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我付出的,

是一辈子的光明。换一套房子,让我下半辈子有个容身之所,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他们开始激烈地争吵,林杰说我贪得无厌,我爸说我大逆不道,

我妈则在中间和稀泥,一会儿劝我,一会儿劝他们。我没有再参与进去,

只是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隔着门板,他们的争吵声依然清晰可闻。

我靠在门上,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恶心。我打开手机,

点开了未婚夫张扬的微信头像。我们已经订婚半年了,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小组长,

家境普通,当初追我的时候,甜言蜜语说尽,鞍前马后,殷勤备至。我知道,他看中的,

无非是我家在本地还算过得去的条件,以及我那个看起来“前途无量”的弟弟。

我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然后发了一句:“我现在好乱,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是在向他求助。也是在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不到一分钟,

张扬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未未,你别急,我刚开完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但依然努力地保持着温和。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收拾我的画具。

我不想再呆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了。“张扬,他们要我把眼角膜给林杰。”我平静地陈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未未,叔叔阿姨也是太着急了。

小杰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你也知道的。”“所以,我就应该牺牲,是吗?”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立刻反驳,语气有些急切,“我只是觉得……凡事好商量。

你提房子的事,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这会伤了叔叔阿姨的心。他们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

”又是这套说辞。我的手顿住了,画笔上沾着的一点群青色滴落在地板上,

像一滴蓝色的眼泪。“张扬,”我的声音很冷,“我才是要嫁给你,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我现在面临的是可能会双目失明,你关心的,却是会不会伤了我爸妈的心?”“未未,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我当然是心疼你!

可是我们也要现实一点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免不了要和你的家人打交道。

你弟弟将来出人头地了,对我们也是个助力,不是吗?现在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

”“为了你弟弟,也为了我们未来的小家,有时候,人是需要顾全大局的。你受点委屈,

以后我加倍对你好,补偿你,行不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冰冷的针,

扎进我的心里。现实、助力、顾全大局、补偿。在他的规划里,我、我的眼睛、我的牺牲,

全都是可以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轻声问,

像是真的在寻求他的建议。电话那头的张扬显然松了口气,他以为我说动了。“我觉得,

房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可以答应捐献,但是可以提一些别的要求,

比如让叔叔阿姨在咱们结婚的时候,多给一些嫁妆,或者帮我们付了婚房的首付。

这样既显得你通情达理,我们也得到了实际的好处,两全其美。”他说得头头是道,

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我看着桌上我们俩的合影,照片里的他笑得阳光灿烂,搂着我的肩膀,

显得那么情深意重。而此刻,电话里的这个男人,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恶心。

“我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拉开抽屉,

从最底下翻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这是我以前为了记录设计灵感买的,刚才和张扬通话时,

我按下了录音键。我坐在床边,听着门外渐渐平息下去的争吵声,心中一片死寂。

这个世界上,我以为我拥有的亲情和爱情,原来都只是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为我好”的牌匾,却都在背后磨刀霍霍,

盘算着如何从我身上割下最肥美的一块肉。我蜷缩在床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我的右眼什么都看不见,而我的左眼,也快要被黑暗吞噬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震动将我从麻木中惊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未同学,我是顾远。冒昧打扰,你提交到“新锐之星”大赛的作品《窥》已入围终审。

我们对你的设计理念非常感兴趣,请问明天是否有时间,来我们公司详谈?顾远!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他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

更是我们美术学院所有学生心中的神。我偷偷参加的那个国际设计大赛,

他正是终审评委之一。我的手颤抖着,反复看了好几遍那条短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入围终审!我那幅寄托了我所有情感和痛苦的作品,被人看见了!被人认可了!

在被全世界抛弃的这个夜晚,一缕微光,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艰难地穿透了层层乌云,

照了进来。我坐直了身体,擦干了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感受着左眼传来的轻微的、熟悉的酸胀感。这是我唯一能看见世界的眼睛。

它看过画笔的颜色,看过书本的文字,看过日出日落,看过人间百态。

它承载了我所有的记忆、才华和希望。凭什么,要把它交给那群人?不。绝不!我拿起手机,

给那个陌生的号码回了信息:顾老师您好,我是林未。我明天有时间,

非常荣幸能有这个机会。然后,我点开家庭群,那里面还在为房子的事争论不休。

我爸发了一长段语音,斥责我不孝。我深吸一口气,打下了一行字,然后点击了发送。好,

我答应你们。我不要房子了。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我妈第一个回复:真的吗?

未未!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林杰立刻发了一个撒花庆祝的表情包。我爸虽然没说话,

但我能想象到他那张扑克脸上露出的满意神情。我看着他们的反应,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然后,我打下了第二行字。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明天,

我们去医院做最终的配型检查。同时,

我要你们把本地最有名的那家媒体《江城都市报》的记者请到现场。我妈发来一个问号。

我继续打字。我要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宣布我“无私奉献”的决定。

我要让全江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林家是多么的团结友爱,我这个做姐姐的,

是多么的“伟大”和“善良”。这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荣耀。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发完这条信息,我关掉了手机,将它扔到一边。鱼饵,已经撒下去了。我知道,

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因为他们不仅自私,还好面子。

这样一个能让他们林家在全城人面前博得美名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而我,

要在他们最得意的舞台上,亲手撕碎他们那张虚伪的面具。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我打开衣柜,在里面挑了很久。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套我为了毕业答辩准备的“战袍”上。一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

领口设计成飘带的样式,可以在胸前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外面套一件裁剪得体的黑色小西装外套,垫肩的设计让我显得精神挺拔。下半身,

是一条同色系的黑色高腰包臀短裙,裙长在膝盖以上十五公分,

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我腿部最修长的线条。为了搭配这身衣服,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双全新的、超薄的肤色丝袜,它带着一种高级的光泽感,

能让我的双腿看起来更加光滑无瑕。最后,我踩上了一双七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一夜未眠而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但我用遮瑕膏仔细地遮盖了。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用大地色的眼影加深了眼部轮廓,

让我的左眼看起来更加明亮有神。至于那只几乎没有光感的右眼,

我用长长的刘海巧妙地遮挡了小半。镜子里的女孩,面容沉静,眼神坚定。她身材纤细,

却被职业化的套装勾勒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干练。

紧身的短裙和光滑的丝袜包裹着她的身体,像一层精致而脆弱的壳,壳里面,

是蓄势待发的灵魂。很好。这就是我今天要扮演的角色——一个即将做出“伟大牺牲”,

内心充满“悲壮”和“决绝”的姐姐。我走出房门时,我爸妈和林杰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他们看到我的瞬间,都愣了一下。“你……你穿成这样干什么?”我妈皱着眉,

上下打量着我,“跟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一样。”“妈,”我微笑着看着她,“对我来说,

今天就是我人生的颁奖典礼。我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我的笑容里没有任何破绽,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他们想要听到的“庄重感”。我爸审视了我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似乎对我的“识大体”感到满意。“也好。记者都约好了,九点半在市一院门口等。

我们早点过去。”林杰则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得意,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隐藏不住的贪婪。他看着我的眼睛,

就像看着一件即将属于他的、珍贵的战利品。我移开视线,不再看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诡异。我妈试图说一些温情的话来缓和气氛,

比如回忆我小时候是多么乖巧懂事。我爸则全程黑着脸,仿佛我答应捐献是天经地义,

根本不值得他给我一个好脸色。而我,始终面带微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知道,

张扬此刻也一定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昨晚挂了电话后,他又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

中心思想就是让我“顾全大局”,还说今天会来医院陪我,给我“精神上的支持”。

我一条都没有回。我的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风暴来临前,水面总是异常的安静。

九点二十五分,我们的车准时到达了市一院。一下车,我就看到了门口那壮观的景象。

《江城都市报》的记者果然来了,而且不止一家,旁边还有几个扛着摄像机的,

看样子是本地电视台的。我爸显然是下了血本,想把这场“家庭大爱”的戏演成年度巨献。

记者们一看到我们,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刺得我左眼一阵发酸。“林先生,

请问这位就是要给弟弟捐献眼角膜的林未小姐吗?”“林小姐,

能说一下您做出这个决定时的心路历程吗?”“林太太,有这么伟大无私的女儿,

您一定感到很骄傲吧?”问题像炮弹一样密集地砸过来。我妈立刻进入了状态,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对着镜头,眼泪又一次恰到好处地流了下来。“是啊,我们家未未,

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做出这个决定,她心里也苦,可为了她弟弟,

她……她什么都愿意……”我爸则一脸凝重地护在我身边,对着记者们拱了拱手:“各位,

各位,今天我们来,主要是做检查。我女儿心意已决,但我们做父母的,心里也舍不得。

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再接受大家的采访。”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现了“大局为重”,又体现了“舐犊情深”,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我全程低着头,

保持着沉默,肩膀微微颤抖,将一个内心挣扎、但为亲情所迫的悲情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未未!”张扬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他手里还捧着一束百合花。他今天也穿得人模狗样,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

他冲到我面前,把花递给我,然后当着所有记者的面,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声音哽咽:“未未,你辛苦了。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这句台词,

简直是今天这出戏的点睛之笔。记者们的闪光灯更亮了。

标题他们都想好了——《江城好姐姐为救胞弟捐献光明,未婚夫不离不弃誓做她一生的眼》。

多感人,多正能量。我靠在张扬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廉价的古龙水味,

听着他虚伪的誓言,只觉得一阵反胃。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张扬,你演得真好。这束花,是你自己买的,

还是我爸妈让你买的?”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2张扬的身体只僵硬了不到一秒,

他立刻就恢复了常态。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用一种深情到足以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

声音提高了八度,确保周围的记者都能听见:“未未,说什么傻话呢?能为你做任何事,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好一个“心甘情愿”。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真诚”的脸,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和这种人演对手戏,都拉低了我的格调。我不再理他,

转身对我爸说:“爸,进去吧,别让医生等久了。”我爸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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