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在闭眼假寐时,发觉妻子婷婷的手搭在了邻铺青年的腿上。
十年前那趟国道夜行大巴,他用蛇皮袋藏起给她的礼物。
直到刷到番茄小说里173个点赞的故事——《大巴车上,妻子出轨了》。
他才发现当年那场婚姻落幕戏的观众不止自己一人。
“陈先生,故事是假的,”前妻按住他颤抖的手,“那孩子其实像你多一点。”
车厢沉在一种黏稠的黑暗里,像浸满了隔夜的浓汤,令人窒息。
劣质汽油和汗酸味凝滞不散,车轮摩擦国道的声音成了唯一撕扯这团黑暗的钝锯。
陈磊闭着眼,眼皮却压不住脉搏的暴跳。
他知道,睡在不到一米外的婷婷也没睡。
她的呼吸,细微的紊乱着,如同一根生锈的钢丝刮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隔壁那窄窄的上铺,传来年轻男人的呼吸声。
起初是平缓的试探,渐渐沉了下去,带着一丝刻意的匀称,像是努力要钻进这片浑浊背景音里去,可又太清醒、太刻意了。
双层大巴的二层,逼仄得像是火车翻倒的烟道。
只有孤零零的三张床,像个怪诞的临时囚笼。
他们夫妻在下铺,那个年轻人就在对面下铺靠着过道。
窗帘没拉严,一道苍白的月光,像某种冰冷的探测器,悄无声息地从缝隙里漏进来,精准地切割开一片污浊的空气。
就在那道月光的利刃之下,陈磊的眼睛透过睫毛的缝隙,看见了——看见了那个姓杨的年轻人腿上,搭着一只属于女人的、他再熟悉不过的手。
苍白,保养得体,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无名指上,那圈薄薄的指环在月光下映着冰冷的、微弱的、象征着什么的微光。
是婷婷的手。
此刻,它安静地放在另一个男人的大腿布料上。
一种类似滚烫铁水灌进喉咙的灼痛猛地炸开!
陈磊猛地闭上眼,齿根死死咬在一起,发出咯吱的轻响。
“嗒。”
很轻微的一声。
隔壁年轻人的手动了。
那只年轻得刺眼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力度,覆盖在了婷婷的手背上。
不是粗暴的捕捉,更像是确认,带着潮湿温度的一次轻柔下压。
动作短暂,像怕惊扰什么幻梦。
婷婷的呼吸,那根生锈的钢丝,狠狠一滞。
像是被这轻微的动作刺痛,或者……烫醒。
她猛地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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