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钢铁边缘硌着沈凌峰的掌心,百层高楼的风像剃刀,剐蹭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脚下是蝼蚁般流动的城市灯火,遥远而虚幻。
闭上眼,不是虚空,而是柳如烟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她依偎在陈天宇怀里,嘴角弯着胜利者特有的、冰冷又轻蔑的弧度。
父亲一夜白头的绝望,母亲无声滑落的泪,还有那些瞬间消散的所谓“朋友”……最后定格在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上,柳如烟那条虚伪到令人作呕的短信:“凌峰,别做傻事,我很担心你。
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
沈凌峰扯动僵硬的嘴角,喉咙里滚出一声破碎的、野兽般的呜咽。
去他妈的一切都会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向前倾去,失重感瞬间吞噬了他,城市的光晕在急速下坠中拉成一片模糊而残酷的流光。
……“嘶——”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高空的风,而是某种粘稠冰冷的触感。
沈凌峰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眼前不是急速放大的地面,而是璀璨得近乎梦幻的水晶吊灯,折射着令人晕眩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清冽的甜香和若有似无的昂贵香水味。
他僵硬地转动脖颈。
巨大的落地镜映出一个年轻的身影——剪裁完美的银灰色高定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面容英俊得无可挑剔,只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狂喜和…刻骨的毒焰。
“凌峰?”
一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又瞬间点燃地狱之火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刻意的娇柔,“你…还好吗?
怎么发起呆了?”
沈凌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柳如烟就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抹胸小礼服,天鹅般的颈项微微仰着,脸上恰到好处地晕染着羞涩的红霞,那双曾让他沉溺至死的秋水明眸,此刻正无辜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他。
她手里,正捧着一个打开的天鹅绒首饰盒,盒子里,一条由无数细密钻石镶嵌而成的项链,在灯光下流淌着冰冷而璀璨的星河——正是那条他前世倾尽心意、耗费百万购得,只为博她一笑的“星尘之泪”。
时间…回来了!
沈凌峰的指尖在身侧猛地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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