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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

随梦笔生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许沐》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张超许讲述了​第一我是被烟呛醒不是食堂油烟机那种混着菜味的腻歪是烧塑料的味带着股甜像把钝刀子在嗓子眼里慢慢我猛地睁开上铺的床板在下铺的胖子张超正鬼哭狼嚎地拽我脚腕:“沈林!着火了!快跑!”火?我脑子嗡的一掀了被子往下脚刚沾地就烫得一哆拖鞋早被火星子烧化了一宿舍里能见度不到一窗帘布卷着火苗往天花板上墙皮噼里啪啦往下掉混着黑烟糊了我一“许沐呢?”我抓...

主角:张超,许沐   更新:2025-07-20 05: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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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烧我是被烟呛醒的。不是食堂油烟机那种混着菜味的腻歪烟,是烧塑料的味儿,

带着股甜腥,像把钝刀子在嗓子眼里慢慢割。我猛地睁开眼,上铺的床板在晃,

下铺的胖子张超正鬼哭狼嚎地拽我脚腕:“沈林!着火了!快跑!”火?我脑子嗡的一声,

掀了被子往下跳。脚刚沾地就烫得一哆嗦,拖鞋早被火星子烧化了一半。

宿舍里能见度不到一米,窗帘布卷着火苗往天花板上窜,墙皮噼里啪啦往下掉灰,

混着黑烟糊了我一脸。“许沐呢?”我抓住张超的胳膊吼。烟太浓,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张超往门口指,声音抖得不成样:“刚、刚才还看见他在收拾东西……妈呀这火怎么这么大!

”我一把推开他,往许沐的书桌冲。他那破书桌靠窗,此刻窗玻璃已经炸了,

火舌裹着风往里灌,把他桌上那堆书烧得噼啪响。我看见个熟悉的蓝色身影蹲在桌角,

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扒拉什么。“许沐!走了!”我拽他胳膊。他手烫得吓人,

我一碰他就瑟缩了一下,却没动。“我的药……”他声音闷在烟雾里,像含着块烧红的炭,

“落在抽屉里了。”我这才看见他手里攥着个药瓶,标签早被火烤化了,

只剩半瓶白色药片滚来滚去。这傻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他那破药!我骂了句脏话,

弯腰把他往背上扛。他比看起来轻多了,骨头硌得我肩膀生疼,像扛了捆细竹杆。

“放手……”他在我背上挣扎,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我自己能走。”“走个屁!

”我咬着牙往门口冲。离门口还有两步远,头顶的灯管突然炸了,玻璃渣子落了我一脖子。

我没敢停,感觉后背一阵灼痛,许沐的尖叫声贴着我耳朵炸开,震得我耳膜发麻。

等我们摔在宿舍楼外的空地上时,我才发现他胳膊上的校服烧了个大洞,

露出的皮肤上红了一大片,起了串燎泡。他没顾着自己,反而伸手摸我后背,

指尖刚碰到就猛地缩回去,眼睛瞪得吓人。“你流血了……”他声音发颤,嘴唇白得像纸。

我这才感觉到疼,不是火辣辣的那种,是钻心的钝痛,像有根烧红的铁丝从后背穿到前胸。

周围全是乱糟糟的人声,有人喊消防员,有人哭,张超跑过来想扶我,被我甩开了。

“你怎么样?”我抓着许沐的手腕。他那手腕细得跟女生似的,我一使劲就能捏断。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后背,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不是哭出声的那种,

就是大颗大颗往下砸,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刚烧开的水。我最见不得他这样,每次他一哭,

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哭什么?”我骂了句,语气却软了,“小伤,死不了。

你胳膊……”“我没事。”他抹了把脸,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想盖住那片燎泡,“先去医院。

”救护车来的时候,火还没灭,黑烟把天都染黑了。我和许沐被塞进同一辆车里,

他坐我旁边,消毒水的味儿混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奇奇怪怪的。

护士给我处理后背的伤口,疼得我直抽气,许沐突然抓住我的手,死死地攥着。

“疼就喊出来。”他低声说。我瞥了他一眼,看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胳膊上的燎泡破了,

脓水把纱布都浸湿了。这傻逼,自己疼成这样,还管别人。到了医院,

医生说我后背烧伤面积不小,得住院。许沐胳膊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伤到骨头,

处理一下就能走。可他不肯,非要守着我,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输液管。“你回去吧,”我有点不自在,“宿舍烧了,

你好歹找个地方住。”“张超说他表哥家有空房,让我去住。”他头也不抬,

“我让他先去占地方了,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我没再劝。他就这样,

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他被隔壁班的人堵在巷子里抢钱,

我路过帮他解了围,从那以后他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夜里病房里静悄悄的,我疼得睡不着,扭头看他。他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皱着,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角那颗小痣,

以前我总笑话他像女生,他每次都急得脸红。我伸手想帮他把眉头捋开,

刚碰到就被他抓住了。他没醒,就是抓着我的手不放,手指冰凉。我突然想起刚才在宿舍,

他蹲在桌角扒拉的不是药,

是我放在他抽屉里的那个旧篮球手环——那是我初中拿冠军时得的,掉了块漆,早想扔了,

他非说好看,抢过去收着。这傻逼。第二天一早,张超来看我们,说宿舍烧得精光,

啥都没剩。我无所谓,我那点东西不值钱。许沐却突然站起来,

脸色发白:“我的笔记本……”“什么笔记本?”张超愣了愣。“没什么。”许沐摇摇头,

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扶手。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个黑色的笔记本,

他天天带在身上,谁都不让碰。以前我趁他睡着偷偷翻开过,里面没写什么,

就画了好多小人,都是一个背对着镜头的男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在打篮球,在走路,

在趴在课桌上睡觉。那背影跟我一模一样。“烧了就烧了,”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再买个新的不就行了。”许沐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都攥白了。

住院的那几天,许沐天天来。他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却总帮我打水、买饭,

护士都说我这朋友够意思。我嘴上骂他笨手笨脚,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他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要不是我非拉着他报同一所大学,报同一个专业,住同一个宿舍,

他也不会跟着我遭这份罪。“喂,”有天下午我实在忍不住了,“等我出院了,

咱别住一起了吧。”他正给我削苹果的手顿了顿,苹果皮断了。“为什么?”“不为什么,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总住一起不方便。”他没说话,默默地把苹果切成小块,

放在盘子里推给我,自己拿起那半拉带皮的啃着。我看着他侧脸,突然发现他瘦了好多,

下巴都尖了。出院那天,许沐来接我。他穿了件新的白T恤,胳膊上的纱布拆了,

留下片浅褐色的疤。我后背还不能使劲,他非要帮我背书包,那书包里就几本书,轻得很,

可他背得特别认真,腰挺得笔直。“去哪?”我问他。“先去张超表哥家,”他说,

“我收拾了个房间给你。”张超表哥家离学校不远,是个老小区,房子不大,但是干净。

许沐给我收拾的房间朝南,阳光特别好,书桌上摆着个新的篮球手环,

跟我以前那个差不多款式。“我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怕你不习惯。”我没说话,

走过去拿起手环戴上,大小正合适。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眼角的痣都跟着亮了。那天晚上,

张超带我们出去吃火锅,庆祝“劫后余生”。张超喝了点啤酒,话特别多,

说那天多亏了我反应快,不然他那台刚买的游戏机就彻底烧没了。“说起来,

”张超突然看向许沐,“当时火那么大,你在宿舍磨蹭啥呢?我喊你好几声你都不动。

”许沐夹菜的手顿了顿,没说话。我踢了张超一脚,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瞎问。

张超没明白,还在那儿说:“我瞅见你好像在翻沈林的抽屉?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的东西你都敢动……”“我去趟厕所。”许沐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我赶紧跟出去,

看见他站在火锅店门口的路灯下,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走过去,听见他在哭,

不是小声啜泣,是那种压抑了很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听得我心都揪起来了。“你哭啥?

”我站在他身后,手足无措。他没回头,就是哭。哭了好一会儿,

我是想把你放在我那儿的书拿出来……你说过那本《百年孤独》你还没看完……”我愣住了。

那本书是我借给的他,早就忘了这回事。“还有你那个破耳机,”他接着说,声音抖得厉害,

“线都断了,你非说还能用……我找了半天没找着……”“许沐,”我走过去,

想拍拍他的背,又怕碰到他胳膊上的疤,“那些破东西……”“对我来说不是破东西!

”他突然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泪还在往下掉,“对你来说可能啥都不是,

可对我来说……”他没说下去,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好多东西,我看不懂,

却觉得心口堵得慌。那天晚上,许沐没跟我们一起回张超表哥家。他说他想一个人走走,

我让他早点回来,他没应声,转身就融进了夜色里。我站在路口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高中时那个巷子里,他被人推在墙上,头低着,像只受惊的小兽。那时候我就想,

这人怎么这么软,以后得有人护着才行。可现在我才发现,需要被护着的人,可能是我。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这次却没上次那么难忍。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新手环,突然想起许沐胳膊上的疤,像条丑陋的虫子爬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第二天一早,我去许沐房间看了看,他没回来。书桌上放着他那个黑色的笔记本,没烧着,

边角有点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最后一页是新写的,字迹被水洇过,

有点模糊:“沈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可我就想跟着你。你后背的伤,

我看着比我自己疼还难受。要是能替你疼就好了。”“宿舍烧了也好,

那些不敢让你看见的东西,总算没了。”“我其实不喜欢打篮球,我就是喜欢看你打。

”我合上书,手都在抖。突然想起那天在宿舍,烟那么大,火那么猛,他蹲在桌角,

不是在找药,也不是在找手环,是在找这个笔记本。他怕我看见。怕我看见那些画,那些字,

那些藏了好多年的、不敢说出口的心思。我猛地站起来,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

可我顾不上了。我冲出家门,往学校跑,往我们以前常去的篮球场跑,

往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跑。我想找到他,想告诉他,那些东西不用藏,我看见了。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知道他总跟在我身后不是因为胆小,知道他胳膊上的疤比我后背的伤更让我心疼。

可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找到他。张超给我打电话,说许沐退宿了,还办了休学,

辅导员说他家里给他联系了国外的学校,明天就走。我疯了似的往机场跑,赶到的时候,

正好看见他背着书包过安检,白T恤的袖子挽着,露出胳膊上那片褐色的疤。“许沐!

”我喊他,声音都劈了。他回过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跟那天在房间里看见我戴新手环时一样,眼角的痣都亮了。他没过来,只是朝我挥了挥手,

转身走进了安检口,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人群里。我站在原地,后背的伤口疼得厉害,

疼得我直冒汗,可我没觉得疼。我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那天的火烧毁了宿舍,烧毁了笔记本里的秘密,也烧毁了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可它没烧掉我后知后觉的心动,也没烧掉他走时那个笑着挥手的背影。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新手环,突然想起许沐胳膊上的疤。以后的日子还长,可没有他跟着的路,

好像突然就变得很难走了。机场的广播里在播报航班信息,一遍又一遍,像在嘲笑我的迟钝。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更疼的,还在后面。第二章 疤许沐走后的第一个冬天,

雪下得特别大。我后背的伤早好了,留了片暗红色的疤,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脊梁骨上。

每次洗澡摸到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总能想起许沐胳膊上的燎泡——他那片疤比我的小,

却像根针,扎在我脑子里,一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张超表哥家那间朝南的房间,

我一直空着。书桌上的新手环还在,被阳光晒得褪了点色。许沐的东西他没带走多少,

就一个旧书包,里面装着半盒薄荷糖,还有本被翻烂了的《小王子》,扉页上有他写的名字,

字迹清瘦,像他的人。我把那本书揣在怀里,天天带着。上课的时候走神,

就拿出来摩挲扉页,好像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辅导员找我谈过一次话,

问我要不要换个宿舍。我说不用,就住张超表哥家挺好。其实我是怕换了地方,

许沐万一回来找我,会找不到。这想法挺傻逼的,我知道。他都出国了,拿着全额奖学金,

去了个冬天也能穿短袖的国家,怎么会回来?可我就是忍不住想,

想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篮球场边,抱着胳膊看我打球,眼睛亮得像星星。平安夜那天,

张超拉我去参加系里的舞会。礼堂里挂满了彩灯,女生们穿着漂亮的裙子,男生们西装革履,

热闹得很。可我觉得闷,站在角落里喝可乐,看着别人跳舞。“沈林,

”张超端着两杯酒过来,塞给我一杯,“别老皱着眉,跟谁欠你钱似的。许沐都走仨月了,

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我没说话,把酒喝了。酒是劣质红酒,又酸又涩,

像许沐走那天我心里的滋味。“说起来,”张超突然压低声音,“我前几天收拾东西,

翻出来个这。”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黑色的录音笔,看着有点眼熟。

“这是许沐的吧?”我问。“嗯,”张超点点头,“上次在火锅店,他跑出去哭,

这玩意儿掉地上了,我当时没注意,后来扫地才发现。你听听?说不定有啥话没跟你说。

”我捏着那支录音笔,指头发凉。许沐以前总带着这东西,说是想录点课堂重点,

可我见过他偷偷录我打球的声音,录我跟人吵架的声音,

甚至录过我们俩在宿舍沉默的呼吸声。这傻逼,心思细得像筛子。我没在舞会上听,

揣着录音笔回了家。关上门,把自己摔在床上,后背的疤被扯得有点疼。我盯着天花板,

看了半天,才按下播放键。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是杂音。有课堂上老师讲课的声音,

有篮球场的喧嚣,还有几次我跟许沐的对话,零零碎碎的。“沈林,你打球能不能轻点?

上次崴了脚,忘了?”“知道了,啰嗦。”“……给你带了云南白药。”“沈林,

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呗?”“自己看例题去,我忙着呢。”“……哦。

”后面有铅笔划过纸的声音,应该是他自己在琢磨听到这些,我鼻子有点酸。

以前总觉得他烦,嫌他管得多,现在没人在耳边啰嗦了,才发现那些唠叨里藏着的东西,

比冬天的热水袋还暖。录音笔快没电的时候,突然传出一阵电流声,接着是许沐的声音,

很低,带着点哭腔,应该是在宿舍着火那天录的。“沈林,火好大啊……我有点怕。

”“但我不能跑,你的手环还在抽屉里呢。你说过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我胳膊好疼啊……可我不敢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我笨。”“沈林,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不是朋友那种喜欢。”“这话我不敢跟你说,

怕你以后不理我了。”“要是……要是能一直跟你做朋友,好像也挺好的。

”电流声戛然而止,录音笔彻底没电了。我握着它,趴在床上,肩膀抖得厉害。

原来他早就说过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把心思说了出来。

可我那时候在干嘛?在骂他傻逼,在嫌他啰嗦,在他哭的时候手足无措。我就是个混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回到高中时那个巷子里,许沐被人堵着,头低着,

像只受惊的小兽。我冲过去把人打跑,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递给我一颗薄荷糖。“沈林,

”他说,“谢谢你。”我想告诉他,不用谢,以后我护着你。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角的痣亮了亮:“不跟着你,

我跟着谁啊?”我猛地醒了,浑身是汗。窗外的雪还在下,把路灯的光都染成了白色。

我摸了摸后背的疤,突然很想抽烟。以前许沐总不让我抽,说对身体不好。我每次偷偷抽,

都被他发现,他也不骂我,就是站在旁边看着,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狗。

最后我没办法,只能把烟掐了。现在没人管我了。我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包最便宜的烟,

蹲在雪地里抽。烟味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我想起许沐走那天在机场,

他朝我挥手时,眼里好像有泪光,可我那时候太慌了,没看清。他是不是也舍不得?

这个问题像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放寒假的时候,我没回家。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说要留在学校复习。其实是想守着这个地方,万一许沐回来呢?张超回家前,塞给我个地址,

说是许沐国外学校的地址。“他跟我报平安的时候提了一嘴,”张超挠挠头,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问,就……”“谢了。”我把地址折好,夹在那本《小王子》里。

整个寒假,学校里空荡荡的。我每天早上去篮球场,一个人投篮,投到天黑。

以前许沐总说我投篮姿势丑,手腕没力气,他站在三分线外,随手一扔就能进。

那时候我不服气,非要跟他比,结果输了两箱可乐。现在没人跟我比了,我却突然想知道,

他投篮的时候,是不是偷偷练了很久?就为了能赢我一次?大年初一那天,

我给许沐写了封信。开头写了半天,撕了又撕,最后只写了句“新年快乐”。

然后絮絮叨叨地说学校的雪很大,说张超带了家乡的腊肉,说我后背的疤不疼了。

没提录音笔的事,没说我想他,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写完了,却没寄出去。

我怕他不想见我,怕那封信石沉大海,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开春的时候,

我收到一个包裹,从国外寄来的。地址是许沐的,寄件人也是他。我心跳得厉害,

拆包裹的时候手都在抖。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件白色的T恤,跟他走那天穿的那件很像。

还有张照片,是他在海边拍的,穿着这件T恤,笑得很开心,胳膊上的疤淡了点,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照片背面有他写的字:“沈林,这边的海很蓝,

像你打篮球时穿的球衣颜色。”“我胳膊上的疤快好了,你后背的呢?

”“《百年孤独》我看完了,有点难懂。等你看完,我们聊聊?”没提录音笔,

没说回来的事,就像普通朋友在分享日常。可我拿着那件T恤,闻见上面淡淡的海水味,

突然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就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砸在T恤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我知道,他没忘了我。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我们还有以后。那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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