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五克拉的梨形钻戒,切割面在昏暗的壁灯光线下依旧折射出过分冰冷的光芒,像一颗坠落的星辰,沉重地陷在深蓝色的天鹅绒床单褶皱里。
苏念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宾客们虚伪祝福的滑腻触感,此刻却空落落的,只剩下皮肤深处一种细微的、持续不断的麻意。
空气里昂贵的香槟气味还未散尽,混合着沈确身上清冽的雪松调须后水气息,本该是旖旎的氛围,却沉甸甸地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沈确就站在床尾的阴影里,慢条斯理地解着礼服袖口那对昂贵的铂金袖扣。
水晶吊灯的光被他的身影切割,只吝啬地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和挺直的鼻梁上投下几道冷硬的线条。
他没看苏念,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他腕表秒针细微的、机械的走动声。
咔哒。
袖扣被随意丢在丝绒脚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沉寂,也像是一声发令枪响。
他终于抬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婚宴上还曾短暂地对苏念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柔假象,此刻只剩下审视货物的漠然,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一步步走过来,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像踏在苏念的神经上。
高大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冰凉的手指,带着薄茧,猝不及防地攫住了苏念的下巴,力道毫不怜惜,迫使他仰起头,直直地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
那里面没有新婚丈夫该有的温情,只有一片冻结的寒潭,清晰地映出苏念此刻被动、甚至有些狼狈的姿态。
“苏念。”
沈确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淬了毒的冰棱,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苏念的耳膜,“记住你今晚的身份,以及以后每一天的身份。”
他俯身凑近,呼吸拂过苏念的额发,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那双眼睛盯着苏念,像是要将这警告刻进她的骨头里。
“你只是个替代品。
白露的影子。”
“摆正你的位置,做好你该做的事。”
他松开手,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却像烙印一样留在了苏念的皮肤上。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帝王俯视一件用完即弃的器具,“别妄想你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