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行当众把婚书甩在我脸上:“沈星羡,你配吗?”
全校都在等我这个灰姑娘识趣退婚。
没人知道,他撕碎我画稿时,我窥见他幽闭恐惧症发作的狼狈。
更没人知道,他穿红衣时,我的色盲世界才有色彩。
直到许听雪当众诬陷我怀孕。
我平静地退还婚书:“顾屿行,我们两清了。”
他却在暴雨中追车嘶吼:“沈星羡,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退婚?”
后来,他穿遍整个衣柜的红衣,只为让我看见他的挽留。
1 婚书之辱顾屿行把那张薄薄的、印着烫金云纹的纸片甩在我脸上的时候,带着风,也带着整个食堂骤然死寂后猛然爆发的窃窃私语。
那纸片刮过脸颊,有点麻,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我脚边的油渍上,沾了一小片污迹。
他站在人群中央,像一尊被众星捧月供起来的神像,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过的刀子,一字一句砸下来:“沈星羡,看清楚,你配吗?”
食堂的空气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针一样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混合着看好戏的兴奋、鄙夷的嗤笑,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那些目光汇聚成无声的洪流,冲刷着我摇摇欲坠的立足之地。
我甚至听见后排有人压低声音说:“看吧,我就说,顾少怎么可能忍得了这种婚约,等着吧,她迟早得滚蛋。”
是啊,全校都在等着我,等着我这个灰扑扑的、靠奖学金和便利店夜班才能勉强续上学费的借读生,识趣地、体面地、卑微地,自己把那可笑的“娃娃亲”退掉。
我垂着头,视线死死钉在脚尖前那块沾了油污的瓷砖上,斑斓的油花在黯淡的视野里晕开,只有模糊的色块。
手指在宽大的校服袖子里蜷紧,指甲用力掐进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是唯一的锚点,让我不至于被这无声的羞辱彻底淹没。
我慢慢蹲下去,膝盖碰到冰冷的地面,指尖触到那张纸的边缘,油污的黏腻感令人作呕。
我把它捡起来,很轻,却又重得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看他,一个字也没说,我捏着那张被弄脏的婚书,转身挤出人群。
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灼痛感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身后,顾屿行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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