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青训

师父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教我武功，给我饭吃。 十一年后，他的旧情人的女儿回来了。

师父对我说："阿晨，你让让位置，让苏雅来管武馆吧。" 我二话没说，

当晚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师父急了："你这是要去哪？" 我笑了："师父，

您不是说过，教会徒弟，师父就该退休了吗？"第1章我叫江晨，今年二十三岁。十一年前，

林师父在垃圾堆旁边发现了我。那时候我十二岁，瘦得像根柴火棍，正在翻找能吃的东西。

师父走过来，递给我一个肉包子："小子，跟我走吧。"就这样，我来到了青山武馆。

这是一座三进的老式院落，青砖灰瓦，古色古香。正厅挂着一块"青山武馆"的匾额，

两侧是练功房和住宿区。师父姓林，叫林正山，五十多岁，须发花白，练得一手好太极。

武馆里还有师父的亲儿子林锋，比我大三岁，从小就是武馆的继承人。刚来那会儿，

我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稳。师父很有耐心，从最基础的开始教我。

"练武先练德，习武先习礼。"这是师父说得最多的话。每天天不亮，师父就会敲响铜锣，

叫我们起床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的身体底子差，刚开始跟不上林锋的节奏，

经常累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师父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我缓过劲来，再继续练。

"阿锋天赋好，你就得比他更努力。"师父这样对我说。我点点头，咬咬牙继续练。

那时候的我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得到师父的认可，就能在这个武馆有一席之地。

三年过去了，我的武功突飞猛进。师父开始让我参加一些小比赛，我居然拿了好几个奖。

武馆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来学武的人络绎不绝。师父脸上有了笑容，

经常夸我："阿晨这孩子，真是块练武的料。"林锋对我也不错，虽然话不多，

但总是在关键时候帮我。有一次我生病发烧，是他背着我去的医院。"你是我师弟，

我当然要照顾你。"林锋这样说。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前年，

我无意中听到师父和林锋的对话。"锋儿，等你练成了，这武馆就交给你了。""那阿晨呢？

""他啊……"师父停顿了一下，"他会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我躲在门外，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在师父心里，我始终是个外人。但我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每天认真练功，认真教学员。

师父对我还是很好，给我买新衣服，逢年过节给我红包。但我知道，

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对林锋的那种传承是不一样的。去年，

师父开始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有时候我路过，会看到他在看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很甜。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林锋也从来没提过自己的母亲。有一天晚上，师父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说："阿晨，

师父对不起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师父可能要弥补她。"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只是点点头。师父继续说："到时候，你可能要受些委屈。""师父，我不怕受委屈。

"我说。师父拍拍我的肩膀："好孩子，师父没白疼你。"那一夜，

我听到师父房间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我想进去安慰他，但最终还是没有敲门。第二天，

师父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该教功的教功，该指导的指导。只是我发现，

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种说不清的复杂。像是愧疚，又像是不舍。我不知道师父在担心什么，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我只是更加努力地练功，更加用心地帮师父打理武馆。

因为我知道，这个武馆是我唯一的家。师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发生什么，

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直到一个月前，那个叫苏雅的女孩出现了。

第2章苏雅是在一个雨天来到武馆的。我正在练功房里练拳，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透过窗户往外看，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孩站在雨中。她的容貌很美，

和师父房间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有七八分相似。师父从正厅走出来，看到女孩的瞬间，

整个人都僵住了。"叔叔，我是苏雅。"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师父的脸色变得很复杂，有惊喜，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雅雅，

你……你怎么来了？""我妈妈去世了。"女孩说，"她让我来找您。

"师父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林锋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眉头皱了起来。"爸，这是……？"师父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女孩面前，想要伸手，

却又停在半空中。"雅雅，你妈妈她……""三个月前，肺癌。"女孩平静地说，

"她说她欠您一个道歉，让我替她向您说声对不起。"师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哭。平时无论多累多苦，师父都是一副坚强的样子。可这一刻，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那么伤心。"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师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女孩也哭了，两个人在雨中相对而泣。我看得心里发酸，默默地退回了练功房。

这是师父的私事，我不应该看。但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孩的出现，会改变什么。

当天晚上，师父让女孩住进了武馆最好的客房。平时师父很少让外人住在武馆里，

连最亲近的朋友也只是在客厅招待。但对这个女孩，师父破了例。吃晚饭的时候，

师父问女孩："雅雅，你妈妈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还可以。"女孩说，

"她在国外开了个小店，生意不错。""那她有没有……再找别人？"师父小心翼翼地问。

女孩摇摇头："没有，她说她这辈子只爱过您一个人。"师父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坐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林锋也很沉默，只是默默地吃饭。"雅雅，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师父问。"我想留在这里。"女孩说，"妈妈说，

这里是她最怀念的地方。"师父立刻点头："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还想学武功。

"女孩又说，"妈妈说您的武功很厉害。"师父更加高兴了："好，我亲自教你。

"从那天开始，师父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苏雅身上。每天早上，师父会亲自为她准备早餐。

练功的时候，师父会手把手地教她。她摔倒了，师父会立刻扶起来。她累了，

师父会让她休息。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以前师父教我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温柔。

我摔倒了，师父会说："起来，继续练。"我累了，师父会说："再坚持一会儿。

"我知道这是因为苏雅是女孩，师父对女孩会更温柔。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师父开始疏远我了。以前师父会经常找我谈话，问我练功的心得，

关心我的生活。现在师父的眼里只有苏雅，我说话他都心不在焉。有一天，

我想请师父指点我新学的一套拳法。师父正在教苏雅练基本功，

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练吧，有问题问阿锋。"我站在那里，感觉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林锋看到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没事，我来教你。""谢谢师兄。"我勉强笑了笑。

林锋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说："阿晨，你别多想。爸就是……有些往事放不下。

"我点点头，但心里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果然，一个星期后，师父找我谈话了。

第3章师父把我叫到他的房间，神情很严肃。"阿晨，师父要跟你商量个事。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不安。师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组织语言。

"雅雅是个好孩子，她妈妈……是师父年轻时的恋人。"师父终于开口了。我点点头，

示意我在听。"当年因为一些误会，我们分开了。"师父的声音很沉重，

"我一直以为她忘了我，没想到她心里还记着。""师父，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说。

"不，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师父坐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雅雅现在是孤儿，

就像当年的你一样。"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想收她做义女，让她也姓林。"师父继续说，

"这样她就是这个武馆的正式成员了。"我努力保持平静："师父，这是您的决定，

我没有意见。""还有一件事。"师父停顿了一下，"雅雅对武馆的管理很有天赋，

我想让她帮忙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我知道师父要说什么了。果然，下一句就是："阿晨，

你能不能把武馆管理的工作让给她？"我静静地看着师父，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来，

武馆的大小事务都是我在处理。学员的报名、课程的安排、设备的维护，都是我一手操办。

师父总是夸我："阿晨做事认真，我很放心。"现在，

他要把这些都交给一个刚来一个星期的女孩。"师父，苏雅小姐刚来，

对武馆的情况还不熟悉……"我试图提醒。"她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的。"师父说，

"而且她是女孩，做事更细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那我做什么？"我问。

"你可以专心练功啊，还可以多带带新学员。"师父说，"你的武功这么好，

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师父是想让我把位置让给苏雅。"我明白了，师父。"我站起来，

"我会把工作交接给苏雅小姐的。"师父松了一口气："阿晨，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转身要走，师父又叫住了我。"阿晨，你别多想。师父对你的感情没有变，

你永远是师父的好徒弟。"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走出师父的房间，我碰到了林锋。

他明显在门外等着，看到我出来，脸色很不好看。"阿晨，我都听到了。"林锋说，

"爸这样做不对。""师兄，这是师父的决定。"我说。"什么决定？这分明就是偏心！

"林锋很愤怒，"你为武馆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要让位给一个外人？

""苏雅小姐不是外人，师父要收她做义女。"我提醒他。"义女也是外人！"林锋说，

"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我看着林锋，心里有些感动。师兄是真的在为我打抱不平。

"师兄，没关系的。"我说，"只要能留在武馆就好。"林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忽然说："阿晨，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离开？"我愣了一下。"对，离开这里，

去外面闯闯。"林锋说，"以你的武功，在哪里都能混口饭吃。

"我摇摇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林锋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样下去，

你会很难受的。"他说得对，我确实很难受。但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有我十一年的回忆，

有我的青春，有我的梦想。更重要的是，师父还在这里。哪怕师父现在不那么在意我了，

但他毕竟是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人。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第二天，

我开始把工作交接给苏雅。她确实很聪明，很多事情一学就会。

而且她对武馆的历史很感兴趣，经常问我各种问题。"江师兄，这个奖杯是什么时候得的？

""为什么这面墙上的照片这么少？""武馆以前是不是还有其他师父？

"我都耐心地为她解答。苏雅人很好，对我也很客气，总是叫我江师兄。但我知道，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这里的主人，而我只是个打工的。果然，一个月后，

师父正式宣布收苏雅为义女。还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请来了武馆的老朋友们做见证。

从那天起，苏雅就叫师父"干爸"，叫林锋"锋哥"。师父高兴得不得了，

逢人就说："这是我的义女，和我亲闺女一样。"而我，变成了"阿晨师傅"。

学员们也开始改口了，以前叫我"江师兄"，现在叫我"江师傅"。听起来是升级了，

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从家人变成了员工。第4章收了苏雅做义女之后，

师父变得更加偏心了。武馆里最好的练功房，师父让给了苏雅单独使用。最新的器械，

都优先让苏雅体验。连吃饭的时候，师父都会亲自给苏雅夹菜。我坐在旁边，

感觉像个局外人。更过分的是，师父开始重新安排武馆的课程表。

以前我负责教授太极班和散打班，这是武馆最重要的两个项目。现在师父让苏雅接手太极班，

理由是"女孩子教太极更有亲和力"。我被调去教儿童班。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

叽叽喳喳的，根本坐不住。我费尽心思想让他们认真练功，但效果甚微。

有家长过来抱怨："江师傅，我们孩子说您太严厉了，不想来上课了。"我只能苦笑。

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怎么和小孩子相处，我只会按照传统的方法教学。

苏雅的太极班却越来越火。她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动作优雅，很受学员欢迎。

师父经常在其他人面前夸奖她："雅雅真是有天赋，教学比我都强。"我听在耳里，

心里酸涩。林锋看不下去了，找师父理论。"爸，您这样对阿晨不公平。""怎么不公平？

"师父反问，"阿晨还是武馆的师傅，我没有亏待他。""您明明知道他擅长教成人班，

为什么要让他去教小孩？""多锻炼锻炼没坏处。"师父说，"阿晨年轻，

应该多接触不同的学员。"林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私下里，林锋对我说："阿晨，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要不我们一起离开吧？""师兄，你是师父的亲儿子，武馆将来是你的，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不解。"因为这样下去，武馆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武馆了。"林锋说，

"爸现在满心思都在苏雅身上，哪还管什么武馆传承？"我知道林锋说得有道理，

但我还是不愿意离开。直到那天发生的事情。那是个周末，武馆来了一群外地的武术爱好者，

想要和我们切磋。这种事情以前经常发生，一般都是我和林锋出面应对。

但那天师父直接让苏雅去接待。"雅雅，你去和他们聊聊，展示一下咱们武馆的风采。

"师父说。苏雅有些紧张："干爸，我才学了两个月，恐怕应付不了。""没关系，

重在交流。"师父鼓励她，"有阿晨在旁边帮忙呢。"我成了苏雅的助手。

来的人里有个年轻人，练过几年散打，很狂妄。他看到苏雅这么年轻漂亮，

就起了调戏的心思。"美女师傅，你这么年轻就能教武术了？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苏雅脸红了，不知道怎么应对。我站出来："这位朋友，切磋可以，但要点到为止。

"年轻人冷笑："我是要和美女师傅切磋，你算什么东西？

"我压住火气："我是这里的师傅，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师傅？

"年轻人上下打量着我，"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说着，他突然向我出拳。我本能地闪避，

然后反击。几个回合下来，我明显占了上风。年轻人恼羞成怒，开始使用一些危险的动作。

我不得不出重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放倒在地。年轻人爬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妈的，

玩阴的是吧？"说着就要继续动手。这时候师父出现了。但他不是来支持我的。"阿晨，

住手！"师父厉声喝道。我愣了一下，停下了动作。师父走过来，

对年轻人赔笑："不好意思，我们师傅年轻气盛，多有得罪。"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阿晨，

还不快向这位朋友道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

是他先动手的……""我不管谁先动手，作为东道主，我们应该展现武德。"师父打断我，

"快道歉！"我看着师父严厉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发凉。以前遇到这种情况，

师父都是护着我的。现在为了不影响武馆的"形象"，他要我向一个挑衅者道歉。

我看向苏雅，她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看向林锋，他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愤怒。最后，

我还是低下了头。"对不起。"我说。年轻人得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

"师父松了一口气，继续赔笑。等那群人走了，师父把我叫到一边训话。"阿晨，

你怎么能这样冲动？万一伤了人怎么办？""师父，我只是在保护武馆的尊严。"我说。

"保护尊严？"师父冷笑，"你这是在给武馆丢脸！""如果雅雅出了事怎么办？

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彻底明白了。在师父心里，苏雅的安全比武馆的尊严更重要。

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练功房里，想了很多。

想起十一年前师父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情景。想起师父教我练功时的耐心。

想起师父夸奖我时的笑容。那些美好的回忆，现在都变得模糊了。现在的师父，

眼里只有苏雅。而我，已经成了多余的人。第5章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离开青山武馆。不是因为愤怒，也不是因为委屈。

是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师父对苏雅的好，

是因为愧疚和思念。而我，只是他一时善心的产物。当真正的"亲人"回来后，

我就该退出了。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十一年来的积累，其实也没有多少。几套衣服，

一些书，还有师父送我的几样纪念品。最重要的是一个小木箱，

里面装着我这些年获得的奖状和奖牌。每一张奖状，每一块奖牌，

都代表着我为武馆争得的荣誉。现在看来，这些荣誉在师父心里，

可能还不如苏雅的一个笑容重要。正在收拾的时候，林锋推门进来了。看到我在整理行李，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阿晨，你要走？"我点点头："师兄，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为什么？就因为昨天的事？"林锋坐在我床边，"爸他……他只是一时糊涂。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昨天，是因为我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

""我想明白我在这里的位置。"我说，"师父有了苏雅，就不再需要我了。""胡说！

"林锋激动起来，"你是我们的家人，爸怎么可能不需要你？"我看着林锋真挚的眼神，

心里很感动。但我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师兄，你看看现在的师父，除了苏雅，

他还在乎什么？"我问。林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我说得对。

自从苏雅来了以后，师父就像变了个人。以前的林正山是个严肃认真的武术家，

现在的林正山只是个想要弥补过错的老人。"那你要去哪里？"林锋问。"还没想好。

"我说，"可能去其他城市，重新开始。""要不我们一起走？"林锋突然说，

"我也受够了这里的一切。"我愣了一下："师兄，你不能走。你是武馆的继承人。

""继承人？"林锋苦笑，"现在谁还记得我是继承人？爸的眼里只有苏雅一个人。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就会把武馆传给苏雅了。"我没有回应，因为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师父对苏雅的宠爱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林锋这个亲儿子也会被边缘化。"师兄，你先留下来吧。"我说，"毕竟你和师父是父子，

血浓于水。""那你呢？你就真的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我看向窗外的练功场，

那里有我十一年的汗水和青春。说不舍得是假的。但留下来只会更痛苦。"师兄，

我想试试靠自己的努力生活。"我说。林锋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是阿晨，你要记住，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师弟。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谢谢师兄。"收拾完东西，我准备去和师父告别。

推开师父房间的门，发现苏雅也在那里。他们正在讨论武馆的未来发展。"干爸，

我觉得咱们可以开设一些新的课程，比如瑜伽、舞蹈什么的。"苏雅说。"好主意！

"师父眼睛一亮，"女孩子确实更喜欢这些。""还可以搞一些主题活动，

增加武馆的知名度。""雅雅真是太聪明了，这些我都没想到。"看到我进来，

师父的兴奋劲稍微收敛了一些。"阿晨，有事吗？""师父，我想和您谈谈。"我说。

苏雅很懂事地站起来："干爸，那我先出去了。"等她走了，我关上门，转身面对师父。

"师父，我要离开武馆。"师父愣了一下："什么？""我说，我要离开这里。"我重复道。

师父的脸色变了："为什么？是因为昨天的事吗？阿晨，

师父昨天是为了武馆的名声……""不是因为昨天。"我打断他，"师父，这十一年来，

您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您有了苏雅，不再需要我了。""胡说！

"师父站起来，"你永远是我的徒弟，我怎么会不需要你？"我看着师父，心里五味杂陈。

他说得很真诚，可能他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胜于雄辩。"师父，您回想一下，

这两个月来，您有多少时间关心过我？"我问。师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您有多久没有指导过我的功夫？有多久没有关心过我的生活？"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甚至昨天，您为了苏雅，让我向一个挑衅者道歉。""师父，我不怪您。

苏雅是您故人的女儿，您想弥补过去的遗憾，这很正常。""但是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看着自己变成多余的人。"师父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阿晨，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也许……也许师父可以改变。"我摇摇头："师父，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您对苏雅的感情，是因为愧疚和思念。""而我，只是您当年一时善心的产物。

""当真正重要的人回来后，我就该退出了。"师父的眼泪掉了下来："阿晨，

师父对不起你。"看到师父哭，我的心也很痛。但我知道，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师父，

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您给了我新的生活，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这些恩情，

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现在，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师父抬起头看着我："你真的决定了？"我点点头："是的。

"师父叹了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走？""明天。"我说。师父的身体晃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走得这么急。"能不能晚几天？让师父为你办个送别会……""师父，不用了。

"我说，"我希望安静地离开。"师父点点头，没有再挽留。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师父一眼。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老了十岁。"师父，保重身体。"我说。

然后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第6章当天晚上，武馆里的气氛很奇怪。

师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吃饭。林锋也闷闷不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只有苏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武馆的未来。"锋哥，

你说我们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练功房？现在的风格太传统了，年轻人可能不喜欢。

"林锋看着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苏雅，你知道阿晨要走吗？

"苏雅愣了一下："江师兄要走？去哪里？""离开武馆，永远不回来了。"林锋说。

苏雅的脸色变了："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林锋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星空。

苏雅跑来找我，敲响了我的房门。"江师兄，听说你要走？"她的眼睛有些红。